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好文,字惟中,是山东东明人。他考中了至治元年(元朝的年号)的进士,被任命为大名路浚州的判官。后来进京,当上了翰林国史院的编修官和国子监的助教。泰定四年,他又升任太常博士。
那时候,太庙里发生了一起盗窃神主的事。李好文就说:“按照礼制,神主应该用木头制作,金玉祭器应该放在单独的房间里保管。”他还说:“咱们国家自祖宗建国以来,已经七八十年了,每次举行大祭祀,都是临时准备东西,我们这些博士也只不过是按照以前的惯例应付差事而已。以前曾经下过诏令编纂《集礼》,却让各个省份和郡县都设立机构来编修,所以这么长时间都没完成。礼乐制度应该由朝廷制定,地方上能有什么办法呢!”于是,他向主管太常寺的官员白长院建议,挑选几个人,翻阅以前的档案文件,作为编纂的资料。三年后,书终于完成了,一共五十卷,书名叫《太常集礼》。之后,李好文升任国子博士。
他父亲去世后,他回家守丧。守丧期满后,他又被任命为国子监丞,后来又升任监察御史。当时朝廷恢复了至元纪元(元朝的年号),李好文就说:“年号沿用旧的,历史上从来没有过这种事。只是沿用旧的年号而不实际效法前朝的治国方略,我看不出有什么好处。”他接着又指出了当时十多项不如至元时期的弊端。
有一次,他在河东审理案件,有个叫李拜拜的人杀人,但是凶器不明确,案件拖了十四年都没判决。李好文说:“难道有不决的案子能拖这么久吗!”他立刻就判了这个案子。
另外,有个叫王傅撒都剌的人,因为用脚踩死人而被判刑,大家都说:“杀人不用刀,应该杖责。”李好文说:“仗势杀人,比用刀杀人更恶劣,何况是因为有所求而杀人,罪行就更严重了。”于是,他判了王傅撒都剌死刑,河东地区因此而震慑住了。后来,李好文被派去担任河南、浙东两道廉访司的佥事。
六年的时候,皇帝亲自祭祀太室山,召见了好文,让他参与太常礼仪院的事务。到了至正元年,他被任命为国子祭酒,后来又改任陕西行台治书侍御史,接着升迁为河东道廉访使。三年,皇帝郊祀的时候,又召他担任同知太常礼仪院事。皇帝亲自祭祀的时候,轮到宁宗宗室了,皇帝派阿鲁去问好文:“哥哥拜弟弟行不行?”好文和博士刘闻一起回答说:“做弟弟的,是做儿子的。”皇帝就同意了。从那以后,每次皇帝亲自祭祀,都让好文负责礼仪事务。四年,他被任命为江南行台治书侍御史,还没上任,就改任礼部尚书,参与修撰辽、金、宋三朝的史书。之后又任命他为治书侍御史,继续参与修史工作。没过多久,他又被任命为参议中书省事,才上任十天,因为修史的原因,又回到了治书侍御史的职位。后来他又被任命为陕西行台治书侍御史,当时行台的官员大多空缺,只有好文一个人署理行台的事务。
他奉命出使西蜀的时候,因为私人恩怨,搜集了廉访使曾文博、佥事兀马儿、王武的罪证。曾文博死了,兀马儿被迫认罪,王武却坚持不认罪,最终因为轻慢朝廷而获罪。好文说:“奉使是代表天子办事,应该了解百姓疾苦,黜陟邪正,现在从行省到郡县,都没听说有人被弹劾,只有风宪部门,没有一个人能幸免,这哪里是正大光明的样子!”他带领御史们据理力争,证明王武等人的冤枉,并且列举了出使期间违法的事情十多件。六年的时候,他被任命为翰林侍讲学士,兼任国子祭酒,后来又改任集贤侍讲学士,仍然兼任国子祭酒。
