崔斌,字仲文,是山西马邑人。他性格机灵敏捷,很有智慧和谋略,身材高大威猛,擅长骑射,尤其精通文学,并且对政治策略也很有见地。元世祖还是藩王的时候就召见过他,崔斌的回答很合世祖的心意,于是世祖就让他跟着卜怜吉带,去淮南带兵驻守。崔斌很有才干和谋略,卜怜吉带对他非常尊敬。军队驻扎在扬州西城,世祖让崔斌带领骑兵去侦察敌情。崔斌观察到敌军阵营混乱,就偷偷地率兵袭击,杀敌获胜,战果丰厚。后来他父亲去世了,世祖就授予他金符,让他担任总管。
中统元年,崔斌被任命为西京参议宣慰司的官员。元世祖曾经让安童推荐一个了解治国方略的汉人,安童推荐了崔斌。崔斌觐见世祖,详细地陈述了当时的政事得失,正中世祖的心思。当时世祖一心想励精图治,崔斌就敢于直言进谏,直接指出问题,是非曲直立刻就能判断出来,没有任何隐瞒。世祖到上都的时候,曾经召见崔斌,崔斌下马步行跟随。世祖让他骑马,然后问他治理国家的根本大计,现在应该先做什么。崔斌就回答了他的问题。世祖说:“你给我推荐几个可以当宰相的人吧。”崔斌推荐了安童和史天泽。世祖沉默了很久。崔斌说:“陛下是不是觉得我见识浅薄,推荐的人选不能服众,所以有所犹豫呢?现在朝廷大臣都在这里,请您听听大家的意见,再做决定。”世祖同意了他的请求,崔斌就骑在马上大声说:“有旨意询问安童担任宰相是否合适?”大家高兴地呼喊万岁。世祖很高兴,于是任命安童和崔斌两人为宰相。崔斌被任命为左右司郎中。
每次在皇帝面前议论事情,大臣们争论一天也无法决定的问题,崔斌往往几句话就能解决。崔斌每次进宫觐见,一定会和其他的近臣一起,他提出的建议和意见,即使是皇帝身边的亲信大臣,也未必能知道,因此很多人嫉妒他。后来阿合马担任了制国用使司,专管财政,只知道搜刮民脂民膏,崔斌说:“与其有贪婪敛财的大臣,不如有强盗!”他在皇帝面前多次揭露阿合马的奸恶行为。
公元1267年,我被派去东平府做官。第二年,大军南下,路过寿张。突然,有个士兵把老百姓的席子撤掉,把他们的婴儿扔在地上,导致婴儿死亡。这事儿被我了解到了。我立刻跑去跟主将说:“还没到敌人的地界呢,就先杀咱们老百姓,国家有法律,你也要承担责任!” 然后,我把那个士兵关进了监狱。从那以后,再也没人敢乱来了。那年闹饥荒,收税却和往年一样多。我赶紧上奏朝廷,请求免税,还请求朝廷拨款,最后得到了十万贯钱,用来救济灾民。
1268年,我升任枢密院同佥。襄樊战役打响了,朝廷任命我为河南行省佥事。当时正商量着怎么攻打鹿门山,我说:“从岘山一直到万山,再到北边的汉江,咱们应该修城建壕,切断敌人的粮草和支援,这样襄阳城就能不战而胜了。” 当时,朝廷从曹州、濮州征调民夫去南阳屯田。我觉得这样不合适,就建议取消曹州、濮州的民夫,用附近兵力充足的地方来补充,老百姓都觉得这个办法好。我还建议户部发放滨州、棣州、清州、沧州的盐引给行省,让老百姓用粮食去换盐,并且提高盐价收购粮食。这样一来,各地的人都来贩运粮食,军队的粮草供应就不用愁了。
后来,朝廷下令:河南四路要征调两万兵力,支援襄樊。我立刻上奏说:“河南人口少,各项任务又多,实在承担不起这么多兵力,最好减半。” 朝廷采纳了我的建议。襄阳城攻下后,我被提升为嘉议大夫,还兼任了中书省佥事。
十年的时候,朝廷下令让丞相伯颜统领大军南征,把行省改成了河南宣慰司,还给伯颜升官加爵,赐给他金虎符,让他担任宣慰使。当时,襄阳、正阳等地的军队,都前往河南,后勤补给虽然很繁重,但是事情都处理得井井有条,一点儿差错都没有。伯颜过了长江以后,又派阿里海牙去攻打湖南,朝廷命令范文虎协助他,并任命范文虎为行中书省参知政事。十月,大军包围了潭州,范文虎负责攻打西北面的铁坝。阿里海牙在战斗中中了流矢,没办法继续带兵作战了,范文虎就带领军队在夜里悄悄地集结在铁坝下,天一亮就一起往上攻打,但是没成功。
范文虎说:“敌军因为取得了一点小胜利就骄傲轻敌,现在我们赶紧放火烧掉他们的角楼,切断他们的后援道路,在城外挖三道壕沟,这样一来,城池就能拿下了。”众将领都同意他的意见。于是,他们发誓要攻下城池,然后咬紧牙关,悄悄地攀登铁坝,每个人都带着干草和柴禾,爬上角楼放火,还在城墙上竖起木栅栏。第二天早上,他们架起云梯,喊着号子往上冲,范文虎拿着盾牌走在最前面。阿里海牙拿着酒来慰劳他,说:“拿下这座城,全靠你的功劳啊!”范文虎私下里对阿里海牙说:“潭州百姓的胆子都被吓破了。如果我们收兵不进,答应他们投降,那么土地和人民都归我们所有,从洞庭湖以南,几十座城池,都可以用传檄的方式平定。如果我们放开兵力猛攻,他们就会全部被杀光,得到一座空城有什么用呢?”阿里海牙听从了他的建议。第二天,范文虎就派人晓谕城中百姓,说明利害关系,城里的人争先恐后地出来投降。
