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铁木儿,是钦察氏家族的人,是床兀儿(人名)的第三个儿子,他的家世在《土土哈传》里能查到。武宗皇帝在朔方镇守的时候,燕铁木儿给他当了十几年贴身侍卫,武宗皇帝特别喜欢他。武宗皇帝当上皇帝后,就提拔燕铁木儿当了正奉大夫、同知宣徽院事。皇庆元年,燕铁木儿继承了他父亲的职位,当上了左卫亲军都指挥使。泰定二年,他又升官当了太仆卿。三年后,又升任同佥枢密院事。到了致和元年,更是升迁为佥书枢密院事,官职越来越高。

泰定帝在在上都驾崩了,丞相倒剌沙掌握了大权,宗室的几个王爷,脱脱和王禅都依附他,他们都觉得立个年纪小的皇帝对自己有利。当时燕铁木儿负责环卫事务,留在京城大都。他觉得自己是武宗皇帝提拔起来的,所以武宗皇帝的儿子理应继承皇位。而他,一个在北方边塞,一个在南方边疆,这都是上天安排好的,是为了让他来开启这个局面。于是,他就跟察吉儿公主、族人阿剌帖木儿,还有他的心腹孛伦赤、剌剌等人商量好了。八月甲午日天刚蒙蒙亮,他就率领纳只秃鲁等勇士冲进了兴圣宫,召集百官,抓捕了中书平章乌伯都剌和伯颜察儿,士兵们都亮着刀,燕铁木儿向大家宣誓说:“咱们祖宗传下来的正统皇位应该属于武皇帝的儿子,谁敢不服从,就杀无赦!”大家都吓坏了,四散逃窜。然后,燕铁木儿就把那些奸邪党羽抓起来关进监狱,他和西安王阿剌忒纳失里一起守卫皇宫内廷,他们分别在枢密院的核心部门执掌权力。他们在东华门两边都安排了重兵把守,还派人来回传达命令,防止消息泄露。接着,燕铁木儿就派前河南行省参知政事明里董阿和前宣政院使答剌麻失里快马加鞭去迎接文宗皇帝到中兴,同时秘密地通知河南行省平章伯颜,让他挑选精兵强将护送文宗皇帝。

好家伙,这皇帝一上任,先把国库封了,所有衙门的印章都收缴了,还派兵把重要的关隘都守住了。然后呢,提拔了一堆人:把湖广行省左丞相别不花弄成中书左丞相,詹事塔失海涯当平章,湖广行省右丞速速当了中书左丞,陕西行省参政王不怜吉台当枢密副使,萧忙古继续当通政院使,再跟中书右丞赵世延、枢密同佥燕铁木儿、通政院使寒食一起处理政务。

为了筹钱和兵,他开始向京城里的寺庙道观借钱,招募死士,买战马,把京城的粮仓里的粮食都拿出来给守城的士兵发放,还派人到各个省份去征收钱财和武器。当时,有一些卫队的士兵没有归属,还有一些参加选拔和已经退休的军官,都给他们发了令牌,准备随时调遣。这些人领了命令后,不知道该怎么表示感谢,就愣愣地站在那儿,结果皇帝指着南边让他们拜谢,大家这才明白原来要朝南拜。

燕铁木儿以前在宫里当侍卫,晚上轮流值班,没个固定的住处,就这么坐着等天亮,差不多等了一个月。他弟弟撒敦和儿子唐其势当时在上都,皇帝就偷偷派塔失帖木儿去把他们叫来,他们都丢下老婆孩子赶过来了。丁酉日,皇帝又派撒里不花和锁南班去迎接皇帝的大驾,早早出发,还让塔失帖木儿当个南边的使者,对外宣称:“诸王帖木儿不花、宽彻普化,湖广、河南省臣以及河南都万户都带兵来护驾了,很快就要到了,大家不要害怕!”

丁未日,皇帝命令撒敦带兵守卫居庸关,唐其势驻守古北口。戊申日,皇帝又派乃马台当北边的使者,对外宣称明宗皇帝带着诸王的军队正在南下,这样一来,内外就都安定了。辛亥日,撒里不花从中兴回来了,说皇帝已经出发了,皇帝下诏书任命燕铁木儿为枢密院事。丙辰日,文宗皇帝率领百官准备到郊外迎接皇帝。丁巳日,文宗皇帝终于到了京城,住进了皇宫。

1368年,元朝上都的王禅,还有太尉不花、丞相塔失帖木儿、平章买闾、御史大夫纽泽他们,带着军队到了榆林。九月庚申日(具体日期),朝廷下令让燕王铁木儿带兵去抵挡他们。撒敦先锋部队出发,到了榆林西边,趁着对方还没摆好阵势,就发动攻击,北方的军队大败。甲子日(具体日期),朝廷下令回京。戊辰日(具体日期),辽东平章秃满迭儿带兵袭击了迁民镇,直接砍断城门冲了进去。朝廷派撒敦去抵抗,到了蓟州东边沙流河那里,打了好多仗,最后还是被打败了。

燕王铁木儿觉得,现在局势混乱,咱们的名义不正,不足以号召天下人心,于是就和其他的王爷大臣一起跪在宫门口请求皇帝即位。元文宗坚决拒绝,说:“我大哥还在北方呢,我哪敢乱了天理啊?”燕王铁木儿说:“现在人心所向,瞬息万变,稍微错过机会,就追悔莫及了!”元文宗这才明白过来,说:“如果实在不行,那就得向天下发布诏书,表明我主动退位的意愿才行。”庚申日(具体日期),元文宗最终登基,改元天历,大赦天下。

公元某年(癸酉年),皇帝封燕铁木儿为太平王,给他太平路作为封地。

第二年(甲戌年),皇帝又给燕铁木儿升官加爵,让他当开府仪同三司、上柱国、录军国重事、中书右丞相、监修国史、知枢密院事,还赏赐了他好多东西:黄金五百两、白银二千五百两、纸币一万锭、各种丝绸布匹二千匹、海东白隼一只、青隼两只、豹子一只,还有平江府的官地五百顷。当天,皇帝就下令让他带兵去蓟州,抵挡秃满迭儿。

