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炤,字彦明,是济南人。他爸爸张信,是做买卖发家的,在当地很有钱。壬辰年闹饥荒,他爸爸拿出很多粮食救济乡亲,好多人都靠他活了下来。张炤从小聪明好学,先在济南当了个小官。后来到寿阳去办事,发现行省积压了十万五千两银子好多年没上缴,张炤详细分析利害关系,据理力争,最终免除了这笔税款,老百姓省了不少心。
中统元年,他被朝廷任命为中书省的办事人员,没多久就升职了,当上了右司提控案牍的官员。四年后,他又外放到了山东东路大都督府,当了个员外郎。至元四年,他又调到陕西五路西蜀四川行中书省,当左右司员外郎。八年后,他升了官,成了奉训大夫,还被任命为兖州知州。当时兖州闹旱灾,老百姓求雨都求不到,张炤刚到任,就下起了甘霖,真是及时雨啊!他还听说属县有些坏官吏,仗着官府的权势欺压百姓,张炤把他们绳之以法,狠狠地惩罚了他们,百姓们终于可以安居乐业了。
十一年,张炤调到淮西等路行中书省,当了左右司郎中。丞相阿塔海带兵攻打瓜洲和镇江,张炤负责运输粮草和军械,两年时间里,他为战争的胜利出了不少力。十三年,扬州还没攻下来,丞相阿术又带兵去攻打。五月,宋将李庭芝丢下城池逃到了泰州,张炤带兵逼近扬州城下,亲自去劝降,说服了朱焕投降,李庭芝也被抓住了。张炤还没正式发文,其他州县都纷纷投降了。后来,他跟着阿术去朝见皇帝,世祖皇帝赏赐了他锦衣和马鞍。
同年,张炤升任太中大夫,还当了扬州路总管府达鲁花赤,参与商议行省事务,还佩带着金虎符,权力很大啊!当时行省设在扬州,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张炤勤政爱民,上上下下都很安定。十六年,他又调到镇江路总管府当达鲁花赤,后来因为生病辞官回家了,他买了很多书,足足八万卷,还送了一万卷给济南府学,用来教育学生。二十一年,他又被起用,当上了东昌路总管,干了两年,百姓们都很敬畏他,都说他治理地方有方。二十五年,张炤去世了,享年六十四岁。延祐五年,朝廷追赠他太中大夫、东昌路总管的官职,追封他为清河郡侯,谥号敬惠。他的儿子张用中,后来在沂州山场当了同提举。
袁裕,字仲宽,是洛阳人。他小时候父母双亡,跟着哥哥逃难到了聊城,就在那里安家了。长大后,他特别喜欢学习。元世祖中统年间,他从聊城县丞被提升为中书省右司员外郎,一开始就上书建议:给重刑犯提供衣食医药,免除他们家人的罪责和没收财产,只收取焚化埋葬的费用。后来,这个建议被采纳成为法令。
有一次,顺天路有个老百姓王住儿因为打架误杀了人,他七十岁的老母亲跑到朝廷哭诉说:“我年纪大了,又寡居,就指着儿子养老,儿子死了,我也活不下去了!”袁裕向执政大臣说道:“这个囚犯误杀人的,不是故意犯罪,应该体谅他的老母亲,请求赦免他。”执政大臣把这件事报告给皇帝,皇帝同意了,王住儿免于一死。
南京总管刘克兴强抢良民做奴隶,后来因为伪造命令而获罪,按律应该没收他一半的家产和奴隶。袁裕向中书省建议,只没收他的家产,那些奴隶得以恢复自由,有好几百人呢。至元六年,袁裕升迁为开封府判官。
