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武宗海山,是元顺宗答剌麻八剌的儿子,他母亲是兴圣皇太后,是弘吉剌氏。海山出生在至元十八年七月十九日。

话说,元成宗大德三年,因为宁远王阔阔出在北方总兵,工作懈怠,没好好防备敌人,皇上就派海山去军中代替他。大德四年八月,海山在阔别列的地方跟海都的军队打了一仗,把海都打败了。十二月,军队到了按台山,好多乃蛮部落都投降了。大德五年八月初一,他又跟海都打了一仗,地点在迭怯里古,海都的军队被打得溃不成军。过了两天,海都集中所有兵力来反攻,在合剌合塔的地方跟海山大军展开了一场恶战,咱们的军队一开始有点吃亏,海山亲自上阵冲锋陷阵,结果大获全胜,缴获了海都所有的辎重,还把参与战斗的诸王、驸马以及其他军队都安全撤出来了。第二天又打了一仗,咱们军队稍微有点后退,海都乘机追击,海山指挥军队顽强抵抗,杀出重围,全军安全撤退。海都啥也没捞着,灰溜溜地走了,没多久就死了。

大德八年十月,海山被封为怀宁王,皇上还赐给他金印,给他配备了王傅这样的官员,还给他封了六万五千户的食邑。大德十年七月,海山从脱忽思圈的地方翻过按台山,去追捕叛王斡罗思,抓到了斡罗思的妻子儿女和辎重;还抓到了叛王也孙秃阿等人,以及驸马伯颜。八月,海山到了也里的失的地方,接受了秃满、明里铁木儿、阿鲁灰等几个投降的王。海都的儿子察八儿逃到了都瓦部,海山把他的家人和营帐都俘虏了。冬天,海山驻扎在按台山,之前投降的秃曲又反叛了,海山跟他们打了一仗,把他们打败了,北方地区彻底平定了。

十一年前的春天,听说成宗皇帝驾崩了,三月里,我就从按台山一路来到和林。所有王爷和功臣贵族都聚集在一起,都说现在安西王阿难答、明里铁木儿这些人迷惑皇太后,暗中图谋不轨;他们还说,诸位王爷里,只里昔以前跟叛逆的王爷有来往,现在也参与了这次阴谋。他们都表示愿意认罪伏诛,然后就一起劝我登基。我谢绝了,说:“我的母亲和弟弟还在大都,等所有宗亲都到齐了,再一起商量这件事。”

在此之前,成宗皇帝身体不好已经很久了,朝政大权都掌握在皇太后手里,成宗皇帝还下令让仁宗皇帝和皇太后搬到怀州去住。等到仁宗皇帝听到成宗皇帝去世的消息,就在二月的辛亥日和皇太后一起赶回京城。安西王阿难答和诸王明里铁木儿已经在正月庚午日先一步赶到了。左丞相阿忽台,平章八都马辛,前中书平章伯颜,中政院使怯烈、道兴等人暗中策划拥立成宗皇后的伯要真氏当皇帝,让阿难答辅佐她。仁宗皇帝听从了右丞相哈剌哈孙的建议,对皇太后说:“太祖皇帝和世祖皇帝打江山多么不容易啊,现在成宗皇帝驾崩了,德寿皇后也去世了,各位王爷们彼此之间关系疏远,怀宁王还在朔方,这些人暗中肯定有其他的想法,情况随时可能发生变化,等到怀宁王来了,恐怕会发生不可预测的乱子,不如先下手为强。”于是他们就决定先下手除掉阿忽台、怯烈等人,然后派人迎接我登基。

五月,我到了上都。乙丑日,仁宗皇帝陪着皇太后一起来开会,左右翼的诸位王爷都到齐了,开会决定废黜皇后伯要真氏,把她发配到东安州,赐死;把安西王阿难答、诸王明里铁木儿押解到上都,也都被赐死了。甲申日,我在上都登基,接受了文武百官在大安阁的朝拜,天下大赦,我下诏说:

话说咱太祖皇帝当年靠着武力平定了天下,世祖皇帝又用文治治理得海内太平,祖祖辈辈传下来,江山社稷稳固得很。“列圣相承,丕衍无疆之祚”嘛,这都是祖宗积德。我从先朝开始,就一直带兵在北方戍守,差不多十年了,亲自披甲上阵,多次打退敌人。正赶上各藩国都归顺了,边境也安定下来,突然听说宫里皇帝驾崩了。于是宗室的各位王爷、朝廷重臣和功勋卓著的老臣们,就在和林商量着立新君。大家都觉得我,作为世祖皇帝的曾孙,是皇位正统继承人,既有功劳,又贤德,理应继承大统。我谦让再三,实在推辞不过。回到上都后,宗亲大臣们又来请求我登基。这期间,有几个奸臣趁机作乱,图谋不轨,多亏了祖宗保佑,还有我弟弟爱育黎拔力八达辅佐太后,及时平息了这场叛乱。“恭行天罚”四个字,说的就是这事儿。内乱平定后,皇位不能空着太久,祖宗香火也不能断了,大家一致劝我登基,诚意满满。我实在拗不过大家,就于五月二十一日登上了皇帝宝座。

这担子重啊,感觉像走在薄冰上一样,步步惊心。“任大守重,若涉渊冰”说的就是这个意思。现在刚继位,为了跟百姓重新开始,决定大赦天下!对那些在边疆打仗的士兵,还有那些负担很重的州县,都要好好照顾。上都、大都、隆兴三地免除三年赋税,其他地方也根据情况,减免赋税。云南的八番和田杨地区,免除一年差役。以前欠的税款,一笔勾销;逃荒在外的人,只要回来务农,就免除三年赋税;受灾的地方,山林湖泊的税收暂时停止,让穷人能有东西吃;生活困难的人,要给予帮助;军队经过各地,不准扰民;各地可以自由开办铁厂;鼓励发展教育,免除儒生的差役;要关心孤寡老人。

今天,追尊我的父亲为皇帝,尊我的祖母元妃为皇太后。 丁亥日(某一天),提升通政院的级别,秩正二品;把仪凤司改名为玉宸乐院,级别为从二品。

壬辰日(某一天),加封朵儿朵海为太傅兼知枢密院事,哈剌哈孙答剌罕为太保兼中书右丞相,两人都参与处理军国大事;任命塔剌海为中书左丞相,同时兼任枢密院和宣徽院的事务;提升床兀儿、也可紥鲁忽赤阿沙不花、明里不花(三人原为同知徽政院事)为中书平章政事;江浙行省左丞刘正升任中书左丞;遥授也先帖木儿为中书左丞兼福建道宣慰使;中书右丞兼行御史中丞塔思不花升任御史大夫;床兀儿(原为平章政事)改任知枢密院事。 另外,特授乞台普济为中书平章政事,延庆使抄儿赤为中书右丞,塔海为中书右丞兼同知和林等处宣慰司事,阿里为中书左丞,脱脱为御史大夫。

因为大都往北的六十二个驿站驿卒缺钱,就发放钱款救济他们。这个月,封皇太子的乳母李氏为寿国夫人,她丈夫,一个燕京的奴仆,被封为寿国公。 把中书平章政事合散调任到辽阳行省担任平章政事。 建州下了很大的雨夹冰雹,真定、河间、顺德、保定等地发生蝗灾。

六月初一,皇帝下令立他弟弟爱育黎拔力八达为皇太子,并赐予金宝。同时,把武备寺升格为武备院,级别是正二品。第二天,皇帝在旺兀察都地方修建行宫,并把宫殿命名为中都。

三天后,中书右丞相哈剌哈孙答剌罕和左丞相塔剌海跟皇帝说:“我们和翰林院、集贤院、太常寺的老臣们一起商量过了,现在皇帝继承了皇位,应该追尊皇考为皇帝。皇考是大行皇帝的同母兄弟,大行皇帝的祔庙仪式还没举行,按照兄弟的顺序把两位皇帝的神主一起祔入太庙比较合适。我们建议追谥皇考为‘昭圣衍孝皇帝’,庙号‘顺宗’;大行皇帝谥号‘钦明广孝皇帝’,庙号‘成宗’。太祖的寝宫在中间,睿宗在西边第一间,世祖在西边第二间,裕宗在西边第三间,顺宗在东边第一间,成宗在东边第二间。先元妃弘吉剌氏失怜答里,应该追谥为‘真慈静懿皇后’,祔葬在成宗的寝宫。”皇帝说:“准奏。”他们又说:“之前您让我们商议各王朝会赐予的赏赐,我们商量后认为:宪宗、世祖登基时的赏赐数额有限,成宗即位时,继承了世祖充裕的国库,比之前的赏赐多一些比较合适,所以建议把金子从五十两增加到二百五十两,白银从五十两增加到一百五十两。”皇帝下令:“就按照成宗的赏赐数额来赏赐吧。”