其他将领因为潭州守军抵抗了这么久,都很生气,都想把他们全部杀掉。范文虎就向他们解释出兵的本意。将领们说:“老百姓应该像您说的那样处理,敌兵一定要杀掉!”范文虎说:“他们都是为他们的主子卖命啊,应该表彰他们,以此来鼓励那些还没投降的人,而且杀降是不吉利的。”将领们这才作罢。战报传到朝廷,皇帝很高兴,就提升范文虎为资善大夫、行中书省左丞,潭州百姓都很感激他,还为他修建了生祠。十一年,范文虎奉命去安抚广西,不久后又奉命回到湖南。潭州所属的安化、湘乡、衡山以南地区,贼寇周龙、张唐、张虎等人,到处起兵造反,范文虎就驻兵南岳。凡是来投降的人,同僚们都主张全部杀掉,以此来惩罚那些反叛的人,但是范文虎只处死了首恶,胁从的人全部释放了。
十五年前,他被皇帝召见进京。那时候阿合马权势越来越大,朝中大臣谁也不敢说什么。他跟着皇帝到了察罕脑儿。皇帝问起江南各省的治理情况怎么样。他说治理的关键在于用人,现在用的人大多都不是合适的人才,然后就痛斥阿合马的奸诈和危害。皇帝就下令让御史大夫相威和枢密副使孛罗去调查阿合马,裁减冗员,罢免他的亲信,查处他的违法行为,并且取消了全国的转运司,全国上下都拍手称快。
正巧尚书留梦炎和谢昌元说:“江淮行省的事务非常重要,可是省里的官员竟然没有一个通晓文墨的。”于是皇帝就让他升迁到江淮行省担任左丞。他到了江淮之后,把以前那些损害国家利益、欺压百姓的非法政策全都改掉了,并且把这些情况都详细地报告给了皇帝。阿合马担心他会对自己不利,就抓住他的一些小毛病,把他扣押下来不让进宫见皇帝,还诬陷他犯了罪,最终害死了他。元裕宗在东宫听到这个消息,正在吃饭,放下筷子,心里很难过,赶紧派人去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天下人都为他感到冤枉。他去世那年五十六岁。至大年间,追赠他为推忠保节功臣、太傅、开府仪同三司,追封郑国公,谥号忠毅。
他生了三个儿子,分别是良知、威、恩。还有一个孙子,叫敬。他们都做了大官。
崔彧,字文卿,小名拜帖木儿,是弘州人。他很有才华,为人正直敢言,元世祖非常器重他。至元十六年,奉命和牙纳木一起到江南去寻找有才能的人。第二年,从江南回来后,他首先举报忽都带儿根索搜刮南宋的财物,扰乱百姓,而他自己身为使臣,却带着妻儿同行,沿途搜刮马匹、草料和粮食。元世祖虽然听了他的话,但是对事情的真假却始终没有弄清楚。
十九年,张好古升任集贤侍读学士。他跟世祖皇帝说:“阿合马当权的时候,大家都知道他坏,却没一个人敢说他一句坏话;等他被杀之后,一个个又都装作清清白白,这真是最大的欺骗啊!皇上之前下令,阿合马用的人都得撤掉,我觉得就连看门的、打杂的都不能留。比如参知政事阿里,他请求袭承他父亲的官职,如果让他如愿,那危害就说不尽了。多亏皇上英明神武,看穿了他的奸诈,拒绝了他的请求。我已经把阿合马的十多件坏事都写成奏章了,请求召见阿里当庭辩论。”皇帝说:“我已经命令中书省了,阿合马用的人都得罢免,彻底查清他的党羽,一点儿都不能放过。事情结束后,朕再和你详细谈谈。”张好古又请求掘开郝祯的坟墓,鞭尸示众,皇帝也同意了。
接着,张好古奉旨查阅枢密院的文书,随后从刑部尚书升任御史中丞。张好古说:“御史台的官员应该监督国家政事的得失,关注百姓的安危,考察百官的善恶,即使是王公大臣,也应该受到他们的监督。现在只有御史才能说话,我认为所有台官都应该敢于谏言,这样才能对国家有所帮助。选拔御史台的官员,如果由中书省负责,肯定会有徇私舞弊的情况。御史应该从御史台内部选拔,以前是十六个汉人,现在是十六个蒙古人,应该互相配合,轮流巡查。”皇帝都采纳了他的建议。
第二十年,张好古再次以刑部尚书的身份上疏,陈述了十八条时政建议:一、要畅通言路,多选拔正直的人才,让他们轮流值班,担当朝廷的喉舌,避免党派私心阻碍政事;二、阿合马专权时,台臣没人敢纠正他的错误,等到他倒台了,才纷纷跟风指责,只会让人笑话。应该另行选拔人才,除了蒙古人需要经过圣上裁决外,其他人犯错都应该追究责任;三、枢密院决定军官的升迁奖惩,很多时候都听从阿合马的旨意,不公正。应该选择有声望的人担任枢密院的长官和副长官,这样才能使号令清晰,奖惩公正;四、翰林院也歌颂阿合马的功劳,应该广泛寻找南北方的德高望重的学者来担任翰林院官员,以提高翰林院的水平;五、郝祯、耿仁等人虽然已经受到处罚,但这样的人还有很多,罪行相同而处罚不同,舆论不能伸张,应该依次清除他们;六、贵族子弟只要用就用作显官,从小不学习,怎么能参与政事?应该像左丞许衡那样教导国子监的学生,这样才能培养出人才;七、现在的起居注,只记录奏章和目录而已。应该选择有声望的蒙古人和品德高尚的汉人担任起居注官,轮流值班,记录帝王的言行,以垂范于后世;八、宪司没有可以遵守的法规,所以奸邪之徒无所顾忌。应该制定法律法规,作为一代的法规;九、官员冗余,即使裁撤一个官员或一个衙门,也不是长久之计。应该广泛听取意见,制定完善的制度;十、官员没有足够的俸禄来保持清廉,责备他们贪污又过于苛刻。