洧川县的达鲁花赤是个贪官暴吏,大夏天让老百姓抓蝗虫,还不许喝水,老百姓实在忍无可忍,把他打死了。官府要以谋反的罪名处死七个参与打死达鲁花赤的人,还要株连五十多人。袁裕说:“达鲁花赤自己作恶多端,死有余辜,怎么能把责任都推到老百姓头上呢?”他建议只处死为首的那个人,其他人根据情节轻重分别处罚。
主管刑狱的官员来到县里审查囚犯,觉得袁裕的处罚太轻了,袁裕据理力争,把这件事的详细情况报告给了中书省,刑部最终采纳了袁裕的意见。“至元八年,他被任命为监察御史,不久又奉旨担任西夏中兴等路新民安抚副使,兼任本道巡行劝农副使、奉直大夫,佩带金符。
当时,朝廷迁移了一万多鄂州百姓到西夏,虽然官府给他们提供粮食,但他们仍然流离失所,很苦。袁裕和安抚使独吉向朝廷请求,按照人口分配土地,设立三个屯田点,让他们自己耕种生活,官民都觉得这个办法很好。他又建议说:“西夏地区羌族和汉族混居,驱逐流民难以分辨,应该查验那些已经有从良证明的人,就应该把他们当作良民。”朝廷采纳了他的建议,有八千多人恢复了良民身份,官府还给他们提供耕牛和农具,让他们务农。
至元十三年,袁裕升任甘州等路宣抚副使,兼任西夏中兴等路新民安抚副使。第二年,他调任甘州镇守。至元十八年,他调任南阳知府。第二年,朝廷召他回京担任刑部侍郎,后来又外放担任顺德路总管。
顺德路有个铁冶提举叫张鉴,他没有儿子,买了个妾,他的妻子嫉妒,把妾杀了。袁裕逮捕了张鉴的妻子,审问后她认罪了。袁裕执法公平公正,但对恶人却毫不留情,就是这样。至元二十一年,袁裕在任上去世,享年五十九岁。因为袁裕对哥哥有养育之恩,所以让他的儿子袁师愈推举他的哥哥的儿子袁仁为官,袁师愈后来官至侍御史。
张昉,字显卿,是山东东平汶上人。他爸爸张汝明,在金朝大安元年考中了经义进士,做到治书侍御史这么大的官儿。张昉为人细心谨慎,遇事敢于直言,很有原则,通过考试当上了吏部令史。金朝灭亡后,他回到了家乡。后来,严实担任东平路行台,把他招去做幕僚。
当时,家乡有个家伙搞邪教,迷惑百姓,图谋不轨,事情败露后被抓了,牵连了很多无辜的人。其他官员都不敢说话,只有张昉敢于为数百人辩白,证明他们的清白,这才保住了他们的性命,也因此升了官。那会儿正值战乱之后,官吏杂乱无章,很多人不懂法律条文。东平管辖着五十四个州县,百姓事务繁多,文书堆积如山,乱七八糟的。张昉负责处理这些事务,他亲自阅览文书,处理各种问题,都能处理得妥妥当当,从不拖延。
一开始,有个军官战死了,他弟弟顶替了他的职位。后来张昉查明情况,把弟弟的职位给恢复了。这个弟弟晚上拿着很多金子去感谢张昉,张昉拒绝了,还表示很不好意思,把人送走了。同乡有个张姓人家,寄存了五万两丝绸在张昉家里,然后自己出去了。没多久,张昉家失火了,家人吓得四处逃窜,家里的东西都烧光了,唯独那五万两丝绸完好无损,张昉后来都完好无损地还给了人家。
乙卯年,张昉被任命为东平府知府,但他因为生病辞去了官职,回家照顾母亲。中统四年,他被任命为参知政事。商挺镇守巴蜀时,推荐他担任四川行枢密院参议。至元元年,他回到朝廷,担任中书省左右司郎中,他认真考察官员的才能,公正地提拔或降职,没人对他有怨言。三年后,他升任制国用使司郎中。制国用使司主要负责财政,当时这个职位权力很大,责任也很重,张昉尽心尽力地辅助领导,处理政务非常谨慎,没有增加赋税,却让国库充盈。四年后,他因为母亲去世而服丧,悲伤过度,超过了规定的服丧时间。不久后,朝廷下诏让他复职,他回到东平处理积压的案件,平反了不少冤假错案。