九年的时候,他被派去湖北省当官,后来又当了湖北道廉访使,没多久就被召回朝廷,担任太常礼仪院使。皇上觉得太子渐渐长大了,就设立了端本堂,让太子在那里学习。皇上让右丞相脱脱和太师雅不花负责端本堂的事务,还让好文担任翰林学士兼谕德。好文极力推辞,上书给丞相说:“历代圣明的君王,都把教育太子放在首位,因为帝王的治理根本在于道,圣贤之道存在于经书里,而传承经典是为了阐明道理,治理国家在于学习,这关系重大,关键在于选对人。只有德行堪为榜样的人,才能帮助太子培养良好的品德;只有学识精深的人,才能启迪太子的智慧。应该选拔德才兼备的大学者,来完成国家的大事。而我资质平庸,名声也不大,一直以来都是平民百姓的习惯,长期以来养成的性情,加上对经书章句的学习也因为事务繁忙而荒废了,突然接受如此重任,实在难以胜任。最好另选贤能,这样国家才能得到人才的帮助,我也能避免被人指责为妨碍贤才。”
丞相把好文的奏章呈给了皇上,皇上很欣赏他的坦诚,但并没有同意他的请求。好文又说:“要想学习古代帝王的治国之道,必须从孔子的学说入手,相关的书籍有《孝经》、《大学》、《论语》、《孟子》、《中庸》。”于是,他摘录了这些书的要点,并加以解释,还参考了史书和历代儒者的论述,那些与治国之道相符、符合经义的观点,他都结合自己的理解写进去,仿照朱熹《大学衍义》的模式,写成了一本书,共十一卷,名为《端本堂经训要义》,上呈给皇上,皇上下令把它交给端本堂,让太子学习。好文还收集了历代帝王的故事,共一百零六篇,分为四类:一类是聪明智慧的,比如汉孝昭帝、东汉明帝小时候就聪明的例子;二类是孝顺友爱的,比如舜、周文王和唐玄宗兄弟友爱的例子;三类是恭敬节俭的,比如汉文帝拒绝千里马、拆除露台的例子;四类是勤奋好学的,比如殷商的宗周勤于学习,以及陈朝、隋朝一些君主不爱学习的例子。这些故事作为太子学习之余的读物。他又参考古代史书,从三皇五帝到金朝、宋朝,写了一本关于历代王朝更迭、国祚长短、治乱兴衰的书,名为《大宝录》。他还写了一本总结历代帝王的成功经验和失败教训的书,名为《大宝龟鉴》。这些书都呈献给了皇上。
过了很久,好文升任翰林学士承旨,官阶为荣禄大夫。十六年的时候,他又上书给太子,说:“我以前说的那些话,就是我之前进献的那些经典书籍的大意。殿下应该参考我进献的这些书,以及《贞观政要》、《大学衍义》等书,如果能够认真学习并实践其中的道理,那么治理国家、实现太平盛世,就不难了。”太子非常尊敬他,并采纳了他的建议。后来,好文多次请求退休,皇上再三挽留,最终让他担任光禄大夫、河南行省平章政事,并保留翰林学士承旨的一品俸禄,直到去世。
孛术鲁翀,字子翚,他祖上是隆安人。金朝泰和年间,确定了女真人的姓氏,归属于广平府。他爷爷,跟着宪宗皇帝南征,后来就在邓州的顺阳安家,因为立功被封为南阳郡侯。他爸爸孛术鲁居谦,因为翀的显贵而被封为南阳郡公。一开始,居谦被征召到江西做官,带着全家一起去了,翀就在赣江的船上出生了,当时锅灶响了三声,大家都觉得很奇怪。
翀长大后,特别努力学习。他父亲去世后,家里的情况渐渐衰落,但他一点也不在乎,反而更加努力学习。于是他从顺阳又回到了江西,拜新喻的萧克翁为师学习。这个萧克翁,是宋朝参政萧燧的四世孙,隐居不仕,学识和品德深受乡里敬重。他曾经夜里做梦,梦见一只大鸟停在他家,翅膀盖住了屋檐外面,全家人都很惊讶,出去看时,大鸟就冲天飞走了。第二天,翀就来了。翀最初的名字叫思温,字伯和,克翁给他改了现在的名字,就是因为这个梦。
