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济,字济民,是柘城人。他从小读书,就懂得大道理,因为才华出众,在同辈中很有名气。元世祖在当皇子的时候,就听说过他的名声,把他召来当顾问;等到世祖登基后,开始设立省部,让他负责处理奏章。世祖认为京兆是国家的重镇,就派廉希宪等人到陕西设立行中书省。思济跟着一起去,出了不少好主意。
中统三年,朝廷下令诛杀王文统,召廉希宪回中书省,思济也跟着回来了,继续负责处理奏章。他处理事情一丝不苟,姚枢、许衡都很器重他。后来阿合马进入中书省,因为官位在廉希宪之下,心里很不服气,总是想按照自己的意思行事,廉希宪坚持原则,不肯听他的。廉希宪下台后,省里的官员每天早上一起上班,属下们都很害怕阿合马,不敢上前。只有思济一个人拿着公文先走了过去,阿合马就在廉希宪原来的位置上签字盖章,思济赶紧用手挡住说:“这不是你该署名的位置!”阿合马瞪着眼睛看着他,大家都害怕极了,但思济却神色自若。
后来他被任命为右司都事,跟随廉希宪到山东行省,没多久就被召回。至元五年,他被任命为中书省处理百官事务的官员,御史台负责百官考核的官员,当时官员的升降、任免、考核等,很多都是他经手的。他升迁为承务郎、高唐州同知,因为政绩突出而闻名,被任命为监察御史。当时阿合马执掌尚书省,权力在中书省之上。思济和魏初等人一起弹劾阿合马的违法行为,皇帝下令让近臣处理这件事。御史们轮流陈述,思济却大声说:“御史是谏官,不是来打官司的!”说完拂袖而去。
他被任命为奉训大夫、沁州知州,施政简明扼要,不苛刻地查问百姓。后来升迁为中顺大夫、绍兴路总管府同知,负责审理案件。桐庐有个犯人瘦弱得快要死了,思济把他放回家,约定时间再来判决。犯人叩谢说:“我早就听说您的名声了,要是不早点判决,恐怕我活不到那时候了。”思济查看了他的案卷,把他释放了。他又调任两浙都转运司同知,当时胥吏侵占百姓利益,百姓被赋税压得喘不过气,他都一一取消了。
他被调到陕西汉中道担任提刑按察副使,因为母亲去世而辞官。至元二十三年,他升任少中大夫、浙东道宣慰司同知。当时浙西发生大水,百姓饥饿,而浙东的粮仓充足,他就调拨粮食去赈灾,救活了很多百姓,并上奏中书省,得到了批准。浙东后来又遭遇旱灾,他去名山祈祷,结果大雨倾盆而下,百姓因此得以生存。两淮的盐税不足,他被任命为嘉议大夫、两淮都转运使,他革除了各种弊端,使商贾通行无阻,盐税也达到了标准。他又被提升为岭北湖南道肃政廉访使,后改任池州路总管。江浙行省平章也速答儿权势很大,他搜刮金户三千户,侵占百姓田地,下达了文书,思济极力上奏章阻止。他多次升迁,最后担任通议大夫、河南江北等处行中书省佥事。大德五年冬天,他因病去世,享年七十岁。朝廷赠予他正议大夫、吏部尚书、上轻车都尉的官职,追封颍川郡侯,谥号文肃。
子诚袭,荫入官,拜监察御史、朝列大夫、佥广西道肃政廉访司事。
(子诚袭靠着祖荫进了官场,先后当上了监察御史、朝列大夫,还被任命为广西道肃政廉访司佥事。)
秦长卿,洛阳人。姿貌魁特,性倜傥,有大志。世祖在京兆潜藩,已闻其名,既即位,务收揽时才,以布衣征至京师。长卿尚风节,好论事,与刘宣同在宿卫,以气岸相高。是时尚书省立,阿合马专政,长卿上书曰:“臣愚赣,能识阿合马,其为政擅生杀人,人畏惮之,固莫敢言,然怨毒亦已甚矣。观其禁绝异议,杜塞忠言,其情似秦赵高;私蓄逾公家赀,觊觎非望,其事似汉董卓。《春秋》人臣无将,请及其未发,诛之为便。”事下中书。
(秦长卿是洛阳人,长得高大魁梧,性格洒脱不羁,很有抱负。元世祖在京兆当藩王的时候就听说过他的名字,登基后,为了广纳人才,就把他这个平民百姓召进了京城。长卿为人正直,喜欢议论时政,他和刘宣一起侍奉皇帝,都很有骨气。当时设立了尚书省,阿合马专权,长卿就上书说:“我愚钝,但也看得出阿合马这个人,他当政就随意杀人,大家都很害怕他,不敢说话,但怨恨已经很深了。看他压制不同的意见,堵住忠言,这情况就像秦朝的赵高;他私下积攒的钱财超过了国家财政,野心勃勃,这又像汉朝的董卓。《春秋》里说臣子不能带兵,请求趁着他还没起事,就把他杀了。” 这奏章被送到了中书省。)