七年后,他升任尚书省左右司郎中;九年后,又回到中书省担任左右司郎中。张昉很有见识,能够吸取古今经验教训,修订法律法规,他的措施都非常得当,大家都称赞他办事称职。十一年后,他被任命为兵刑部尚书,但他上书请求退休,朝廷批准了他的请求,不久后去世。朝廷追赠他中奉大夫、参知政事,追封东平郡公,谥号庄宪。他的儿子张克遹做过平阴县尹;孙子张振做过秘书著作郎;张揆做过中书省左司都事;张拱做过常德路蒙古学教授。
郝彬,字景文,是霸州信安人。元世祖时期,他十六岁的时候,就当上了太子的侍卫,后来升迁为扬州路治中。南宋末年,鄞县人顾闰在海岛上聚集了一伙人,经常出来抢劫,宋朝就用官职来笼络他,让他归顺朝廷。可顾闰归顺后反而更加嚣张,侵犯扬州地界,郝彬带兵讨伐,把他抓住了。
泰兴有个案子,有人被杀害了两年,却一直没抓到凶手。当地官吏为了结案,就诬陷了一个无辜的人,案子都准备结了。郝彬怀疑是冤枉的,重新审理,结果还真找到了真凶。御史推荐郝彬担任淮西道宣慰司同知,让他负责核查户籍、管理屯田,以及其他一些荒废的工程。
江淮财赋总管府掌管着东宫的田赋,它的官员都是由詹事院任命的,不归中书省管辖,所以经常贪污受贿,无休止地搜刮民脂民膏。郝彬担任总管后,进宫面见皇帝,请求让宪司监督总管府,以杜绝贪污腐败,并请求裁撤总管府下属的六个提举司,以减轻百姓的负担。皇帝采纳了他的建议,裁撤了其中四个。
国家的财政收入,很大一部分来自盐税,占八成,而两淮的盐税就占了全国的一半。当时盐税制度已经很混乱了,朝廷就让郝彬这个户部尚书来整顿。郝彬建议根据水路运输的距离和便利程度,修建六个盐仓,在盐场煮盐,然后运到盐仓储存;每年年初,允许商人到转运司查看库存,估算盐的数量,然后购买盐引;他还制定了规范河商和江商交易的法规,防止他们违法乱纪。
后来,他升任工部尚书,又改任户部尚书,之后被任命为中书参知政事,不久后又辞官回家了。后来尚书省成立,他又被任命为参知政事,但他坚决推辞,但最终还是被任命了。他的同僚们为了邀功请赏,经常杀害无辜的人,郝彬总是尽力劝阻,有的听他的,有的不听,根本拦不住。朝廷又任命他为大司徒,但他坚决不接受。
仁宗皇帝还是太子的时候,郝彬就曾极力推辞官职,并称自己病重。当时朝中大臣强迫他上任,甚至用重赏来诱惑他,但他始终不动心。朝廷想治他的罪,但又找不到合适的罪名,郝彬就一直卧床不起,好几个月。尚书省的很多官员都因此获罪,但他却毫发无损。
郝彬在家隐居了七年,一步也没有走出家门。仁宗皇帝想念他,就让他担任大司农卿,没过多久,他又以生病为由辞官了。延祐七年三月,郝彬去世了。
高源,字仲渊,是晋州人。他爷爷高揖,在州里当法警,办事公平公正,很受人敬重。他爸爸高汝霖,在真定廉访司当照磨,曾经奉命去东平,路过高唐的时候,不幸遇上强盗,被杀害了。
高源从小就努力学习,而且特别孝顺他母亲。后来他考上了县吏。元世祖中统年间,他被提升为卫辉路知事,之后又升迁到齐河县尹。他在齐河县当官的时候,政绩显著,深受百姓爱戴,他离任十年后,老百姓还给他立碑颂扬呢!后来他又升迁为行台都事,兼任江南浙西道提刑按察司的差事。
