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二,皇帝写了篇《奎章阁记》。然后,枢密院的官员报告说:去年十一月,仁德府的达鲁花赤曲术带兵去讨伐云南的叛军,首先在马龙州打败了伯忽的军队。十一月十一日,曲术杀了伯忽的弟弟拜延,把伯忽弟弟的人头献给了豫王。十三日,又在马金山跟伯忽及其弟弟伯颜察儿、拜不花、卜颜帖木儿等人打了仗,抓住了他们十多人,把他们杀了,剩下的叛军都逃散了,只有禄余还占据着金沙江。皇上就下令继续派兵去讨伐他。
第二天,大承天护圣寺的主持僧宝峰被加封为司徒。再然后,大名府魏县有个老百姓叫曹革,他捐献粮食赈济陕西的饥民,皇上表彰了他家。接着,皇上设立了侍正府来管理近侍,级别是正二品。之后是祭祀太庙。然后,伯颜、月鲁帖木儿、玥璐不花、阿卜海牙等十四个人,都兼任了侍正的职务。皇上还表彰了大都大兴县郭仲安的妻子李氏的贞节。
寿安山英宗皇帝修建的寺庙还没完工,皇上就下令中书省拨款十万锭银子来继续修建,并让燕铁木儿、撒迪等人负责监督工程。同时,皇上还派后卫指挥使史埙去四川行省调兵选将。皇上又派奴都赤阿里火者去巡视北方的牧场。还有,把晋邸部的两万四千多户人家划归寿安山大昭孝寺,成为寺庙的永业户。中书省的官员又报告说:四川行省的官员塔出、脱帖木儿等人去讨伐云南,十一月九日到达乌撒周泥驿。第二天,禄余、阿奴、阿答等叛军一万多人从山后小路偷袭出来。塔出、脱帖木儿等人迎战,多次打败了叛军。十五日,又在七星关打了仗,六天一共打了十七仗,叛军大败溃逃。皇上就派人送去银子和赏赐给塔出、脱帖木儿等人。
造了岁额钞,共计元钞八十九万零五十锭,中统钞五千锭。拨款五千锭赈济宁海州的饥民。撤销了益都等地的广农提举司,改设田赋总管府,级别是正三品,仍然由隆祥总管府统辖。皇上还下令在兴和路为燕铁木儿修建鹰棚。枢密院的官员报告说:四川行省和乌撒接壤,云南还没平定,现在驻军太少,应该增兵防备。请求调动夔路怯怜口七百户丁壮和重庆河东五路两营三百兵,一起前往戍守。等到讨伐云南的军队回来后,再把他们撤回。皇上同意了。
然后,把东路蒙古军万户府改名为东路蒙古侍卫亲军指挥使司。哈儿蛮诸王派使者来进贡葡萄美酒。国家规定,历代皇帝的行帐都要配备卫士和给事中,人数和皇帝在位时一样。后来,因为人数太多,就裁减了一些,武宗、仁宗两朝各定为八百人,英宗时为七百人。中书省的官员说,以前因为一些给事中失职,所以减少了一百人,请求恢复这百人。
皇太子阿剌忒纳答剌去世了。皇上任命宫相法里和五十八名给事中护送灵柩北上,安葬在山陵,并让法里等人守陵。御史台的官员弹劾福建宣慰副使哈只,说他以前在广东做廉访副使时贪污腐败,应该罢免他。皇上同意了。皇上派吏部尚书撒里瓦,拿着虎符,礼部郎中赵期颐,拿着金符,带着即位诏书去安南国,还送去了《授时历》。皇上赏赐武宁王彻彻秃金子一百两,银子五百两,并把淮安路的海宁州封给他做食邑。
皇子古纳答剌的病好了,皇上赏赐燕铁木儿和公主察吉儿每人金子一百两,银子五百两,钞票二千锭,撒敦等人也各有赏赐;还赏赐了皇子古纳答剌的医生、巫师、奶妈、宦官、卫士六百人,共计金子三百五十两,银子三千四百两,钞票五千三百四十锭。皇上命令每年四次祭祀五福太一星。还在后卫修建了孔庙。元朝末年,讨伐乃颜叛乱时,抓获了他的蒙古军队两千六百人,分派到河南、江浙、湖广、江西等省,皇上命令枢密院派人统计人数。
然后,把蒙古巫师供奉的神封为灵感昭应护国忠顺王,并把庙宇命名为灵祐庙。给卫士每人每年八十锭钞票,其中一部分可以用其他东西和粮食抵扣。镇西武靖王搠思班、豫王阿剌忒纳失里以及各行省、行院的官员一起讨伐云南,军队有十多万人。去年十一月十一日,搠思班的军队到达罗罗斯,跃里铁木儿的军队到达三泊郎,他们约定在曲靖、马龙等州会合,一起进攻。跃里铁木儿快速前进,夺取了金沙江。十二月十七日,大军与阿禾的蒙古军队遭遇,打败了他们,阿禾假装投降,第二天,率领三千兵分三路偷袭我军营地,搠思班、跃里铁木儿等人分十三路再次打败了他们,阿禾逃跑了,大军直奔中庆。二十六日,在安宁州遇到叛军的蒙古军队,再次交战,又大败了他们。二十八日,阿禾又来反击,结果被俘,在军前被斩首。三十日,大军将要到达中庆,七千叛军还在伽桥、古壁口抵抗,双方交战,跃里铁木儿左脸颊中箭,箭穿过了耳朵,拔出箭后继续作战,取得了大胜,于是收复了行省治所。各路军队都汇合了,驻扎在城里,分兵追捕残余的叛军到嵩明州。枢密院的官员向皇上报告了捷报,皇上命令总兵官根据情况处理。新添安抚司瓮河寨的寨主报告说,其他部落的徭、獠人践踏了他的庄稼,百姓挨饿,皇上命令湖广行省拨款二千锭,购买粮食赈济灾民。
二月丙戌这天,皇上任命马台为岭北行枢密院事,同时还遥授平章政事给谨只儿、答邻答里、笃烈捏这四位在枢密院做事的大臣。