第二天(乙亥年),燕铁木儿军队到了三河,这时王禅他们的军队已经攻破了居庸关,于是就驻扎在了三冢。第三天(丙子年),燕铁木儿火速返回。第四天(丁丑年),他到了榆河,听说皇帝要亲自督战,就一个人骑马去见皇帝,说:“皇上您要是出城,老百姓肯定害怕,所有平叛的事情都交给我来负责吧,您还是赶紧回宫,安定一下百姓。”皇帝听后就回宫了。 当天晚上,阿速卫指挥使忽都不花、塔海帖木儿、同知太不花密谋叛乱,事情败露后,被押解到京城斩首示众。

第六天(己卯年),燕铁木儿的军队在榆河北与王禅的前锋相遇,我们军队猛烈进攻,打败了敌人,一直追到红桥北。王禅派枢密副使阿剌帖木儿、指挥忽都帖木儿带兵来增援。阿剌帖木儿拿着长矛冲过来刺燕铁木儿,燕铁木儿侧身用刀挡住长矛,然后砍了他,砍中了阿剌帖木儿的左臂。燕铁木儿的部将和尚也冲上去攻击忽都帖木儿,也砍中了忽都帖木儿的左臂。这两人都是很厉害的将领,被砍伤后,敌军士气受挫,就撤退了。燕铁木儿他们占领了红桥,两军隔河对峙,燕铁木儿命令神射手射杀敌人,敌人最终撤退,我军在白浮南驻扎。燕铁木儿又命令也速答儿、八都儿、亦讷思等人分成三队,两翼包抄,敌人溃败。

第八天(辛巳年),敌人又重新集结,在白浮展开激战,双方来回冲杀,刀枪碰撞声震天动地。燕铁木儿亲手杀死七个人。傍晚,两军对垒宿营。半夜,燕铁木儿派阿剌帖木儿、孛伦赤、岳来吉率领一百名精锐骑兵,到敌营制造噪音并放箭,敌军大乱,自相残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明白过来,死伤无数。第二天,大雾弥漫,抓获了两个敌军士兵,他们说王禅等人已经逃进山谷了。第十天(癸未年),天气放晴,王禅集合残兵败将从山里出来,我军驻扎在白浮西边,坚守不出。当晚,燕铁木儿又命令撒敦率领伏兵绕到敌人后面,八都儿率领部队压在敌人前面,两面夹击,同时吹响铜号角震慑敌人,敌人毫无防备,再次自相残杀,三更以后才向西逃跑。天亮后,我军追到昌平北,斩首数千,俘虏上万。皇帝派人送来珍贵的礼物,并下旨说:“丞相每次战斗都身先士卒,冒着生命危险,万一有个闪失,国家怎么办!以后你就站在高处指挥作战,根据将士的表现来赏罚就行了。”燕铁木儿回答说:“我身先士卒,为将士们做榜样。胆敢后退者,军法从事。把胜利寄托在将士身上,万一失败,后悔也来不及了!”当天,敌军再次战败逃跑,王禅只身逃命。也速答儿、也不伦、撒敦追赶他,燕铁木儿命令也速答儿和佥院彻里帖木儿率领三万士兵守卫居庸关,自己回到昌平南。

哎,听说古北口那边守不住了,上都那边蒙古军队都打到石槽来了!丙戌年(公元1368年),咱们派撒敦先去探探路,燕铁木儿带着大军随后跟上,直奔石槽。结果呢,正好赶上敌军在做饭,一点防备都没有,咱们直接冲上去一顿猛打,大军跟着一起上,追了四十里地,追到牛头山,活捉了驸马孛罗帖木儿,还有蒙古的平章答失、牙失帖木儿,还有个院使叫撒儿讨温的,全都被抓了,押到京城献俘,然后就……处死了。好多卫队的士兵都投降了,数都数不清,剩下的敌兵都跑散了。当晚,又派撒敦去偷袭他们,把他们赶出了古北口。

丁亥年(公元1368年),秃满迭儿和几个王爷,还有也先帖木儿,他们的军队攻陷了通州,眼瞅着就要打到北京城来了!燕铁木儿赶紧带兵回来。十月初一,己丑日,太阳快下山了,咱们到了通州,趁他们刚到,还没站稳脚跟,立刻就打!敌军慌慌张张地跑到潞河边想渡河逃跑。庚寅日(公元1368年10月3日),咱们在河边摆开阵势。他们呢,用高粱秸秆扎起来,外面裹上毡子,点着火做疑兵,趁夜偷偷跑了。辛卯日(公元1368年10月4日),咱们带兵渡河追击。癸巳日(公元1368年10月6日),咱们在檀子山枣林那儿扎营,结果也先帖木儿、秃满迭儿带着阳翟王太平、国王朵罗台、平章塔海军又杀过来了,双方打得那叫一个激烈,你死我活的!一直打到晚上,咱们把他们的阵线冲垮了,还杀了太平,死的人遍地都是,剩下的敌兵晚上就逃跑了。后来,撒敦带轻兵去追击,没追上,就回来了。

公元乙未年,上都的几个王爷忽剌台,带着将领阿剌铁木儿和安童,率兵攻破紫荆关,打到良乡,骑兵甚至逼近了南城的城墙。燕铁木儿立刻带着将士们沿着北山往西走,命令士兵把粮食装进口袋里,用豆子喂马,士兵们边走边吃,日夜兼程,一直赶到了卢沟河。忽剌台听到这个消息,吓得赶紧往西逃跑了。当天,燕铁木儿凯旋而归,从肃清门进城,京城百姓都跪在地上迎接他,感谢他解除了他们的危难。燕铁木儿说:“这都是皇上的英明神武,我有什么功劳呢?”他进宫面见皇上,皇上非常高兴,赐给他兴圣殿,大家一起庆祝一番。皇上还赐给太平王金印,以及诏书、玉盘、龙袍、珠袍、珠宝、金腰带等等贵重物品。

当天,撒敦派人来报告说,秃满迭儿又率军入侵古北口,燕铁木儿于是率军前去迎战,在檀州南边的旷野与敌军交战,打败了他们。东路蒙古万户哈剌那怀率领他的一万士兵投降,其余的敌军溃逃,秃满迭儿逃回了辽东。燕铁木儿俘获了忽剌台、阿剌帖木儿、安童、朵罗台、塔海等人,并将他们处死了。