后来他又跟着京兆的萧渼学习,他的学问更加渊博广阔。翰林学士承旨姚燧写信给萧渼说:“我见过很多人了,在学问和文章方面,没有一个人能和子翚相比。” 于是萧渼就把女儿嫁给了他。
公元1307年,有人推荐我,我就被任命为襄阳县儒学的教谕,后来又升职到汴梁路的儒学正。赶上修撰《世祖实录》的时候,有人推荐我参与,我担任了主要负责人。到了公元1311年,我被任命为翰林国史院的编修官。公元1315年,我被提升为河东道廉访司的经历,之后又升迁到陕西行台监察御史,那时我负责赈济吐蕃地区,还提出了很多建议。公元1318年,我被提升为监察御史。那时候皇上还没正式登基,我就说:“应该选择正直的人来辅佐皇上。”皇上很高兴,采纳了我的建议。
没过多久,我就弹劾了中书参议元明善。皇上当时很生气,没听我的。但是第二天,皇上就下令把元明善调到其他地方任职,还专门派人来安慰我。后来我巡按辽阳的时候,皇上还赏赐给我弓箭和环刀。这后来就成了一个制度。之后我回到淮东,去调查当地官员的情况。淮东的官员们只喜欢用刑,到处都准备着刑具。我说:“国家设立法纪,是为了净化天下,可不是为了多用刑啊!”然后就把那些刑具都烧掉了。
那时候朝廷有规定,凡是通过做官来提升的人,都要降两级,七品以上的官员都不能用这种方式提升。我说:“科举制度还没完全建立起来,很多人都是通过做官来提升的,如果全部打压,恐怕难以服众。建议通过做官来提升的,只降到五品就可以了。”皇上同意了我的建议,还把这个定为了制度。之后我被任命为右司都事。当时丞相铁木迭儿特别喜欢滥用刑法,来报复私仇,为了避开他,我就离开了。
话说,没过多久,他就升职了,当上了翰林修撰,后来又调任左司都事。这时,拜住当上了左丞相,派人去请他,说:“现在局面已经稳定下来了,和以前不一样了,你应该早点来上班啊!”他强撑着病体去了。正赶上国子监归中书省管辖,就让他兼管国子监。之前,陕西发生变乱,很多府县官员牵连其中,他向丞相禀报说:“这些人都是被胁迫的,并非真心反叛。”于是,丞相就对他们进行了重新考核任命。
皇上在柳林打猎,驻扎在故东平王安童的碑旁,他就献上了一篇《驻跸颂》,皇上很高兴,让他坐下,还赐给他御酒。皇上到上京,途径龙虎台,拜住让他传达皇上的旨意给中书省,他领命而去,走了几步又回来问:“是让我传达旨意吗?”拜住感叹道:“真是个谨慎小心的人啊!”私下里,拜住问他:“你将来能当宰相吗?”他回答说:“宰相我不敢当,但是我所学的,都是宰相该做的事。要当宰相,必须具备福德、才能、度量这四种品质,才能胜任。”拜住非常高兴,端起酒杯敬他,说:“如果不是你,我可听不到这样的话。”
皇上驾临行在所,他去觐见,皇上让他坐下。后来,他升任右司员外郎,奉旨参与修撰《大元通制》,书稿完成后,他写了序言。泰定元年,他升任国子司业。第二年,外放河南行省左右司郎中。丞相说:“我找到一位贤能的助手了!”他说:“世祖皇帝建国,制度已经完善,谨慎遵守就足够了。这就好比乘船,不是一个人就能行驶的。”他开始整顿吏治,清除积弊,省里的政务焕然一新。三年后,他升任燕南河北道廉访使,晋州达鲁花赤犯了罪被逮捕,而奉使宣抚却用印信文书请求缓刑,想从中作梗,他揭露了他们的阴谋,奉使宣抚因此逃跑了。
