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诚,字致道,是山东兖州嵫阳人。这孩子天赋异禀,七岁就开始跟着老师学习《孝经》和《论语》,很快就背得滚瓜烂熟了。他家本来是种地的,他爷爷就埋怨他家人说:“孩子长大了不让他好好务农,反而让他去念书当个迂腐的书生,这算怎么回事啊!” 但是王思诚更努力了,一点儿也没放松。后来,他跟着汶阳的曹元用学习,学问进步很大。

至正元年,他考中了进士,被任命为管州判官,后来调到国子监当助教,又调到翰林国史院当编修官。没多久就升职了,当上了应奉翰林文字,之后又升任待制。至正元年,他又升迁为奉议大夫、国子司业。第二年,他被任命为监察御史,上了一道奏章,里面写道:“去年京城附近秋天没下雨,冬天没下雪,春天刚开始就闹蝗灾,黄河还发大水。这没下雨是因为阳气太盛,水涨是因为阴气太盛。我听说过,一个女人含冤,能导致三年大旱,过去伯颜专权跋扈,滥杀无辜,郯王案,燕铁木儿家族被杀的人数不胜数,这哪里只是一个女人的冤屈啊!这难道不影响天地间的和谐之气吗?应该为他们平反昭雪啊!应该命令有关部门向百神祈祷,摆上祭品,祭祀河伯,派人去堵塞黄河决口,对受灾死了人的家庭,要发放丧葬用品,这样才能祈求阴阳调和,消除水旱灾害,这才是真正为老百姓做实事,而不是光说不练!”

我到檀州办事,首先就说了:“采金铁冶提举司,设立监狱,负责管理那些应该被流放服役的囚犯。他们以前用脚镣舂金矿,还供应衣食。可是自从天历年间,金矿被水淹了,就停止了供应,他们只能啃草喝水,死了三十多人,还有好些人快要死了。这些人罪不至死,却被关在监狱里饿死,还不如直接打一顿让他们痛快地死掉呢!何况州县根本就没有囚犯的粮食,轻重罪犯很多都死在狱中,狱卒还随便编造他们的病情和用药情况。请求制定一个关于饿死囚犯多少该判什么罪的法律。”

接着我说:“至元十六年开凿坝河,当时设立坝夫户8377户,车户5070户,车辆390辆,船户950户,船只190艘。这些年来,坝夫逃亡的很多,损失了四五成,但是运输粮食的数量却增加了八九成,现在只剩下68艘船,761户船户,267辆车,2755户车户。他们日夜不停地干活,还是满足不了需求。现在还剩下1832户坝夫,一个人每天要运送400多石粮食,肩膀磨破了,瘦得像鬼一样,太可怜了!河南、湖广等地抓捕鹰房府的打捕户尚玉等人,共计13225户,还有阿难答百姓刘德元等人,共2300户,可以用来补充,让他们劳逸结合。”

我又说:“燕南、山东靠近京城,这些年一直闹饥荒,盗贼横行。巡尉、弓兵和负责抓捕盗贼的官员,遇到盗贼就互相推诿,贼在南边,他们就往北跑;贼在西边,他们就往东跑。等见到盗贼了,他们就先吓跑了。请求制定法律严惩这种行为。”

最后我说:“当初开辟海路,设置了海仙鹤哨船四十多艘,来回巡逻警戒。现在破船十多艘,都停在刘家港口,打着抓捕盗贼的旗号,实际上根本不出海,导致海盗猖獗。应该在莱州洋等地分兵防守,不允许船只停靠在岛屿上,禁止沿海居民和船工通婚。谁抓到了海盗,就赏给他船;谁抓到了海盗头目,就赏给他官职。还要命令江浙、河南行省,在江海各处设防,检查回航的海商,确认不是海盗才允许他们停船。明年粮船下海之前,应该派将士乘坐海仙鹤船,在二月底入海巡逻,这样才能保证海路平安。”朝廷大多采纳了我的建议。

松州的官吏诬陷好人,敲诈勒索,有四十个人上告到朝廷。朝廷派思诚去调查审理。思诚偷偷地以其他公务为由去了松州,抓了监州以下二十三个人,都治了他们的罪。

回到三河县的时候,有个犯人一直喊冤。思诚让他的同伙到另一个地方去,单独审问他。犯人说:“那贼偷了我的芝麻,我追上他,把他刺伤差点死了,他这是要报复我。现在弓箭手想抓贼立功,正好中了贼的计。赃物其实是我妻子的裙子。”思诚把裙子给失主看,失主说:“这不是我的东西。”那个同伙也招认了,于是思诚就把他们放了。

丰润县有个犯人,年纪最小,被关押的时候都快死了。思诚怀疑他,就问他怎么回事。他说:“那天傍晚,三个人投宿,打算去集市,约好一起走。还没到半夜,他们就催促我赶路。走到一个坟墓旁边,看见几个人好像事先约好了一样,我怀疑他们是强盗,就告诉他们别去了,他们不听,还拿刀逼着我往前走。走到一家民宅,他们都进去了,只有我留在门外,我就偷偷地跑到县里来报案,还没来得及报案就被抓了。”思诚于是纠正了当地官吏的错误,那个少年被释放了。

思诚升任河南山西道肃政廉访司佥事,到武乡县去视察工作,县令亲自出来迎接。思诚私下跟手下的人说:“这个人肯定是个贪官。”没过多久,果然有人在路边告状,思诚问他:“是不是告县令敲诈你的马?”那个人说:“是的。”县令最终受到了惩罚。手下的人问思诚是怎么事先知道的,思诚说:“他穿着破旧的衣服,却骑着骏马,如果不是贪污受贿,还能是什么呢!”