在此之前,齐王月鲁帖木儿和东路蒙古元帅不花帖木儿听说文宗皇帝登基了,就起兵攻打上都,把上都围困起来。当时上都多次战败,形势危急。壬寅日,倒剌沙脱光衣服,捧着皇帝的玉玺出来请罪,要以死谢罪。齐王派兵护送他到京城。庚戌日,文宗皇帝在兴圣殿接受了玉玺,然后把倒剌沙关进了监狱。这样,上都和京城都安定下来了。丁巳日,皇上加封燕铁木儿为答剌罕,并规定他的子孙世世代代继承这个爵位。皇上还赏赐给他两件珠袍、一条七宝束带、一个白金瓮、两个金瓶、一只海东白隼、三只青隼、一只白鹰和二十只豹子。十二月,设立龙翊卫,任命燕铁木儿为首领。

一开始,至治二年(公元1342年),因为钦察卫的士兵太多了,所以把原先的三十五个千户所分成了左右两个卫,后来又从中分出一个龙翊卫。两年后,成立了都督府,管辖左、右钦察卫和龙翊卫,还有哈剌鲁东路蒙古二万户府和东路蒙古元帅府,由燕铁木儿兼任统帅。没多久,燕铁木儿就被提升为大都督府的最高长官。后来燕铁木儿请求辞去宰相的职位,想回宫里当侍卫,皇帝劝他说:“你已经做到省院(相当于现在的部级官员)了,就差没进内阁(相当于现在的国务院)了,就听我的,以后再说吧!” 二月,燕铁木儿被提升为御史大夫,同时保留开府仪同三司、上柱国、录军国重事、太平王等头衔。没过多久,他又被任命为中书右丞相、监修国史、知枢密院事,还兼任都督府龙翊侍卫亲军都指挥使司,并被授予元朝皇帝的虎符,依旧保留开府仪同三司、上柱国、录军国重事、答剌罕、太平王等头衔。

接着,文宗皇帝觉得天下太平了,可以实现自己早年的愿望,就派治书侍御史撒迪去漠北迎接他大哥明宗皇帝。三月辛酉日,皇帝下诏让燕铁木儿护送皇玺宝到漠北去。明宗皇帝很感激燕铁木儿的功劳。五月,皇帝特地封燕铁木儿为开府仪同三司、上柱国、录军国重事、中书右丞相、监修国史、大都督、领龙翊亲军都指挥使、答剌罕、太平王。六月,又晋升他为太师,其他的官职不变。燕铁木儿跟随明宗皇帝南下回朝。八月初一,明宗皇帝一行人到达王忽察都,文宗皇帝以皇太子的身份去迎接他。庚寅日,明宗皇帝突然暴毙了。燕铁木儿奉皇后之命,将皇帝的玺宝交给文宗皇帝,立刻快马加鞭赶回上都,白天带领侍卫护送,晚上亲自披甲戴盔,在帐篷周围巡逻守护。癸巳日,到达上都。然后,燕铁木儿和其他的王公大臣一起劝说文宗皇帝重新登基。己亥日,文宗皇帝在上都重新登基。

十二月丁亥这天,元文宗皇帝因为燕铁木儿对皇室有大功劳,就追封他的曾祖父为班都察溧阳王,曾祖母为玉龙彻溧阳王夫人,祖父为土土哈升王,祖母为太塔你升王夫人,父亲为床兀儿扬王,母亲也先帖你以及公主察吉儿都被追封为扬王夫人。

三年二月,文宗皇帝想表彰燕铁木儿的功劳,就下令让礼部尚书马祖常写篇文章,在北郊立碑纪念。到了至顺元年五月乙丑这天,皇帝觉得之前赏赐的那些东西还不够表达对燕铁木儿的感激之情,又下诏书,让他一人担任丞相,以示尊崇。诏书大概意思是:“燕铁木儿功劳巨大,忠诚勇敢,足智多谋,他凭借着大义取得了成功,在短时间内就治理好了国家,应该让他独自执掌大权,承担重任。授予他开府仪同三司、上柱国、太师、太平王、答剌罕、中书右丞相、录军国重事、监修国史、提调燕王宫相府事、大都督、领龙翊亲军都指挥使司事等职务。所有号令、刑罚、选拔官员、钱粮、工程建设,以及中书省的一切政务,都由他全权负责。诸王、公主、驸马、近侍人员,以及大小衙门的官员,谁要是敢违抗他的命令,就按违反朝廷制度论处!”

六月,枢密院事阔彻伯、脱脱木儿等十个人嫉妒燕铁木儿权势太大,想暗中害死他。结果,也的迷失、脱迷把他们的阴谋告诉了燕铁木儿,燕铁木儿立即率领钦察军逮捕并审问了这十个人,全部处死了他们。第二年二月,皇帝为燕铁木儿在兴圣宫西南修建府邸。三月,又赏赐给他鹰坊一百人。十一月癸未这天,皇帝下诏书,认燕铁木儿的儿子塔剌海为义子。辛酉这天,又让燕铁木儿兼任奎章阁大学士,主管奎章阁学士院的事务。还赏赐给他龙庆州的流杯圆池的水磨、土地和田地。此外,还赏赐给他平江、松江、江阴的芦苇场、簜山、沙滩、沙田等地。燕铁木儿说平江、松江的圩田有五百多顷,年产粮食七千七百石,他愿意把产量增加到一万石上交朝廷,用多出来的粮食赡养他的弟弟撒敦,皇帝准许了他的请求。

四年后,皇帝文宗病危了,临死前留下遗诏,要立他哥哥明宗的儿子继承皇位。结果文宗驾崩后,明宗的次子懿璘质班当了皇帝,可只当了43天就死了。 文宗的皇后开始临朝听政。燕铁木儿跟大臣们商量,想立文宗的儿子燕帖古思当皇帝。文宗的皇后说:“皇帝的位置太重要了,我的儿子年纪还小,哪能担当得起啊!明宗有个儿子叫妥欢帖睦尔,现在在广西,今年十三岁了,可以继承皇位。” 于是,奉皇太后的命令,把妥欢帖睦尔从广西召回京城。 快到良乡的时候,就用隆重的仪仗迎接他。燕铁木儿还和他一起骑马,路上还用马鞭指指点点,给他解释国家现在很困难,所以才派人把他接回来的原因。 可是妥欢帖睦尔一句话也没回他。