请求增加各地大小官员的俸禄,没有俸禄的官员给予特别补贴。但是不能向百姓加税,只能从国家财政中拨款,这样官员有了足够的俸禄,就不会祸害百姓,稍微增加一点赋税,百姓也会乐意接受;十一、内地百姓为了躲避赋税徭役而逃往江南的,已经达到十五万户。离开家乡去外地谋生,不是百姓的本意,赋税过重,政事繁杂,才逼得他们如此。请求皇上特地下诏,招回他们,免除他们未来五年的徭役,其余欠款一笔勾销,财产立即归还。官员任期满后,根据户口增减情况来考核官员,那些逃往江南而不归的人,和当地居民一样服徭役;十二、丞相安童以及其他被阿合马排挤的官员,有的被贬到偏远地区,有的被流放到远方,应该提拔他们;十三、查抄奸党财物,本来是国家的财产,不能视为个人所得而随意挥霍,应该充实国库,用于国家财政;十四、大都不同于上都,只是皇帝巡幸的地方,不应该设立留守司,这些都是阿合马用来安插党羽的。现在应该改设总管府;十五、中书省有两个右丞,而左丞缺员。应该取消一个右丞,补上左丞;十六、在外行省,不必设置丞相、平章,只设置左右丞以下的官员,这样才能使中央权力强大,不会出现权力均势的情况。那些说不行,说必须设置高官才能镇压的人,都是奸臣欺骗人的说法;十七、阿剌海牙掌握着兵民大权,他的子侄姻亲都占据要职,官员中十之七八都是他提拔的,他的权力不亚于阿合马。应该罢免他的职务,清算他的罪行,即使他的党羽没有参与犯罪,也应该调往其他地方,不要让他长期占据湖广;十八、铨选官员的奏章,难以分辨贤愚。从现在开始,三品以上官员,必须先召见之后才能授官。张好古的奏章,皇帝当天就命令中书省执行几件事,其余的命令御史大夫玉昔帖木儿一起执行。
他说:“江南的盗贼,一个接一个地冒出来,足足有两百多处,都是因为强征民夫造船,老百姓没法活了,才逼得他们造反。对日本的战争,最好先缓一缓。还有江西四省的军需,一定要根据老百姓的承受能力来,别强求他们拿出根本没有的东西。凡是给老百姓东西,价格一定要实在。招募水手,也要按照他们的意愿来。等老百姓的情绪稳定一些,我们的实力也差不多准备好了,三五年后,再东征也不迟。” 世祖觉得他的话不靠谱,说:“你说的这些,就像射箭一样,拉弓的姿势看着挺漂亮,可射出去的箭却没射中靶心。”
他又说:“前几天中书省奉旨,派官员丈量大都州县的土地面积,本来是为了解决权贵兼并土地的问题,想让土地登记清楚明白,所以不得不挨家挨户地去核实,连军民都查。又因为要统计牲畜数量,一开始也不是想故意扰民,但最近谣言四起,人心惶惶,恐怕会耽误农时,请求下旨通知中书省,赶紧把这事儿停了。” 他又说:“现在提建议的人很多,哪些对哪些错,中书省应该好好讨论一下,可行的就执行,不行的就明确告诉提建议的人,这样也好有个交代。”
他还说:“各地每年选取宫女,这个应该取消了。” 最后,他又说:“宋朝文思院的小口斛,用来衡量官粮,不会有作弊的空间,应该在全国推广使用。” 世祖都同意了他的建议。
二十一年的时候,耶律楚材弹劾卢世荣不适合当宰相,触怒了皇帝,被罢官了。
二十三年,耶律楚材升任集贤大学士、中奉大夫、同佥枢密院事。没多久,他又被外放到甘肃行省当右丞。后来被召回朝廷,担任中书右丞。他和中书平章政事麦术丁一起上奏说:“最近桑哥当权四年,朝廷内外官员,几乎没有一个不是靠行贿上位的。他的兄弟、亲戚、妻族,都得到了重要的官职和肥沃的土地,他们只知道欺骗皇帝,压榨百姓。应该让两省严厉考核,凡是属于桑哥党羽的,都要清除出去。那些出使的官员和按察司官员受贿的,要依法惩处,并且追回圣旨,革除他们的官职,贬为平民。”
他还上奏说:“桑哥设立的衙门,那些闲杂不急的官职,只是浪费国家的俸禄,应该让百官一起商议裁撤。以后调动官员,应该按照旧制度,避开他们的籍贯,这样才不会损害公正。还有,大都那些有钱的大户人家,很多都被桑哥包庇,所有的徭役,都让穷人承担。以后的徭役,不管是什么人,都应该平均负担,如果有人还敢像以前那样行贿求人包庇,就应该处罚。还有,军队和驿站的户口,每年官吏都会无故索取钱财,赋税加倍,百姓纷纷逃亡。请下令,以后除了奉旨和省部官员,任何人都不准私自向百姓收取钱财和役使工匠,违者依法处置。还有,忽都忽那颜籍户之后,各地都不准私自招募,太宗皇帝已经这么做了,江南百姓的户籍已经确定,请求按照太宗皇帝的做法执行。”皇帝都同意了他的奏章。
二十八年,耶律楚材从中书右丞升任御史中丞,他上奏说:“太医院使刘岳臣,曾经在宋朝做过官,熟悉政事,最近被任命参与议事,大家都称赞他。请求让他担任翰林学士,让他参与议政。”他又说:“行御史台报告说:‘建宁路总管马谋,因为抓捕盗贼牵连到平民,拷打致死很多人;他还抢劫财物,强迫民女,受贿一百五十锭银子。案件还没审理完毕,就赶上大赦。按照我们的意见,马谋因为非罪杀人,不在大赦的范围之内。’应该让行台追问,查明真相,依法判罪。”他又说:“以前行御史台监察御史周祚,弹劾尚书省官员忙兀带、教化的、纳速剌丁灭里贪污受贿;纳速剌丁灭里反过来诬陷周祚,派人到尚书省告发桑哥。桑哥含糊其辞地报告了皇帝,把周祚流放到憨答孙,他的妻子、家产都被没收。周祚在和林遇到战乱,逃回京城。桑哥又派他到云南去清算钱粮,以此来赎罪。现在他从云南回来,我和省里的官员查看了他的供词,他的罪过很轻微,应该恢复他的妻子和家产。”皇帝都同意了他的奏章。