陕西行台说想疏通黄河三门,修建水陆码头,方便关中和陕西的交通。这件事移交给了思诚处理。思诚召集陕西、河南两省的官员和各县的官吏一起查看情况。大家都觉得那里地势险峻,难以施工,想随便应付了事。思诚生气地说:“我们自己都欺骗自己,拿什么去责备别人?拿什么去面对朝廷?诸位稍等,我亲自去实地考察一下!”大家害怕,只好跟着他去。黄河滩涂一百多里,礁石遍布,道路不通,他们下了马步行,攀着藤蔓前进。大家又累又喘,汗流浃背,都不敢说话。走了三十里后,思诚估计工程难以实施,就写了一首诗,详细描述了那里的险峻地势,朝廷采纳了他的意见,最终取消了这个计划。

话说这思诚啊,被朝廷委派去修辽、金、宋三朝的史书,还升了秘书监丞。结果呢,国子监的学生们闹起了哄,思诚又接手了司业的差事。他把学生们都叫到堂下,点名批评带头的五个,罚了七十个不认真学习的,该升的升,该降的降,这下子学生们都认真学习起来了。

没多久,思诚就升了兵部侍郎,还负责烧毁燕南地区的旧钞。正忙着呢,他突然心慌意乱,没多久他母亲又病了,事情一结束,他就赶紧回京侍奉母亲。母亲去世后,他扶灵柩回老家奔丧。守孝期满后,朝廷开始推行内外通调法,选拔郡县长官,思诚被任命为太中大夫、河间路总管。

河间磁河水经常泛滥,铁灯干决堤了——铁灯干在真定境内。思诚把当地官员叫来狠狠批评了一顿,然后组织民工修堤坝,日夜赶工,一个月就堵上了缺口。他还让人在外面修了十几里的护堤,让河边住的百姓和弓箭手在堤上盖草棚子,再用木头加固,防止再次决堤。那一年,老百姓都能安心耕种,丰收在望。

思诚还组织民工用碎砖瓦修建城外道路,路面高五尺,宽是高的两倍,从此再也不用担心泥泞了。南皮县的老百姓祖祖辈辈在御河边种柳树,要上缴柳树税,叫“柳课”。后来河水决堤,柳树都被冲走了,官府却还要收税,十几年了,老百姓穷得揭不开锅,还不起税。思诚多次向朝廷请求,终于免除了这笔苛捐杂税。

河间郡里长出了三棵嘉禾,一棵九茎,一棵十六茎,一棵十三茎,每茎还有五六个穗子。属下都建议上报朝廷,思诚却说:“我一向讨厌那些做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来邀功请赏的人。”于是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他管辖的景州广川镇是汉代董仲舒的故乡,河间尊福乡是博士毛苌的旧居,思诚都下令在那里建立书院,并聘请山长和教员。后来,思诚被朝廷任命为礼部尚书。

十二年前,皇帝觉得全国各地老百姓不少都失业了,就派我出去走走,看看能不能帮他们一把,鼓励鼓励他们好好干活。我到了河间府和山东一带,召集当地父老乡亲开会,跟他们宣讲皇帝的恩德和旨意,大家都感动得哭了起来,还纷纷送来麦子和豌豆表示感谢。皇帝很高兴,赏赐了我两坛好酒。

之后把我召回京城,升任国子监祭酒,没多久又当上了礼部尚书,负责科举考试。后来又升为集贤殿侍讲学士,同时兼任国子监祭酒。 皇帝让我上书提建议,我就说了几件事:第一,设立行省丞相,让他们负责地方事务;第二,减少对内地郡县的赋税,巩固国家的根本;第三,裁减冗兵,节省粮食和运输费用;第四,调整官员的俸禄,让官员们能廉洁奉公;第五,取消行兵马司,方便侦破案件;第六,恢复倚郭县,整顿地方秩序;第七,设立常选,提拔那些有才能但被埋没的人才。

没过多久,我又被派去陕西行台当治书侍御史。我以年老体弱为由请求辞官,但皇帝不同意,硬要我去,我只好带病上任了。

17年春天,红巾军攻陷了商州,夺取了七盘关,接着占领了蓝田县,距离奉元府只有一站地的距离。当时,张思诚在安西王月鲁帖木儿府上会见了豫王阿剌忒纳失里和一些省院官员,大家都很害怕,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张思诚说:“陕西是重要的战略要地,天下的安危都系于此。察罕帖木儿是河南的名将,叛军一向很害怕他,应该派使者向他求援,这是最好的办法。” 驻守的将领嫉妒客兵压过自己,商量了很久也没决定下来。张思诚说:“我们的兵力薄弱,随时都有可能失守,到时候责任该由谁来承担呢?”于是,他给察罕帖木儿写信说:“河南是京师的门户,陕西是内郡的屏障,两省相邻,唇齿相依,陕西危急,河南怎么可能独善其身呢?”