第五天,哈剌哈孙答剌罕说:“前些日子诸王、驸马在和林聚会,已经赏赐过了,现在不宜再赏赐了。”皇帝说:“那次和林的聚会,国家大事正多,已经赏赐过的,再赏赐一次吧。”第六天,御史大夫脱脱和翰林学士承旨三宝奴说:“以前的规定,皇太子的属官,可以兼任省、台的职务,建议让罗罗斯宣慰使斡罗思担任中书省的官员。”皇帝下令任命他为中书右丞。朝廷各部门都允许皇太子各安排一人协助。因为拱卫直都指挥使马谋沙角屡立战功,皇帝遥授他平章政事之职。第八天,塔剌海被加封为太保,并负责处理军国大事,还被任命为太子太师。第九天,设立了詹事院。第十天,枢密院请求调拨两千五百名士兵修缮上都鹰坊以及其他官署,皇帝下令:“以后如果没有我的命令,不准随意调动军队。”同时,任命平章政事、行和林等处宣慰使都元帅憨剌合儿,通政使、武备卿铁木儿不花,共同主管枢密院的事务。第十一天,奉献给兴圣宫金子二千七百五十两、白银十二万九千二百两、纸钞一万锭、布匹二万二千二百八十匹,赏赐皇太子也一样。中书省的官员说:“中书省宰臣十四人,御史大夫四人,这在以前的制度中是没有的。”皇帝下令让翰林院、集贤院的老臣们一起商议,然后向他汇报。第十二天,月亮犯了南斗杓星。徽政使瓜头等人说:“别不花用自己的钱修建寺庙,为国家祈福。他父亲是被诸王斡忽害死的,请求赐给他斡忽所得的岁赐。”皇帝下令给他五年的岁赐,合计白银四千一百多两,丝三万一千二百九十斤,织金一百两,绢七百一十匹。第十四天,皇帝特授尚乘卿孛蘭奚、床兀兒为平章政事,并任命大同屯储军民总管府达噜噶齐怯里木丁为中书右丞。第十七天,任命中书平章政事脱虎脱为江西行省平章政事。第十八天,封皇妹祥哥剌吉为鲁国大长公主,驸马土周阿不剌为鲁王。铁木儿不花、憨剌合儿等人说:“以前的规定,枢密院负责军官的任免,要经过大家商量后才能上报。最近一些近侍自己选择官职,直接由皇帝下旨任命,恐怕会破坏世祖皇帝的制度,而且会误了国家大事。成宗皇帝时曾下令,擅自奏报枢密院事务的,枢密院可以再次陈述。我们认为,以后任用官员,应该完全遵守世祖皇帝的旧制。”皇帝说:“就按照以前的制度执行,其他人不要擅自请求。”他们又说:“军官和民官不一样,父子兄弟可以世袭,这是世祖皇帝的制度。最近一些近侍擅自请求皇帝任命他们为万户、千户,皇帝直接下旨,我们不敢执行。”皇帝说:“就按照规定执行。”第二十天,皇帝下令内郡、江南、高丽、四川、云南各寺庙的僧侣诵读《藏经》,为皇室祈福。第二十一天,派也可紥鲁忽赤马刺前往北军,并授予他印信。第二十二天,御史大夫塔斯不花说:“殿中司的职责是:中书省以下的奏章,必须由殿中司官员陪同进宫;不在奏事之列的人,可以让他们退下;朝会时百官仪容不整的,可以纠劾;官员生病或死亡的,必须向皇帝报告。请求恢复以前的制度。”他又说:“以前的规定,内外监察官员弹劾官员,其他人不得干预。但是最近有官员受贿,被监察御史弹劾,案情已经查清,他们却暗中托人求情,谎称有事进宫觐见,以逃避罪责。我们认为,以后有罪的官员,不准他们进京,等到审问完毕,如果他们有话要说,再允许他们上奏。”皇帝都准奏了。塔思不花又说:“皇太子下令:官员贪污受贿的案件,不需要刑部审议,受皇太子命令的人直接由廉访司处决,省、台派人检查廉访司的案卷,这样会影响廉访司的公正,这样做不好。”平章阿沙不花因此说:“这是省、台共同商议的事,台臣不应该单独奏报。”皇帝说:“这是御史台的事,阿沙不花不要乱说话。御史台说的对,就按照他们奏报的执行。”塔思不花、脱脱都被遥授左丞相。第二十四天,晋封高丽王王昛为沈阳王,加太子太傅、驸马都尉的称号。设立了皇太子家令司、府正司、延庆司、曲宝署、典膳署。第二十五天,封宁远王阔阔出为宁王,赐予金印。第二十六天,遥授左丞相、行御史大夫塔思不花为右丞相。第二十七天,汴梁、南阳、归德、江西、湖广等地以及保定所属的县

七月初一,那天是癸亥,皇上封秃剌当上了越王。秃剌王跟皇上说:“瓜州和沙州屯田的那些逃户,现在都长大了,能不能把他们抓起来,编到我手下?”中书省的大臣们说:“瓜州虽然是王爷您的封地,但那里的老百姓要服驿站的差役,所以您这请求,咱们不能答应。” 皇上提升章佩监为章佩院,级别是正二品,还赏了阿剌纳八剌钞一万锭。

第二天,也就是甲子,皇上派御史大夫铁古迭儿、枢密院知院塔鲁忽带、中书平章政事床兀儿去南郊祭天,感谢上天让他当了皇帝。丙寅那天,因为礼店蒙古万户归属土番宣慰司不合适,皇上就下令把它划回到脱思麻宣慰司,继续负责陕州的防务。以后,诸王和驸马来朝见皇上,如果没有皇上的旨意,不许给他们安排驿站。皇上任命赵仁荣为太子詹事,阿保功为明里大司徒,封他的妻子梅仙为顺国夫人。皇上还赏了床兀儿六万锭钞票和两万匹布匹。皇上派肥儿牙儿迷的里和铁胳胆去西域取佛钵和舍利子,同时遥授肥儿牙儿迷的里为宣政使,铁胳胆为平章政事。

皇上还任命太傅右丞相哈剌哈孙答剌罕和太保左丞相塔剌海负责处理中书省的日常事务,并下诏告全国。己巳那天,月亮遮住了亢星。皇上设立了宫师府,设太子太师、少师、太傅、少傅、太保、少保、宾客、左右谕德、赞善、庶子、洗马、率更令丞、司经令丞、中允、文学、通事舍人、校书、正字等官职。壬申那天,皇上又派御史大夫铁古迭儿、中书平章政事床兀儿、枢密副使孛兰奚去太庙祭祀,感谢上天让他当了皇帝。安西、平江、吉州三路划给太子当封地,越州路划给越王秃剌当封地。皇上赏了诸王八不沙一万锭钞票。

癸酉那天,皇上撤销了和林宣慰司,设立了行中书省和青海等处宣慰司都元帅府、和林总管府。任命太师月赤察儿为和林行省右丞相,中书右丞相哈剌哈孙答剌罕为和林行省左丞相,仍然兼任太傅和录军国重事。 江浙地区闹水灾,百姓挨饿,皇上下令赈灾三个月,免除百姓一年的酒税、门税和各种杂税。乙亥那天,皇上把永平路划给皇妹鲁国长公主当封地,所有的租税和土特产都赏赐给她。皇上又赏了越王秃剌一万锭钞票,赏了诸王兀都思不花手下三万五千二百二十锭钞票。丙子那天,任命江浙行省平章政事塔失海牙和知枢密院事床兀儿为中书平章政事。