燕铁木儿觉得这孩子心思难测,而且明宗的死,其实跟反叛有关,他担心妥欢帖睦尔当了皇帝后会追究以前的旧账,所以就把他留下了好几个月,心里越来越焦虑不安。 在此之前,燕铁木儿自从掌握大权以来,仗着自己权势很大,就肆无忌惮,为所欲为。 有一次宴会,竟然宰杀了十三匹马!他还把泰定帝的皇后娶为夫人,前后娶了四十多个宗室女子为妻妾,有的才过了三天就给打发走了,后宫里女人多得数不清。 有一次,他在赵世延家参加宴会,男女宾客一起坐,说是“鸳鸯会”。他看到角落里一个女人长得非常漂亮,就问:“这是谁?” 想把她带走。 旁边的人说:“这是太师家的人。” 燕铁木儿到了后来,越来越荒淫无度,身体也垮了,最后竟然尿血而死。

燕铁木儿死了之后,妥欢帖睦尔继位,这就是元顺帝。他任命撒敦为左丞相,唐其势为御史大夫。元统二年四月,顺帝又让唐其势统领高丽、女真、汉军万户府的达鲁花赤(相当于行政长官)。撒敦则被封为开府仪同三司、上柱国、录军国重事、答剌罕、荣王、太傅、中书左丞相,还赐给他庐州路的土地作为食邑,并且恩准他的子孙九死不追究。顺帝还追封燕铁木儿为太师、公忠开济弘谟同德协运佐命功臣、开府仪同三司、太师、中书右丞相、上柱国,追封他为德王,谥号忠武。到了至元元年三月,顺帝又立燕铁木儿的女儿伯牙吾氏为皇后。

这时候,撒敦已经死了,唐其势升任中书左丞相,但是权势最大的却是伯颜。唐其势心里很不服气,愤愤不平地说:“这天下本来就是我们家的天下,伯颜算什么东西,竟然敢在我头上作威作福!”于是,他和撒敦的弟弟答里暗中勾结,联系了诸王晃火帖木儿,密谋造反,想推翻朝廷。皇帝几次召见答里,他都不来。结果,郯王彻彻秃揭发了他们的阴谋。六月三十日,唐其势在东郊埋伏兵马,亲自率领勇士冲进皇宫。伯颜和完者帖木儿、定住、阔里吉思等人一起合力抓住了他。唐其势和他弟弟塔剌海都被处死了。

唐其势的同伙往北逃到答里那里,答里立刻带兵响应,还杀了皇帝派去的使者哈儿哈伦和阿鲁灰来表示对抗。皇帝派阿弼去劝降,答里又杀了阿弼,然后带着和尚、剌剌等残余势力抵抗。结果被搠思监、火儿灰、哈剌那海等人打败,只好逃到晃火帖木儿那里。皇帝又派孛罗、晃火儿不花去追捕他们,答里等人走投无路,最终被阿鲁浑察抓住,押送到上都处死。晃火帖木儿也自杀了。有个叫阿察赤的怯薛官也参与了唐其势的谋反,想杀伯颜,后来也被抓起来,认罪伏法,也被处死了。

一开始,唐其势造反失败被抓了,他死死抓住殿前的栏杆不肯出来。塔剌海逃到皇后身边躲了起来,皇后用衣服把他藏起来,结果还是被左右侍卫拉出来斩了,血溅到了皇后的衣服上。伯颜奏报说:“哪有兄弟造反,皇后还包庇他的道理!”于是就把皇后也抓了起来。皇后喊着:“皇上救救我!”皇上说:“你兄弟造反,我怎么能救你呢!” 然后,皇上把皇后迁出宫去,不久就在开平民舍用毒酒赐死了她,接着又查抄了唐其势的家产。

伯颜,蔑儿吉氏族人。他的曾祖父探马哈儿,曾在宫中担任宿卫。他祖父叫海,跟随宪宗皇帝征讨宋朝,战死沙场。他父亲谨只儿,在隆福太后宫中担任宿卫总管。伯颜为人正直果敢,心思缜密,判断力强。十五岁时,奉成宗皇帝的命令侍奉武宗皇帝在藩邸。大德三年,他跟随军队北征海都。五年,又跟随军队到达迭怯里古之地,奋勇作战,之后又到达哈剌塔之地,屡战屡胜,战功总是走在诸将之前。十年,斡罗思、失班等人逃到察八儿之地,武宗皇帝命令伯颜去追捕他们,并将其招降。十一年,武宗皇帝在和林大会诸王驸马,赐予伯颜“伯颜拔都儿”的称号。

武宗皇帝即位后,任命伯颜为吏部尚书,不久又改任尚服院使,随后又升任御史中丞。至大二年十一月,他被任命为尚书平章政事,皇上还特别赐给他蛟龙虎符,并让他担任右卫阿速亲军都指挥使司达鲁花赤。三年后,他又被加封为特进。延祐三年,仁宗皇帝任命他为周王常侍府常侍。四年,他被任命为江南行台御史中丞。五年,升任御史大夫。六年,被任命为江浙行省平章政事。七年,被任命为陕西行台御史大夫。至治二年,再次升任南台御史大夫。泰定二年,他被调任江西行省平章政事。三年,又调任河南行省平章政事。以前皇上赐给他的河南田地五千顷,他拿出二千顷奉献给帝师祝釐,八百顷用于资助宿卫,他自己只留下了不到一半。那些为非作歹、欺压百姓的奸邪豪强,他一定会严厉惩治。

致和元年七月,泰定帝驾崩了。八月,丞相燕铁木儿派明里董阿去江陵迎接武宗的儿子怀王,路上经过河南,就偷偷把这事儿告诉了伯颜。

伯颜叹了口气说:“这是咱们皇帝的儿子啊!我早年就受到武宗皇帝的大恩大德,他把军国大事都交托给我,现在我官位做到这个地步,可不是为了自己谋求富贵,这是大义所在,我哪敢犹豫啊!” 他立刻把情况告诉了手下官员。

接下来,他们就开始算计粮草、军需、金银财宝的数量,还有皇帝出行所需的车辆、饮食、士兵的装备、马匹的饲料等等,以及赏赐犒劳的费用,一样都不能少。 要是缺什么,就下令州县征收老百姓明年的田租,或者向商人借钱,约定利息翻倍偿还。 如果还是不够,就把从东南运往河南的常年赋税截留下来用。 他们还征发民夫,增加驿站的马匹,加固城墙,疏通护城河,修缮防御工事,加强巡逻警戒,每天都严阵以待,伯颜和他的僚属们一起商量对策。 然后,伯颜派蒙哥不花快马加鞭把这事儿告诉怀王,又派罗里给燕铁木儿报信说:“您在京城尽心竭力,河南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办吧!”