他被任命为太常礼仪院佥事,这时太庙神主被盗,他说:“各个房间都应该增加监察人员,内外要安装牢固的锁具,白天巡逻,晚上守卫,应该永久实行下去。”皇上采纳了他的建议。他又负责编纂《太常集礼》,书稿完成还没上呈,皇上就下旨让他兼任经筵官。
话说元文宗登基的时候,大臣们都问他一些典故,脱脱(翀)就根据汉文帝的故事给他出了主意,大家都觉得挺好。文宗皇帝有时候还直接喊脱脱的小名“子翚”,也不正经称呼他。后来,文宗皇帝还让脱脱和宰相温迪罕等十个人一起商量国家大事,每天都得随时请教他们,甚至晚上都得在东边宫殿的偏房值夜。
文宗皇帝本来打算空着皇位等明宗皇帝回来,脱脱却极力劝谏说:“您哥哥现在远在北方边境,北方的军队又挡着路,皇位不能长期空着啊,您应该先摄政,等他回来再说。”文宗皇帝听了他的话。后来,文宗皇帝亲自祭祀天地、社稷和宗庙,脱脱担任礼仪官,他把祭祀的礼仪步骤都详细地记在笏板上,因为不敢直接写“皇帝”二字,就用圈圈代替。皇帝偶然看到笏板,笑着说:“这是给皇帝写的字吗?”然后就把笏板还给了脱脱。祭祀结束后,脱脱上呈了《天历大庆诗》三章,皇帝下令把它收藏在奎章阁。之后,脱脱被提升为陕西汉中道的廉访使。
正赶上要修建太禧院,脱脱就被任命为太禧宗禋院佥事,还兼任祗承神御殿事,皇帝还派人催促他回来。迎接皇帝到龙虎台的时候,皇帝问:“子翚怎么来这么慢?”太禧院使阿荣回答说:“脱脱身体比较胖,骑不了马,所以走水路来,所以就慢了。”太禧院的官员们每天都在宫里待着,方便随时咨询。皇帝还曾经问阿荣:“鲁子翚(脱脱)吃什么?”阿荣回答说:“和大家一样。”皇帝又问:“他谈论事情怎么样?”阿荣说:“脱脱谈论的事情,都是些大道理。”
有一次皇帝到上都巡幸,让脱脱写碑文,写得皇帝很满意,皇帝说:“等朕回大都,再给你赏写碑文的钱。”
先说说他升官的事儿。他被任命为集贤直学士,还兼任国子祭酒。那些学生们本来就特别敬重他,这回更是私下里互相庆祝。 他觉得古代的教育讲究“有业必有居”,就是说有事业就得有住的地方。以前有个规矩,学生刚入学要送羊作为礼物,送的其它东西也要和羊差不多贵重。可他说:“与其把钱花在吃喝上,不如用来解决学生们风吹日晒雨淋的住房问题!”于是他就想办法省钱,最后攒了有两万多钱,盖了四座房子给学生住。有些学生学习很刻苦,六年了还没能考上进士,他上任后,都让他们参加考试,然后授予官职。
有一次,皇帝的老师来京城,朝廷下令一品以下的官员都要骑白马到郊外迎接。那些大臣都跪下敬酒,皇帝的老师都没啥反应,只有他站起来举杯敬酒说:“帝师,是释迦牟尼的弟子,是天下僧人的老师;我,是孔子的弟子,是天下儒生的老师。咱们就不用互相行礼了。”皇帝的老师笑着站起来,把酒喝了,大家都觉得他这举动特别大气。
文宗皇帝驾崩后,皇太后临朝听政,让她、别不花、塔失海牙、阿儿思兰、马祖常、史显夫还有他六个人一起商量国家大事。他认为皇位不能空着太久,建议新皇帝尽快登基,这样才能安定天下。新皇帝登基后,大臣们觉得大赦天下不能太频繁,但他却说:“皇上是圣明的继承人,登基后应该给天下人一个全新的开始。现在不赦免,岂不是把怨气都留给新皇帝吗?”皇太后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就采纳了他的建议。后来他又升任礼部尚书,官阶是中宪大夫。