丁丑那天,皇上封诸王八不沙为齐王,朵列纳为济王,迭里哥儿不花为北宁王,太师月赤察儿为淇阳王,并提升平章政事脱虎脱为太尉。任命中书左丞相塔剌海为中书右丞相,兼任监修国史;御史大夫塔思不花为中书左丞相;江浙行省平章政事教化和河南江北行省平章政事法忽鲁丁都为中书平章政事;平章政事铁木迭儿为江西行省平章政事。戊寅那天,任命仪凤司大使火失海牙、铁木儿不花、教坊司达鲁花赤沙的遥授平章政事,并担任玉宸乐院使。己卯那天,任命集贤院使别不花为中书平章政事。庚辰那天,任命御史中丞只儿合郎为御史大夫。辛巳那天,皇上加封至圣文宣王为大成至圣文宣王。

右丞相塔剌海和左丞相塔思不花跟皇上说:“中书省的日常事务,一些官员和近侍经常不经过大家讨论,就私下向皇上汇报,这样不好。以后不管什么事,都应该大家商量后再向您汇报。”皇上说:“你们说得对,从现在开始,所有政务,如果不是大家共同商议的结果,就不要向我汇报了。” 皇上在旺兀察都设立了行工部。遥授左丞相、同知枢密院事也儿吉絺为枢密院知院;御史中丞王寿和江浙行省左丞郝天挺都升任中书左丞。壬午那天,荧惑星犯了南斗星。皇上又派御史大夫铁古迭儿、知枢密院事塔鲁忽带、中书平章政事床兀儿去祭祀社稷,感谢上天让他当了皇帝。癸未那天,皇上提升利用监为利用院,级别是正二品。甲申那天,皇上派赡思丁出使西域,同时遥授他为福建道宣慰使。乙酉那天,皇上赏了寿宁公主一万锭钞票。

丙戌那天,因为内郡闹歉收,皇上命令驻扎在大都的诸王卫士精简人员,回大都。皇上答应了和林行省大臣的请求,按照甘肃行省的办法,赏赐他们两千锭钞票,每年收取子钱,用来补充军需,还把渔网分给贫民。御史大夫月儿鲁说:“按照旧例,中书省、枢密院、御史台、宣政院可以自己选人,其他部门的人员都由中书省选拔,近臣不能随便奏请,这样才能保持朝廷的秩序。”皇上很高兴地采纳了他的建议。任命同知宣徽院事孛罗答失为中书左丞,中书参知政事钦察为四川行省左丞。江浙、湖广、江西等地的郡县闹饥荒,皇上命令行省发放粮食赈灾。丁亥那天,皇上派完泽偕乞儿乞带亦难去征讨乞儿吉思部秃鲁花,以及他们的马匹、鹰隼。山东、河北的蒙古军队也闹饥荒,皇上派官员去赈灾。皇上赏赐晋王部贫民五万锭钞票。

己丑那天,塔剌海和塔思不花说:“以前乃颜叛乱,他的那些部众都是被俘虏的人,按照世祖皇帝的命令,都登记在册。最近有近臣请求把他们交给诸王脱脱,脱脱就派人把他们抓起来了。我们认为这件事有先例,现在他们已经归属脱脱的部下了,应该让辽阳行省大臣薛阇干等人去劝说,把已经抓起来的人送还给他们原来的主人。”皇上同意了。安西等郡县闹旱灾

八月十五那天,中书省的官员跟皇帝说:“陛下之前下旨给官员的职位有八百八十多个,已经安排了三百多个,还有五百多个没安排呢。我们建议以后越过我们直接上奏的,就别给官职了。”皇帝说:“你们说的对。以后不通过中书省上奏的,别给官职。”官员们又说:“外地官员带相的官衔,这不成规矩啊,别再这么干了。”皇帝同意了。官员们接着说:“朝会应该赏赐的东西,总共需要三百五十万锭钞票,已经给了一百七十万,还有将近一百八十万没给,两京的储备都空了。以后要是有人单独上奏请求赏赐,就先停一下吧。”皇帝下令:“以后凡是请求赏赐的,都别上奏了。”

御史台的官员又说道:“中书省、枢密院、御史台、宣政院自己选拔官员,这是祖宗成法。现在监察御史、廉访司的官员,不是我们御史台自己选的,而是通过其他大臣请求,然后皇帝直接下旨任命,这可不是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啊!”皇帝说:“所有这种事,你们都别再做了。”浙江东部、西部,湖北,江东好几个郡县闹饥荒,皇帝派官员去赈灾,还给山后驿站拨款,每个驿站五百锭钞票。 他还设立了掌仪署,级别是五品,设正副官员各一人。

十六号,皇帝赏赐诸王按灰、阿鲁灰、北宁王迭里哥儿不花金子三百五十两,银子三千七百两。 把治书侍御史乌伯都剌提拔为中书参知政事。十九号,御史大夫脱脱被封为秦国公。二十二号,北方新归附的百姓,朝廷拨粮赈济。二十四号,把也里合牙营田司改名为屯田运粮万户府。二十五号,用纳兰不剌储存的一万石粮食,赈济附近饥荒的百姓。二十七号,在五台寺修建佛阁。江南也闹饥荒,就用十道廉访司没收的赃款和罚没的钞票去赈灾。三十号,按照皇太子的请求,把詹事院的级别升为从一品,还设立了参议断事官,跟枢密院一样。三十二日,中书右丞孛罗铁木儿用国字翻译了《孝经》献给皇帝,皇帝下诏说:“这是孔子的精妙论述,从王公大臣到普通百姓,都应该以此为准则行事。命令中书省刻印成书,诸王以下都赏赐一本。”

三十四号,唐兀秃鲁花军缺粮,朝廷拨粮赈济。三十五号,把阑遗监的级别升为三品。三十六号,任命中书左丞王寿为御史中丞。三十七号,中书平章政事乞台普济、床兀儿、别不花都加封太尉,中书右丞塔海加封太尉、平章政事,中书左丞孛罗铁木儿升任中书右丞。东昌、汴梁、唐州、延安、潭州、沅州、归州、澧州、兴国等郡县闹饥荒,朝廷拨粮赈济。冀宁路发生地震,河间、真定等郡发生蝗灾,隆平、文水、平遥、祁县、霍邑、靖海、容城、束鹿等县发生水灾。九月初一,皇帝的车驾到达上都。初二,请求在南郊为皇考皇帝、大行皇帝举行祭祀,任命右丞相塔剌海代理太尉事务。初七,御史台的级别升为从一品。初八,塔剌海、塔思不花都加封太尉。初九,任命塔剌海奉上玉册、玉宝,上报皇考及大行皇帝的尊谥、庙号,又上报先元妃弘吉烈氏的尊谥,祔葬于成宗庙室。尚舍监的级别升为正三品。初十,太白星犯右执法。十一号,把太常寺改为太常礼仪院,级别为正二品。侍仪司的级别升为正三品。十三号,设立皇太子位典牧监,级别为正三品。

中书省的官员说:“内外官员选拔的办法,之前陛下下旨要遵循世祖皇帝的制度。两宫的近侍升迁,由陛下亲自决定。但是,有些应该按常规调动的官员,却通过走后门迅速升迁;而有些已经做官被罢免的,或者根本没做过官的,也通过内降旨的方式得到官职。我们奏请禁止这种做法,陛下也同意了。之后,虽然还有上百道内降旨,我们也按照规定进行了处理。但是,中书省的政务,其他人还是可以随意请求,我们负责整顿,效果不好。所以,以后官员选拔和钱粮的事务,请按照以前的制度来办,不经过中书省讨论的,就不能越级上奏。”皇帝同意了。官员们又说:“之前怯来木丁献上宝物,陛下下令赏赐他一万引盐,还允许他购买九万引盐。我们认为,既然已经估算出宝物的价值,就应该赏赐钞票,如果用盐引赏赐,会破坏盐法。”皇帝说:“这是朕自己说的,不是你们请求的,就给他吧,以后别再这么做了。”江浙地区闹饥荒,中书省的官员说:“请允许各省官员在九月之前先缴纳十分之三的税赋,用来赈灾。另外,淮河两岸的漕河淤塞,官员们商议疏浚,每引盐收取两贯钱作为人工费,一共需要两万八千锭钞票,现在河道已经疏通了,应该把这些钱用来赈灾。杭州一个郡,每年用酒糟米麦二十八万石,应该禁止这种浪费。河南、益都等郡,也应该禁止。”皇帝同意了。塔剌海说:“我蒙受圣恩,赐给我江南一百顷田地。现在诸王、公主、驸马把赐予的田地都还给了朝廷,我们也请求把赐予我们的田地还给朝廷。”皇帝同意了,并下令所有被赐予田地的人都应该还给朝廷。任命张留孙为集贤院事,主管全国道教事务。