伯颜又另外招募了五千勇士,准备从南方迎接皇帝,自己则亲自带兵等候。 这时候,参政脱别台说:“现在蒙古军队和禁卫军都在上都,只留下探马赤军守着各个关隘,我担心这事儿办不成啊!咱们还是想想怎么保住性命要紧,其他的别想了!” 伯颜没听他的。 当天晚上,脱别台偷偷摸摸地想暗杀伯颜,结果伯颜发现了,拔剑把脱别台杀了,夺了他的兵权和一千二百匹战马。怀王到河南后,封撒里不花为伯颜的副手。

怀王到了河南,伯颜穿着盔甲,和文武百官、百姓一起迎接,大家全都跪下高呼万岁,然后上前叩头劝怀王登基。怀王脱下金甲、御服和宝刀,还有海东白鹘、文豹这些珍贵的礼物赏赐给了伯颜。第二天,他们就护送怀王北上。

九月,怀王当上了皇帝,就是后来的文宗,特意给伯颜升官,封他为银青荣禄大夫,还让他继续负责皇帝的警卫工作。没多久,又升他当太尉,赏赐黄金二百五十两、白金一千两、纸币二十五万缗,然后又升他为开府仪同三司、录军国重事、御史大夫、中政院使,官位一个接一个地往上窜。

天历二年正月,伯颜被封为太保。二月,又给他加了个储庆使的官职,还赏赐了虎符,特别任命他为忠翊侍卫亲军都指挥使,权力越来越大了。没过多久,明宗皇帝登基了,文宗成了太子,伯颜被任命为太子詹事、太保,之前的开府待遇也保留着。到了八月,伯颜又升任中书左丞相,位极人臣。明宗驾崩后,文宗继位,伯颜又加了个储政院使的官职。三年正月,伯颜被任命为枢密院事,负责军队的机密事务。

至顺元年,文宗觉得伯颜的功劳太大了,光靠一般的赏赐根本不够表达感谢,于是特别下令把皇太子的孙女卜颜的斤嫁给伯颜,还赏赐给他三百名虎士,分别来自怯薛丹、默而吉、阿速三个军队,让他带在身边负责警卫。文宗还赐给伯颜一块刻着“广忠宣义正节振武佐运功臣”字样的黄金双龙符,配上宝带,作为世代相传的荣誉象征。而且,文宗还规定,以后在宫里宴饮的时候,伯颜的待遇要和诸位宗王一样。至顺二年八月,伯颜被封为浚宁王,又加授侍正府侍正的官职,并且追封他祖上三代为王。他还被加封为昭功宣毅万户、忠翊侍卫都指挥使。至顺三年,伯颜被拜为太傅,又加了个徽政使的官职。八月,文宗驾崩了。十月,伯颜奉太皇太后的命令,拥立明宗的儿子懿璘质班为帝,这就是宁宗。

十一月,宁宗皇帝驾崩了。四年后的六月,顺帝从南方回来,登上了皇位。因为伯颜在拥立新帝的过程中立下了大功,所以被封为中书右丞相、上柱国、监修国史。元统二年,他又升任太师、奎章阁大学士,还兼管太史院、司天监以及威武、阿速等卫队。他上奏恢复经筵,并被任命为知经筵事。同年十一月,他又被封为秦王。之后,他又接管了太禧宗禋院、中政院、宣政院、隆祥使司和宫相等内府机构,还统领了蒙古、钦察、斡罗思等卫队的亲军。三年六月,唐其势和他的弟弟塔剌海暗中图谋不轨,想危害国家社稷,伯颜奉命将他们诛杀了。他们的余党起兵造反,伯颜又亲自率领军队前往上都,将叛军击溃。七月,伯颜下令毒死了皇后伯牙吾氏,因为他认为皇后隐瞒了唐其势和塔剌海在后宫的谋反计划。伯颜愤怒地说:“岂有兄弟谋反,而姐姐却参与其中之理!”于是下令毒死了她。皇上下诏天下,按照建国初年的惯例,赐予伯颜“答剌罕”的称号,并准许世袭。

至元元年,伯颜辅佐皇帝遵循旧制,上奏停止那些妨碍农业生产的事务,下令全国停止土木工程建设四年,停止彰德、莱芜两地的冶铁生产一年,免除京畿地区漕运户的杂役,减少河间、两淮、福建三地的盐税额度,每年减少十八万五千多两,并且赈济了沙漠贫困户以及南北各地饥民,总计达千万人以上。皇帝都批准了他的奏请并执行。伯颜担任知经筵事期间,每次讲经,他都会和讲官一起详细讲解治国方略,尽力做到启迪君王,辅佐朝政。太皇太后赐给他雍坊的一处宅邸,旨意是说要建造得比其他诸王的府邸还要雄伟华丽,但伯颜极力推辞,坚持要简朴一些。四年后,伯颜请求辞去政务,但皇上和三宫都极力挽留他。五年十月,皇上再次任命他为大丞相,并加封“元德上辅”的称号,赐予七宝玉书和龙虎金符,其规格与之前相同。几天前,伯颜还上奏请求将积攒下来的赏赐田地收入的一万锭钞票,用来赈济帖列坚、末邻、纳邻三道驿站以及关北十三驿的贫困人员。

伯颜自从杀了唐朝的势力之后,就一个人掌握着国家的权力,专权跋扈,随意改变祖宗传下来的法令,残害百姓,渐渐有了阴谋诡计。皇帝心里很担忧。一开始,伯颜想让他侄子脱脱当皇帝的贴身侍卫,暗中观察皇帝的一举一动,但怕引起议论,就让枢密院知院汪家奴和翰林承旨沙剌班一起侍奉在皇帝身边,实际上是想让脱脱接近皇帝。所以,脱脱发布的命令一天比一天完善,侍卫们都严格遵守纪律。伯颜自己则率领着精锐部队,以燕王不花作为屏障,他出行时的排场,把街道都挤满了。而皇帝身边的仪仗队却显得冷冷清清,像早晨的星星一样稀疏。伯颜的势力越来越大,天下人都只知道伯颜,而不知道皇帝了。

