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云石海涯,他家里的祖上故事都写在《阿里海涯传》里。他爸爸是楚国忠惠公,名字叫贯只哥,所以小云石海涯就跟着姓贯,还给自己起了个号叫酸斋。他妈妈是廉氏,曾经晚上梦见神仙给了她一颗大星星让她吞下去,后来她就怀孕了。小云石海涯出生后,长得就特别漂亮,特别有灵气。十二三岁的时候,力气就比一般人强多了,那些壮汉骑着三匹烈性马飞奔,他拿着长矛站在那儿等着,马一冲过来,他就飞身跃上马背,两匹马三匹马都能轻松跨越,舞动长矛,风声呼呼的,看得人目瞪口呆。他还会拉强弓射猎,追捕猛兽,上山下坡跟飞一样快,那些将军们都佩服他的身手敏捷。

长大以后,他认真读书,一目十行,看什么都很快。写文章也很厉害,从不模仿别人,他的文章总是让人眼前一亮,意想不到。一开始,他继承了他父亲的官职,当了淮南和淮北万户府的达鲁花赤。他在永州镇守的时候,军队管理得非常严格,军纪严明。有空的时候,他就玩投壶,唱歌,想干嘛就干嘛,一点也不拘泥于形式。有一天,他叫来弟弟忽都海涯,说:“我这个人天生对做官没啥兴趣,但是考虑到祖上的爵位,我不敢不继承,现在已经好几年了,我想把爵位让给你,弟弟,你可千万别推辞啊!”说完,就把自己佩戴的黄金虎符解下来给了弟弟。

后来他到北方去拜姚燧为师,姚燧看到他写的古文,文风犀利,很有章法,还有他写的歌行和乐府,慷慨激昂,非常惊讶。仁宗皇帝还在东宫的时候,就听说他把爵位让给了弟弟,就对宫里的臣子说:“将相家的子弟,竟然还有这么贤德的人啊!”没多久,他就被选为英宗皇帝在潜邸时的说书秀才,在宫里侍奉。仁宗皇帝登基后,小云石海涯上书给他提出了六件事:一、停止边境战争,修养文治;二、教育太子,巩固国本;三、设立谏官,辅助圣德;四、表彰姓氏,表彰功勋;五、规定服饰,改变风俗;六、选拔人才,振兴国家。这封奏章有一万多字,还没得到回复。后来,他被任命为翰林侍读学士、中奉大夫、知制诰同修国史。

科举考试的事儿,他都认真地处理过,突然长叹一声说:“辞去高官做个低微的人,这是古时候贤人所看重的啊。现在我拒绝了朝廷的优厚待遇,人们会怎么议论我呢?”于是他就装病辞官,回到江南,在钱塘卖药,还改了名字,换了装扮,根本没人认得出他。有一次路过梁山泺,看见一个渔夫用芦花织的被子,他想用东西换。渔夫怀疑他的身份,就说:“你想换我的被子,得先赋诗一首。”他就提笔写了一首诗,然后拿走了被子。这事儿在民间传开了,都叫它“芦花被诗”。他这种隐居玩世的态度,有很多类似的例子。他晚年文章写得越来越好,诗也变得清淡自然。草书和隶书也学到了古人的精髓,自成一家,走到哪儿,文人士大夫都像云一样簇拥着他,得到他的一字一句,都像得到了宝贝一样。他看生死就像看白天黑夜一样平常,根本不在乎,潇洒自在,好像想要遗世独立一样。泰定元年五月八日去世,享年三十九岁。朝廷追赠他集贤学士、中奉大夫、护军等官职,追封京兆郡公,谥号文靖。他留下了不少文章和一本《直解孝经》。