十月初四,中书省的官员说:“之前讨论过省臣的人数,奉旨维持十二人的编制,右丞相塔剌海,左丞相塔思不花,平章床兀儿、乞台普济不变,其余由我们来决定。我们建议任命阿沙不花、塔失海牙为平章政事,孛罗答失、刘正为右丞,郝天挺、也先铁木儿为左丞,于璋、兀伯都剌为参知政事。各部门冗员也应该精简。”皇帝同意了。初六,太白星犯左执法。初九,把尚乘寺改为卫尉院,级别为从二品。十一号,下诏设立尚书省,负责管理财政。任命塔剌海、塔思不花仍然主管中书省

十一月癸亥这天,皇上封忽都为楚王,赏赐给他金印,还给他安排了王傅。同时,皇上还在五台山建了一座佛寺。

第二天,乙丑,中书省的官员跟皇上说:“现在负责皇宫守卫和养马的这些人,父子兄弟世世代代都享受着这些待遇,有些人根本不干活也领着俸禄,应该把这些人清理掉。现在十月底了,马匹有九万三千多匹,到明年二月,马料就要缺六百万束,粮食要缺十五万石;而且马匹数量还在增加,又多了五万多匹。这是关系到国家大事的,我们赶紧来禀报皇上。”皇上就下令说:“不该给的,就别给了。”

丙寅这天,皇上去了隆福宫,接受了上皇太后的玉册和玉宝。丁卯,天象显示太白金星犯了房宿(星宿名)。阔儿伯牙里建议说:“以后就用银钞和铜钱吧。”皇上就下令让中书省、枢密院、御史台、集贤院、翰林院的老臣们一起商量讨论,然后向他汇报。己巳,中书省的官员阿沙不花和孛罗铁木儿说:“我们跟阔儿伯牙里讨论过了,改用银钞和铜钱,不太合适。”皇上说:“你们觉得不合适,那就别改了。” 皇上还下令说:“中书省的十二个官员,脱虎脱继续负责宣政院,教化官员留在京城,其他人各司其职。”

庚午,卢龙、滦河、迁安、昌黎、抚宁等几个县发生水灾,百姓都饿肚子了,皇上就拨款一千锭赈灾。辛未,任命塔剌海主管中政院。乙亥,中书省的官员又来禀报:“大都地区的供给太大了,都是从各郡县征收的。那些军队、驿站、鹰坊、控鹤司的人,仗着自己有各种杂役不用承担,就侵占百姓的田地。请皇上下诏书,按照祖宗的旧制度,把这些都平均分配一下。如果有人擅自请求增加供给,也应该禁止。”皇上同意了。

皇太子也来跟皇上说:“我最近蒙受皇恩,被分封了安西、吉州、平江三路,这些地方的租税都赏赐给了我。我担心宗亲兄弟们也效仿,除了五户丝之外,其他的租税我都上交国库。陕西运司每年要供应十万引盐,以前都给安西王,这笔钱可以考虑一部分给我,请父皇您裁决。”中书省计算了一下这三路地方的租税和盐课收入,一共是四十万锭钞。皇上说:“皇太子的想法很好,每年给他十万锭,不够的话再赏赐。” 乐工打人了,刑部把他们抓起来了,玉宸乐院的院长说玉宸乐院和刑部都是三品官,都是荣禄大夫,不能把人抓走。中书省把这事儿禀报给皇上,皇上说:“各个部门,都要根据他们的级别,授予他们散官,不能越级。那些闲职虽然官职高,也要按照旧制度降级。”建康路所属的州县也闹饥荒,皇上就下令免除今年的酒醋税。

丙子,天象显示太阴犯了东井(星宿名)。丁丑,中书省的官员说:“以前江南发大水,用茶叶、盐的税收折算成米来赈济灾民。现在商人把米换成盐,导致米价飞涨,百姓虽然暂时获利,但最终没好处。我们建议,茶叶和盐的税收还是按照旧的办法来收。”皇上同意了。戊寅,皇上给皇太子授予了玉册。己卯,皇太子受册礼完毕,皇上在太明殿接受诸王和百官的朝贺。庚辰,中书省的官员说:“皇太子对我们说:我的封地安西、平江、吉州三路,要按照旧制度,除了达鲁花赤之外,其他官员都要从常选官员中选拔,应该尽快选拔有才能的人。”皇上说:“那就选人任命吧。”乙酉,天象显示太阴犯了亢宿(星宿名)。皇上下令说:“皇太后的军民人匠等户的租赋徭役,官府不要收取,都归属徽政院管理。”同时,把太仆院的级别提升为从二品。丁亥,杭州、平江等地大饥荒,皇上就拨出五十一万一千二百石粮食赈灾。庚寅,皇上赏赐太师月赤察儿江南田地四十顷。当时赏赐的田地都要收回去,中书省为此进言,皇上说:“月赤察儿从世祖皇帝时期就开始有功劳,不是其他人能比的,应该把以前赏赐的,加起来一共一百顷给他。”还命令行省平章别不花管理他田地的收入。辛卯,天象显示辰星犯了岁星。应皇太子的请求,御史台对詹事院的文案进行了检查。

十二月第一天,中书省的官员们上奏说:“以前规定,金虎符和金银符由典瑞院保管,需要的时候中书省发放,用完后要归还典瑞院。现在出入的符印很多都不经过中书省,甚至连商人也能通过巴结皇帝身边的近侍奏请获得,导致符印泛滥,发出去却收不回来。我们请求查核此事,以后除了官府和出使人员需要用到符印,其他任何情况都不再由中书省发放。”皇上同意了。

他们又说:“现在国家开支很大,国库已经空虚了,连印钞的母版都用上了,这实在不妥。以前盐引都是由运司和老百姓交易,现在为了应付紧急情况,我们建议户部卖掉八十万盐引。”皇上说:“今年先按照你们的建议办,以后不要再这样做了。”他们接着说:“太府院是内库,世祖、成宗时期,如果皇帝要重赏大臣,就会从中书省取钱,现在赏赐动辄上千锭甚至上万锭,都是从太府院取的。最近太府院拿走了五万锭,已经花了二万了,现在又说钱不够了。我们请求以后内府如果需要大量钱财,还是从中书省取。”皇帝说:“这是我的特旨,以后我会按照你们的奏请办理。”

乙未日,贵赤塔塔儿人等骚扰檀州百姓,抢走了六百多石粮食,朝廷派官员去调查此事。辛丑日,皇帝去大圣寿万安寺祈福。任命察乃为吏部尚书兼平章政事,并兼领工部事。癸卯日,调遣一万汉军士兵到和林屯田,并下令留守司从来年正月十五日起,在大明殿后、延春阁前举行灯山节庆活动。庚戌日,提升行泉府司为泉府院,级别为正二品。因为蒙古万户秃监铁木儿平定了内乱有功,被加封为镇国上将军。提升皇太子典医署为典医监,级别为正三品。山东、河南、江浙地区发生饥荒,朝廷禁止百姓酿酒。

丁巳日,中书省奏报说国库空虚,百姓贫困,年成不好,于是皇帝下令宣政院减少佛事活动。大都、上都两地驿站各设置两名敕授官员,其他驿站各设置一名。皇帝下令诸王、公主、驸马、使臣使用玺书驿券,不许随便使用圆符乘坐驿站车辆。中书省的官员们又上奏说:“驿站的员工都疲惫不堪了,应该根据实际情况发放驿站费用。现在国家经费浩大,建议暂时停止买卖宝货。另外,陛下即位时曾下诏书,不许越级奏事,但最近近侍经常向您奏请官员的任免和赏赐,都是您直接下旨的,我们请求以后凡是不经过中书省的奏请,都不要执行。还有,刑法就像权衡一样,不能偏颇,世祖皇帝已经制定了相关规定,自从元真以来,因为举行佛事活动的原因,释放了很多罪犯,刑罚过于宽松,导致各级官吏无法遵守。现在我们请求,内外犯法的罪犯,都应该交给相关部门依法处理。另外,各地百姓都在闹饥荒,除了行宫之外,其他的工程都应该停止。”皇上都同意了。