阿合马为人便佞,善伺人主意,又其赀足以动人,中贵人力为救解,事遂寝,然由是大恨长卿。除兴和宣德同知铁冶事,竟诬以折阅课额数万缗,逮长卿下吏,籍其家产偿官,又使狱吏杀之。狱吏濡纸塞其口鼻,即死。未几,王著聚徒杀阿合马。帝后悟,亦追罪之,斩棺戮尸,并诛其子,而长卿冤终不白。
(阿合马这个人很会拍马屁,善于揣摩别人的心思,而且他的钱财多得能收买人心,宫里的宦官们都帮他说话,所以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但阿合马因此非常恨长卿。后来,长卿被调到兴和宣德当铁冶同知,阿合马就诬陷他贪污了几万贯钱,把长卿抓起来,抄了他的家产充公,还让狱卒把他杀了。狱卒用湿纸堵住他的鼻子和嘴巴,他就死了。没过多久,王著纠集人马杀了阿合马。皇帝后来明白了真相,也追究了阿合马的罪责,砍了他的棺材,戮尸示众,还杀了他的儿子,但长卿的冤屈最终也没能昭雪。)
长卿从子山甫,为建康府判官,闻长卿冤状,即日弃官去,累荐不起以卒。山甫子从龙,仕至南台治书侍御史;从德,江浙行省参知政事。
(长卿的堂弟山甫,在建康府当判官,听说长卿的冤情后,当天就辞官了,后来多次推荐都没被采用,最后郁郁而终。山甫的儿子,一个叫从龙,做到南台治书侍御史;另一个叫从德,做到江浙行省参知政事。)
赵与{票灬},字晦叔,是宋朝宗室的后代,曾经考中进士,当过鄂州的教授。元朝至元十一年,丞相伯颜渡过长江后,赵与{票灬}就带领在鄂州的宗室成员,去军营向伯颜上书,极力陈述不嗜杀就能平定天下,并且请求保全他们的宗族。
后来伯颜回到京城,元世祖问起宋朝宗室里有哪些贤能之士,伯颜第一个就推荐了赵与{票灬}。至元十三年九月,元世祖派人召赵与{票灬}到上京,穿着便服接见了他。赵与{票灬}分析了宋朝灭亡的原因,认为都是因为误用了奸臣权贵,说得非常激动人心。世祖很欣赏他,马上就授予他翰林待制这个官职。
朝廷制定法律法规的时候,经常向赵与{票灬}请教,他总是直言不讳,毫无顾忌地提出忠恳的建议。后来他又升任直学士,再升任侍讲。他曾经上书陈述江南赋税沉重,强行征收,导致宋朝的坟墓都暴露在外,都是因为大臣擅自更改圣旨造成的。
至元二十七年,京城大雾弥漫,看不清方向;第二年正月甲寅日,老虎竟然跑进了南城。赵与{票灬}又上书指责权臣专权的罪过,然后辞官回家,表示愿意承担责任。没过多久,桑哥败落了,平章不忽木向元世祖推荐赵与{票灬},说他虽然贫穷,但却有操守,有抱负。世祖说:“是不是指那些权臣是老虎呢?”于是赏赐给他一万三千贯钱,每年还给他和家人提供衣食。后来他又多次升迁,最终成为翰林学士。
他的伯祖父师渊曾经跟随朱熹学习,家学渊源深厚,所以赵与{票灬}跟许衡讨论理学方面的精深道理,许衡对他非常敬重。
赵与{票灬}年纪大了以后,元成宗特别授予他的儿子孟实官职,让他尽孝道。大德七年,赵与{票灬}因病去世。家里很穷,没有钱安葬他,成宗下令拨款五千贯,并提供船只和军队,把他送回台州黄岩安葬。朝廷追赠他通议大夫、礼部尚书、上轻车都尉、天水郡侯的官职,并谥号为“文简”。
姚天福,字君祥,是山西绛州人。他爸爸姚居实为了躲避战乱,搬到了雁门关。姚天福小时候就读《春秋》,理解其中深刻的道理。长大后,因为才能出众被推荐担任怀仁县丞。至元五年,朝廷设立御史台,姚天福被任命为架阁管勾,不久就升任监察御史。他经常在朝堂上弹劾权臣,皇帝很欣赏他的正直,还给他赐名巴儿思,说他像老虎一样不怕强权。皇帝还赏赐他很多东西来表彰他的忠诚,但是姚天福说:“我的职责就是批评和弹劾,我担心的是辜负了爵位和俸禄,哪敢贪图厚赏,加重自己的罪过呢?”