他的儿子有两个:一个叫阿思兰海牙,在慈利州做达鲁花赤;另一个叫八三海涯。还有一个孙女,很有学问,能写诗词,嫁给了怀庆路总管段谦云。

泰不华,字兼善,是伯牙吾台氏。他最初的名字叫达普化,后来被文宗皇帝赐了现在的名字。他们家世代居住在白野山。他父亲塔不台,在宫中当宿卫,后来做到台州录事判官,就住在台州了。家里很穷,但他喜欢读书,记忆力非常好。集贤待制周仁荣收养了他,还教他读书。十七岁的时候,他考中了江浙乡试第一名。第二年,他在殿试中表现出色,考中了进士,被授予集贤修撰的官职,后来又升任秘书监著作郎,最后被任命为江南行台监察御史。当时御史大夫脱欢权势熏天,贪赃枉法,泰不华就弹劾了他,把他罢官了。文宗皇帝设立奎章阁学士院,提拔他为典签,后来又任命他为中台监察御史。

顺帝当了皇帝,给文宗皇后的太皇太后加了尊号,大臣燕铁木儿、伯颜都封了王。泰不华就跟他的同事们一起上奏章说:“皇太后的婶母不应该加尊号,大臣不应该接受封地。” 太皇太后一听就火了,想杀了这些上奏的人。泰不华跟大家说:“这事儿是我提出来的,要杀就杀我一个,绝对不能连累你们。”

后来,太皇太后气消了,说:“幸好还有像你这样的官员,能坚持祖宗的规矩啊!” 赏了他两千两黄金,表彰他的正直。 然后派他去河南当廉访司的官员,没多久又调到淮西。 接着又升迁到江南行御史台当经历,但他没去,后来改任江浙行省左右司郎中。 浙江西部发大水,庄稼都坏了。泰不华正好进京,他就跟中书省的人大力争取,免除了那里的赋税。 之后他被提升为秘书监,又改任礼部侍郎。

到了至正元年,他被任命为绍兴路总管。 他改革官吏的弊端,取消了没收的官牛的租税,让老百姓自己申报田亩,平均分配赋税徭役。 他还推广乡饮酒礼,教导老百姓要谦让,当地风俗也因此大为改观。 后来他被召进史馆,参与编写辽史、宋史、金史,书写完毕后,被授予秘书卿的职位。 他又升任礼部尚书,兼任会同馆的事务。 黄河决堤了,他奉命拿着玉圭、白马去祭祀河神。 事情办完后,他又上奏说:“淮安以东,黄河入海的地方,应该像宋朝那样设立撩清夫,用那种辊江龙铁扫,把沙泥冲到海里去。” 朝廷采纳了他的建议,还让这些民夫顺便屯田,不过这事儿后来没坚持下去。

公元1278年,浙江台州黄岩人方国珍,因为给蔡乱头和王伏之报仇的事儿,被逼急了,就跑到海里当起了海盗,抢劫朝廷的漕运粮船,还抓了海路巡逻的千户德流于实。这事儿传到朝廷,皇上就让江浙参政朵儿只班带兵去抓他。追到福州五虎门,方国珍知道情况不妙,一把火烧了船想跑路,结果官兵自己先乱了阵脚,朵儿只班反而被抓了。方国珍逼着朵儿只班写了投降书,朝廷竟然同意了,还给方国珍兄弟都安排了官职。方国珍压根儿没去上任,反而更加嚣张跋扈。

公元1279年,朝廷派泰不华去调查清楚情况,泰不华把方国珍的罪行都上报了,建议朝廷赶紧抓他,但朝廷没听。后来,泰不华升职了,当上了江东廉访使,又当了翰林侍读学士、知制诰同修国史,最后还当了都水庸田使。公元1280年十二月,方国珍又跑到海里烧杀抢掠沿海各州县。

公元1281年二月,朝廷派孛罗帖木儿当江浙行省左丞,带兵去庆元。因为泰不华对方国珍的情况很了解,所以朝廷就把他升为浙东道宣慰使都元帅,派兵到温州,准备前后夹击方国珍。没过多久,方国珍就攻打温州,泰不华用火船烧了他,方国珍一夜之间就跑了。后来,孛罗帖木儿和泰不华秘密约定,在六月乙未日一起出兵讨伐方国珍。孛罗帖木儿却在壬辰日提前到达大闾洋,方国珍趁着夜色,带着精兵强将放火呐喊,官兵没怎么打就全溃散了,跳水逃命的官兵超过一半。孛罗帖木儿也被抓了,方国珍还给他编了个理由上报朝廷。泰不华听到这个消息后,气得几天没吃饭。朝廷不知道这事儿,又派大司农达识帖木迩等人去黄岩招降方国珍。方国珍兄弟都上岸跪拜,然后退到民间的小楼里。