察罕帖木儿刚刚收复了陕州,收到信后非常高兴,他说:“先生真是有为国为民之心啊,我宁愿承担越境擅自调兵的罪责!”于是,他立即率领五千轻兵,日夜兼程前来支援。张思诚在凤凰山犒劳了军队,又制定了九条防御措施,晚上住在中军帐里,连衣服都没脱。同僚们偷偷地把家眷送到了渭河以北,张思诚阻止了他们。他亲自守卫北门,他的属下听说情况危急,想偷偷逃走,张思诚平静地开导他们说:“我接受了朝廷的重托,要安定一方,决心竭尽全力报效国家,死不足惜。自古以来人人都会死,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罢了。”大家这才安心下来。

不久,援军击溃了叛军。后来,河南总兵官因为察罕帖木儿擅自调兵的事,派人来询问情况,张思诚立即向朝廷请求,建议任命察罕帖木儿专守关陕,并让他可以便宜行事,朝廷批准了他的请求。

话说有个叫田甲的,在枢密院当小官儿,结果收了贿赂,事情败露了,他就躲到皇宫的豫邸里去了。监察御史们火急火燎地把他抓了,还把田甲他妈也给抓起来了。有个叫思诚的大臣,在街上碰巧看见了这事儿,就说:“哎哟!古代讲究‘罪不及家人’,何况还是他妈呢!我实在看不下去,不能因为儿子犯事儿就抓他妈啊!” 他让放了田甲他妈,但是监察御史们不听。思诚没办法,就自己上奏章检讨,干脆不干了!那些监察御史们这才去给他道歉。

早先啊,监察御史们上奏章,从中丞以下的大官儿,只在奏章末尾签个字,谁也不敢过问奏章的内容。等事情办完了,大家才知道原来是这么回事。思诚就说:“要是这样,那上下级之间的规矩还算个什么?”所以,凡是上奏的章奏,他都要亲自拆开看,要是觉得不行的,就盖上御史台的印章,放到档案库里去。后来,朝廷要征调五省的丁壮当兵,思诚又站出来反对,他说:“关中地区正在打仗,后勤供应都困难得很,老百姓怨声载道,现在又要征兵,万一出乱子,责任可就大了!” 结果这事儿就搁置了。

十七年的时候,思诚被朝廷召见,任命他为通议大夫、国子祭酒。当时他正卧病在床,听到这个消息,立马就爬起来上任去了。到了朝邑,病又犯了。十月,思诚在旅馆里去世了,享年六十七岁,死后被追谥为“献肃”。

李好文,字惟中,是山东东明人。他考中了至治元年(元朝的年号)的进士,先被任命为大名路浚州的判官。后来进京,当上了翰林国史院的编修官和国子监的助教。泰定四年,他又升任太常博士。

那时候,太庙发生盗窃神主的事儿。李好文就说:“按照礼制,神主应该用木头做,金玉祭器,应该放在另外的房间保管。”他还说:“咱们祖宗建国到现在,七八十年了,每次举行大礼,都是临时准备东西,我们这些博士也就是按照以前的规矩办事而已。以前皇上曾下令编纂《集礼》,结果却让各省各县都设立机构来编修,所以这么长时间都没完成。礼乐制度应该由朝廷制定,地方上能管什么啊!” 他跟主管太常寺的官员说了这些想法,还选了几个下属,一起把以前的档案文件找出来,作为参考材料。三年后,书终于写成了,一共五十卷,书名叫《太常集礼》。之后,李好文升任国子博士。

他父亲去世后,李好文守孝三年。守孝期满后,他又被任命为国子监丞,后来又升任监察御史。当时朝廷恢复了至元(元朝的年号)的纪元,李好文就上奏说:“沿用旧的年号,历史上没听说过啊,只沿用名字而不继承它的实际意义,我看不出有什么好处。” 他还指出当时很多事情都不如至元时期,列举了十多条弊端。

有一次,他在河东巡视,审理一个叫李拜拜的杀人案。这案子因为凶器不明,拖了十四年都没判决。李好文说:“难道还有比这更久拖不决的案子吗!” 他立刻就把案子判了。

另一个案子是王傅撒都剌,他用脚踢死了一个人。大家都说:“杀人不用刀,应该杖责。” 李好文却说:“仗势杀人,比用刀杀人更恶劣,何况他还因为有所求而杀人,罪行更重!” 于是,他判了王傅撒都剌死刑,河东地区的人都因此感到震慑。后来,李好文被外放,出任河南、浙东两道廉访司的佥事。