还发生过这么一件事,有个高官的妻子没有儿子,而妾室却生了儿子。这位妻子把全部家产都捐给了寺庙,儿子为此告状。他把妻子叫来质问:“你身为人妻,不把财产留给亲生儿子,将来怎么有脸面去见你的丈夫?”最后,这位妻子把田地都还给了儿子。
元统二年,他被任命为江浙行省参知政事。一年多后,因为要回家乡迁葬祖先,他就辞官回乡了。第二年,朝廷又召他回京做翰林侍讲学士,但他因为生病推辞了,再也没上任。至元四年,他去世了,享年六十岁。朝廷追赠他通奉大夫、陕西行省参知政事、护军等官职,追封南阳郡公,谥号文靖。
耶律翀长得高大威猛,不随便说笑。他学习注重性命、道德,知识渊博,各种稀奇古怪的知识和说法,他都掌握得非常透彻。他的文章简洁精妙,典雅大方,非常符合古人的写作规范。所以,天下的读书人都把他当作榜样。他在国子监待了很久,人们都说,自许衡之后,能够以老师的道德标准严格要求自己的人,只有耶律楚材和耶律翀了。他留下了一部六十卷的文集。
耶律翀的儿子耶律子远,字朋道,因为父亲的功劳被任命为秘书郎,后来升迁为襄阳县尹,之后住在南阳。当时盗贼起义,子远凭借着忠义之心,拿出全部家产招募壮丁,招募到了一千多人,和盗贼作战。没过多久,盗贼大举进攻,子远不幸战死。子远的妻子雷氏被盗贼抓获,盗贼想强娶她,雷氏怒斥盗贼说:“我是鲁参政的儿媳,县令的妻子,丈夫死了,我绝不会改嫁,难道我会跟你们这些猪狗一样活着吗!”盗贼被她的话羞辱了,想侮辱她,雷氏哭喊着大声咒骂,始终不屈服,最后被杀害。他们全家都被杀害了。
李泂,字溉之,是滕州人。他天生就很有天赋,一开始学习就特别聪明,记忆力超强。写文章就跟以前练过似的,特别熟练。当时姚燧因为文章写得好而出名,他一看到李泂的文章,就特别惊讶,大力推荐他到朝廷里去工作,于是李泂被任命为翰林国史院编修。没多久,因为父母年迈,他就回江南老家照顾父母去了。过了一段时间,有人邀请他去做中书掾,但他不太感兴趣。后来他考中了集贤院都事,又升迁为太常博士。
丞相拜住听说过李泂的名声,就提拔他当监修国史的长史,之后又历任秘书监著作郎、太常礼仪院经历。泰定年间初期,他被任命为翰林待制,但是因为父母去世还没下葬,他就辞官回家奔丧去了。天历年间初期,他又被召回朝廷,再次担任翰林待制。这时,文宗皇帝正要开设奎章阁,招揽天下有名的文人担任学士,李泂多次进宫觐见皇帝,回答皇帝的问题都让皇帝很满意,所以很快就被提升为翰林直学士,没多久又直接被任命为奎章阁承制学士。
李泂得到皇帝的赏识后,写了一本书叫《辅治篇》献给皇帝,文宗皇帝很高兴地接受了。朝廷有什么重要的议事,一定会让他参与。碰巧朝廷下令修撰《经世大典》,李泂当时正卧病在床,但他还是强撑着起来,说:“这是个很大的工程,我不能不参与!”于是他带病参与了修书工作。书写完后,他上交了书稿,然后就告假回家休息了。后来他又被任命为翰林直学士,朝廷还派使者去请他,但他因为身体实在太差,最终没能去上任。
李泂骨骼清秀,神情开朗,眉毛秀气,胡须稀疏,眼睛明亮有神,像闪电一样,脸色像冰玉一样白皙,嘴唇却像涂了胭脂一样红润,他戴着高高的帽子,穿着宽大的衣服,远远望去,就像神仙一样。他写文章的时候,笔走龙蛇,飞快地写,文思泉涌,层出不穷,文章风格变化多端,却又井然有序,只要他想表达的意思,都能表达得淋漓尽致,非常神奇。李泂经常拿自己和李白相比,当时的人们也这么认为。他曾经游历过匡庐、王屋、少室等名山,在山上流连忘返,很久才下山,别人都猜不透他的心思。