戊申这天,皇上设立了广教总管府,专门管理全国僧尼事务,一共管辖十六个道:京畿山后道、河东山右道、辽东山北道、河南荆北道、两淮江北道、湖北湖南道、浙西江东道、浙东福建道、江西广东道、广西两海道、燕南诸路、山东诸路、陕西诸路、甘肃诸路、四川诸路、云南诸路。这个府的级别是正三品,设有达鲁花赤、总管、同知府事、判官各一人,由宣政院从内官中挑选合适的人员任命,总管必须由僧人担任。四川行省招降了怀德府的驴谷什用等四个洞以及十二个生蛮洞,这些地方都归顺了朝廷。皇上于是下令把怀德府升格为宣抚司来管理这些地方,并在各个洞里分别设立长官司和巡检司,还命令他们把之前抢掠来的百姓都放回去。
湖广参政彻里帖木儿和速速、班丹因为说了些怨言被抓起来审问,结果查实了他们的罪行。刑部建议把彻里帖木儿和班丹各杖一百七,速速处死。正好赶上大赦,彻里帖木儿被流放到广东,班丹流放到广西,速速流放到海南,都被发配到偏远荒凉的地方。皇上还下旨说:“这几个人对朕心怀怨恨,要不是大赦,都该处以极刑,应该抄家,速速应该终身监禁。”己酉这天,出现了白虹贯日的天象。皇上还表彰了巩昌金州百姓杜祖隆的妻子张氏的贞节。
枢密院的大臣们汇报说:“彻里铁木儿和孛罗在正月戊寅这天打败了乌撒蛮兵,射死了禄余,降服了乌撒蛮的百姓,乌蒙、东川、易良州的蛮兵和夷獠也都归顺了朝廷。镇西武靖王搠思班等人驻扎在中庆,继续处理行省事务;豫王阿剌忒纳失里等人到达当当驿,安抚当地的百姓。”他们还汇报说:“澂江路的蛮官郡容向朝廷报告说,贼人古剌忽和秃坚的弟弟必剌都迷失等人假装投降豫王,然后反过来包围了豫王,在易龙驿,古剌忽等人袭击了官军。四川行省的平章塔出带兵却迟迟不进,平章的妻子儿女和牲畜都被贼人抢走了。探子发现秃坚正在修建城堡,布兵防守,没有投降的意思。”皇上命令军队迅速出兵讨伐。皇上还下令探马赤军士每年五月十日迁到山后各州。
辛亥这天,皇上为燕铁木儿在兴圣宫西南修建府邸,并命令撒迪和留守司负责工程。壬子这天,白天出现了太白星。中书平章政事亦列赤兼任沈阳等路安抚使,燕王宫相伯撒里被任命为中书平章政事,陕西行台中丞朵儿只班被任命为中书参知政事,户部尚书高履亨和两淮都转运盐使许有壬都被任命为中书省参议。
甲寅这天,燕铁木儿说:“赛因怯列木丁在英宗时期曾经向昭献元圣太后进献宝物,当时商议给付十二万锭钞,但宰相拜住只奏请给付七万锭,一直没给,到泰定年间才用一万六百六十道盐引折算钞款给他。现在有人想用诏书把这笔钱收回去。我认为,太后既然已经用了宝物,就应该用盐引还给他。”皇上同意了他的意见。燕铁木儿又说:“安庆万户锁住因为家人杀人被关进监狱,很久都没认罪,我认为他可能无罪,请求释放他。”皇上说:“可以。”乙卯这天,太白星犯昴宿。皇上祭祀了太祖、太宗、睿宗的御容。云南的统兵官来报捷,说那里的蛮族都投降了,只有禄余还没抓到。皇上命令各卫的汉军,每十个人中放走两个人,时间是三月一日。丁巳这天,驸马不颜帖木儿从北方跟随武宁王彻彻秃来朝见皇上。己未这天,皇上命令西僧为皇子古纳答剌做一周岁的佛事。壬戌这天,皇上把武宁王彻彻秃改封为郯王,并赐给他金印。
甲子这天,中书省的大臣们说:“国家钱粮,每年收入都有定额,但支出却非常庞大,所以不够用。天历二年,曾经把盐税的十分之一折成银子缴纳,一共收到了二千多锭银子。现在请求用银子兑换官府的钞票,用来支付宿卫士兵的军饷。”他们又说:“陛下不用经费,不劳民力,创建了大承天护圣寺。我们愿意把刚才兑换的十万锭钞票和六百锭银子捐出来,用于修建寺院。”皇上同意了。丙寅这天,因为太祖的四大行帐世世代代留在朔方没有迁移,马匹和骆驼以及牲畜都死了很多,皇上拨款一万锭钞票,命令内史府购买牲畜来补充。行枢密院都事阿里火者来报告了云南的捷报。庚午这天,皇上发放了宿卫士兵的岁例钞票,并下令不得超过一万人。占城国派使臣高暗都剌来朝贡。皇上在京城乾隅创建了五福太一宫,并修缮了上都的洪禧殿、崇寿殿等宫殿。诸王彻彻秃和沙哥因为说了些不敬的话,皇上下令把彻彻秃安置在广州,沙哥安置在雷州。壬申这天,皇上命令辽阳行省发放粮食救济朵儿只和纳忽答儿等六部蒙古军民一万五千户。皇上表彰了大都百姓刘德仁的妻子王氏的贞节。甲戌这天,皇上给宣让王王傅赐予印信。荆王也速也不干贡献犛牛。皇上命令田赋总管府把税收的银子送到大承天护圣寺。皇上命令兴和路为玥璐不花建造鹰棚。云南景东甸的蛮官阿只弄派儿子罕旺来朝见皇上,进献驯象,并请求把甸升格为景东军民府,阿只弄担任知府事,罕旺担任千户,除了常年赋税外,每年还要增加进贡五千两黄金和七百两白银,皇上同意了。皇上用山东盐课的一万锭钞票救济胶州的饥荒。皇上命令龙翊卫用屯田的粮食救济卫队中贫困的士兵。这个月,深州和冀