他们又说:“律法是治理国家的要务,应该根据时代的变化进行增减。世祖皇帝曾经下旨,不用金朝的《泰和律》,让老臣中懂法律的参与修订,参照古今律法,重新制定新的律法,但到现在还没有实行。我们认为律法是大事,不能轻易议论,建议将世祖皇帝即位以来颁布的法令条例,整理校对,统一后执行。”皇上批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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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一想咱们祖宗,他们凭借上天的保佑和自己的努力,开创了疆土,让华夏大地统一起来,人人服从。我继承了这份伟业,肩负着重大的使命,遵循祖上的教诲,学习他们的伟大功绩,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却不知道能不能胜任。我常常想起创业的艰难,心里非常担忧;而现在,国家安定,万事都需要我一个人来操持。所以,自从我登基以来,就尽量宽厚待人,根据能力授予官职,让大家尽职尽责,日夜为百姓的安康操心。最近几年,年成不好,流民还没回来,官吏们又趁机盘剥百姓,上下互相推诿,社会风气败坏。因此,我责成各位大臣,想办法尽心竭力地辅佐我,每天早朝晚会向我汇报,我的命令都得到了执行,各种事情都处理得比较顺利。我希望和全国的百姓一起共享太平盛世,境内外都安定了,这样想,是不是有点不自量力呢?所以,决定把大德十二年改成至大元年,颁布新的法令,希望国家能够长治久安。

要好好安抚征战归来的蒙古和汉军将士,解决他们的生活困难。取消对山林、河流、芦苇荡的禁令,狩猎放牧都不能扰民,不能强迫流民迁徙。禁止投靠怯薛歹(怯薛,蒙古语,指侍卫)、鹰房(指养鹰的机构)逃避服役,以及滥请钱粮的行为。要鼓励农业生产,兴办学校,讨论科举制度,表彰孝顺父母、勤劳耕作的人,惩罚游手好闲的人。对政府的政令,允许大家上书陈述意见。僧侣、道士、也里可温(一种官职)、答失蛮(一种民族),依旧按照原来的制度纳税。凡是选拔官员、钱粮、刑法、工程建设等一切公事,近侍人员都不能从中作梗,要及时向我汇报。命令内廷举行佛事活动,不要处死重刑犯,轻罪犯可以释放。

元至大元年正月,初一那天下午(辛酉朔),皇上大赦天下,御史台里关着的那些贪官污吏,只没收他们的赃款,然后把他们撤职了。

第二天(癸亥),皇上命令枢密院调集六卫的军队,一共一万八千五百人,去给旺兀察都修建宫殿。接着(甲子),皇上任命阿沙不花为中书平章政事,兼任右丞相和行御史大夫。然后(丙寅),皇上采纳了江浙行省的建议,撤销了行都水监,把它的职务并入其他部门。同时,皇上还设立了皇太子位典幄署和承和署,这两个部门的级别都是正五品。

(丁卯)第二天,皇上任命也罕的斤为中书平章政事,让他去处理陕西省的事务。再接下来(己巳),绍兴、台州、庆元、广德、建康、镇江这六个地方闹饥荒,饿死的人特别多,受灾的户口有四十六万多户,每户每月发放六斗米救济。皇上把没收的朱清和张瑄的财物变卖成三十万锭钞票来赈灾。另外,皇上还特别授予皇上的乳母丈夫杨燕开府仪同三司的官职。同一天(己巳),缅甸进贡了六头驯象。

(辛未)两天后,枢密院的官员跟皇上说:“之前您下令把中卫亲军交给皇太子,皇太子跟我们说,世祖皇帝设立五卫是为了对应五行,少一个都不行。应该从各个卫队里挑选一万汉军,另立一个卫队。”皇上觉得有道理,就下令让铁木儿不花等人挑选一万汉军,另立一个卫队。

(甲戌)几天后,中书省的官员说:“进贡海东青和鹘的人要骑驿马,但五百匹马不够用,请求征用民间车辆。兵部建议让驿站的马匹轮流使用,别强征民间的车马比较方便。”皇上同意了。然后,皇上把徽政院人匠总管府改名为缮珍司,级别是正三品。

(己卯)之后,皇上把中尚监升格为中尚院,级别是正二品。豳王进贡了六百一十五斤玉,皇上赏赐他金一千五百两,银二万两,钞票一万锭;赏赐他的随从四万锭钞票;宽阇、也先孛可等人也得到了赏赐,金二千三百两,银一万七百两,钞票三万九千一百锭。

(甲申)之后,皇上特许床兀儿不受登基大赦的限制,额外赏赐他金五百两,银一千两,钞票二千锭。

(戊子)之后,皇太子请求让阿沙不花回到中书省,让脱脱回到御史台。

(己酉)之后,中书省的官员说:“阿失铁木儿请求派人去河西地区采玉,运送采玉工具和沙子需要四十多匹马,采玉的人员有一千多人。我们认为这不是什么紧急的事情,却要劳民伤财,请求取消。”他们还说:“现在百姓生活艰难,盗贼横行,如果不严厉打击,情况会越来越严重。应该派人巡查,遇到罪犯就处决,和当地的官员一起商量如何平息盗贼,明确奖惩措施。如果官员隐瞒盗贼,或者没有按时赶到,或者超过期限没有抓到盗贼,都要连坐处罚。”他们还说:“江浙行省的海盗猖獗,杀害官兵和百姓。已经抓到的海盗,应该按照规定结案上报;应该从中书省和也可紥鲁忽赤派官员,和行省、行台、宣慰司、廉访司一起审理案件,确保没有冤假错案,然后把他们处死。还没有抓到的海盗,要督促追捕,自首的可以免罪并给予粮食,能够抓到同伙的可以加赏。”皇上说:“平息盗贼,安定民心,这件事非常重要,应该马上执行。”最后,皇上封也先铁木儿为营王,封皇上的乳母丈夫斡耳朵为司徒。

二月初几,皇上把鹰坊改成了仁虞院,级别是正一品。然后任命脱脱为右丞相,遥授秃剌铁木儿为左丞相,还有也可紥鲁忽赤月里赤,这三位都当仁虞院的院长。汝宁府和归德府闹旱灾蝗灾,老百姓没饭吃,皇上拨款一万锭赈灾。

第二天,皇上又增设了泉府院的副使和佥事各一人。益都、济宁、般阳、济南、东平、泰安这几个地方也闹饥荒,皇上派山东宣慰使王佐和廉访司的人去调查,然后拨款十万二千二百三十七锭多一点,粮食一万九千三百四十八石救济灾民。

后天,中书省的官员跟皇上说:“皇上您登基以来,赏赐诸王,体恤军队,赈济百姓,还有各种赏赐,国库都空了,连盐引都卖了。现在和林、甘肃、大同、隆兴、还有两京的军粮,各种工程建设,还有各种开支,一共需要八百多万锭。以前遇到紧急情况,就奏请支取钞本。我们知道钞法不能随便动用,所以不敢轻易开口,但实在没钱了,所以请求临时支取七百一十多万锭应急,其他的不急的开支就先缓缓吧。”皇上说:“你们说的对。那些赏赐,不管是什么人,都不能蒙蔽奏请。” 然后皇上把尚舍监升格为尚舍寺,级别是正三品。

接着,皇上又设立了甄用监,级别是正三品,归徽政院管。淮安等地也闹饥荒,河南行省建议用两浙的盐引换十万石粮食救济灾民。之后,皇上调派上都卫的三千士兵去旺兀察都行宫干活。中书省的官员又来汇报说:“贵赤在檀州祸害百姓,皇上之前下令调查,那些认罪的就不追究了。我们觉得这样不好,那些已经认罪的人,应该先处理了。”皇上说:“等他打猎回来再处理。”

皇太子建议,把詹事院使改称詹事,副詹事改称少詹事,院判改称丞。皇上还设立了尚服院,级别是正二品。中书省的官员又说:“陕西行省来报,开成路之前地震,百姓受灾严重,已经免赋两年了,请求再免今年的赋税。”皇上同意了。皇上赏赐国王和童金二百五十两,银七百五十两。 皇上又设立了皇太子卫率府,调派一千五百士兵去五台山修佛寺。皇上还命人买下一片邸舍,赏赐给丞相赤因铁木儿,折合钞票一万九千四百锭。