那天晚上,中秋节,月亮又圆又亮,泰不华想派勇士去暗杀方国珍兄弟。结果达识帖木迩正好晚上来拜访泰不华,就把这事儿告诉了他,达识帖木迩说:“我奉命招降他,你凭什么擅自行动?”这事儿才算作罢。朝廷下令让泰不华亲自到海边,解散方国珍的队伍,没收他的船只和武器,然后又给方国珍兄弟安排了不同的官职。后来,泰不华被调到台州路,当了达鲁花赤。

十二年的时候,朝廷征讨徐州,命令江浙省的官员招募水军去守卫长江。国珍这个人,他心里头起了疑心,又跑到海上去造反了。泰不华觉得自己应该用死来报效国家,就带兵去堵住黄岩的澄江,同时派了义士王大用去跟国珍联系,表示愿意跟他讲和,让他回来投降。国珍更怀疑了,把王大用扣下了,不放他走。然后就带着二百多条小船,冲破海门,进了州港,攻打马鞍山一带。

泰不华对大家说:“我一个读书人,能做到这个位置,心里一直担心自己辜负了所学的知识。现在我守卫着海边,敌人刚开始招兵买马,又发生了变故,你们大家伙儿帮我打,要是打赢了,那就是你们的功劳;要是打输了,我就死在这里,报效国家!” 大家一听,都非常激动,愿意跟他一起上。当时国珍的亲戚朋友陈仲达,在两边跑着商量,说国珍可以投降。泰不华率领部队,打出了接受投降的旗帜,乘着涨潮往前冲。结果船搁浅了,动不了了,眼看着就要和国珍的船相遇了。他叫陈仲达上前去谈,结果陈仲达眼睛一瞪,脸色铁青,泰不华觉得他不对劲,一刀把他砍了。

立刻冲上去跟贼船搏斗,射死了五个人,敌人跳上他的船,他又砍死了两个人。敌人举起长矛要刺他,他又把长矛砍断了。敌人越来越多,想要抱住泰不华的船,把他拖到国珍的船上去。泰不华瞪着眼睛大骂,猛地站起来,抢过敌人的刀,又杀了两个人。敌人一起用长矛刺他,他脖子中了一矛,死了,但还是站着没倒,最后他的尸体被扔进了海里。那年他四十九岁,是十二年三月庚子日。他的仆人抱琴,还有临海尉李辅德、千户赤盏、义士张君璧,都在这次战斗中牺牲了。泰不华死后,朝廷任命他为江浙行省参知政事,兼台州路达鲁花赤,但他已经没法听到这个消息了。三年后,朝廷追赠他荣禄大夫、江浙行省平章政事、柱国,封魏国公,谥号忠介,在台州为他建庙,并题写了“崇节”二字。

泰不华这个人啊,很有骨气,从不随波逐流。太平王把他罢免相位的时候,泰不华还特地到城门外送他。太平王说:“你回去吧,别因为我而连累你。”泰不华说:“士为知己者死,难道还要怕祸事吗!”后来虽然被当时的当权者排挤,但大家都觉得他做得对。他擅长篆书和隶书,字写得温润有力。他还曾经认真校订过《复古编》十卷,纠正了不少错误的字,对经史典籍都有不少贡献。