三月初一,火星撞鬼宿,不吉利啊!御史台那些官员弹劾燕南廉访使卜咱儿,说他以前在福建当官的时候,贪污受贿,收受了二万二千多锭钞票、五百多两黄金、三千多两白银,还有二十二个男女奴仆,以及其他无数的宝贝。虽然之前被赦免了,但现在要求追回他的官职,没收他的财产,并且流放他。皇上同意了,还把他的罪行公之于众,杀鸡儆猴呢!第二天,皇上赏赐南郊祭祀的文武官员一些金银财物,赏赐的多少不一样。还特别任命沙津爱护持必剌忒纳失里为国师,赐给他玉印。同时,拿出陕西盐税收入的一万锭钞票,赈济察罕脑儿那些蒙古灾民。后天,宫里又拿走了一千匹各色的布匹,说是给后宫用的。再然后,皇太子画像画好了,供奉在庆寿寺东边的鹿顶殿,仪式跟历代皇帝在神御殿的仪式一样隆重。那个宦官拜住,因为照顾皇太子不好,没按时给皇太子送饭,还用酥油擦皇太子眼睛鼻子,还念咒语,结果被打了170杖,赶出京城。冠州的桑树被虫子啃了四十多万株,损失惨重啊!御史台的官员又说了,奎章阁的参书雅琥巴结奸臣,干了不少坏事,应该撤了他的职。皇上也同意了。再然后是下土雨,雾霾天。伯撒里想辞去兼任的储政使,皇上没同意。伯颜娶了公主,皇上赏赐他二百两黄金、一千两白银。那些在上都为国捐躯的将士,比如不颜帖木儿等十一户人家,每家都赏赐一百锭钞票;燕铁木儿鹰坊的一百人也分得了一些赏赐。中书省的官员说,宣课提举司每年征收商税,收了十万多锭钞票,但这些年来数目对不上,建议对那些做生意的和尚道士也征税。皇上说,如果是真正出家的和尚,就免税。
司徒香山说,陶弘景的《胡笳曲》里写着“负扆飞天历,终是甲辰君”,这跟皇上的生年和年号正好吻合,这是天命啊!建议把这首歌词记录到史馆,昭告天下。皇上就让翰林院、集贤院、奎章阁、礼部的人一起讨论这件事。翰林院的官员们讨论后说,唐朝的时候,太子宾客薛让献给武则天的鼎铭上写着“上玄降鉴,方建隆基”,被认为是玄宗受命于天的象征。姚崇还上表祝贺,建议把这铭文记录到史官,昭告天下。但是宋朝的司马光批评说,这是巧合,是拍马屁,宰相还跟着起哄,这是侮辱皇上。现在陶弘景的这首歌词,虽然跟皇上的生年和年号好像也吻合,但是皇上是应天顺人,继承了正统,已经当了四年皇帝了,全国上下都归心,根本不需要用这些旁门左道的东西来证明他的天命。如果采纳了这个说法,可能会导致迷信谶纬之说盛行,不利于稳定民心。所以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赵王不鲁纳管辖的沙、净、德宁等地的蒙古百姓一万六千多户闹饥荒,皇上命令河东宣慰使发放一万石粮食救济他们。还发放山东盐税收入的钞票和朱王仓的粮食救济登州、莱州的灾民,以及兴和仓的粮食救济保昌的灾民。
戊子日,任命西僧旭你迭八答剌班的为国师,赐给他金印。把龙庆州的流杯园、水磨、土地赐给燕铁木儿。命令诸王阿鲁去陕西行省镇守。把籍入速速、班丹、彻理帖木儿等人的财产赐给大承天护圣寺作为永久的产业。浙江各路连续几年遭受水旱灾害,八十五万多户人家受灾,中书省的官员建议,让官府、私人的、书院的、寺庙的田地里的佃户,向他们的地主借贷钱粮自救,剩下的就劝说富裕人家分粮食,或者用粮食换取官职,再拨给浙江省十万锭钞票,发放一万张僧道度牒。皇上同意了。表彰了同知大都府事忙兀秃鲁迷失的妻子海迷失的贞节。己丑日,救济云内州的灾民和察忽凉楼的戍兵,一共七千户。庚寅日,命令威顺王宽彻不花回湖广镇守。癸巳日,皇上命令把历代皇帝在各寺庙里的神御殿都改名:世祖的叫元寿殿,昭睿顺圣皇后的叫睿寿殿,南必皇后的叫懿寿殿,以此类推。召集亳州太清宫的道士马道逸、汴梁朝天宫的道士李若讷、河南嵩山道士赵亦然,让他们带着徒弟进京,举行大型的祭祀活动。救济浙江的盐丁五千多户。命令玥璐不花在德兴府做佛事。监察御史弹劾江浙行省平章童童荒废政事,安于享乐,能力不足以辅佐皇上,皇上把他罢免了。豫王阿剌忒纳失里、镇西武靖王搠思班等人抓获了云南的叛贼也木干、罗罗、脱脱木儿、板不、阿居、澂江路总管罗罗不花、伯忽的叔父怯得该、伪署万户哈剌答儿以及其他将校,全部处死,并且把尸体悬挂起来示众。救济辽阳境内的蒙古灾民一万四千多户。表彰山丹州郝荣的妻子李闰的贞节。陕州各县发生蝗灾。那些从征云南的八番军都驻扎在贵州,枢密院的官员建议派人送粮食给他们。己亥日,御史台的官员弹劾大都总管刘原仁,说他称病,很久不处理政务,等到调任同知储政院后,马上就上任了,这是投机取巧,逃避困难,选择容易的差事。皇上把他罢免了。庚子日,因为皇上要到上都去,就命令西僧在皇上行宫附近做佛事。壬寅日,因为钦察卫的士兵太多了,就分成左右两个卫。给云南行省十万锭钞票,用于军费和民生。癸卯日,御史台的官员弹劾工部尚书苏炳贪污腐败,皇上把他罢免了。大同路连续几年水旱灾害,百姓大饥荒。从四月一日开始,减少卫士的马匹粮食。寿王脱里出、阳翟王帖木儿赤、西平王管不八、昌王八剌失里等七部,居住在辽阳境内的百姓一万四千五百