脱脱对此非常担忧,就趁机向皇帝表明自己一心为国,愿意牺牲一切的决心,但皇帝起初并不相信他。皇帝就派阿鲁和世杰班每天和脱脱来回商议,讨论国家大事,皇帝越来越了解脱脱,知道他确实没有二心,这才完全相信了脱脱。这一年,皇帝的车驾从上都回到京城,伯颜多次带兵巡视红城各处,每次都跟在皇帝后面。三人(脱脱、阿鲁、世杰班)的计划越来越稳固,伯颜却毫不知情,更加肆无忌惮地残暴凶狠,他诬陷郯王彻彻笃,奏请皇帝赐死,皇帝没同意,他就擅自下令处死郯王。他又奏请贬黜宣让王帖木儿不花和威顺王宽彻普化,态度强硬,不等待皇帝旨意就执行了。皇帝更加生气了。伯颜更是变本加厉地树立威信,严刑拷打犯人,甚至连无辜的人也被牵连。

六年二月,伯颜亲自率领军队,请求皇帝去郊外打猎。脱脱谎称生病,没有去。伯颜就坚持请求太子燕帖古思去柳林。脱脱想有所行动,于是和世杰班、阿鲁一起商议,向皇帝禀报。戊戌日,脱脱控制了所有城门,接受了皇帝的密旨,统领军队,阿鲁和世杰班侍奉在皇帝身边传达命令。那天晚上,皇帝在玉德殿处理政务,发布命令,详情见《脱脱传》。半夜二更,皇帝派太子怯薛月可察儿率领三十名骑兵前往太子营,把太子带进城,半夜时分太子见到了皇帝。四更,皇帝命令只儿瓦歹奉旨前往柳林,将伯颜贬为河南行省左丞相。己亥日,伯颜派人到城下询问原因。脱脱站在城门上公开宣布,有旨意罢免丞相一人,其他官员没有罪过,可以各自回到自己的卫队。伯颜请求向皇帝辞行,不被允许,于是离开了京城。

路上经过真定,当地父老乡亲敬献美酒。伯颜问道:“你们见过儿子杀父亲的事吗?”父老回答:“没见过儿子杀父亲,只见过臣子杀君主。”伯颜低下头,脸上露出了惭愧的神色。三月辛未,朝廷下令将伯颜迁徙到南恩州阳春县安置,他在龙兴路驿舍病死。

马札儿台,他的家世在哥哥伯颜的传记里能找到记载。他很早就追随武宗皇帝,后来又侍奉仁宗皇帝在藩邸期间,出入都非常恭敬谨慎,办事也聪明快捷,仁宗皇帝很器重他。

等到仁宗皇帝当上太子,就提拔马札儿台做了中顺大夫、典用太监。没多久就升迁为吏部郎中,然后是侍郎,接着是兵部尚书,之后又升任利用卿、进度支卿,再转任同知典瑞院事,然后升任院使,后来又历任大都路达鲁花赤,佩带虎符,担任虎贲亲军都指挥使。泰定四年,他被任命为陕西行台治书侍御史。当时关陕地区大饥荒,赈灾救济没能顾及到所有人,他就拿出自己的全部家产救济贫民,救活的人非常多。之后他又升任太府卿,然后是都功德使,再改任宣政使。三次升迁都还兼任着太府卿,佩带元朝颁发的虎符,还担任高丽女直汉军万户府达鲁花赤。

接着他又被任命为御史大夫,仍然兼任高丽女直汉军,还兼任右卫阿速亲军都指挥使司达鲁花赤,并负责承徽寺的管理。没过多久,他又升任知枢密院事,仍然兼任之前的职务,并且又增加了提调武备寺的职务,还被赐予金牌,负责钦察闯闯帖木儿千户所;此外他还继续担任知枢密院事,并且又兼任镇守海口侍卫亲军屯储都指挥使司达鲁花赤,其他的职务都照旧。

至元三年,朝廷商议要给他进爵封王,但他推辞说,哥哥伯颜已经封了秦王,兄弟俩不宜同时为王,于是朝廷就封他为太保,让他分管枢密院,前往北方边疆镇守。他到边疆后,发现当地百姓每年都有繁重的徭役,他就全部免除了,后来这还成了一个制度。六年后,伯颜被罢黜,朝廷召他回朝,任命他为太师、中书右丞相。他上奏请求罢免各地船户提举、广东采珠提举这两个机构。他还兼任右卫阿速军,又兼任群牧监。没过多久,他就因为生病请求告退,皇帝下诏优待他,让他复职。但他坚持请求退休,最后就以太师的身份在家养老。

第二年,他的儿子脱脱被任命为右丞相,而马札儿台则被封为忠王。至正七年,别儿怯不花在皇帝面前进谗言,皇帝下诏将他安置在甘肃,他在那里因病去世,享年六十三岁。

马紥儿台做官从来不张扬炫耀,也不仗势欺人,下属们都尽心尽力工作。即使事情成功了,他也从不居功自傲。因为仁宗皇帝非常器重他,所以每到仁宗皇帝的忌日,马紥儿台总是比百官更早地去原庙祭拜,甚至连祭祀用的好东西,他都会先敬献到庙里。仁宗皇帝曾经在云州九峰山建寺,还没建成就去世了,马紥儿台就用自己的钱把它建成了,他说:“虽然这不足以报答先帝的恩情,但先帝曾经在此驻跸,我实在不忍心路过这里却看着它荒废。”他还又在都城健德门东建了一座寺庙。十二年后,皇上特地给他改封为德王,还让翰林学士们写祭文立碑,并赐给他“旌忠昭德”的匾额。他的长子叫脱脱,次子叫也先帖木儿。

脱脱,字大用,从小就聪明过人,跟别的孩子不一样。上学的时候,他跟老师浦江吴直方说:“让脱脱整天正襟危坐读书,不如让他每天学习古人的优秀言行,并终身践行。”长大后,脱脱力气很大,能拉开一百斤的弓。十五岁的时候,他做了皇太子的怯怜口怯薛官。天历元年,他继承了父亲的职位,做了成制提举司达鲁花赤。第二年,他进京朝见文宗皇帝,文宗皇帝见到他非常高兴,说:“这孩子将来一定能大有作为!”于是,他被提升为内宰司丞,兼任原来的职务。五月,他又被任命为府正司丞。至顺二年,他被授予虎符,担任忠翊侍卫亲军都指挥使。元统二年,他被任命为宣政院同知,兼任原来的职务。五月,他又升任中政使。六月,他又升任枢密院同知。