在任期间,他弹劾了常州路的达鲁花赤马恕,揭露了他霸占民田以及其他违法乱纪的行为。马恕害怕了,赶紧跑去贿赂权臣阿合马,又用其他的罪名来诬陷高源。高源因此被关进了监狱。奇怪的是,有一天,高源突然被释放了,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原来啊,高源住的地方附近,有很多阿合马的亲戚,他们都知道高源非常孝顺他母亲。高源被冤枉入狱的消息传开后,这些邻居都跑到阿合马那里去求情,说:“高源是个孝子,不光我们知道,上天也一定知道!更何况那些指控他的罪名根本就是假的,如果你们冤枉杀了他,那可是违背天理,会招来灾祸的!”阿合马被他们的话感动了,最终没有杀高源。
不久,高源被任命为河间等路都转运副使。他治理地方很有办法,那些逃走的灶户都重新回来务农了,每年除了正常的赋税之外,还多收了几十万缗的税收盈余。元世祖至元二十四年,他被任命为江东道劝农营田使;至元二十八年,又升迁为都水监。他开通了惠河,从文明门往东七十里,与会通河连接起来,还修建了七座闸门和十二座桥梁,老百姓都因此受益匪浅。后来,他又被任命为同知湖南道宣慰司事。高源七十七岁的时候去世了,他留下了三个儿子:高梦弼、高良弼、高公弼。
杨湜,字彦清,是河北正定藁城人。他学习章程制度,擅长书法和算术,一开始在府里做个小吏,后来升迁到负责检查法律的职位。
元世祖中统元年(1260年),他被朝廷召为中书省掾吏,和中山的杨珍、无极的杨卞齐名,当时人们称他们为“三杨”。中书省刚建立的时候,国家财政紧张,杨湜建议用专卖商品的办法来增加国库收入,朝廷采纳了他的建议,并让他负责具体条例的制定。
四年后,他被任命为益都路宣慰司谘议,之后又升迁为左司提控掾,还建议朝廷严格执行惩治贪污的法律。元世祖至元二年(1265年),他被任命为河南大名等地行中书省都事。三年后,朝廷设立了制国用司,负责管理全国的钱粮,杨湜被任命为员外郎,还佩戴金符,后来又改任宣徽院参议。杨湜对国库的钱财做了详细的登记造册,计算出每一笔款项的收支,每月底都向朝廷汇报,这个做法后来变成了正式的规定。
他又被加任为诸路交钞都提举,并向朝廷上奏关于交钞的便利措施,他指出平准行用库的白银出入存在着贪污浪费的弊端,建议将五十两白银铸成银锭,并在上面刻上“元宝”字样,这样使用起来比较方便。七年后,制国用司改名为尚书省,杨湜被任命为户部侍郎,仍然兼任交钞提举。当时是用壬子年(1212年)的老账簿来决定百姓赋税的多少,杨湜说:“贫富的情况一直在变化,时间久了就会不一样,怎么能用以前的账簿来决定现在的赋税呢?”朝廷采纳了他的意见,让他重新核定赋税的轻重,大家都认为他处理得很公平。杨湜的计算能力很强,分析问题也很透彻,当时所有讨论财政的人,都认为他是这方面的人才。
他的儿子叫杨克忠,担任安丰路总管;孙子叫杨贞。
吴鼎,字鼎臣,是燕国人。元裕宗在东宫的时候,也就是至元十七年,见到了吴鼎,就让他到东宫当侍卫。后来,在至元二十五年,他被任命为织染杂造局总管府副总管,之后一路升迁,最终做到礼部尚书、宣徽副使这么高的职位。