他在济南居住过一段时间,那里有美丽的湖光山色,花草树木,他就在那里建了个亭子,叫做“天心水面”,文宗皇帝还特地让虞集写文章来记述这件事。李泂尤其擅长书法,篆书、隶书、草书、楷书都写得非常好,他的书法作品非常珍贵。他五十九岁去世,留下了四十卷文集。
苏天爵,字伯修,是河北正定人。他爸爸苏志道,当过岭北行中书省左右司郎中,那时候和林地区闹大饥荒,他救济灾民,政绩显著,当时大家都说他是个能干的官员。苏天爵从国子监学生参加考试,考了第一名,然后就当官了,先是被授予从仕郎,接着又到大都路蓟州当判官。后来他父母和妻子相继去世,他回家守孝,守孝期满后,被调到功德使司当照磨。泰定元年,他被调到翰林国史院当典籍官,后来又升任应奉翰林文字。到了至顺元年,他参与了《武宗实录》的修撰工作。第二年,他又升任修撰,之后更是被提拔为江南行台监察御史。
这么说吧,苏天爵,字叫伯修,老家是河北正定。他爹苏志道,当过岭北行中书省左右司郎中,那可是个大官。有一回和林大旱,闹饥荒,他爹凭借着自己本事,成功救济了灾民,口碑特别好,大家都夸他是个好官。苏天爵呢,从小读书好,从国子监毕业后参加考试,直接考了个第一!然后,他就开始了他辉煌的仕途,先是被任命为从仕郎,后来又去大都路蓟州当判官。可惜的是,后来他父母和老婆都相继去世了,他不得不回家守孝。守孝期满后,他被调到功德使司当照磨。泰定元年,他调到翰林国史院当典籍官,后来升职当了应奉翰林文字。到了至顺元年,他参与了编写《武宗实录》这么一本重要的史书。第二年,他又升官了,当上了修撰,之后更是直接升任江南行台监察御史,官越做越大!
明年,我被派到湖北去处理囚犯的事。湖北地处偏远,住着各种各样的老百姓,环境又潮湿闷热,容易生病。我走遍了湖北各地。有些囚犯说自己冤枉,我就问他们:“朝廷派来的官员一年来两次,你们为什么以前不说?”他们都说:“以前审理囚犯的官员,都是走过场应付差事。现在听说御史大人来了,我们怕受刑,所以才不得不说了。”我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我处理每件事都非常认真仔细,即使是大热天,晚上也点着灯,批阅文书,从不觉得累。沅陵有个叫文甲的人,没有儿子,就收养了他的外甥雷乙。后来文甲自己生了两个儿子,就把雷乙赶走了。雷乙等文甲的两个儿子去卖茶的时候,在船上拿斧头把他们俩都杀了,然后把斧头扔进水里,还故意把血弄到衣服上,留下痕迹。事情败露后,雷乙认罪了,但地方官员却因为“疑狱”已经拖了三年,就把他放了。我说:“这案子才两年半,而且并没有杀人,他的衣服上怎么会有血迹?又是怎么知道斧头在水里的?他住的地方离案发现场很近,怎么说是疑狱呢?”于是,我又把这个案子重新审理。
常德有三个叫卢甲、莫乙、汪丙的人一起出去打工,卢甲不小心掉水里淹死了。卢甲的弟弟是个和尚,想霸占卢甲的妻子不成,就告发卢甲的妻子和莫乙有私情,还说莫乙杀了卢甲。莫乙没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就屈打成招,说自己杀了卢甲,还把卢甲的头砍下来扔在草丛里,尸体和凶器则扔进了谭家沟里。官吏去搜查,果然找到了卢甲的头骨,但是尸体和凶器却不见了,而谭家人却伪证说曾经看到一具尸体被水冲走了。我说:“即使尸体和凶器还在,现在都八年了,不可能不腐烂啊。”我叫来谭家人问话,结果发现卢甲生前就双目失明了,谭家人说看到尸体被水冲走,完全是胡说八道。我对官吏说:“这明明是疑狱,而且时间超过三年了。”于是,我把他们都释放了。我审理案件认真细致,大多都是这样。