四月初一,那一天是丙午日,全宁王脱欢送来了银矿。皇上就下令设立银场提举司,归中政院管辖。中书省和枢密院的大臣们说:“天历年间打仗,那些带兵打仗的将领们,应该给他们定个功劳赏赐的标准。我们商量了一下,诸位王爷每人赏赐黄金一百两,白银五百两,金腰带一条,还有各种织金的布匹十八匹;那些打了四次以上仗的大臣们,赏赐也和王爷们一样;打了三次仗和一次仗的大臣们,赏赐就根据情况有所不同。”皇上说:“赏赐的标准就按你们说的办。” 燕铁木儿第一个站出来响应号召,亲自披挂上阵,伯颜在河南先杀了那些叛变的家伙,让皇上在路上没遇到什么危险,这俩人的功劳是没法比的,赏赐不能和其他人一样,就赏赐燕铁木儿七宝腰带一条,黄金四百两,白银九百两;伯颜金腰带一条,黄金二百两,白银七百两。
这次一共九十六个人受赏,一共用了黄金二千四百两,白银一万五千六百两,金腰带九十一副,布匹一千三百多匹。皇上还命令西域的僧人到五台山和雾灵山去做法事,为皇太子古纳答剌祈福,又拨出五万石粮食救济京城里的穷人。戊申日,皇姑鲁国大长公主去世了。宫里有个高丽女子叫不颜帖你,皇上把她赏赐给了燕铁木儿,高丽国王请求割让一部分国土的田地作为送礼的费用,皇上就派人去接受。又调派三千卫兵去帮忙大承天护圣寺修建工程。庚戌日,皇上又下令在红桥南边为燕铁木儿修建生祠,立碑记载他的功劳。御史台的大臣们说:“平章政事曹立,在江浙地区担任过好几个职务,现在虽然闲赋在家,但他还和那些富人来往,应该把他送回老家大同路去。还有,监察御史万家闾曾经推荐过中丞和尚,脱脱曾经举荐过廉访使卜咱儿,现在和尚和卜咱儿都因为贪污受贿被革职了,万家闾和脱脱也不适合在御史台任职了。”皇上都同意了他们的意见。真定府武陟县发生了地震,地震持续了一个多月还没停。
壬子日,皇上任命燕铁木儿统管宫相都总管府的事务,也不伦和伯撒里都兼任宫相都总管府都达鲁花赤。哈儿蛮诸王派使者来朝贡。甲寅日,把宣忠扈卫亲军都万户府改名为宣忠斡罗思扈卫亲军诸指挥使司,并赏赐了银印。中书省的大臣们说:“越王秃剌在武宗的时候,以绍兴路作为他的食邑,每年都从绍兴路获得四万锭的租赋钞,现在他的儿子阿剌忒纳失里继承了王位,应该每年给他一半的租赋钞。”皇上同意了。乙卯日,举行祭祀太庙的仪式。镇西武靖王搠思班等人已经平定了云南,都派使者来报捷。诸王朵列捏镇守云南品甸,他自掏腰包给军队提供军费,全力协助讨伐叛贼,皇上就赏赐了他一件御赐的衣服。丙辰日,皇上下令修缮太祖皇帝曾经使用过的大帐篷。戊午日,把集庆路的玄妙观改名为大元兴崇寿宫。又下令在兴和建屋子住海青,在上都建屋子住鹰鹘。
庚申日,皇上特别任命河南儒士吴炳为艺文监典簿,还给了他相应的品级。宁国路泾县的百姓张道杀人越货,张道的弟弟张吉知道后没有举报,被关了七年还没判决。张吉的母亲年纪大了,也没有其他的儿女,中书省的大臣们把这件事报告给了皇上,皇上就下令免除张吉的死刑,判他杖刑后流放,让他回去照顾母亲。辛酉日,皇上用山东盐课收入的五千锭钞票救济博兴州九千户饥民,又用一千锭钞票救济信阳等地的盐丁。御史台的大臣们说:“储政使哈撒儿不花在皇上还是皇子的时候,收受了七十九匹马,还盗用了官库里的东西。天历年间,他在泸沟桥带兵迎敌,结果却逃跑,还擅自关闭城门,惊吓了百姓。度支卿纳哈出曾经藏匿官马,还伪造圣旨,还收受了诸王斡即送的七宝带一条和一百六十锭钞票。我们认为,他应该判处一百七十下杖刑,革职,发配回老家。”皇上同意了。
壬戌日,枢密院的大臣们说:“云南的事情已经平定了,镇西武靖王搠思班说,蒙古军队和哈剌章、罗罗斯等各个部落的叛军,有的被杀了,有的投降了,虽然大体上已经平定了,但是还有一些残余势力逃到山里去了,不能保证他们不会再次叛乱,所以请求留下荆王也速也不干和诸王锁南等人,率领他们的军队驻扎一两年,以示震慑。”皇上同意了。皇上又命令豫王阿剌忒纳失里带兵,给他配给三百探马赤和三百乞赤伯,一共驻守一年,来稳定局面,其他的军队都遣返回各自的驻地,统兵的官员都被召到京城来。当时皇上已经任命探马赤为云南行省平章政事,于是又任命他统管云南境内的军事。潞州潞城县发生了洪水。癸亥日,诸王完者也不干手下的蒙古百姓二百八十多户告饥,皇上就命令河东宣慰司发放官粮救济他们。甲子日,陕西行省报告说终南山屯田去年发了大水,损坏了四十多顷的庄稼,皇上就下令免除他们的租税。镇宁王那海手下的两百人,因为风雪损坏了牲畜,皇上就命令岭北行省发放粮食救济他们两个月。钦察台进献了一个名园,皇上就命令御史台拨款一千锭钞票作为酬谢。
诸王乞八说:“我每年跟随皇上巡视,花费很大,我的哥哥豫王阿剌忒纳失里和弟弟亦失班,每年都得到五百锭钞票和五千匹布匹的赏赐,我想请求按照他们的标准来赏赐我。”皇上同意了。皇上又下令说:“故尚书省丞相脱脱,可以参照三宝奴的标准,把他的家产还给他家人。”御史台的大臣们说:“同佥中政院事殷仲容,贪赃枉法,假借哀痛来继续做官。”皇上就罢免了他。扬州泰兴县有一万三千多户饥民,河南行省先发放了一个月的粮食救济,然后才上报,皇上批准了