六年的时候,皇帝亲自祭祀太室山,就召见了当时在太常礼仪院工作的耶律楚材。到了至正元年,他被任命为国子祭酒,后来又改任陕西行台治书侍御史,之后升迁为河东道廉访使。三年后,皇帝郊祀的时候,他又被召回担任同知太常礼仪院事。皇帝亲自祭祀的时候,轮到宁宗宗室祭祀,皇帝派阿鲁去问:“哥哥给弟弟行礼,可以吗?”耶律楚材和博士刘闻一起回答说:“为人晚辈的,是为儿子。”皇帝于是就接受了这个说法。从那以后,每逢皇帝亲自祭祀,都让耶律楚材负责礼仪事务。四年,他被任命为江南行台治书侍御史,还没出发,就改任礼部尚书,参与修撰辽史、金史、宋史。之后又任命他为治书侍御史,继续参与修史工作。很快他又被任命为参议中书省事,才上任十天,因为修史的缘故,他又被调回担任治书侍御史。过了一段时间,他又被任命为陕西行台治书侍御史,当时行台的官员大多空缺,耶律楚材一个人署理行台的事务。

他奉命出使西蜀的时候,因为私怨而弹劾廉访使曾文博、佥事兀马儿和王武,曾文博被逼死了,兀马儿被迫认罪,王武却坚持不屈,最终因为轻慢朝廷而获罪。耶律楚材说:“奉使是代表天子办事,应该了解百姓疾苦,黜陟邪正,现在从行省到郡县,都没听说有人被弹劾,只有我们风宪司的人,没有一个能幸免,这哪里是正大的做法呢!”于是他带领御史们据理力争,证明王武等人是被冤枉的,并且还指出了出使期间十多件违法的事情。六年的时候,他被任命为翰林侍讲学士,兼任国子祭酒,后来又改任集贤侍讲学士,仍然兼任国子祭酒。

九年的时候,他被派去湖北行省参与政事,后来又升任湖北道廉访使,没多久就被召回朝廷,担任太常礼仪院使。 皇上觉得太子年纪渐长,就设立了端本堂,让太子在那里学习。皇上任命右丞相脱脱和雅不花负责端本堂的事务,同时任命好文担任翰林学士兼谕德。好文极力推辞,上书给宰相说:“历代圣王都把教育太子作为首要任务,因为帝王的治理根本在于道,圣贤之道存在于经典之中,而传承经典是为了阐明道理,治理国家在于学习,这关系重大,关键在于选对人。 如果不是德行堪作榜样,就无法辅助太子养成良好的品德;如果不是学问精深,就无法启迪太子的智慧。应该选拔德高望重的儒士来承担这项重任,以成就国家盛事。而我资质平庸,名望不高,长期以来习惯了田园生活,对经书的学习也因为事务繁忙而荒废,突然承担如此重任,实在难以胜任。最好另选贤才,这样国家才能得到人才的帮助,我也能避免受人诟病。”

宰相把好文的奏章呈给了皇上,皇上对他这种谦逊的态度非常赞赏,但是并没有批准他的辞呈。好文又说:“要想学习古代帝王的治国之道,必须从孔子的著作入手,这些书包括《孝经》、《大学》、《论语》、《孟子》、《中庸》。”于是,他摘录了这些书的要义,并加以解释,又参考史书和前代儒者的论述,选择那些与治国之道相符,且符合经义的内容,结合自己的理解,仿照朱熹《大学衍义》的体例,写成了一部十一卷的书,名为《端本堂经训要义》,上奏进献给皇上,皇上下令把这本书交给端本堂,让太子学习。好文还收集了历代帝王的故事,共一百零六篇,分为四类:一类是聪明智慧的,比如汉昭帝、东汉明帝幼年聪慧的故事;二类是孝顺友爱的,比如舜、周文王以及唐玄宗兄弟友爱的故事;三类是恭敬节俭的,比如汉文帝拒绝千里马,拆除露台的故事;四类是勤奋好学的,比如殷宗勤于学习,以及陈、隋一些帝王不重视学习的故事。这些故事作为太子课余阅读的补充材料。他又编写了一部从三皇五帝到金、宋时期,历代王朝更迭,国运兴衰的书籍,名为《大宝录》。他还编写了一部总结前代帝王的成功与失败经验教训的书,名为《大宝龟鉴》。这些书都呈献给了皇上。

过了很久,他升任翰林学士承旨,官阶为荣禄大夫。十六年的时候,他又上书给太子,说:“我以前所讲的,就是我之前进献的那些经典书籍的大意,殿下应该参考我进献的这些书,结合《贞观政要》、《大学衍义》等书,如果能够一一推行这些书中的道理,那么治理国家,实现太平盛世,就不难了。”太子非常尊敬他,并采纳了他的建议。后来,他多次请求退休,辞呈递交了两三次,最后被授予光禄大夫、河南行省平章政事,并保留翰林学士承旨一品俸禄,一直到去世。

孛术鲁翀,字子翚,他祖上是隆安人。金朝泰和年间,确定了女真人的姓氏,属于广平府。他爷爷孛术鲁德,跟着宪宗皇帝南征,因此在邓州顺阳安家,因为功劳被封为南阳郡侯。他爸爸孛术鲁居谦,因为翀的显贵而被封为南阳郡公。一开始,居谦被辟为江西的官吏,带着家人一起去了江西,翀就出生在赣江的船上,当时锅灶响了三声,人们都觉得很奇怪。