我一开始当的是监察御史,后来调到奎章阁当了个授经郎,负责讲授经书。元统元年,我又被任命为监察御史。在任的四个月里,我上奏章一共四十五次,从皇帝本人到朝廷的各种政令、古代的礼仪制度、民间百姓的隐情,凡是关系到国家大局、影响到成败得失的事情,我都无所顾忌地直言不讳。我弹劾了五个人,推荐了一百零九个人。
第二年,我参与了《文宗实录》的修撰工作,升迁为翰林待制。没多久,又调任中书省右司都事,还兼任经筵参赞官,负责给皇帝讲课。到至元二年,我从刑部郎中调到御史台当都事。三年后,我升任礼部侍郎。五年后,我外放出任淮东道肃政廉访使,在那里整顿吏治,使整个地区风气为之一新。后来我回到朝廷,担任枢密院判官。
第二年,我改任吏部尚书。之后,我又被任命为陕西行台治书侍御史,然后又再次担任吏部尚书,最后升任参议中书省事。那时候,朝廷刚刚改立宰相,很多政务都比较松懈,但皇帝却非常想励精图治。我呢,就尽心尽力地为国家出谋划策,毫无保留地进言,一点也不顾忌,日夜操劳,头发都熬白了。
公元1342年,他被任命为湖广行省参知政事,后来又升迁为陕西行台侍御史。两年后,他被召回朝廷,担任集贤侍讲学士,同时兼任国子祭酒。他出身寒微,一步步做到老师和领导的位置,为人非常正直,认真教导学生,以身作则。
第二年,他被外派到山东担任肃政廉访使,不久后又被召回朝廷,负责京畿地区的宣抚工作。他深入了解百姓疾苦,查处官员贪污腐败,一共处理了783件案件,弹劾了949名官员,百姓都称赞他像包拯、韩愈一样清正廉明。然而,因为他得罪了当朝权臣,最终被以“不称职”的罪名罢官回家。
过了几年,皇帝了解到他被诬陷的情况,重新起用他,任命他为湖北道宣慰使和浙东道廉访使,但他都没来得及上任。之后,他被任命为江浙行省参知政事。江浙的财政收入占全国的十七分之一,事务繁杂,但他井井有条,处理得非常细致周到。
公元1349年,他被召回朝廷,担任大都路都总管,但因为生病而告退。没过多久,他又被任命为两浙都转运使。当时盐务管理非常混乱,他采取有效措施整顿盐政,成功征收了八十万锭钞票,按时完成了任务。
公元1352年,北方起义军从淮河地区蔓延到江东地区,朝廷再次任命他为江浙行省参知政事,让他统兵驻守饶州、信州一线。他收复了沿途六个县城,他的战略部署周密,军纪严明,就连经验丰富的将领都比不上他。然而,由于操劳过度,积劳成疾,最终在军中去世,享年59岁。
他学识渊博,精通史籍,著有《国朝名臣事略》十五卷、《文类》七十卷。他的文章擅长叙事,平易近人,风格温厚,自成一家,诗歌也继承了古代诗歌的优良传统,留下了七卷诗稿和二十卷文稿。当时中原地区的老一辈学者大多去世了,他独自承担起传承文化文献的重任,孜孜不倦地讲学论辩,即使年老也不懈怠。晚年,他又致力于研究经书。学者们因为他的住所,称他为滋溪先生。他还著有《松厅章疏》五卷、《春风亭笔记》二卷;《辽金纪年》《黄河原委》等著作,但都未能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