余阙,字廷心,也叫天心,是唐兀氏族人,世代居住在河西武威。他父亲沙剌臧卜做过庐州的官,所以余阙就成了庐州人。他小时候就失去了父亲,靠教书来养活母亲。他和吴澄的学生张恒交往,学问进步很快。元统元年,他考中了进士,被任命为泗州同知,为人正直,做事认真,连老资格的官员都对他敬畏三分。不久就被朝廷召进京,担任翰林院的编修,后来又升任中书省刑部主事。因为他刚正不阿,得罪了权贵,就辞官回家了。没过多久,因为要修辽、金、宋三朝的史书,他又被召回翰林院,担任修撰。后来被任命为监察御史,又改任中书省礼部员外郎,然后外放出任湖广行省左右司郎中。正赶上莫徭蛮族叛乱,右丞沙班应该带兵去平叛,但他却坚决不去,没人敢说什么。余阙说:“右丞大人应该去,您是天子任命的重臣,肩负着一方安危,不去讨伐叛贼,反而想偷懒吗!右丞大人应该去!”沙班说:“郎中说的对,可是如果军需不足怎么办?”余阙说:“右丞大人先去,军需的事情好解决。”余阙立刻下令筹集军需,三天之内就全部准备齐全,沙班这才带兵出发。后来他又被召回朝廷,担任集贤院经历,升任翰林待制,然后外放出任浙东道廉访司佥事。他母亲去世后,他就回庐州守孝了。

话说这盗匪啊,从河南闹起来,一路攻城略地,打下了不少州县。到了至正十二年,朝廷在淮东设立行中书省,又把宣慰司改成了都元帅府,管辖淮西地区。我被任命为副使,兼任都元帅府佥事,负责带兵守卫安庆。那时候,南北消息完全不通,军粮都供应不上,我刚到任十天,敌人就打过来了,结果被我给打退了。

然后我就召集官员和将领们一起商量,琢磨着怎么种地打仗两不误。我们就在周围修建堡寨,挑选精兵强将在外边防守,里边抓紧耕种。安庆附近灊山地区的八个乡镇,土地肥沃,特别适合屯田,我们就都利用起来了。第二年春天和夏天,闹大饥荒,都饿得人吃人了,我把自己俸禄都拿出来,熬粥救济百姓,救活了不少人。当时失业的百姓有好几万人,我都把他们安置下来了。我还向中书省请求拨款,得到了三万锭钞票用来赈济灾民。后来我升任同知,又当上了副元帅。

又过了第二年秋天,又遇上了大旱,我写文章祈求灊山神灵保佑,结果三天后就下雨了,那一年总算没闹饥荒。当时盗匪占据了石荡湖,我就带兵去平定了他们,还让老百姓去湖里打鱼,收取鱼租作为税收。十五年夏天,下了场大雨,江水暴涨,屯田的庄稼有一半被淹了,城下水势汹涌,还听到像打雷一样的怪声,我赶紧到城隍庙祭祀,用少牢的祭品祭祀,水位才慢慢退下去。秋天庄稼收成不错,收获了三万斛粮食。我看军队有余力,就加固城防,加深护城河,加高城墙,还在护城河外围修筑了大型防御工事,挖了三重深沟,从南边引江水灌注其中,又在周围种上树木做栅栏,城墙上四处都建起了飞楼,里里外外都固若金汤。

没多久我就升任都元帅了。后来,广西的猫军五万,跟着元帅阿思兰沿江而下,打到了庐州。我立刻给他写信,说苗蛮军队不应该来窥视中原,朝廷也下令让阿思兰带兵回去。那些猫军要是敢在咱们的地盘上闹事,我就直接抓起来杀了,吓得他们一个个都不敢造次。当时周围全是盗匪,我却镇守其中,左右逢源,成了淮西地区的一道坚固防线。因为我的功劳,朝廷任命我为江淮行省参知政事,还让我继续镇守安庆,打通了江右的通道,商贾云集。池州的赵普胜带兵来攻城,打了三天都没拿下,灰溜溜地跑了。没过多久他又来了,我们抵抗了二十天才把他赶走,怀宁县达鲁花赤伯家的奴仆还战死了。十七年,赵普胜又联合青军从两路进攻,我们抵抗了一个多月,最终把他们打败了。