翀长大后,就勤奋学习。他父亲去世后,家里的情况逐渐衰落,但是翀一点也不在乎,反而更加努力学习。于是他从顺阳又回到江西,拜新喻的萧克翁为师学习。这位萧克翁是宋朝参政萧燧的四世孙,隐居不仕,学问和品德受到乡里人的敬重。他曾经晚上梦见一只大鸟停在他住的地方,翅膀盖住了屋檐外面,全家人都很惊讶,出去看,大鸟就冲天飞走了。第二天,翀就来了。翀最初的名字叫思温,字伯和,克翁给他改了现在的名字,就是因为这个梦。

后来他又跟随京兆的萧渼学习,他的学问更加渊博精深。翰林学士承旨姚燧写信给萧渼说:“我见过很多人了,在学问和文章方面,没有人能和子翚相比。”于是萧渼就把女儿嫁给了他。

1271年,有人推荐我,我就被任命为襄阳县儒学教谕,后来又升迁到汴梁路儒学正。赶上修撰《世祖实录》的时候,有人推荐我参与其中。到了1307年,我被任命为翰林国史院编修官。1315年,我被提升为河东道廉访司经历,然后又升迁到陕西行台监察御史,期间还负责赈济吐蕃地区,并且提出了很多建议。1318年,我被任命为监察御史。那时候皇上还没亲政呢,我上奏说:“应该选择正直的人来辅佐皇上。”皇上很高兴,采纳了我的建议。接着,我又弹劾中书参议元明善,皇上开始很生气,没接受我的奏章。但是第二天,皇上就下令把元明善调到其他地方任职,还派人来安慰我。

我巡按辽阳的时候,皇上还赏赐给我弓箭和环刀呢。后来这成了惯例。之后,我又去淮东核查官员的政绩,发现淮东的官员只知道用刑,监狱里都准备好了刑具。我说:“国家设立法纪,是为了整顿天下,根本就不是为了多用刑的!”然后就把那些刑具都烧掉了。那时候有规定,凡是通过吏员途径升迁的官员,都要降两级,七品以上的官员都不能用这种方法升迁。我说:“科举制度还没完全建立起来,很多人才都是通过吏员途径升迁的,如果一概打压他们,恐怕难以服众。建议通过吏员途径升迁的官员,只降到五品就可以了。”皇上同意了我的建议,并下令执行。后来我被任命为右司都事。当时丞相铁木迭儿专横跋扈,滥用私刑,为了躲避他的迫害,我离开了。

话说,没过多久,他就升职了,当上了翰林修撰,后来又调任左司都事。这时,拜住当上了左丞相,派人去请他,说:“现在局面已经稳定下来了,跟以前不一样了,你应该早点来上班啊!”他强撑着病体去了。正赶上国子监隶属于中书省,于是让他兼管国子监。之前,陕西发生了一些变故,很多府县官员都牵扯其中,他向丞相汇报说:“这些人都是被胁迫的,不是真心反叛。”于是,丞相就对他们进行了重新考核任命。

皇上在柳林打猎,驻扎在故东平王安童的碑亭附近,他就献上了《驻跸颂》,皇上很满意,让他坐下,还赐给他御酒。皇上出巡去上京,路过龙虎台,拜住丞相让他传达皇上的旨意给中书省,他领命去了,走了几步又回来问:“丞相,是让我传达旨意吗?”拜住丞相感叹道:“真是个谨慎小心的人啊!”私下里,拜住丞相问他:“你能不能当宰相?”他回答说:“宰相我可不敢当,但是我学习的东西,都是宰相该干的事。要当宰相,必须德行、福分、才能、度量这四样都具备,才能胜任啊。”拜住丞相非常高兴,端起酒杯敬了他一杯,说:“如果不是你,我可听不到这样的话。”

皇上驾临行在所,他去觐见皇上,皇上赐给他座位。后来,他升任右司员外郎,奉旨参与修撰《大元通制》,书稿完成后,他写了序言。泰定元年,他升任国子司业。第二年,外放河南行省担任左右司郎中。丞相说:“我找到一位贤能的助手了!”他说:“世祖皇帝建立国家,制度都已完善,谨慎遵守就足够了。这就像乘船一样,不是靠一个人的力量就能行驶的。”他开始整顿吏治,革除弊端,省里的政务焕然一新。三年后,他升任燕南河北道廉访使,晋州达鲁花赤犯了罪被逮捕,而奉使宣抚却用印信文书想为他缓刑,他揭露了他们的阴谋,那个奉使宣抚就逃跑了。

他后来又担任太常礼仪院佥事,当时太庙神主被盗,他建议说:“各个房间都应该增加监察人员,内外都要安装牢固的锁具,白天巡逻,晚上守卫,应该永久实行下去。”皇上采纳了他的建议。他还负责编纂《太常集礼》,书稿完成还没上呈,皇上就下旨让他兼任经筵官。