五月初几,太子在影殿祭祀,用的祭器跟裕宗皇帝当年的一样。皇上还下令修建宫相都总管府的办公场所。第二天,荧惑星犯了轩辕星的左角(天象)。皇上赐给宫相都总管府驿站的印信和文书。同时,调动卫兵去疏浚金水河。
后天,安南国的世子陈日燏派他的臣子段子贞来朝贡。因为安庆府的望江县和淮安府的山阳县去年都发了大水,皇上免除了这两个县的田租。再过几天,太禧宗禋院的官员说:“历朝历代修建的大万安寺等十二座寺庙,原来僧人总数是三千一百五十人,每年都发放粮食。现在僧人数量太多了,请求裁减九百四十三人。”皇上批准了。常德府桃源州去年也发了大水,免除了田租。
第二天,朝廷恢复设立怯怜口提举司,隶属于中政院。皇上命令枢密院调派士兵修缮京城。再过两天,朝廷设立了云百等处宣慰司都元帅府,任命土官昭练为宣慰使都元帅。又设立了临安元江等处宣慰司兼管军万户府。孟定路、孟璟路合并为军民总管府,官职从三品。者线、蒙庆甸、银沙罗等甸合并为军民府,官职从四品。孟并、孟广、者样等甸都设立军民长官司,官职从五品。
益都路的宋德让和赵仁各捐献了三百石米粮,用来赈济胶州九千户受灾的百姓。中书省的官员请求按照捐献粮食补官的惯例给他们授予官职,皇上同意了。朝廷还拨款赈济驻冬卫士两万一千五百户,发放四个月的粮食。又过了几天,朝廷在云南省设立芦传路军民总管府,任命当地土官担任,并授予他们金符。
没过多久,云南威楚路的蒲蛮猛吾来朝贡,表示愿意缴纳银子作为岁贡。皇上就下令为他们设立散府一处,以及土官三十三处,都赐予金银符。第二天,太白星犯了毕宿(天象)。皇上封宣政使脱因为蓟国公。利用平江府五百顷官田设立稻田提举司,隶属于宫相都总管府。
第二天,任命陕西行台御史大夫脱别台为枢密院知院事。御史大夫玥璐不花和江西行省平章朵儿只都因为生病请求辞职,皇上都准了。脱忽思娘子继承明宗皇帝的幄殿,皇上赐给湘潭州四万户百姓汤沐(免除赋税的恩典)。《皇朝经世大典》在奎章阁学士院编纂完成。皇上还下令用泥金书写佛经一部。
之后,皇上亲临上都。四川行省平章汪寿昌请求辞职,皇上没有批准。皇上下令京城所有衙门每天都要办公,从早到晚都不能停止工作。同时,赈济滦阳、桓州、李陵台、昔宝赤、失八儿秃五个驿站,每个驿站发放白银二百锭。桓州的百姓献上了他们种植的小麦,皇上赏赐他们两匹布帛,以示慰问。
皇上到了红桥,视察了燕铁木儿生祠。皇上把太禧宗禋院所属的昭孝营缮司划归崇禧总管府。赈济辽阳东路蒙古万户府三千五百户受灾的百姓,发放两个月的粮食。第二天,也儿吉尼担任枢密院知院事。八番西蛮的官员阿马路进贡方物。高邮、宝应等县去年发了大水,免除了田租。
第二天,太阴星犯了太白星(天象)。第二天,太白星横贯天空(天象)。朝廷把阿速万户府改名为宣毅万户府,赐予银印,任命伯颜为万户长。朝廷表彰济南章丘县马万的妻子晋氏的贞节。又过了几天,皇上加封也儿吉尼为太尉,赐予银印。用河间盐课收入的白银四千锭赈济河间府所属各县四千一百户受灾的百姓。
皇上下令通政院整顿内外水陆驿站的传递工作。宣政院的官员说:“旧的制度规定,列位圣帝的神御殿和各寺庙的佛事活动,每年共计二百十六项,现在裁减十六项,作为定额。”皇上批准了。东昌、保定两路,濮州、唐州,桑树遭受虫害。宁夏、绍庆、保定、德安、河间等路所属各县发生大水。
六月初一,朝廷征收储政院白银三万锭,用于中宫的道路修缮。皇上下令河南行省为阿不海牙树立功德碑。监察御史韩元善说:“历代的国子监都很兴盛,唯独本朝国子监的学生只有四百人,而且还分别限制蒙古人、色目人和汉人的名额。请求无论蒙古人、色目人还是汉人,都不限制名额,都可以入学。”
另一个监察御史陈守中说:“请求凡是做官的人,如果父母年老,没有侍奉他们的家人,不限制地方和名次,应该优先安排他们到附近调任,以弘扬忠孝之道。”这两位监察御史的建议都没有被采纳。朝廷发放五千石米粮赈济兴和府所属各县受灾的百姓。
几天后,白天出现了太白星。又过了几天,监察御史陈良弹劾浙东廉访使脱脱赤颜阿附权奸倒剌沙,他的生母何氏是其生父的妾,而他的哥哥娶了他的生母为妻,欺骗朝廷,被封为温国夫人,请求罢免他的官职,追回赏赐。御史台的官员将此事上报,皇上同意了。朝廷表彰大都右警巡院胡德的妻子曹氏的贞节。
几天后,朝廷用白银一万五千锭赈济国王朵儿只等九部蒙古族三万三千六十二户受灾的百姓。皇上发布诏令:“所有官员,在任职期间或代理职务期间,为他人行贿说情,如果收受贿赂的,按照十二章律例论处赃款,官员革职,终身不得再任用;即使没有收受贿赂,但因为他们的行为而引发诉讼的,处罚要比常人加重一级。”