之后,皇上采纳丞相的建议,设立了尚冠、尚衣、尚舢鞶、尚沐、尚辇、尚饰六个奉御的职位,级别是五品,一共四十八人,都归尚服院管。和林有很多穷人跑到京城来,皇上拨款十万锭救济他们,还在大同、隆兴等地买粮赈济,并下令开垦屯田。皇上还下令内侍、太医、阴阳先生、乐工,不要再按照惯例授予散官。皇上还把渔网分给和林的饥民。然后皇上派不达达思等人送爪哇使臣回国。因为皇太子要建佛寺,皇上设立了营缮署,级别是五品。

三月初一,中书省的大臣们上奏说:“鄃王手下的人户突然丢失了很多,皇上下了命令要有关部门去追查。我们认为,以前阿只吉追查丢失的人户时,成宗皇帝考虑到这会成为坏先例,所以没批准。现在如果再追查,难免会扰民,而且其他诸王肯定也会效仿,所以请求皇上取消这个命令。”皇上同意了。 后来,庄圣皇后和一些诸王的人户也突然散落到其他郡县去了,阿都赤和脱欢上奏请求追查。陕西行省和真定路等地也上奏说:“老百姓都在国家的户籍里登记着呢,现在派出去的使者,动不动就抢夺军队、驿站和编户齐民的人户,这实在是不应该。”中书省的大臣们把这些奏章呈报给了皇上,皇上说:“他们的奏报有误,你们赶紧派人把抢走的人户送回去。”

皇上还赏赐镇南王老章金子五百两,银子五千两,纸钞二千锭,布匹八百匹;赏赐也先不花和牙儿昔金子各二百五十两,银子七百五十两,纸钞各二千锭。 这天晚上,月亮运行到井宿。因为北方来了很多贫民,一共八十六万八千户,都靠朝廷救济,这不是长久之计,所以皇上拨款一百五十万锭纸钞和价值五十万锭纸钞的布匹,命令太师月赤察儿和太傅哈剌哈孙负责分发,同时取消他们的粮食供应。皇上还赏赐诸王八亦忽金子一百五十两,银子七百五十两。

三月初四,修建兴圣宫,拨款五万锭纸钞和两万斤丝绸。皇上还派人祭祀五岳、四渎以及有名的山川河流。 皇上又赏赐诸王八不沙金子五百两,银子五千两。 皇上重新设立白云宗摄所,级别为从一品,设置三个官职。三月初五,皇上前往上都。在元大都城南修建佛寺。设立骥用库和资武库,级别为正五品,隶属于府正司。提升太史院的级别为从二品,司天台的级别为正四品。 封中书右丞相、行平章政事阿沙不花为康国公。任命甘肃行省右丞脱脱木儿为中书平章政事,并加封司徒。

皇上赏赐晋王部下五百四十七人纸钞五万二千九百六十锭;赏赐定王药木忽儿金子一千五百两,银子三万两,纸钞一万锭;赏赐卫士五十三人纸钞一万六百锭。三月初九,皇上命令翰林国史院修撰《顺宗实录》和《成宗实录》。三月十六,嗣汉天师张与材来朝见皇上,皇上加封他为金紫光禄大夫,并封他为留国公。

四月戊戌这天,中书省的大臣们说:“请按照元朝的诏令办事,不要随意越级提拔官员,也不要滥发赏赐。”皇上说:“你们说得对。我已经多次下令禁止了,可还是有人蒙蔽我请求赏赐,从现在开始,即使有赏赐的旨意,你们也要复奏,并追究他们的责任。” 皇上想把永平路的盐税收入赏赐给祥哥剌吉公主,中书省的大臣们坚决反对,皇上最终同意了。皇上赏赐给诸位王爷每人五十两黄金、一千两白银和一千锭钞票,赏赐给太子二十万锭鹰坊钞。同一天,封三宝奴为渤国公,封香山为宾国公;提拔铁木迭儿为右丞相,提拔都护买住为中书右丞。还设立了皇太子位人匠总管府,级别是正三品。

癸卯这天,又加封太子为平章政事、教化太子太保、太尉、平章军国重事、魏国公。甲辰这天,把典瑞监升格为典瑞院,级别是正从二品。枢密院事也儿吉尼被遥授为右丞相。辛亥这天,枢密院的大臣们说:“诸位王爷都用自己的印信和符节乘坐驿站的马匹,使臣众多,驿站的马匹不够用,驿站的官员也疲惫不堪。应该按照旧制度,根据马匹数量,用玺书下达命令。”皇上同意了。乙卯这天,派米楫等人出使苏鲁国。丙辰这天,高丽国王王昛说:“陛下让我回国,又重新设立官职,征东行省的事务也恢复了。高丽这些年收成不好,百姓缺粮,还有几百人依靠这块土地生活,百姓承受不了这样的困境,这也不是世祖皇帝时期的旧制。”皇上说:“当初设立是听你的,现在取消也是听你的,就按照世祖皇帝时期的旧制办,赶紧派使者去取消。”

五月丙寅这天,把英德路降级为州,枢密院事塔鲁忽台被遥授为左丞相。丁卯这天,御史台的大臣们说:“成宗皇帝时期修建的国子监,到现在还没建好,太子请求完成这项工程。”皇上同意了。己巳这天,管城县下起了大冰雹。缅甸进贡了六头驯象。乙亥这天,枢密院事憨剌合儿被遥授为左丞相。丙子这天,因为诸位王爷和西番僧跟随皇上到上都,路上扰民,所以禁止他们这样做。还禁止了白莲社,毁掉了他们的祠堂,把他们的人口重新编入民籍。御史台的大臣们说:“之前奉旨取消了一些不紧急的工程,现在又为各位官员修建私宅。我们认为应该等到旺兀察都行宫和大都、五台寺建成之后,再进行这些工程。”皇上下了旨意:“除了瓜头和三宝奴的住所,其他的都取消。”授予右丞相塔思不花上柱国,让他监修国史,并加封左丞相乞台普济为太子太傅。辛巳这天,中书省的大臣们说:“旧制度规定,枢密院、御史台、宣政院可以自行选拔官员,其他官府必须通过中书省奏请才能调动官员,应该再次严厉告诫。”皇上同意了。癸未这天,济南、般阳下起了冰雹。甲申这天,设立了大同侍卫亲军都指挥使司,任命丞相赤因铁木儿为使,并调拨通惠河的漕运士兵九百多人隶属于它,漕运事务照常进行。渭源县发生旱灾和饥荒,朝廷发放了一个月的粮食。真定、大名、广平地区有虫害吃桑叶,宁夏府发大水,晋宁等地发生蝗灾,东平、东昌、益都发生蝝灾。

六月初六这天,渤国公三宝奴升官了,加封为军国重事、中书右丞相;应国公也升职,当上了太子詹事、平章军国重事、大司农,还被加封为太子太保;左丞相脱脱更是官运亨通,加封柱国、太尉,还遥授他参知政事、行詹事丞,最后还给他加了个平章军国重事。 过了几天,也就是十七号,皇太子东宫的承和署改名叫典乐司,级别是正三品。十九号,巩昌府的陇西和宁远县发生了地震,云南的乌撒和乌蒙地区三天之内竟然震了六次!