文宗皇帝刚登基,大臣们就考问他一些典故。 刘伯温(翀)提出的建议,都比较贴近汉文帝时期的做法,大家都觉得挺靠谱的。文宗皇帝有时候会亲切地称呼刘伯温为“子翚”,而不是用他的正式官名。

皇帝还让刘伯温跟丞相温迪罕等十个人一起,商讨国家大事,每天都要随时准备回答皇帝的提问,甚至晚上都要在东厢房值班待命。文宗皇帝空着皇位等着明宗皇帝回来,刘伯温极力劝谏说:“您大哥现在远在北方边疆,北方的军队也阻碍着他的行程,皇位不能长期空着啊,您应该先摄政,等他回来再行交接。”文宗皇帝听从了他的建议。

等到文宗皇帝亲自祭祀天地、社稷和宗庙的时候,刘伯温担任礼仪使,他把祭祀的礼仪和程序详细地记在笏板上。因为不敢直接写“皇帝”二字,所以就在字旁边画了两个圈圈。皇帝偶然看到笏板,笑着说:“这是给皇帝写的字吗?”说完就把笏板还给了刘伯温。祭祀结束后,刘伯温上呈了《天历大庆诗》三章,皇帝下令把它收藏在奎章阁。之后,刘伯温被提升为陕西汉中道的廉访使。

正赶上要修建太禧院,刘伯温就被任命为太禧宗禋院佥事,还兼任祗承神御殿事,皇帝还派使者催促他赶紧回来。迎接皇帝到龙虎台的时候,皇帝问:“子翚怎么来这么慢?”太禧院使阿荣回答说:“刘伯温身材比较胖,骑不了马,所以只能走水路,所以就慢了。”太禧院的官员们每天都聚集在宫里,方便随时回答皇帝的提问。皇帝曾经问阿荣:“鲁子翚(刘伯温)吃喝怎么样?”阿荣回答说:“跟大家一样。”皇帝又问:“他说话怎么样?”阿荣说:“刘伯温谈论的都是些大道理。”

有一次皇帝到上都巡幸,让刘伯温写碑文,写得让皇帝很满意。皇帝说:“等朕回大都,一定给你赏赐润笔费!”

先说说他升官的事儿吧,他被任命为集贤直学士,还兼任国子祭酒。当时的学生们都很崇拜他,听说他来了,都高兴坏了,私底下互相庆祝呢。 他觉得古代的教育讲究“有业”(有事业),“退必有居”(退休后有住处),就琢磨着改善学生们的学习环境。以前,学生入学要交羊作为贽礼,羊的等级还和官阶挂钩。但他觉得这钱与其用来吃喝,不如用来解决学生们住宿的温饱问题,于是就下令把这些钱收拢起来,一共收到了两万多钱,盖了四座房子给学生们住。他还发现有些学生入学六年了还没能考取功名,他就把他们都叫来考试,然后给他们安排官职。

有一次,皇帝的老师来京城,朝廷规定一品以下的官员都要骑白马去郊外迎接。那些大臣都跪下敬酒,可皇帝的老师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有他站起身来,端着酒杯说:“帝师是释迦牟尼的弟子,是天下僧人的老师;我是孔子的弟子,是天下儒生的老师。咱们就不用互相行礼了。”皇帝的老师听了哈哈大笑,站起来把酒喝了,大家都觉得他这举动很了不起。

后来文宗皇帝去世了,皇太后临朝听政,她让六个人一起商议国家大事,其中就包括他。他认为皇位不能空着太久,建议赶紧让新皇帝登基,这样才能安定天下。新皇帝登基后,大臣们觉得大赦天下这种事不能太频繁,但他却说:“皇上是圣明的皇帝,继承了皇位,应该让天下耳目一新。现在不赦免,岂不是把怨气都留给新皇帝吗?”皇太后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就采纳了他的意见。之后,他又升任礼部尚书,官阶也升到了中宪大夫。

他还处理过一件官司,有个大官的妻子没有儿子,而小妾却生了个儿子。这位妻子把家里的田地都捐给了寺庙,她的儿子就告到他那里。他把妻子叫来质问她说:“你身为人妻,却不把家产留给自己的儿子,将来怎么有脸面去见你的丈夫呢?”最后,这位妻子把田地又收了回来。

元统二年,他被任命为江浙行省参知政事。一年后,因为要回家乡迁葬祖先,他就告假回乡了。第二年,朝廷又召他回京做翰林侍讲学士,但他因为生病推辞了,再也没上任。至元四年,他去世了,享年六十岁。朝廷追赠他通奉大夫、陕西行省参知政事、护军等官职,追封他为南阳郡公,谥号文靖。

耶律翀,长得高大威猛,不随便说笑。他学习特别注重性命、道德这些根本的东西,而且知识渊博,各种稀奇古怪的说法、偏僻的言语,他都掌握得很熟练。他的文章简洁明了,典雅大方,非常符合古代的写作规范。所以,天下的读书人都把他当作榜样。他在国学待的时间很长,人们都说,自从许衡之后,能够真正以老师的标准严格要求自己的人,只有耶律楚材和耶律翀了。他留下了一部六十卷的文集。