大德十一年,山东很多地区闹饥荒,朝廷派吴鼎去赈灾。朝廷计划拨发四万石粮食,再用纸币兑换一万石粮食。吴鼎跟一起去的官员说:“老百姓拿到纸币,上哪儿去换粮食呢?”那位官员说:“朝廷已经决定了,恐怕没法再改了。”吴鼎说:“人命难道比粮食还重要吗!”他把这事儿反映到朝廷,最后朝廷采纳了他的建议。
至大元年,吴鼎被任命为改正奉大夫、保定路总管。当时皇太后想前往五台山,有人建议开辟保定西五回岭这条捷径。朝廷就派吴鼎去查看地形,估算工程费用。吴鼎说:“那地方是荒山野岭,很久没有人迹了,根本不适合皇太后乘坐车驾前往。”他把情况汇报上去,皇太后很高兴,于是取消了这个计划。
三年后,吴鼎被召回朝廷,任命为资善大夫、同知中政院事。当时两浙地区的财政收入都归中政院管,数额巨大,以前去两浙做官的,大多都中饱私囊。吴鼎到任后,非常公正廉洁,一点私心都没有。两浙有两个富豪,姓朱和姓张,他们借了很多钱给老百姓,后来这两家被抄家灭族了,但是那些已经还清债务的欠条,也被官府收走了,官府只管验收欠条收钱,老百姓根本承受不了。吴鼎尽力为他们辩解,最终才得以免受牵连。
四年后,吴鼎调任京畿澧运使。皇庆二年,朝廷特旨让他再次担任佥宣征院事;四月,他又升任资政大夫、崇祥院使。延祐三年,吴鼎去世,享年五十三岁。朝廷追赠他荣禄大夫、平章政事、柱国等官职,追封蓟国公,谥号孝敏。
梁德圭,字伯温,是北京大兴良乡人。一开始他在昭睿顺圣皇后宫里当差,负责学习宫廷语言,并能熟练地进行奏对。他十一岁的时候就见过元世祖忽必烈。至元十六年,他当上了中书省左司员外郎,没多久就升了郎中,后来又一路升迁,最终做到参议尚书省事。
至元三十一年,朝中大臣们去给皇帝汇报工作,皇帝问起事情的来龙去脉,那些大臣却说不清楚。这时梁德圭在旁边帮忙解释,说得条理清晰,非常明白,皇帝非常高兴,就把他提拔为参知政事。他在尚书省工作了很久,对钱粮的收支制度、官员的选拔任免、对藩属的赏赐等等都非常熟悉。有时候皇帝突然下令,来不及看奏章,其他官员都不知道怎么写回复,梁德圭几句话就能把事情说清楚。遇到疑难问题,他就说:“这件事应该按照某某法令处理,某年曾经有过这样的指示”,查一查,果然如此。
有一次北京发生地震,皇帝看各地报上来的囚犯数量很多,觉得奇怪,就问梁德圭(那时他在右司)。梁德圭回答说:“因为朝廷急于征收赋税,所以到处抓人,才导致这种情况。”皇帝听了很受启发,下令大赦天下所有欠税的人,老百姓因此得到了很大的好处。
到了大德年间,元成宗即位,他沿袭了元世祖的统治方针,朝廷以安定为首要目标。那些想升官的人无法实现他们的野心,于是结党营私,互相怨恨,就抓住一些事情来中伤梁德圭。恰逢皇帝生病,一些人就气势汹汹地质问梁德圭,梁德圭因为位高权重,不愿受他们的欺辱,就慷慨地承担责任,请求退休,被安置到湖广。
皇帝病好后,知道了这件事,就召他回来复职。梁德圭回来后,皇帝问他:“你这段时间去哪儿了?”梁德圭哭着说不出话来。皇帝赏赐了他酒菜,让他回家去看望母亲。后来,梁德圭因为生病,就请求退休回家。大德八年九月,梁德圭在家中去世,享年四十六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