二十九年,耶律楚材和御史大夫玉昔帖木儿等人一起上奏说:“各地的人,都来到京城,纷纷上书干预朝政。国家官职的品级高低,都有明确的规定。我们认为,中书省和枢密院,应该尽早进行选拔,符合条件的就任命,不符合条件的就明确说明原因,让他们离开。还有,上书的内容有的是对的,有的是错的,应该尽早详细审查。对的,就议定执行;如果所陈述的内容需要详细询问的,就让当事人详细解释,否则就打发他们走。”皇帝很高兴地采纳了他的建议。他又上奏说:“纳速剌丁灭里、忻都、王巨济,都是桑哥的党羽,为非作歹,纸币、选官、盐税、酒税,没有一样没有更改和扰乱的;他们奉命去江南,清算长期拖欠的赋税,期限很紧,官吏追捕,一半的人死在路上,百姓甚至卖妻卖女,殃及邻里,维扬、钱塘受害最惨,无缘无故死了五百多人。最近阇里审问他们,他们都认罪求死,百姓才知道圣天子仁爱百姓,而使他们遭受如此痛苦的,确实是桑哥及其党羽所为,大家都想吃他们的肉。我们建议:这三个人既然已经认罪,应该让中书省和御史台依法处置,向天下谢罪。”皇帝同意了。
他又说:“河西人薛阇干,领兵当宣慰使,他的属下到廉访司告发他三十六条罪状,廉访司发文书询问。而薛阇干率领士兵抓捕告发者,侮辱他们,并且抢走告发者的东西。我的意见是:从行台选派御史去调查薛阇干,并且先革除他的职务。”他又说:“行台官员报告说:去年桑哥失败后,从上京来的使臣,有的不持有玺书,口头传达圣旨,释放罪犯,擅自抄没人家财物,真伪难辨。我们建议:以后所有的使臣,都必须持有玺书,省、台、院各部门,都必须盖印信发文书,以杜绝欺骗行为。”皇帝说:“什么人敢这样?”回答说:“咬剌也奴、伯颜察儿,曾经传达圣旨,释放罪犯。”皇帝都同意了他的奏章。他又上奏说:“松州达鲁花赤长孙,自己说不愿意做钱粮官,愿意在廉访司任职,让木八剌沙上报。圣旨下达御史台,特地让他任职,御史台官员应该执行。但是他直接上奏,而且曾经有过罪过,应该区别对待。”皇帝说:“这是你们的事情,应该仔细处理。”他又说:“江南李淦举报叶李的过失,被下令到京城辩解,现在叶李已经死了,有些事情不需要辩解了。李淦本来是读书人,请求授予他教官的职位,表彰他敢于直言。”他又说:“鄂州一道,以前有按察司,要束木讨厌它,让桑哥奏请罢免了它。我认为鄂州等九个郡,地界也很广阔,应该恢复设置廉访司。行御史台以前在扬州办公,现在扬州属于南京,而行台迁到建康;淮东廉访司以前在淮安办公,现在应该迁到扬州。”他又说:“官员受贿,在朝廷的就到御史台自首,在外地的就到按察司自首,已经有成例了。自从桑哥当权以来,受贿的官员不去宪台或宪司自首,而到其他部门自首,所以事情反复拖延,很久都不能解决。我认为应该按照以前的规定,只在本台、行台和各道廉访司自首,其他部门不准接受自首。还有监察御史塔的失言:女真人教化的,去年东征,谎称
三月的时候,中书省的大臣们上奏,建议任命崔彧为右丞。世祖皇帝说:“崔彧这个人不太会说话,只能让他负责处理那些需要直言进谏的事情。”
闰六月,御史大夫玉昔帖木儿又和别人一起上奏说:“最近耿熙告发:河间盐运司的官吏盗窃了官库的钱,省台派人跟告发者一起调查,总共欠款二万二千多锭,已经追回八千九百多锭,还欠一万三千一百多锭。运使张庸,曾经把妹妹献给了阿合马,因此受到宠信;阿合马死后,他又用官婢侍奉桑哥,又得到宠信。所以张庸凭借这些关系,长期占据漕运司的职位,独自盗窃了三千一百锭。我们认为:应该命令台省派官员,和廉访司一起加倍追回欠款。” 他们还说:“月林伯察江西廉访司官员术儿赤带和河东廉访司官员忽儿赤,擅自放纵盗贼,侵占百姓的田地,贪污受贿,无法无天。这个月林伯正好来京城办事,应该立即将他叫来审问。” 他们又说:“扬州盐运司收受贿赂,向商人多发了盐,总共价值二万二千八百锭钞票,我们认为应该尽快追回欠款,把税收归还省里,赃款归还台省,然后根据情况定罪,以清除贪污的根源。” 皇帝同意了他们的奏请。
他们还上奏说:“江西的詹玉,最初是靠妖术才得到集贤院的官职。桑哥执政的时候,派他去江西搜刮学粮,贪婪残暴,横行霸道,学校因此荒废。最近他跟我们说:撒里蛮、答失蛮传达旨意,说江南有叛乱分子,让他快马加鞭去审问;第二天,我们查明这是秃速忽、香山欺骗皇上而派他去的。詹玉在京城,还敢如此欺骗皇上,应该立即将他追回审问。” 皇帝说:“这个人太坏了,派他去的人,朕根本不知道。赶紧把他抓回来!”