二十号,大都城闹饥荒了,政府赶紧打开官仓,低价卖粮给穷人,还印了凭证,派人监督,防止出现不公平的现象。中书省的官员报告说:“江浙地区也闹饥荒,已经赈济了53.5万石米、15.4万锭钞票和4万斤面粉。另外,流民户口有133.95万户,我们还赈济了他们53.6万石米、19.7万锭钞票和价值五千引的盐。” 皇上就下令让行省和行台派官员去现场查看情况。内郡和江淮地区也闹饥荒,皇上免除了今年的常赋和夏税。益都也缺粮,老百姓都饿得吃草根树皮了,皇上免除了他们今年的徭役,还从本路税收和朱汪、利津两仓调拨粮食赈灾。 这月,还封药木忽儿为定王,驸马阿失为昌王,都赐了金印。 另外,李邦宁被遥授为左丞相,他之前是司徒、平章政事、领大司农。

二十三号,把朱清和张瑄的没收的田产划给了皇宫,同时设立了江浙财赋总管府和提举司。二十七号,太常礼仪院的官员精简了,从原来的二十七个减到八个。河南和山东也闹饥荒,甚至出现了父亲吃儿子的惨剧,政府就用这两地没收的赃款来赈灾。 乞台普济也升官了,加封为军国重事。 这个月,保定和真定地区还发生了蝗灾。

七月庚申那一天,天上突然出现一颗流星,从勾陈星附近升起,一路向南飞去,圆圆的像个车轮,还带着点儿尖锐,最后在贯索星附近消失了。皇上因为金银岁入太少,下令说:以后不管是谁,只要用金银贿赂官员,或者托人办事,一律治罪!另外,各地的行省、宣慰司官员,很多人借故来京城,以后没奉朝廷命令,不准随便来!云南、湖广、河南、四川这些地方盗贼四起,皇上命令当地军民官员用心去安抚治理。

皇上还下令设立广武康里侍卫亲军都指挥使司,任命中书平章政事阿沙不花担任都指挥使。壬戌这天,皇子和世<*王束请求设立总管府,管辖四个提举司,把河南归德、汝宁境内河边那些荒地,大概六万多顷,每年收取租税,让河南省臣高兴负责这件事。中书省的官员们说:“河边的地,经常变化,水退了才算有主。以前有个叫亦马罕的,假称是省里委派他收地,侵占百姓土地,把有主的地都说是荒地,搞得民怨沸腾。高荣等六百多人,到都省告状,追回驿站的凭证,正准备治他的罪呢,结果赶上大赦,给放了。现在他又把地献给皇子。再说河南这些年水灾不断,百姓都吃不饱,如果按他的请求,设立官府,危害可不小啊!”皇上说:“不用多说了,这事别干!”

皇上还下令禁止鹰坊在大同、隆兴等地放鹰打猎,扰民。在漷州泽中修建呼鹰台,调派一千五百名士兵帮忙。旺兀察都行宫建成了。又设立了中都留守司兼开宁路都总管府。丙寅这天,恢复了泰安州的新泰县。辛卯这天,济宁发大水,水都灌进城里了,皇上派人送去五千锭钞票赈灾。己巳这天,真定下暴雨,水漫城墙,从南门灌进来,一直淹到藁城,淹死了一百七十七人,皇上命令发放一万七百石粮食赈灾。辛未这天,设立御香局,级别是正五品。壬申这天,太白星犯了左执法星。香山被加封为太子太傅。皇上派塔察儿等人九个人去当使者,去见诸王宽阇。

话说,月鲁他们十二个人去给诸位王爷送信去了。癸酉年(某年某月),皇上给安南国发了一道圣旨,意思大概是这样的:“我们大元朝,靠着强大的武力统一了天下,又用仁义的德政感化远方百姓,所以一直以来都很照顾安南。你们祖祖辈辈都老老实实地向我们进贡,朕对此非常满意。前段时间先帝驾崩了,我当时正在朔方带兵,被宗室诸王、朝廷重臣和功勋们拥戴为皇帝,因为大家认为我是世祖皇帝的嫡孙,是正统皇室继承人,全国上下都盼着我登基。我顺应民意,在大德十一年五月二十一日在上都登基称帝。现在我派少中大夫、礼部尚书阿里灰,朝请大夫、吏部侍郎李京,朝列大夫、兵部侍郎高复去安南传达我的旨意。希望你们继续保持对大元的忠诚,好好治理国家,别让我失望。” 皇上还派管祝思监当礼部侍郎,朵儿只当兵部侍郎,出使缅甸。又派脱里不花他们二十个人去给合儿班答诸王送信。对了,皇上还取消了上都的禁酒令。

壬午年(某年某月),设立了皇太子司议郎的职位,正五品。封乃蛮带为寿王。癸未年(某年某月),枢密院的官员说:“世祖皇帝在位的时候,枢密院只有六个官员,到了成宗皇帝时期增加到了十三个人。现在居然有32个官员在枢密院办事,太多了,请求裁减。”皇上就下令撤销了塔思带等十一个人的职务。甲申年(某年某月),太师淇阳王月赤察儿请求给王爷们安排师傅,中书省的官员说,外姓王爷没有安排师傅的先例,所以没同意。乙酉年(某年某月),任命养虎人彻儿怯思为监察御史。这个月,皇上任命左丞相塔思不花为中书右丞相,太保乞台普济为中书左丞相,所有大小事务都由中书省处理,诸王、公主、驸马和有权势的人,不许干涉中书省的事务,近侍官员和各衙门,也不许绕过中书省直接向皇上汇报。各行省、宣慰司和各地的官员,没有圣旨和中书省的正式文书,不许擅自离职,骑驿马进京,干私事。江南、江北闹水旱灾荒,朝廷已经派人赈灾了,到了至大元年,还免除了赋税。

八月戊子那天,大宁下了冰雹雨。丙申日,御史台的官员们上奏说:“皇上您下令逮捕监察御史撒都丁去上都。从世祖、成宗皇帝到您,都多次明确下旨,监察御史是朝廷的眼睛和耳朵,内外官员有作奸犯科、失职的,都由他们来弹劾纠正,办案的时候,其他人不得干预。最近审理刑部尚书乌剌沙贪污受贿的案子,皇上还表扬了办案御史,大家都得到了赏赐,御史台的风气也因此更好。现在撒都丁被逮捕了,其他御史都害怕,这可不是一件小事,请求您收回成命,重申御史台的规章制度,其他人不得插手。”皇上同意了。

辛丑日,因为中都行宫建成了,皇上赏赐了有功的官员,工部尚书黑马以下的官员都升了两级,赐给塔剌儿银子二百五十两,赐给同知察乃、通政使塔利赤、同知留守萧珍、工部侍郎答失蛮金子二百两、银子一千四百两,赐给军人金子二百两、银子八百两,那些在修建行宫时死于意外或病死的,也分别给予了抚恤。癸卯日,提升中书右丞、领将作院吕天麟为大司徒。戊申日,在中都设立万亿司。在宁夏设立河渠司,官职为五品,设两名官员,再另外安排两名僧人协助。特授予……(瓜头太师,此处字迹不清,无法翻译)……赐给诸王脱欢金子二百两、银子二千五百两、钞票二千锭,赐给阿里不花金子一百两、银子一千两、钞票一千锭。

己酉日,大同下了霜,庄稼都冻坏了。甲寅日,因为李邦宁建成的香殿竣工,皇上赏赐给他金子五十两、银子四百五十两。乙卯日,中书省的官员们上奏说:“外台、行省和各地官员向皇上奏事,我们不敢事事都烦扰圣上。请求皇上召集朝臣商议,选择那些关系重大的事情,小的就自行处理,大的再向皇上禀报。”皇上同意了。扬州、淮安发生蝗灾。九月丙辰日,因为内郡连年歉收,减少了各部进京人员的五分之一。中书省的官员们上奏说:“夏秋之间,巩昌发生了地震,归德下了暴风雨,泰安、济宁、真定发了大水,房屋倒塌,人畜都遭受了灾害。江浙地区饥荒过后,又发生了瘟疫,死者遍地,父子分离,夫妻离散,哭声震天,惨不忍睹。我们这些官员能力不足,却承担了重任,虽然想尽力而为,但见识浅薄,考虑不周,导致政事多有失误,违背了阴阳和谐的规律,百姓因此遭受灾难,我们请求辞职,让贤。”皇上说:“灾害有其自身的原因,不是你们的错,你们只要谨慎行事就行了。”设立怯怜口提举司,官职为正五品,设四名官员。高丽国王王昛去世了。任命雪尼台铁木察使薛迷思干为……(此处官职名称不清,无法翻译)。己未日,提升中政院的官职为从一品。辛酉日,派人去诸王察八儿、宽阇那里。壬戌日,太尉脱脱奏报说:“泉州的大商人合只铁即剌进贡了珍贵的沉香木,可以用来建造宫殿。”皇上命令江浙行省用驿站快马送来。癸亥日,万户也列门合散等来自薛迷思干等地,进献了太祖时期制作的户口册,皇上赏赐了他们银子、钞票和布帛。丙寅日,蒲县发生了地震。癸酉日,将内史府升格为内史院,官职为正二品。乙亥日,皇上从上都回京。取消了各地的禁酒令。戊寅日,泉州的大商人马合马丹的进贡了珍宝和宝带以及西域马匹。庚辰日,立高丽国王王章为高丽王。诸王秃满进献了太宗皇帝的玉玺,皇上封秃满为阳翟王,赐给他金印。