公元1264年,唐其势密谋造反,事情败露后被处死,他的同伙答里和剌剌等人举兵响应。脱脱挑选精锐部队与他们作战,全歼敌人,并将俘虏献上。脱脱后来担任太禧宗禋院使,接着被任命为御史中丞、虎符亲军都指挥使,还负责提调左阿速卫。四年后,他升任御史大夫,仍然兼任之前的职务,他大力整顿纲纪,朝野上下都为之肃然起敬。

有一次,皇上从上都回京,走到鸡鸣山的浑河附近,准备去保安州打猎,结果马失前蹄摔倒了。脱脱赶紧劝谏说:“古时候的帝王都端坐在宫殿里,每天和大臣、学者一起讨论治国之道,打猎这种事,根本不适合帝王去做啊!”皇上听取了他的建议。之后,皇上授予脱脱金紫光禄大夫的官职,还让他兼任绍熙宣抚使。

那个时候,脱脱的伯父伯颜担任中书右丞相。自从诛杀了唐其势之后,伯颜更加肆无忌惮,随意封赏爵位,赦免死刑犯,重用奸邪小人,滥杀无辜,还把各卫队的精兵都收归己有,国库里的钱财也由他随意支配。皇上心里越来越不满。虽然脱脱从小在伯颜家长大,但他一直担心伯颜会因为骄横跋扈而招致祸患,于是私下里向父亲请求说:“伯父现在太嚣张了,万一哪天皇上震怒,咱们全家都得完蛋!不如趁现在还没出事,想个办法解决他。”他父亲觉得有道理,但又犹豫不决,迟迟下不了决心。脱脱就去找直方商量,直方说:“《左传》里说过‘大义灭亲’,你只要忠于国家就行了,其他的不用考虑!”

当时,皇上身边的亲信几乎都是伯颜安插的人,只有世杰班和阿鲁是皇上真正的心腹,每天都陪伴在皇上身边。脱脱于是和这两个人暗中结交,成为了好朋友。另外,钱塘人杨瑀曾经在皇上还是皇子的时候就侍奉过他,后来担任奎章阁广成局副使,经常出入宫禁,皇上知道他很可靠,所以每当三人商议政事的时候,都会让杨瑀也参与其中。

话说五年秋天,皇帝在元上都待着呢,伯颜这老小子却跑到应昌去了。脱脱跟世杰班、阿鲁几个合计着,想在东门外把伯颜给拦下,但琢磨着打不过,就放弃了。

正巧这时候,河南有个叫范孟矫的家伙杀了朝廷大臣,这事儿还牵连到了廉访使段辅。伯颜就借着这个机会,跟皇帝告状说,汉人当廉访使不行。当时,别儿怯不花也当着御史大夫,他怕别人说闲话,就装病不出门,所以奏章一直没递上去。伯颜催得急,监察御史就跑去跟脱脱说了这事儿。脱脱说:“别儿怯不花官比我大,还管着印章,我哪敢擅作主张啊?”别儿怯不花一听这话,吓得赶紧要出门办事。脱脱觉得拦不住他了,就去找直方商量。直方说:“这是祖宗传下来的规矩,绝对不能废除,干嘛不先跟皇上说说呢?”脱脱就进宫跟皇上说了,奏章递上去后,皇上就听从了脱脱的意见。

伯颜知道这是脱脱出的主意,气得火冒三丈,跑去跟皇上告状说:“脱脱虽然是您的儿子,但他偏袒汉人,必须得治他的罪!”皇上说:“这些都是朕的意思,不关脱脱的事儿。”后来伯颜擅自贬了宣让王和威顺王,皇上实在忍无可忍,决定把他赶走。有一天,皇上哭着跟脱脱说这事儿,脱脱也跟着哭,然后回家跟直方商量。直方说:“这关系到国家社稷的安危,得小心谨慎。商量这事儿的时候,身边都有谁?”脱脱说:“阿鲁和脱脱木儿。”直方说:“你伯父(指伯颜)现在正得势,这俩人要是图富贵,把这事儿泄露出去,皇上就危险了!”脱脱于是把阿鲁和脱脱木儿请到家里,摆酒设宴,让他们吃喝玩乐,一天一夜都不许他们出去。然后,脱脱就跟世杰班、阿鲁商量,等伯颜上朝的时候,把他拿下。他们还命令守卫加强宫门出入的警戒,所有隐蔽的地方都安排了兵力。伯颜一看这阵势,吓了一大跳,赶紧把脱脱叫来质问。脱脱说:“天子住的地方,加强防卫是应该的。”伯颜更加怀疑脱脱,于是增加了自己的卫兵,加强防卫。

六月份,伯颜邀请太子去柳林打猎。脱脱、世杰班、阿鲁合伙,用他们掌握的军队和禁卫军,准备对抗伯颜。当天晚上,他们控制了京城城门,安排自己人守在城门口。 这天夜里,皇帝在玉德殿召见汪家奴、沙剌班等大臣,让他们听候命令。又叫来瑀和江西的范汇起草诏书,列举伯颜的罪状。诏书写好已经是半夜了,皇帝派中书平章政事只儿瓦歹拿着诏书去柳林找伯颜。

第二天,脱脱坐在城门上,伯颜派人来问怎么回事。脱脱说:“有圣旨革除丞相的职务!”伯颜手下的卫兵都散了,伯颜只好南逃。这些详细记载在《伯颜传》里。事情解决后,皇帝任命马紥儿台为中书右丞相;脱脱担任枢密院事,还掌管虎符,兼任忠翊卫亲军都指挥使、提调武备寺、阿速卫千户所,以及绍熙等地的军民宣抚都总使、宣忠兀罗思护卫亲军都指挥使司达鲁花赤、昭功万户府都总使,职位很高啊! 十月份,马紥儿台以生病为由辞去丞相职位,皇帝就让他在家养老了。

到了至正元年,皇帝任命脱脱为中书右丞相,负责处理军国大事,并下诏天下。脱脱上任后,全面改革伯颜的旧政,恢复科举考试,恢复太庙的四季祭祀,为郯王彻彻秃平反昭雪,召回被流放的宣让王和威顺王,让他们回到原来的封地,恢复阿鲁图的亲王爵位,开放马市,减轻盐税,免除欠税,还开设经筵,挑选儒臣讲学,而脱脱本人亲自主持经筵。朝野上下都称赞他是贤相。第二年五月,根据参议孛罗帖木儿等人的建议,脱脱在都城外开河建闸,想把通州的船引到丽正门,动用了数万民夫,结果却没成功。这件事记载在《河渠志》里。