三十年的时候,崔彧说:“大都百姓的粮食都依靠外地贩运,最近因为官府扣押商船上的货物,导致贩卖粮食的人少了,米价飞涨。我们认为:不要让官府扣押商船,这样比较方便。” 皇帝采纳了他的建议。
张简和他儿子乃蛮带告状说,御史大夫张彧收受了邹道源和许宗师一万五千两银子;他儿子张知微又告张彧十多条违法乱纪的事儿。皇上下了旨,让张彧到中书省去对质。张彧呢,早把张简父子告他的那些信件之类的,都装在袖子里,等看清楚了再回答。
结果呢,张简父子告的那些事儿,一条都没查实,都被关进了监狱。张简在狱中死了,家里一个女儿也被充了官妓;乃蛮带和张知微都被判了杖刑,还被革职。
到了元贞三十一年,成宗皇帝登基了。早些时候,张彧从故臣札剌氏家里得到了一方玉玺,上面刻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几个字,后来就献给了徽仁裕圣皇后。等到成宗皇帝即位,皇后就把玉玺交给了他。张彧因为在宪台(指肃政廉访司)干了很久,就请求皇上让自己调到别的部门去,皇上没同意。成宗皇帝对他说:“你要是辞官避事,那还有谁敢直言进谏呢!”张彧说:“肃政廉访司的案子,却让总管府来查,这实在不合适啊。”成宗皇帝说:“朕知道这事儿难办,当时是些小人胡乱奏报的,这事儿朕会改的。”
到了大德元年,张彧又上书提出了关于台宪(指肃政廉访司)的几件事情,皇上都采纳并执行了。
崔彧在御史台待了很久,为人正直,从不阿谀奉承,所以得罪了不少人。有个监察御史叫斡罗失剌,就弹劾他,说:“中丞崔彧的哥哥以前在朝廷犯过罪,现在却把家产还给他,这不合适!”成宗皇帝一听觉得这纯属胡说八道,生气地打了斡罗失剌一顿,把他赶走了。
十一月,御史台又上奏说:“大都路总管沙的贪污受贿,共计五千三百缗,按律当杖一百七十下,不予录用,但考虑到他之前有功劳,可以从轻处罚。”成宗皇帝想只是停了他的职就算了,但崔彧和御史大夫只而合郎坚决反对,认为不能轻饶。后来御史台又说崔彧当了十年中丞,也该换人了。崔彧就以生病为由请求辞职,成宗皇帝劝他说:“你辞职的想法我能理解,但还是希望你能再为朕多留些时日。” 到了闰十二月,崔彧被兼任侍仪司事,他和太常卿刘无隐一起上奏说:“新年朝贺,按照惯例,应该在大万安寺举行。” 成宗皇帝说:“去年因为兀都带下雪,朝贺仪式改了地方,今年又碰上这种情况。如果有人没到或者仪节出错,殿中司和监察御史要一起查处。”
第二年,崔彧被加封为荣禄大夫、平章政事。不久,他和御史大夫秃赤一起上奏说:“世祖皇帝有圣训,凡是在籍的读书人,都要恢复他们的家产。现在时间过去很久了,老的都死了,年轻的又不爱学习,应该按照以前的制度,让廉访司多加鼓励。” 成宗皇帝非常赞同,就让崔彧和不忽木、阿里浑撒里一起和翰林院、集贤院的人商议,特地下了诏书,制定措施培养人才,为国家选拔人才做准备。崔彧就在这一年的九月去世了。
至大元年七月,朝廷追赠他推诚履正功臣、太傅、开府仪同三司的称号,追封他为郑国公,谥号忠肃。
叶李,字太白,又叫舜玉,是杭州人。从小就很有天赋,在太学博士义乌施南学那里学习,后来考中了京师学生。
宋景定五年,天上出现了彗星,理宗皇帝下诏书反省自己的过错,并且请求大家直言进谏。那时候,元朝的世祖皇帝南下攻宋,军队驻扎在长江边上,宋朝派贾似道带兵抵抗。正赶上宋理宗死了,元世祖就撤兵了,鄂州之围也解除了。贾似道就自吹自擂说是自己的功劳,又重新当了宰相,更加骄横跋扈,独断专行,还搞了个什么公田关子,弄得老百姓苦不堪言,朝中上下谁也不敢吭声。
叶李就和同宿舍的康棣还有其他82个人一起,跪在宫门口上书,痛斥贾似道。书的大概意思是:“天象异常,都是因为宰相的错误。贾似道误国误民,扰乱朝纲,残害百姓,老天爷和人都很生气,这是要遭天谴啊!”