秋天,张阙被任命为淮南行省左丞。安庆城依仗着小孤山作为屏障,张阙命令义兵元帅胡伯颜率领水军驻守在那里。十月,沔阳的陈友谅从上游直接进攻小孤山,胡伯颜和他打了四天四夜都没能取胜,赶紧向安庆城求援。陈友谅的军队追到山口镇,第二天癸亥日,就逼近了安庆城下。张阙派兵在观音桥堵截敌人。很快,饶州的祝氏叛军又攻打西门,张阙斩杀了他们。乙巳日,陈友谅的军队攻打东门,红色的旗帜已经爬上了城墙,张阙挑选精锐士兵奋力抵抗,敌人再次被打退。戊申日,陈友谅的军队集中兵力攻打东西二门,又被张阙击退。陈友谅非常愤怒,于是就筑起栅栏,架起了飞楼。庚戌日,陈友谅再次来攻城,金鼓声震天动地。张阙把各路将领分派到各个城门抵御敌人,将士们昼夜不得休息。癸卯日,陈友谅又增兵攻打东门。丙午日,普胜军的军队攻打东门,陈友谅的军队攻打西门,祝氏叛军的军队攻打南门,各种盗匪像蚂蚁一样从四面八方涌来,城外没有一兵一卒的援军。西门的战况最为危急,张阙亲自上前线指挥,徒步提着戈矛走在士兵前面。士兵们哭喊着阻止他,但他挥舞着戈矛更加卖力,同时又分派手下将领督促其他三个城门的守军,自己则率领孤军血战,斩杀了无数敌人,但他自己也身中十多处伤。中午,城池失守,城内燃起了大火,张阙知道大势已去,拔刀自刎,跳进了清水塘。张阙的妻子耶卜氏以及儿子德生、女儿福童都投井自尽。

同时殉难的还有守臣韩建一家,韩建当时正卧病在床,但他仍然辱骂敌人,不肯屈服,被敌人抓走,下落不明。城里的百姓纷纷登上城楼,自己拆毁了城楼的梯子,高喊:“宁可一起死在这里,誓死也不投降!”被烧死的百姓数以千计。其中有名有姓的有万户李宗可、纪守仁、陈彬、金承宗,元帅府都事帖木补化,万户府经历段桂芳,千户火失不花、新李、卢廷玉、葛延龄、丘卺、许元琰,奏差兀都蛮,百户黄寅孙,安庆推官黄秃伦歹,经历杨恒,知事余中,怀宁尹陈巨济,总共有十八人。安庆城破的那一天,是至正十八年正月丙午日。

话说这阙将军,纪律严明,和士兵们同甘共苦。但是,要是稍微违反命令,那可是要被斩首示众的!有一次,阙将军生病了,不能处理政务,将士们都上天祈祷,请求用自己的性命来代替将军。阙将军听说后,强撑着穿戴整齐,出来处理军务。

作战的时候,箭矢像雨点一样落下来,士兵们用盾牌保护阙将军,可阙将军却把盾牌推开了,说:“你们也有自己的性命,为什么要保护我呢!”所以将士们都拼死作战。一有空闲,阙将军就研读《周易》,带着学生们去郡学讲学,还让士兵们站在门外听讲,让他们明白尊崇君主、孝敬父母的道理。他真是有古代名将的风范啊!有人想推荐阙将军进翰林院,但他认为国家危难当头,就推辞了,可见他忠心报国的决心早就立下了。阙将军去世时,五十六岁。朝廷知道了这件事,追赠他为“摅诚守正清忠谅节功臣、荣禄大夫、淮南江北等处行中书省平章政事、柱国”,追封为豳国公,谥号忠宣。人们都说,自从战争爆发以来,阙将军和褚不华是死节之臣中的第一等人物。

阙将军平时很注重经学研究,《五经》都有他的注解。他的文章气势磅礴,能表达他想说的一切。诗歌风格继承了江左的传统,看不起鲍照、谢灵运,更别说徐陵、庾信那些人了。他的篆书和隶书也写得古雅精湛,值得流传后世。阙将军死后,贼人很敬佩他,从池塘里把他的尸体捞出来,为他备好棺材,葬在城西门外。后来安庆归顺朝廷,明朝皇帝非常赞赏阙将军的忠义,下令在忠节坊为他建立庙宇,并命令有关部门每年春秋祭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