那时候御史台设有两个大夫,机构管理混乱,没有统一的领导。姚天福就对世祖皇帝说:“古人说‘一条蛇九个尾巴,头动尾巴就跟着动;一条蛇两个头,寸步难行’。现在御史台的纲纪不张,就好像一条蛇有两个头一样,难以有所作为。陛下如果不赶紧解决这个问题,时间长了就会乱成一团,难以收拾。”皇帝就下令让玉速帖木儿和孛罗来听取姚天福的意见,孛罗因为年纪小,自己检讨认错。
姚天福当时在畿内巡视,发现有出使的官员欺压百姓,收受贿赂。姚天福就乔装打扮暗中调查,掌握了他们的罪证,上奏朝廷将他们处死,以儆效尤。那些豪强势力这才害怕收敛起来。至元十二年,朝廷下令撤销各地的按察司,姚天福就对大夫玉速帖木儿说:“设立按察司是为了广泛收集信息,防范意外情况,考虑周全长远,不仅仅是为了约束地方官员而已啊!”玉速帖木儿吃惊地说:“如果不是您提醒,我差点就犯了大错了!” 晚上,玉速帖木儿直接进宫向皇帝汇报了姚天福的意见,皇帝恍然大悟,下令恢复按察司。
一些权臣对此很不高兴,就将姚天福贬为朝列大夫、衡州路同知,但姚天福没有接受这个任命。后来他又被任命为河东道提刑按察副使。当时北方边境战事频繁,后勤运输非常紧张,河东百姓因为繁重的徭役而苦不堪言。姚天福忧虑局势动荡,弹劾执政官员失策,奏请停止这项劳役。之后,他又被征召为中顺大夫、治书侍御史。
十六岁那年,江南平定之后,他被任命为嘉议大夫、淮西道按察使。淮西地区当时正处于战乱之后,有些官员和将领蛮横霸道,欺压百姓,他把这些人都给收拾了,老百姓都很高兴。
后来他又调任湖北道按察使,揭发了数十个省级官员贪污受贿的事儿,皇上念在他以前立过功,就特赦了他们,但把他们的同伙都流放了,各州郡都治理得井井有条。二十岁那年,他升迁为山北道按察使,那里的老百姓很少懂农业种植,他就教他们种树,结果大家伙儿都富裕起来了,老百姓还给他建了祠堂,刻了碑文来纪念他。
二十二岁,他回到朝廷,当上了刑部尚书,没多久又外放,担任扬州路总管。二十六岁那年,他又回到淮西当按察使,查处了一个大贪官,没收了他的全部家产,政绩显著。二十八岁那年,桑哥兵败,他负责调查其同伙,平阳地区牵涉的人最多,所以皇上就让他去平阳当总管,彻查此事。之后,他被任命为甘肃行省参知政事,因为母亲年迈,他就辞官回家了。三十二岁那年,他被任命为陕西汉中道肃政廉访使,不久又调任真定路总管。真定驿站的费用,以前都压榨百姓,他改革了管理办法,让百姓不再受苦,结果一些官员却反对。这事儿被报告给朝廷,皇上批准了他的改革方案,还下令在全国推广。
大德二年,他被任命为江西行省参政,因为生病就辞官了。四年后,他被任命为参知政事、大都路总管,兼任大兴府尹,京畿地区治理得很好,后来的京官们,都拿他当楷模。六年后,他因病去世,享年七十三岁。
一开始,他刚当御史的时候,他母亲就告诫他:“古人讲公而忘私,既然做了臣子,就应该尽心尽责,不要因为家里人而有所顾虑,让我即使死了,也能像活着一样光荣。” 他还向朝廷请求说:“监察官的职责就是直言进谏,有错就说,即使因此受罚,也不要牵连家人。” 这事儿有人报告给了皇上,皇上感叹道:“巴儿思母子虽然生活在今天,但他们的忠孝节义,却可以与古人相比。”