贾似道一听,气得火冒三丈,知道这奏章是叶李写的,就指使他的党羽,临安尹刘良贵,诬陷叶李在斋堂的匾额上用了金饰,给他安了个罪名,把他发配到漳州去了。
后来贾似道倒台了,叶李才得以自由。等到宋朝灭亡后,他就隐居在富春山。江淮行省和宣慰司、宪司都争着要聘请他,还让他担任苏州、杭州、常州等地的教授,但他一个都没答应。
1277年,元世祖忽必烈派御史大夫相威去江南,主要任务是寻找隐居的贤才,李攻的名字就被报了上去。早些时候,李攻写过一篇类似道教文章,里面有“前年那场战争,真是幸运,取得了辉煌的战果”这样的话。世祖忽必烈听说了,每次听到都拍手称赞。现在李攻的名字被推荐上来,世祖非常高兴,立刻任命他为奉训大夫,浙江西道儒学提举。李攻听说后,想逃跑,但使者带来了丞相安童的信,信上说:“先生在宋朝的时候,就以忠言和正直的言论著称,皇上一直记得您。现在授予您五品官职,士大夫应该根据时势选择隐居还是出仕,您就好好考虑一下,报答这份殊遇吧!”李攻这才猛地一转身,朝北跪拜说:“做官能实现我的理想,这是我长久以来的愿望,我怎敢不遵从圣旨!”
1286年,侍御史程文海奉命到江南搜寻人才。世祖忽必烈还特意嘱咐他:“这次一定要把叶李请来。”李攻到了京城后,被安排在集贤大学士阿鲁浑撒里那里居住。过了几天,世祖在披香殿召见了他,关切地问:“你长途跋涉,辛苦了!”又说:“你以前写的那篇类似道教的文章,朕很欣赏。”然后又问他治理国家的道理从何而来。李攻详细地讲述了古代帝王兴衰成败的原因,世祖频频点头,让他坐下一起吃饭,还命令他每五天来一次议事。当时各地的儒学机构都因为经费不足而被裁撤了,李攻于是上奏说:“我看到先帝的诏书,在创业时期,军务繁忙,尚且招揽人才。现在陛下统一了全国,偃武修文,更应该培养人才,弘扬正道!各地的儒学提举和郡县教授,是教化百姓的关键,不应该裁撤。请求恢复提举司,专门负责管理学校,考核学生,讲授治国之道,并将优秀人才推荐到太学,以便录用。所有儒生的徭役,请求全部免除。”世祖批准了他的奏章。
话说那时候,乃颜在北方叛乱,皇帝下令李庭出兵讨伐。可问题是,那些将领校尉大多是皇帝的亲信或者关系户,一见面就互相寒暄,干脆放下武器不打了,磨磨蹭蹭地就撤退了。皇帝为此很头疼。
李密就建议说:“用兵的关键在于出奇制胜,不在于兵多将广,打仗要靠计谋取胜。那些将领都是您的亲信,谁会拼死作战呢?这样只会白白浪费您的军费,各地运输也十分辛苦。我建议,用汉军打头阵,正面冲锋,然后用大车堵住敌军后路,摆出决一死战的架势。他们之前一直轻视我们,肯定不会做好准备,我们再用大部队冲上去,一定能打胜仗!” 皇帝采纳了他的建议,告诉了那些将领,结果军队果然取得了胜利。
从那以后,皇帝对李密更加欣赏,每天早朝结束后,都要召见他讨论政事。到了贞观二十四年,皇帝破格提拔他为御史中丞,还让他兼管中书省的事务。李密推辞说:“我本来就是个外地来的,承蒙皇上看重,让我参与顾问,我当然会尽心竭力。但是御史台掌管着全国的政务,我愚笨,担当不起这个重任。再说,我以前在瘴气弥漫的地方待过,落下个脚疾,这几年越来越严重了。” 皇帝笑着说:“你的脚走不动,难道你的心也走不动吗?” 李密再次推辞,皇帝才答应。
李密趁机叩头谢恩,说:“我现在虽然不担任这个职务了,但是御史台是皇帝的眼睛和耳朵,日常事务还是可以向您汇报。像监察御史的奏章,西南两台的报告,这些事关国家大事,关系到百姓福祉的,应该允许他们直接汇报,拓宽您的视野,不必事事都拘泥于条条框框,搞得繁文缛节。我请求下令允许台臣们直言进谏,可以采用密奏的方式,这样就太好了。”他又说:“监察官员的职责是纠正错误,如果他们自己不检点,那还谈什么监督别人呢!那些贪污腐败的人,应该交给司法部门,加重处罚,以儆效尤。” 皇帝下令:“准奏!” 从此以后,御史台官员就可以密奏了。
皇上任命李复担任尚书省的左丞,李复推辞说:“论资历,我还没资格担任这么高的职位。” 皇上说:“商朝重用伊尹,周朝重用姜太公,难道都按规矩办事吗!尚书省掌管着天下的大事,朕想让你来负责,你可别推辞了!” 皇上还赏赐给他大小车各一辆,允许他乘坐小车进入皇宫,并且还安排人扶他上殿。
李复上任后,首先制定了至元钞的法令。他还建议设立太学。有一次,皇上到柳林,李复奏道:“好的政策不能光说不练,人才也不能一下子就培养出来,必须用道德和义理来教育他们,用《诗经》和《尚书》来磨练他们,让他们学习古代圣贤的行事方法和策略,这样才能培养出贤良的人才,让国家的恩泽惠及百姓。唐尧虞舜时代的三代,都有专门的学校,汉朝和唐朝的明君,经常到辟雍去,可不是为了游玩观赏啊!” 于是,他推荐周砥等十个人担任祭酒等官职,还详细地制定了庙学(祭祀场所和学校)的规章制度,呈报给皇上,皇上都采纳了他的建议。
当时,皇上想把江南宋朝的宗室和一些大姓人家迁到北方去,李复趁机劝谏道:“宋朝已经归顺了,百姓都安居乐业。现在无缘无故地要迁徙他们,他们一定会疑虑不安,万一有坏人乘机作乱,对国家可没什么好处啊!”皇上听了恍然大悟,就停止了这个计划。