耶律翀的儿子耶律子远,字朋道,因为父亲的功劳被任命为秘书郎,后来升迁为襄阳县尹,之后又住在南阳。当时贼寇作乱,子远凭借着他的忠义之心,拿出全部家产招募壮丁,招募到了一千多人,和贼寇对抗。可是没过多久,贼寇的大部队就来了,子远不幸战死。子远的妻子雷氏被贼寇抓住了,贼寇想霸占她。雷氏怒斥贼寇说:“我是鲁参政的儿媳,县令的妻子,我丈夫死了,我绝不会改嫁,难道我会跟你们这些猪狗一样活着吗!”贼寇被她的话吓住了,想羞辱她,雷氏就大声哭喊着痛骂贼寇,始终不肯屈服,最后被贼寇杀害了。他们全家都被杀害了。

李泂,字溉之,是滕州人。他天生就很有天赋,一开始读书就聪明过人,记忆力超强。写文章就像以前练过一样熟练。姚燧,因为文章名气很大,第一次看到李泂的文章,就非常惊讶,大力推荐他到朝廷,于是李泂被任命为翰林国史院编修。没多久,因为父母年迈,他就回江南老家侍奉父母了。过了一段时间,有人邀请他去做中书掾,但他不太感兴趣。后来考中了集贤院都事,又升迁为太常博士。

拜住当丞相的时候,听说过李泂的名声,就提拔他做监修国史的长史,之后又历任秘书监著作郎、太常礼仪院经历。泰定初年,他被任命为翰林待制,因为父母去世还没下葬,他就辞官回家奔丧了。天历初年,他又被召回朝廷,担任翰林待制。当时文宗皇帝正要开设奎章阁,邀请全国有名的学者担任学士,李泂几次进宫面圣,皇帝很满意他的回答,就破格提拔他为翰林直学士,很快又授予他奎章阁承制学士的职位。

李泂得到皇帝的赏识后,写了一本书叫《辅治篇》献给皇帝,文宗皇帝很高兴地接受了。朝廷有什么重要的议事,一定会让他参与。正好朝廷要修撰《经世大典》,李泂当时正卧病在床,但他还是强撑着起来,说:“这是个伟大的工程,我不能不参与!”他带病参与了修撰工作。书完成后,他进宫呈交了书稿,然后就告假回家休息了。后来他又被任命为翰林直学士,朝廷还派人去请他,但他因为病情太重,最终没能去上任。

李泂骨骼清奇,神情爽朗,眉毛秀丽,胡须稀疏,眼睛明亮有神,像闪电一样,脸色像冰玉一样白皙,嘴唇却红润鲜艳,他戴着高高的帽子,穿着宽大的袍子,远远望去,好像神仙一样。他写文章,提笔挥洒,速度飞快,文思泉涌,构思巧妙,变化多端,看似杂乱无章,却井然有序,只要他想表达的意思,就能达到极致的妙境。李泂经常拿自己和李白相比,当时的人也这么认为。他曾经游历过匡庐、王屋、少室等名山,流连忘返,很久才离开,人们都猜不透他的心思。

他曾在济南居住,那里有美丽的湖光山色,花草树木,他就在那里建了一个亭子,叫“天心水面”,文宗皇帝还特地命令虞集写文章来记述这件事。李泂尤其擅长书法,篆书、隶书、草书、楷书都达到了很高的造诣,他的书法作品非常珍贵。他五十九岁去世,留下四十卷文集。

苏天爵,字伯修,是河北正定人。他爹苏志道,当过岭北行中书省左右司郎中,那会儿和林地区闹大饥荒,他爹凭借着高超的行政能力成功救济灾民,当时大家都夸他是个能干的官员。苏天爵呢,是从国子监的学生里通过考试脱颖而出的,考了第一名!然后就当官了,先是被授予从仕郎,接着又当了大都路蓟州判官。后来他爹妈相继去世,他回家守孝,等孝期满了,就调到功德使司当照磨。到了泰定元年,他又调到翰林国史院当典籍官,后来又升职当了应奉翰林文字。到了至顺元年,他参与了《武宗实录》的修撰工作。第二年,他又升职为修撰,然后更是高升,当上了江南行台监察御史。

总之,苏天爵一路升迁,仕途很顺利。从国子监第一名到江南行台监察御史,这履历看着就让人羡慕啊!他老爹也是个厉害角色,为官清廉,政绩突出,为后代树立了良好的榜样。

明年,我被派到湖北去审理囚犯。湖北地处偏远,住着各种各样的人,气候潮湿闷热,到处都是瘴气,我走遍了那里的各个地方。有些囚犯说自己冤枉,我就问他们:“官府一年来两次,你们为什么以前不说?”他们都说:“以前的审理囚犯的人,都是走过场而已。现在听说御史大人来了,我们怕受刑,所以才不得不说了。”我听了以后,心里非常叹气。我处理每件事都非常认真仔细,即使是大热天,晚上也点着灯,批阅文书,从不觉得累。