太府监发放宫嫔、宦官和宿卫士的帐篷和装具。免除控鹤卫士的驿站差役。云南出征的军队全部返回,乌撒罗罗蛮又杀害了戍守的士兵黄海潮等人,撒加伯又杀害掠夺百姓作乱,皇上命令云南行省和行枢密院:“边境上的所有关隘戍兵,暂时不能轻易撤走,应该根据情况的变化来应对。”
太阴星犯了毕宿,
秋七月初一,皇上赏赐驻扎在野马川等地的冬季卫戍士兵衣服。欧阳玄,当时是艺文少监,他上奏说:“先圣的第54代孙袭封衍圣公,爵位是五等中的最高等级,官秩是三品,可是用的却是四品铜印,这和他的爵位和官秩不符啊。”皇上就下令铸造一枚从三品官用的印章给他。去年德安府发大水,今年就免了那里的田租。皇上还表彰了德安府应山县的高可焘的孝行。
己卯日,因为云南已经平定,只有禄余等人害怕受罚而躲藏起来,皇上就下诏书大赦天下。辛巳日,只儿哈答儿犯了罪,应该流放到很远的地方,但是因为他的岳父势力很大,所以皇上就赦免了他。壬午日,在翰林国史院祭祀太祖、太宗、睿宗的画像。监察御史张益等人上奏说:“钦察台,在英宗时期,暗中和中政使勾结,诬告脱欢察儿图谋不轨,还牵连到皇太子,导致他被发配到海南。到了天历初年,倒剌沙占据了上都,派钦察台带兵抵抗圣旨,倒剌沙怀疑钦察台有异心,又把他抓了回去,钦察台就用以前和中政使合谋的事来为自己开脱。皇上即位后,不计较过去的仇恨,提拔他做了中书省官员,但他又犯了错误,结果被革职抄家。后来又得到赦免,被任命为四川平章。现在云南还没平定,和四川相邻,这个人反复无常,不可信任,应该革去他的官职,把他流放到遥远的地方,并且没收他的家产。”
台臣把这件事报告给了皇上,皇上就下令夺去他的官职和金符,把他和他的妻儿一起关押在广东,并且没收了他的家产。皇上还下令告诫御史们说:“凡是像钦察台这样阴险狡诈的人,你们要大胆揭发,不要隐瞒。”铁木儿补化辞去御史大夫的职务,皇上没有同意。乙酉日,皇上派使者代替他祭祀护国庇民广济福惠明著天妃。皇上命令西方的僧人在大都万岁山悯忠阁举行佛事活动,从八月初八开始,一直持续到皇上回大都为止。
丁亥日,海南的黎族叛乱,皇上下令江西、湖广两省联合出兵讨伐。诸王搠思吉亦儿甘卜、哈儿蛮,驸马完者帖木儿派使者前来进贡葡萄酒。壬辰日,任命知枢密院事脱别台为御史大夫。癸巳日,辰州、兴国两路虫害严重,庄稼受损,皇上免除了今年的田租。甲午日,归德府因为雨涝庄稼受损,皇上免除了今年的田租。皇上给各卫戍士兵和蒙古百姓发放了四个月的粮饷。乙未日,在济南建立了闵子书院。杭州发生火灾,皇上赈济了190户受灾的百姓。丁酉日,调动甘州一千名士兵和撒里畏兀五百名士兵到参卜郎驻守,以防备土番。戊戌日,封伯颜为浚宁王,赐给他金印,仍然担任太保、知枢密院事。高邮府去年发大水,皇上免除了今年的田租。湖州安吉县发大水,水涨得很快,一百九十人被冲死,每人发给二十贯钱下葬,还给幸存者发放了两个月的粮食。庚子日,广西的徭贼平定,皇上召回诸王云都思帖木儿。辛丑日,怀德府的洞蛮二十一洞的土著居民用土特产进贡,还送还了被他们抓走的八百多个人口给他们的家人。
癸卯日,知行枢密院事彻里帖木儿带兵讨伐叛乱的蛮族首领锁力哈迷失,杀死了他的七百多名党羽。这个月,河南、奉元所属的县份发生蝗灾,大都、河间、汉阳所属的县份发大水,冀宁所属的县份遭受了雨雹灾害,庐州去年发大水,宁夏遭受霜冻,这些地方都免除了今年的田租,还赈济了宁夏鸣沙、兰山两驿的二百九十户百姓,定西州新军户一千二百户,应理州民户一千三百户,每户发放了一个月的粮食,还赈济了龙兴路的九百户饥民,每户发放了一个月的粮食。大宁和众县何千的妻子柏都赛儿,丈夫去世后,她以身殉葬,皇上表彰了她的节义。
八月初一,那天日食了。皇上封脱怜忽秃鲁为靖恭王,沙蓝朵儿为懿德王,还给了他们镀金银印。西域的几个国王卜赛因派使者忽都不丁来朝见皇上。滦阳驿站增加了马和牛各一匹一头,免除了他们其他的杂役。皇上还赐给了上都孔庙一块碑。御史台的官员弹劾说,宣徽副使桑哥发放宿卫士兵的钱粮拖了九天,违反法令,欺骗朝廷,罪该罢免。皇上准了。
己酉日,皇上赏赐拱卫直百户银符二十八个,让燕铁木儿拿一万锭钞票分给蒙古的孤寡老人。辛亥日,皇上带着队伍南下回大都。壬子日,西域诸王答儿麻失里继承了朵列帖木儿的王位,派诸王孛儿只吉台等人来朝贡。甲寅日,雪别台的孙子月鲁帖木儿和买闾也先来进献失剌奴,皇上赏赐他们金子一百两,银子一千五百两,钞票五百锭,还有一条金腰带。皇上还下令,宣课提举司不要收燕铁木儿的邸舍商货税。斡儿朵思地方连续几年灾荒,牲畜死了很多,一万七千一百六十户人家受灾,皇上命令内史府拨款两万锭钞票赈灾。