后来,李复升任尚书右丞,又升任资德大夫。淮河和浙江地区闹饥荒,粮食价格飞涨,李复奏请减免江淮地区一半的赋税,并调运湖广和江西的十七万石粮食到镇江救济灾民。皇上想要攻打交趾(今越南),召见李复商议,李复说:“攻打遥远的蛮夷之地,就算打下来也没什么好处,而且打仗要耗费巨额军费,现在山路又险峻,深入敌境作战,万一失败,反而会影响到我们国家的威信。”皇上听了他的话,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二十五年的时候,李固升任平章政事,他请求辞官,皇上准了。皇上还赏了他玉带,待遇跟一品官员一样,还给了他平江四千亩田地。
之后,桑哥当上了尚书丞相,独揽大权,一心想着捞钱,老百姓都遭了殃,具体情况可以看《桑哥传》。虽然李固和桑哥是同事,但他也没办法纠正桑哥的所作所为。后来桑哥倒台了,牵连了不少同僚。过了很久,李固才因为生病,请求回南方老家。
扬州儒学正李淦上书弹劾李固,说:“叶李(李固)本来是个刺字的犯人,皇上却重用他,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遇啊!但他却推荐桑哥当第一要员;还禁止近臣直言进谏,无缘无故杀害参政郭佑、杨居宽;逼迫御史中丞刘宣自杀,囚禁治书侍御史陈天祥,罢免御史大夫门答占、侍御史程文海,还杖责监察御史;他更改钞法,克扣学田粮饷,征收军官俸禄,减少士兵口粮;又设立行司农司、木绵提举司,增加盐酒醋的税收,官民都受害。更可恨的是,要束木祸乱湖广,沙不丁祸乱江淮,灭贵里祸乱福建。他还大肆追缴钱粮,民怨沸腾,盗贼四起,天怒人怨,地震、水灾接踵而至。还好皇上英明,及时改变了政局。大家都知道桑哥的罪行,却不知道李固举荐桑哥的罪过。虽然李固已经辞去相位,没有受到处罚,但天下人都在私下议论,应该斩杀李固来平息民愤!”
皇上看到奏章后,非常吃惊,说:“叶李为人廉洁正直,这是朕一向了解的,难道真有这事吗?”于是下令派人快马加鞭把李淦召进京。
公元1292年二月,李南回来了,到了临清。皇帝派人召见他,让他担任平章政事,协助丞相完泽处理政务。李南上表极力推辞。没过多久,他就去世了,享年五十一岁。李南死后,淦某人来了,皇帝下诏任命淦某人为江阴路教授,以此表彰他敢于直言。
皇帝曾经问兵部郎中赵孟頫,李南和留梦炎谁更优秀,赵孟頫回答说:“留梦炎更优秀。”皇帝笑着说:“不对,留梦炎凭借科举考试的优异成绩当上了宰相,却依附贾似道,祸害百姓,误国殃民,在中书省里当个吃闲饭的,没什么作为;李南出身寒微,却敢于强烈批评贾似道,他比留梦炎强远了。但是,他性格刚直,别人难以容忍他,而朕却独独欣赏他。”李南生前皇帝赏赐的东西很多,但他自己生活非常俭朴。他曾经告诫儿子说:“我们家世代务农,安于贫穷简朴的生活,只以忠义来报答君主。你们要清廉谨慎,不要增加我的过失。”指着那些赏赐之物说:“这些东西最终都要归还官府的。”他死后,所有赏赐之物都上交官府,一点私心都没有。至正八年,追赠资德大夫、江浙等处行中书省右丞、上护军,追封南阳郡公,谥号文简。
燕公楠,字国材,江西建昌人,是宋朝礼部侍郎燕肃的七世孙。他母亲雷氏曾经梦见五色巨翼飞入帐篷,之后就生下了燕公楠。燕公楠十岁就能写文章,父亲去世后,他在父亲墓旁守孝三年。他两次参加乡试,都没考中,后来被一位地方长官聘用,历任多个官职,最后升迁为赣州通判。至元十三年,元世祖忽必烈平定江南后,长官任命他为赣州同知。十四年,因为平定广南的功劳,他升迁为吉州路总管府同知。二十二年夏天,他被召到上都,在皇帝面前奏对,深得世祖赏识,世祖赐给他名叫“赛因囊加带”的名字,要他参与国家大事,但他推辞了,请求外放。于是被任命为江浙行中书省佥事,不久又调任江淮。尚书省成立后,他又担任江淮行尚书省佥事。江淮地区在宋朝时是边境地区,所以有很多荒地,燕公楠请求在两淮地区开垦屯田,他积极引导,成效显著,耕地一天天增加。二十五年,他被任命为大司农,负责八道劝农营田司的事务。他巡视各地,兴修水利,整顿弊政,政绩显著。他还弹劾江西营田使沙不丁贪污腐败,将他罢免。
公元1290年(元世祖至元二十七年),他被任命为江淮行中书省参知政事。当时虽然桑哥已经被打败了,但是那些贪污腐败的官吏还没被彻底清除,老百姓苦不堪言。他上奏朝廷,详细地陈述了当时的状况,请求朝廷进行改革,巩固国家根本。元世祖很高兴地采纳了他的建议。
正赶上元世祖想要更换政府中的大臣,就问他有哪些人选合适。他推荐了伯颜、不灰木、阇里、阔里吉思、史弼、徐琰、赵琪、陈天祥等十个人。元世祖又问他谁可以担任丞相,他说:“全国人民都盼望着安童担任丞相。”元世祖又问第二人选是谁,他说:“完泽可以。”第二天,完泽就被任命为丞相,而他本人和不灰木则被任命为平章政事,但他坚决推辞了。最后,他被改任为江浙行中书省参知政事,朝廷还赏赐给他弓箭和十名卫士护送他前往任所。