他的儿子祖舜,是秘书监著作郎;儿子侃,是内藏库副使。
许国祯,字进之,是山西绛州曲沃人。他爷爷许济,是金朝绛州的节度使;他爸爸许日严,是荣州的节度判官。他们一家子都是医生。许国祯自己呢,学问特别好,通晓经史子集,尤其擅长医术。金朝乱了以后,他躲到了河南嵩州永宁县。等河南平定之后,他就回到太原住了下来。
后来,元世祖还是皇子的时候,因为许国祯医术高明,就把他请到了自己的身边,让他负责管理医药。有一次,庄圣太后生病了,许国祯给她治病,很快就治好了,还按时完成了治疗。世祖很高兴,就让许国祯坐在上座。太后当时53岁,世祖就赏赐给他53锭白银。
再后来,伯撒王妃的眼睛生病了,别的医生给她扎针扎错了,弄瞎了她的眼睛。世祖大发雷霆,想把那个医生处死。许国祯赶紧劝世祖说:“虽然他该死,但想想,他也是因为害怕紧张,手忙脚乱才犯的错。要是把他杀了,以后谁还敢来给您看病呢?”世祖一听,气消了一半,还夸奖许国祯说:“许国祯这正直的劲儿,可以当谏官了!”
宗王昔班好几次想把许国祯要到自己手下做事,世祖都不同意。有一次,世祖想把许国祯调走,许国祯就说:“皇上您提拔了我,我发誓要好好报答您,我不敢轻易换工作。”所以世祖最后也没把他调走。
有一次,世祖喝多了马奶酒,得了脚病。许国祯开的药很苦,世祖不愿意喝。许国祯就说:“古人说得好:‘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结果,世祖的脚病又犯了,赶紧把许国祯叫来。世祖说:“我不听你的话,结果真的病了。”许国祯回答说:“您既然知道良药苦口,那也请您记住忠言逆耳啊!”世祖非常高兴,赏了他七副马鞍。
公元1253年,我跟着皇上去了云南打仗,好多机密的事情我都参与了,每天都跟在皇上身边,寸步不离。有时候皇上在训斥别人,如果我劝谏,皇上就会不高兴。
到了公元1260年,皇上带兵围攻鄂州,抓了好多宋朝的俘虏,好几百人呢!那些将领都想把他们全部杀掉,但是国祯极力劝说皇上,只杀了那些作恶多端的,其他的都放了。等打完仗回来,好多老百姓投降了,足足几十万人!路上饿死累死的到处都是,国祯在蔡州调集军粮救济他们,救活了很多人。皇上登基后,记着国祯之前的功劳,封他为荣禄大夫,让他管太医院,还赏赐给他金符。公元1266年,又给他换成了金虎符。公元1274年,国祯升任礼部尚书。
国祯曾经给皇上上奏章,建议皇上要谨慎理财,禁止奢靡浪费,要明确法律条文,加强军事防备,设立谏官,平均分配卫兵,兴办学校,制定朝仪等等。很多建议都被采纳了。他推荐的人才,都是有名的贤士,大家都非常敬重他。皇上跟身边的近臣说起有功劳的大臣,就说:“当年我出征的时候,一起吃苦受累的,只有几个人,许国祯就是其中一个。”于是皇上封他为集贤大学士,又升官为光禄大夫。皇上每次召见他,都直接叫他“许光禄”,连名字都不带叫的,所以宫里宫外,大家都叫他许光禄。后来他又升任翰林集贤大学士。他去世的时候七十六岁。那时候,大臣们除非立了大功皇上才认识,否则很少能得到追封谥号,皇上破例追封国祯为金紫光禄大夫,谥号“忠宪”,大家都觉得很荣耀。后来又追封他为推诚广德协恭翊亮功臣、翰林学士承旨、上柱国,追封为蓟国公。