乙卯日,太白星犯了轩辕大星。丙辰日,皇上封内史怯列该为丰国公。因为出现了星变,皇上让群臣讨论赦免罪犯的事。丁巳日,皇上命令邠王不颜帖木儿在抚州打猎。己未日,在抚州设立镇宁王总管府。公主脱脱灰来朝见皇上。皇上把汴梁路尉氏县赐给伯颜做食邑。皇上命令刑部审理内侍撒里不花使用巫蛊之术的事,凡是该判死刑的,就杖一百七,然后流放到广东、广西。中书省的官员说,明年要海运粮食二百四十万石,江浙已经运了二百二十万石,河南运了二十万石,现在请求江浙再增加二十万石,由本省参政杜贞督办。皇上准了。皇上又下令,赈济五万石米粮救济京城贫困百姓。皇上还表彰了济宁路的魏铎的孝行和扬州路的吕天麟的妻子韦氏的贞节。
庚申日,太白星犯了轩辕左角。中书省和枢密院的官员说,西域诸王不赛因的臣子怯列木丁假借国王的名义来朝见,不赛因派使者来说,请求把怯列木丁抓回去。大臣们商议说,宗藩国家,使者往来,抓起来交给对方是不合适的,应该让他骑驿马回国自辩。皇上同意了。壬申日,侍正府秩正升为正二品。这个月,江浙各路水灾严重,损坏了十八万八千七百三十八顷田地。景州从六月到这个月都没下雨。澧州、泗州等县去年水灾,今年免交租税。沅州闹饥荒,赈济两千石米粮。金州和西和州连续几年旱灾,百姓饥饿,赈济了陕西盐课钞五千锭。
九月初一,皇上买下了阿鲁浑撒里家的房子,让燕铁木儿带着皇子古纳答剌住进去。中书省的官员说,今年要喂养十四万八千四百匹马和骆驼,京城喂养六万匹,其余的让各郡县分担喂养,每匹马骆驼的草料钱,每匹给四锭钞票。皇上同意了。乙亥日,皇上命令留守司派士兵在大承天护圣寺东边修建驻跸台。御史台的官员弹劾说,四川行省参政马镕,发放六千石粮食给云南军队,半路上就自己拿回来了,还预支了十九锭俸禄钞票娶妾,还辱骂平章汪寿昌,虽然罪过被赦免了,但也不能担任宰辅。皇上说:“纲常伦理,尊卑等级,他一点都不懂,怎么能居高临下!马上罢免他!”丙子日,太白星犯了填星。
枢密院的官员说,云南东川路总管普折兄那具,聚集余兵,杀了乌撒宣慰使月鲁和东川路府判教化的二十多人;他还和伯忽的侄子阿福一起,率领蒙古兵攻打罗罗斯。大臣们和燕铁木儿商议,派西域指挥使锁住等人率领陕西都万户府的军队,直抵罗罗斯;派碉门安抚司的军队,渡过大渡河,直抵邛部州,巡守关隘。皇上命令宣政院也派使者一同前往督办。海南的贼王周纠率领十九洞黎蛮两万多人造反,皇上命令调动广东、福建的军队,交给湖广行省左丞移剌四奴统领,讨伐他们。阿速及斡罗思新戍边的士兵,命令辽阳行省给他们提供牛具和粮食。己卯日,发放五千石粮食赈济兴和路鹰坊。庚辰日,枢密院的官员说,六月中旬,行枢密院的官员和乌撒贼兵打了五仗,打败了他们,只有禄余逃跑了还没抓到。皇上命令四川行省给他们发放军饷。赈济兴和宝昌州饥民两千石米粮。御史台的官员说,大圣寿万安寺坛主司徒严吉祥,盗窃公物,还养家糊口,应该免去他的司徒和坛主职务。皇上同意了。禁止各驿站饲养窜逃的马匹,免除控鹤户的杂役。湖州安吉县连续下雨,太湖泛滥,冲毁民居两千八百九十户,溺死男女一百五十七人,皇上命令江浙行省赈济他们。
丁亥日,御史台的官员说,江西行省参政李允中,是前任内侍李邦宁的养子,才能平庸,不该担任要职,应该罢免。皇上同意了。庚寅日,皇上到访大承天护圣寺。拨款五万锭钞票,以及预支四川明年盐课钞五万锭,作为行枢密院的军需。禄余寇扰顺元路。癸巳日,撤销供需府覆实司,设立广谊司,秩正三品,由右丞撒迪负责。御史台的官员弹劾太禧宗禋使童童行为淫乱不检点,不适合奉祀宗庙;又弹劾奎章阁监书博士柯九思品行不端,行为乖张,凭借自己的小聪明,依附权贵,请求罢免他们。乙未日,皇上赏赐中书平章政事亦列赤金虎符。思州镇远府闹饥荒,赈济五百石米粮。丁酉日,云南行省派都事那海、镇抚栾智等人奉诏去劝降禄余并授予他
十月初一那会儿,派王珪他们这些太监去祭祀岳山、海神和后土神。第二天,把彻里铁木儿和小云失这两个枢密院的大佬召回朝中。之前东川路的总管普折子安乐继承了他爹的职位。初五那天,在太庙举行祭祀活动。 给皇子古纳答剌做佛事超度,顺便把京城里关着的犯人放了一批,判死刑的俩,打板子的四十七个。初七,把江南行台御史大夫阿儿思兰海牙叫来京城。初九,皇帝去大承天护圣寺转了一圈。
蒙古元帅怯烈带兵去澂江路海中山打阿禾那些叛军,用云梯爬上山,攻破了他们的营寨,杀了五百多叛军。秃坚他弟弟必剌都古彖失带着全家跑到海里自杀了。还抓到了秃坚另外两个弟弟和三个儿子,都杀了。初十,杭州城着火了,皇帝下令让江浙行省赈济那些没法自己活下去的人。十三,中书省的大臣们说:“江浙的平江、湖州等地水灾严重,庄稼都坏了,明年海运的粮食二百六十万石,估计不够,不如只运一百九十万石,再让河南出三十万石,江西出十万石。另外,派人拿着十万锭钞票和三万五千张盐引,到通州、漷州、陵州、沧州这四个州,高价收购三十万石粮食。再用两万五千锭钞票和一万五千张盐引,在通州、漷州收购十五万石粮食和豆子;再用三十万锭钞票,去辽阳的懿州、锦州收购十万石粮食和豆子。”皇帝都同意了。 还烧掉了京城里积压多年的坏钱,足足二百七十多万锭。