沅陵有个叫文甲的人,没有儿子,就抚养他的外甥雷乙。后来文甲自己生了两个儿子,就把雷乙赶走了。雷乙等文甲的两个儿子长大后去卖茶,就在船上拿斧头把他们俩都砍死了,然后把斧头扔进水里,血还沾在了他的衣服上,留下了痕迹。事情败露后,雷乙认罪了,但地方官却因为“疑狱”而把他释放了,说是关了三年。我说:“这案子才两年半,而且也没杀成,衣服上怎么会有血迹?又是怎么知道斧头在水里的?而且他住的地方离案发现场很近,怎么能说是疑狱呢?”于是,我又把这个案子重新审理。

常德有三个叫卢甲、莫乙、汪丙的人一起出去打工,卢甲不小心掉水里淹死了。卢甲的弟弟是个和尚,想霸占卢甲的妻子不成,就告发卢甲的妻子和莫乙有染,并且杀了卢甲。莫乙没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就被迫承认自己杀了卢甲,还说自己砍下了卢甲的头扔在草丛里,尸体和凶器则扔在了谭家沟里。官吏去搜查,果然找到了头骨,但是尸体和凶器却都不见了。谭某却作伪证说看见过一具尸体被水冲走了。我说:“就算尸体和凶器还在,现在都八年过去了,怎么可能没腐烂?”于是我把谭某叫来审问,结果发现卢甲生前就瞎了眼,他说看见尸体被水冲走,完全是胡说八道。我对官吏说:“这是冤假错案,而且关押时间还不止三年。”于是把他们都释放了。我审理案件认真细致,大多都是这种类型的案子。

我一开始当的是监察御史,后来调到奎章阁当了个授经郎,负责教书。元统元年,我又当上了监察御史。在官职上待了四个月,就上奏了四十五份章疏。从皇帝本人,到朝廷的政令、古代的礼仪制度、民间百姓的隐情,凡是关系到国家大局、影响成败得失的事情,我都敢说。我弹劾了五个人,推荐了一百零九个人。

第二年,我参与修撰《文宗实录》,升迁为翰林待制。没多久又调到中书省右司当都事,还兼任经筵参赞官,负责给皇帝讲课。到了至元二年,我从刑部郎中调到御史台当都事。三年后,我升任礼部侍郎。五年后,我被外派到淮东道当肃政廉访使,在那里整顿吏治,效果显著,整个地区都变得风清气正了。 之后我回到朝廷,当了枢密院的判官。

第二年,我改任吏部尚书,后来又当了陕西行台的治书侍御史,之后又再次担任吏部尚书,最后升任参议中书省事。那时候,朝廷刚刚改立宰相,很多事情都比较松懈,但皇帝却非常想励精图治。我呢,就一直直言不讳,毫无顾忌,日夜为国家大事操心,头发都白了。

公元1342年,他被任命为湖广行省参知政事,后来又升迁为陕西行台侍御史。1344年,他被朝廷召回,担任集贤侍讲学士,同时兼任国子祭酒。他自己是从普通学生一步步走上来的,现在成了老师,所以他为人非常正直,认真地教导学生,以身作则。

第二年,他被外派到山东担任肃政廉访使,不久后又被召回集贤院,负责京畿地区的宣抚工作。他认真调查百姓的疾苦,查处官吏的贪污腐败,一共处理了783件案子,纠劾了949人。当时京城的人都称赞他像包拯、韩愈一样清廉正直。但是,因为他得罪了当时的权臣,最终被以“不称职”的罪名罢官回家。

1347年,皇帝了解到他是被冤枉的,重新起用他,任命他为湖北道宣慰使和浙东道廉访使,但他都没去上任。后来,他被任命为江浙行省参知政事。江浙的赋税收入占全国的十七分之一,事务非常繁杂,但他能条理清晰地处理各种大小事务,没有遗漏。1349年,他被召回京城担任大都路都总管,但因为生病而辞官回家。没过多久,他又被任命为两浙都转运使。当时盐法非常混乱,他采取有效措施进行整顿,完成了八十万锭钞的征收任务,而且按时完成。

1352年,起义军从淮河流域蔓延到江东地区,朝廷再次任命他为江浙行省参知政事,让他统领饶州、信州地区的军队。他收复了沿途六个县城。他的战略部署缜密,军纪严明,就连经验丰富的将领也比不上他。然而,由于长期操劳忧虑,积劳成疾,最终在军中去世,享年59岁。

他学识渊博,善于总结归纳,尤其擅长史书编纂,曾经著有《国朝名臣事略》十五卷、《文类》七十卷。他的文章擅长叙事,平易近人,温厚平和,自成一家风格,诗歌也继承了古代诗歌的优良传统,留下了七卷诗稿和二十卷文稿。当时中原地区的老一辈学者大多去世了,只有他一个人承担起传承文化文献的重任,他孜孜不倦地讲学论辩,即使年老也不放弃。晚年,他又把研读经书作为自己的责任。学者们因为他的住所,称他为滋溪先生。此外,他还著有《松厅章疏》五卷、《春风亭笔记》二卷;《辽金纪年》《黄河原委》,但这些著作都未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