一开始,国祯的母亲韩氏,因为医术高明,在庄圣太后身边侍奉,而且她很擅长调配食物和酒水,深得太后喜欢,所有各地进贡的珍膳美酒,都由她掌管。太后心疼她辛苦,就赏赐给她真定的一处宅子,还每年给她提供衣物和粮食,让她终身享用,国祯一家就因此在那里安家落户了。他只有一个儿子,叫许扆。
忽鲁火孙,字扆字君黼,他跟着他爹国祯在世祖还是皇子的时候就服侍着了。为人做事稳重,世祖很喜欢他,就赐给他现在的名字。 后来让他跟着许衡学习,然后进了宫里当侍卫,做事忠诚谨慎,小心细致。有一次因为什么事触怒了皇帝,皇帝想治他的罪,后来又后悔了,就对贴身侍卫帖哥说:“我本来想惩罚忽鲁火孙,你怎么不劝劝我?你们俩从今以后结拜为兄弟,以后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要互相劝谏。” 然后皇帝把金酒倒出来,让两个人一起喝,算是结拜盟誓。当时裕宗还是太子,皇帝又对忽鲁火孙说:“如果太子要惩罚你,你让谁来劝谏呢?”于是又让东宫的官员庆山奴也一起喝了金酒。没多久,忽鲁火孙就被任命为礼部尚书,兼管太医院,还赏赐了他两套绣着日月龙凤的华丽衣服。每当有外国使臣来访,皇帝都让他去跟使臣谈话,忽鲁火孙说话有理有据,条理清晰,没有一个使臣不被他说服的。后来他又改任尚医太监。皇帝还曾经让画师画了他的画像赏赐给他。之后他又升任正议大夫,继续兼管太医院。
有一次,有人偷了大安阁祭祀用的钱财,要杀了他,大臣们都不敢说话,只有忽鲁火孙一个人出来劝谏说:“尊敬神明是好事,但是因为这件事就处死人,恐怕神明也不会接受祭祀啊!”皇帝听了他的话,就下令放了那个人。忽鲁火孙和丞相安童关系很好,在国政方面有很多好的建议,但是桑哥嫉妒他们,多次在皇帝面前说他们的坏话,皇帝却不相信。后来桑哥败了,被关押在左掖门,皇帝让忽鲁火孙去吐他一脸唾沫,忽鲁火孙不肯,皇帝夸他仁厚,赏了他一条白玉带,还对他说:“你为人清廉正直,就像这块玉一样,所以赏赐给你。”成宗皇帝登基后,忽鲁火孙被提升为中书右丞,兼任太常卿。他极力推辞,最后才接受了中书右丞署理太常卿的职位。不久后,他又被调任陕西行中书省右丞。当时关中地区闹饥荒,有人建议开仓放粮赈济灾民,但是他的同僚们说没有得到朝廷的命令不能擅自行动,忽鲁火孙说:“老百姓是国家的根本,现在他们都饿成这样了,如果等朝廷下令,就来不及了。擅自开仓放粮的罪责,我一个人承担,不会连累各位。”于是他下令大规模开仓放粮,没几天朝廷的命令也下来了。第二年闹旱灾,他在终南山祈雨,结果就下雨了,那年五谷丰登,老百姓都画了他的画像供奉他。
忽鲁火孙这个人啊,啥正经营生都不干,他家的田地房子都是皇帝赏赐的。他脚有毛病,走不动路。仁宗皇帝念着他以前是老臣,特地让他坐小车进宫,问问以前的事儿。
后来,他的腿脚更不行了,根本出不了门。每当国家有大事要决定,皇帝就派近侍到他家去请教他。皇帝还特别给他授了荣禄大夫、大司徒的官职,让他一辈子领这份俸禄。
死后,皇帝又追封他为“推忠守正佐理功臣、光禄大夫、陕西等处行中书省平章政事、柱国”,还追封他为赵国公,谥号“僖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