中书省的官员们上奏说:“奉皇上的旨意:连年歉收,跟随皇上出行的四卫,每卫约四百人,他们的草料供应照常,各部的草料供应减半。我们商议,大都去年饲养马匹九万四千匹,现在请求减少到五万匹,其他地方饲养马匹十一万九千多匹,现在请求减少到六万匹,从十月十五日开始执行。”又奏报说:“薛迷思干、塔剌思、塔失玄等地,三年来的赋税都交给县官。现在因为雪尼台铁木察去了那里,应该让他们用两年的赋税给宽阇,给那些为朝廷输送赋税的人,用一年的赋税上缴。”皇上都同意了。癸未日,月亮犯了火星。在中都设立虎贲司,特授承务郎、直省舍人藏吉沙为资善大夫、行泉府院使。

十月庚寅那天,皇上给太师瓜头建房子,拨款两万锭银子。 癸巳日,蒲县和陵县发生了地震。甲午日,任命阿沙不花为枢密院事。

丁酉日,因为大都城粮食紧张,皇上又下令放出十万石米赈济灾民,降低了米价,并且用这笔钱在江南收购粮食。同时,取消了大都的酒税专卖,还赏赐皇太子一千两黄金。辛丑日,出现了太白金星犯南斗星的景象。癸卯日,中书省的官员建议,把湖广的十万石米储存在扬州,江西、江浙地区漕运的三十万石米,其中五万石分别储存在朱汪仓和利津仓,用来救济山东的饥民,皇上同意了这个建议。皇上还下令说:“凡是拿着内廷下发的文书,到河间买盐,或者拿着诸王、驸马的口信到运司去的,一律禁止;拿着内廷下发的文书,不经过中书省的,运司可以上报。” 同时,禁止奉符、长清、泗水、章丘、沾化、利津、无棣七县的百姓打猎。

甲辰日,皇上听从帝师的建议,让释教都总管朵儿只八兼管囊八地产的钱物,由都总管府的达鲁花赤管理这些财赋。 还任命西番僧教瓦班为翰林承旨。左丞相兼枢密院事铁木儿不花,被加封为录军国重事。中书右丞兼司徒秃忽鲁,河南江北行省右丞也速,内史脱孛花,都担任了枢密院事。乙巳日,把护国仁王寺昭应规运总管府改名为会福院,级别是正二品。丙午日,设立兴圣宫掌医监,级别是正三品。

十一月某天,中书省的大臣们上奏说:元世祖时期,各部门都有编制,后来稍微增加了一些,成宗皇帝曾经下旨要精简机构。最近各部门官员纷纷升迁,四品官升三品,三品升二品,二品升一品,有的部门甚至有二三十个一品官,事情没变,官却越升越高。建议按照大德十年确定的编制人数,把多余的人员从各个部门自行裁减。衙门虽然升了级,但官员的俸禄还是按照原来的级别发放,符合规定的,照常选拔。皇帝同意了。

第二天,白天竟然出现了太白星。皇帝调拨五千士兵参与寺庙的修建工程。同时增加了官吏的俸禄,按照中统钞的标准发放至元钞,只保留了原来的禄米,每年大约四十万石。官员的任命仍然按照九十月(农历九月十月)的旧例进行。皇帝下令免除绍兴、庆元、台州、建康、广德等地的田赋,因为绍兴灾情尤其严重,今年又遭遇旱灾,佃户只向地主缴纳十分之四的租税。山场、河泊的税收,以及商税,都暂时免除。各地小收成的地方,如果受灾,也免除税赋。

又过了几天,皇帝赐给诸王南木忽里金印。中书省的大臣们又上奏说:现在选拔官员和管理钱粮的制度都坏了,国库空虚。中都建城,大都建寺,又为各位达官贵人修建私宅,百姓和军队都不得安宁。最近开支越来越大,每次赏赐一个人,动辄上万锭银子,希望皇上能够体察民情。他们还说:选拔官员和管理钱粮的事,其他部门不要干预。皇帝说:我已经下令,让大家不要干预中书省的事务。如果以后有人趁我不注意,拿着内廷的命令或口谕到中书省来,拿着这些东西来要挟,朕一定严惩不贷!

随后,皇帝任命也儿吉尼为御史大夫,任命乞台普济为右丞相,脱脱为左丞相。之后又听从脱脱的建议,任命塔思不花与乞台普济共同担任右丞相。中书省的大臣们上奏说:国库空虚,建议精简宣徽院、太府寺、利用院等机构的编制,确定应该保留的人数,在上都和各行省的机构,也应该委派官员进行裁减。行泉院专门负责保管财宝,应该禁止私下献宝的行为。全国有120多个屯田,由于管理人员多不称职,导致屯田荒废,除了四川、甘州、应昌府、云南等地路途遥远外,其他地方应该选派熟悉农业的人员前往,并与行省、宣慰司一起实地考察,能兴办的就兴办,该废除的就废除,然后将情况上报。皇帝都同意了。皇帝下令:开宁路以及宣德、云州的工程,耗费巨大,除了之前已经免除三年的赋税外,再免除一年。

之后,皇帝下令停止益都各地合剌赤等人的狩猎活动。皇帝拿出七百五十两银子,二千二百锭钞票,三百匹布帛,施舍给昊天寺,举行水陆法会。皇太后在五台山建造寺庙,调拨六千五百名士兵参与工程。闰十一月,因为大都米价飞涨,皇帝下令从国库放出十万石粮食,降低价格出售,赈济贫民。北方来的饥民中有人卖儿卖女,皇帝命令有关部门赎回他们。

皇帝赐给已故中书右丞相完泽的妻子五百两黄金,一千五百两白银。皇帝下令停止江南进贡砂糖,只允许富人捐献粮食赈济灾民,以此抵充官税。皇帝禁止江西、湖广、汴梁私捕鴐鹅。皇帝下令停止辽阳省进贡雕豹。贵赤卫接受乌江县达鲁花赤献上的私户一万户,命令他们归属县官管辖。乞台普济请求赐给他固安县二百多顷土地,皇帝同意了。

中书省的大臣们上奏说:回回商人持有皇帝的诏书,佩戴虎符,乘坐驿马,说是来求购珍奇异宝,结果却只献上一只豹子,然后又要求回赠,类似的情况很多。我们认为,虎符是国家的信物,驿马是使臣专用的,现在却给了商人,非常不合适,请求全部收回。皇帝同意了。皇帝下令撤销顺德、广平铁冶提举司,允许百姓自由冶铁,官府照旧征税。皇帝下令恢复汴梁路项城县。由于杭州、绍兴、建康等地连年歉收,今年免除酒税的三成。皇帝下令河西的僧人户按照前朝的规定,服兵役,纳税,与百姓相同。答剌罕哈剌哈孙去世。

十二月庚申这天,皇上封和郎撒为陇王,还赏赐给他金印。哎,这可是个大喜事!

平江路有个老百姓,是隶属于谨的里部的,按照以前的规定,他该交的赋税跟其他人一样,公平得很。云南有一千个畏吾儿人住在荆襄地区,云南省的官员说:“当年世祖皇帝有旨意,要让他们回云南,帮忙打仗呢。”中书省的大臣们讨论了一下,觉得把他们送回去是对的,就批准了。

中都那边,新立了一个开宁县,隆兴府降级成了源州,蔚州则升格为蔚昌府。河东宣慰司给撤销了,大同路归中都留守司管辖,冀宁路和晋宁路则归中书省管。

甲戌这天,皇上任命平章政事、兼商议中书省事、太子宾客王太亨担任太子詹事,又把平章军国重事、太子少詹事大慈都也提升为太子詹事。啧啧,这官儿升得可真快!皇上还赏赐御史台的官员和监察御史们一套漂亮的宴服,真是风光无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