公元1293年(至元三十年),他又被任命为大司农。他上任后,查出并没收了公私田地六万九千八百六十二顷,每年还能增收粮食十五万一千一百斛、钞二千六百贯、绢帛一千五百匹、麻丝二千七百斤。元贞元年(1295年),他升任河南行省右丞,改革盐法,深受百姓拥戴。后来,他被召回朝廷觐见。成宗皇帝因为他是元世祖时期的旧臣,对他慰问关怀备至,并改任他为江浙行省右丞。第二年,他又升任湖广行省右丞。
在任期间,他处理了转运司判官唐申仗势欺人霸占民田,以及武昌县尹刘权杀害主簿并诬陷其家人的案件,严惩了他们的罪行。公元1300年(大德五年),他被召回朝廷,不久后去世。皇帝听到这个消息后,非常悲痛,给予了他优厚的赏赐,并特别下令朝廷大臣护送他的灵柩返回故乡。
马绍,字子卿,是济州金乡人,师从上党人张播学习。丞相安童在侍奉元世祖的时候,上奏说应该选拔儒士来讲解经史,以增长见识。平章政事张启元认为马绍符合条件,于是推荐了他,他被授予左右司都事。后来,他出任单州知州,百姓们还刻石歌颂他的功德。至元十年(1273年),他被任命为山东东西道提刑按察司佥事。益都宁海地区发生饥荒,他开仓放粮赈济灾民。至元十三年(1276年),他调任河北河南道提刑按察司佥事。还没等他上任,江淮地区刚刚平定,需要选派官员前往抚慰治理,于是他被改任为和州路总管府同知,当地百姓因此得以安居乐业。
十九年的时候,皇上下了道圣旨,把隆兴府划给太子当做东宫的领地。太子殿下任命他当总管,把他召到京城,还让他做了刑部尚书。 哎,这可是个肥差!
万亿库的个小吏偷了四两绒线,当时的宰相想给他定个很重的罪,结果呢,他(指绍)说了句:“这东西不值钱,人也没啥大错,就从轻发落吧!” 最后就打了几板子放人了。 这事儿啊,说明他这个人比较宽厚。
后来,河间有个叫李移住的家伙,到处乱说话,蛊惑人心,还图谋造反。皇上派了公文让他去调查,结果他救活了好几百人呢! 这说明他办事公正,不冤枉好人。
二十年的时候,他升官了,当上了中书省参议。 二十二年,又当了兵部尚书。 没过多久,又回刑部当尚书去了,这升迁速度,杠杠的!
二十四年,朝廷设立了尚书省,他又被提拔为参知政事,皇上还赏了他五千贯中统钞呢! 那可是笔巨款啊! 正赶上要换印元钞,之前信州三务提举杜……(此处内容未完,待续)
杜璠因为反对元朝的钞法,惹怒了平章政事桑哥。桑哥气冲冲地说:“杜璠算什么东西,竟敢反对我的钞法!” 他想给杜璠定个重罪。马绍赶紧出来打圆场,说:“国家鼓励大家说话,说得对就采纳,说不对也不要治罪。现在要重罚他,岂不是违背了圣上的旨意吗?” 多亏马绍从中说情,杜璠才免于一死,后来还被任命为尚书左丞。
接下来,边境亲王部队的士兵多领了粮食,有关部门向皇帝汇报了此事,皇帝想追究责任,严惩不贷。马绍这时又站出来说:“现在正是边境打仗的关键时刻,要是追究责任,恐怕会影响军心。那些多领的粮食,就让他们在来年补回来吧。”皇帝觉得马绍说的有道理,就同意了。
后来,宗亲海都造反,有七十多万百姓投奔朝廷,分散在云州、朔州一带。桑哥建议把这些人迁到内地安置,马绍坚决反对。桑哥怒道:“马左丞偏袒汉人,是想让他们饿死吗?” 马绍不慌不忙地说:“南方气候温暖,北方人去了容易生病。如果担心他们饿死,不如按照人口数量拨付足够的羊马饲料,让他们回到家乡,这样那些还没投奔朝廷的人也会很高兴。意见有不同很正常,丞相何必动怒呢?还是请皇上裁决吧。” 皇帝采纳了马绍的建议,说:“马秀才说得对!”
桑哥召集了三十个各路总管,带他们去见皇帝,想以此来比较他们上缴财赋的多少,以此来评定功过。皇帝说:“财赋的多少,如果百姓不竭尽全力,是办不到的。再说,我的府库里,也不缺这点钱!” 马绍回到尚书省后,把皇帝的话记录下来,交给太史局存档。
有人提议增加盐税,马绍坚决反对在山东增加盐税。有人提议增加赋税,马绍说:“如果不减少不必要的开支,即使增加几倍的赋税,也是不够的。” 最终,这些提议都被搁置了。
朝廷在都城开辟苜蓿地,分给居民种植,一些权贵们却强占了这些土地。轮到马绍时,给他分配了一块地,但他坚决不要。桑哥想向皇帝推荐马绍,马绍推辞道:“我能力有限却身居高位,一直担心无法胜任,哪敢贪图不该有的好处,自找麻烦呢!”
桑哥倒台后,人们查抄了他收受贿赂的账册,唯独没有马绍的名字。桑哥被罢官后感叹道:“要是我早点听马左丞的,就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了。” 皇帝说:“马左丞忠诚正直,值得敬佩,恢复他的原职吧!” 后来尚书省被撤销,马绍改任中书左丞,两年后因病辞职回家。元贞元年,他被提升为中书右丞,负责江浙省政务。大德三年,他又调任河南省。第二年,他去世了,留下诗文数百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