十五,皇帝下令把平江路大玉清昭应宫一百顷地还给人家,官府不收租了。十六,给那些当差的宿卫军发放了草料和豆子。诸王卜赛因使者回西域了,皇帝下令按照贡品药材的价值付钱。十八,让西域的僧人到兴圣宫做佛事,做了十五天才完。吴江州下了很大的雨,太湖水涨了,淹了好多房子,冲走了很多家当,受灾的有一千九百七十户人家,皇帝下令江浙行省拨款一千五百锭赈灾。二十二,设立昭功万户都总使府,伯颜和铁木儿都兼任这个职务。二十三,命令大都路定时估算物价,每个月初一和十五都送到广谊司,用来确定物价。燕铁木儿从西域弄来五千头牦牛献给皇帝。
十一月一日,那天日食了。云南省说:我们管辖的地区养着朝廷的马匹,每年都发放食盐,按月在寅日发放给马匹吃,这样马儿才能强壮健康,没有疾病。可是因为伯忽叛乱,南方的盐运不上来了,很多马都病死了。朝廷下令四川省给云南省送盐。
三日,李彦通、萧不兰奚等人密谋造反,被处死了。四日,封斡即为保宁王,赐给他印信,并将之前赏赐给诸王浑秃帖木儿儿子的印信赏赐给了庚兀台。朝廷还下令给移剌四奴发放行省印信。五日,兴和路鹰坊和一万多户蒙古百姓因为大雪,牲畜冻死很多,朝廷赈济了五千石粮食。六日,枢密院的官员说:天历年间战争爆发,扬州是重要的城池,曾经把兵权暂时交给淮东宣慰司,现在战事平息了,应该把淮东宣慰司的军队归还给河南行省。另外,征西元帅府从泰定初年起就调派了四千一百名士兵驻守龙剌、亦集乃,约定五年轮换一次,现在已经十年了,逃亡的人很多,应该给予优待,争取明年五月轮换回京。朝廷都同意了这些建议。七日,封蘸班为豳国公。八日,左右钦察卫一万四百九十户军士挨饿,朝廷命令上都留守司赈济他们。九日,任命户部尚书耿焕为中书参知政事。十一日,朝廷收养燕铁木儿之子塔剌海为子,赐给他房屋和李彦通的全部财产。荆王也速也不干献上了四百头牦牛。
朝廷下令:每年枢密院、宗正府都要派官员和辽阳行省的官员一起巡视各郡县,不能让诸王的军队扰民。隆祥司使晃忽儿不花说:海南建造的大兴龙普明寺,工程浩大,花费巨大,黎族百姓不堪其扰,因此造反了。朝廷下令湖广行省官员玥璐不花以及宣慰、宣抚二司负责这项工程,并且命令廉访司进行监督。十四日,诸王撒儿蛮派来了七十四名使者。朝廷赈济了左钦察卫撒敦等翼顶也儿古驻冬军一千五百八十户。所有盐课的税收,按照十分之一的比例收取白银,每锭白银五十两,折合钞二十五锭。十八日,朝廷下令宫相都总管府不要隶属于昭功都总使府。二十日,将南阳府的嵩州赐给伯颜作为食邑。
十二月戊申那天,陕西行台御史捏古伯和高坦等人弹劾说:“咱们行台的监察御史陈良,仗着权势,蛮横霸道,徇私枉法,请求革职查抄家产,让他回老家种地去!”皇上下了旨意:“虽然有赦免令,但按照监察官的惯例,要收回他的官职任命,其他的按照你们的奏章办理。”皇上还用黄金符制作了一块牌匾,上面刻着“翊忠徇义迪节同勋”几个字,赐给陈良西域亲军副都指挥使的荣誉称号,表彰他在天历初年红桥之战中的功劳。
壬子日,皇上又命令诸王忽剌回云南镇守。癸丑日,撒敦献上十六户斡罗思人,朝廷赏赐他一百七十锭银子、五千锭钞票。还把河间路清池、南皮县的牧场赐给斡罗思人过冬,并且把忽里管理的官羊也赏赐给他们。河南河北道廉访副使僧家奴上奏说:“自古以来,想找忠臣,一定要从孝子家里找。现在朝廷做官的,十年不回家探望父母的都有,这并不是他们没想念父母,而是朝廷没有探亲假,却有擅离职守的禁令。古代律法规定,官员父母在三百里以内,三年可以给一次探亲假,二十天;没有父母的,五年可以给一次祭扫祖坟的假,十天。以此类推,父母在三百里到万里之间,应该根据路途远近,规定假期。那些该回家探亲却没回去的,要治罪。如果假装请假,以此掩盖罪行,就和假装奔丧一样,要受一样的处罚。”御史台的官员把这事儿报告给了皇上,皇上命令中书省、礼部、刑部以及翰林院、集贤院、奎章阁一起商议此事。
丁巳日,下木冰雹。戊午日,西域诸王秃列帖木儿派人进贡西域马匹和葡萄美酒。皇上预先发放了四宿卫和各皇子的卫士一年的赏赐,每人二十锭钞票。庚申日,皇上派集贤院直学士答失蛮去真定玉华宫,祭祀睿宗皇帝和显懿庄圣皇后。辛酉日,皇上派兵部尚书也速不花、同佥通政院事忽纳不花迎接帝师。皇上还下令中书省、御史台派官员到各地,和廉访司一起审查囚犯。癸亥日,下木冰雹。皇上给征东元帅府拨付军械。丁卯日,御史台的官员上奏说:“甘肃行省平章月鲁帖木儿,既不是蒙古族,而且对政事也不懂,让他掌握兵权,恐怕不合适。”皇上命令枢密院不要让他调动军队。己巳日,御史台的官员上奏说:“河东道廉访副使忽哥儿不花,燕南道廉访司佥事不颜忽都、王士元、郝志善,他们执法不严,应该免官。”皇上准奏了。皇上还表彰了宁海州崔惟孝的孝行。这一年,真定路所属州县发大水,冀宁、河南两路大旱,闹饥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