三年的时候,皇帝下令修撰辽、金、宋三朝的史书,任命脱脱担任总负责人。他还建议修订《至正条格》并在全国颁布。有一次,皇帝在宣文阁接见脱脱,脱脱上前奏道:“陛下您即位以来,天下太平,应该多花时间学习圣贤之书。我听说身边有不少人劝阻您,如果连经史都不看,那世祖皇帝怎么会这样教导裕宗皇帝呢?”说着,他就让秘书监取来裕宗皇帝当年学习的书籍呈给皇帝,皇帝非常高兴。皇太子爱猷识理达腊小时候曾经在脱脱家里养育,每次生病吃药,脱脱都先尝过后才给太子服用。有一次,皇帝在云州驻跸,遇到狂风暴雨,山洪暴发,人和牲口都被冲走了,脱脱抱着皇太子,骑着马艰难地爬上了山,才得以幸免于难。等到太子六岁回到宫里,皇帝安慰他,说:“你的辛苦劳累,朕都记在心里。”后来,脱脱用自己的钱在建德门外修建了规模宏大的寿元忠国寺,为皇太子祈福,耗资高达十二万二千锭钞票。

四年闰月,脱脱担任了宣政院的事务。一些山里的住持和尚请求恢复僧司,还说:“各地的百姓苦不堪言,就像身在地狱一样。”脱脱说:“如果恢复僧司,那岂不是在地狱里又建了一个地狱吗?”那时候,脱脱身体越来越差,算命先生也说他的年月不利,于是他就上表请求辞官。皇帝不同意,他一共上表十七次,皇帝才最终准许。皇帝下旨封他为郑王,食邑安丰,赏赐无数金银财宝,但他全都推辞不受。最后,皇帝赏赐给他松江的田地,并设立稻田提领来管理这些田地。

七年,别儿怯不花担任右丞相,因为以前和脱脱父亲马扎儿台有过节,就诬陷马扎儿台,皇帝下令将他流放到甘肃。脱脱极力请求陪同前往,在路上,他亲自查看马匹、帐篷,还检查他们的伙食,看看吃得好不好。到了甘肃后,马扎儿台安定了下来。后来,马扎儿台又被迁往西域撒思地区,走到黄河边上时,皇帝又召他回甘州养老。十一月,马扎儿台去世了。皇帝念及脱脱的功劳,把他召回了京城。

脱脱当了八年太傅,负责宫中事务,还管理东宫的一切事情。到了第九年,朵儿只和太平都被罢免相位,皇上又任命脱脱为中书右丞相,还赏赐了他珍贵的酒器、好马、华丽的衣服和玉带。脱脱重新入朝为相后,对以前那些恩怨,一个也没放过。当时有个开端本堂,皇太子在那里学习,皇上让脱脱负责开端本堂的事务。他还兼管阿速卫、钦察卫、内史府、宣政院和太医院等机构的事务,权力很大。

第十年的五月,脱脱的母亲蓟国夫人去世了,皇上派近臣来劝他,让他出来处理政务。于是脱脱启用乌古孙良桢、龚伯遂、汝中柏、伯帖木儿等人做他的下属,把他们当成心腹,大事小情都和他们商量,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吏部尚书阿合马(偰哲笃)建议重新铸造至正交钞,脱脱相信了他的说法,就下令召集枢密院、御史台、翰林院、集贤院的官员们一起讨论,大家都唯唯诺诺地同意,只有祭酒吕思诚说不行,脱脱很不高兴。结果还是改了钞法,但新的钞票最终也没能流通起来,这件事吕思诚的传记里有记载。

黄河决堤,白茅堤和金堤都溃决了,受灾面积达几千里,百姓受苦受难,好几年都堵不上。脱脱采用了贾鲁的方案,请求治理黄河,并表示愿意为此负责。他向群臣宣布说:“皇上正为百姓担忧,做大臣的应该分担皇上的忧虑。但是,有些事情很难办到,就像有些病很难治一样,自古以来治理黄河水患就像治顽疾一样困难,但我一定要治好这个顽疾!”可是大家意见纷纷,都不赞同。脱脱就奏请皇上任命贾鲁为工部尚书,负责治理黄河,调集了河南北的兵民十七万人进行修筑,终于把决堤的地方修好了,让黄河恢复了原来的河道。前后花了八个月的时间,工程终于完工了。《河渠志》里记载了这件事。皇上很高兴,赏赐脱脱世袭答剌罕的称号,还命令儒臣欧阳玄撰写《河平碑》来歌颂他的功绩,并且把淮安路作为他的食邑,淮安路的地方官吏都听从他的调遣。

过了一段时间,汝州和颍州一带,突然冒出来一群土匪,打着红巾的旗号造反,襄阳、樊城、唐州、邓州都有人响应。到了元顺帝至正十一年,脱脱就奏请皇上,让他弟弟御史大夫也先帖木儿担任枢密院事,率领十多万军队去讨伐。他们先攻克了上蔡。接着,军队驻扎在沙河,半夜里突然发生兵变。也先帖木儿竟然丢下所有军资和武器,逃到了汴梁,把散兵散将收拢起来,驻扎在朱仙镇。朝廷觉得也先帖木儿不懂军事,就下令派其他人代替他。结果也先帖木儿直接回去了,趁着黑夜进了城,还继续当他的御史大夫。陕西行台的十二个监察御史弹劾他丢失军队,使国家蒙受耻辱。脱脱一听就火了,他把西行台御史大夫朵儿直班升迁为湖广行省平章政事,而那些弹劾的御史则都被调到各府当了个小小的判官,从此以后,谁也不敢再说话了。

到了至正十二年,这伙红巾军里又出了个叫芝麻李的,占据了徐州。脱脱请求亲自去征讨,他任命逯鲁曾为淮南宣慰使,招募盐丁和各城里身手敏捷的壮丁,一共两万人,加上他自己的军队一起出发。九月,军队到达徐州城下,攻击西门。敌人出来迎战,用铁翎箭射马头,脱脱一点也不慌张,指挥军队奋勇进攻,大败敌军,攻入了徐州外城。第二天,大军四面合围,猛攻徐州城,敌人抵挡不住,城破了,芝麻李逃跑了。脱脱他们缴获了芝麻李的黄伞、旗帜和战鼓,烧毁了他们的粮草辎重,抓获了数十个伪千户,然后屠城。皇帝派中书平章政事普化等人到军中,任命脱脱为太师,依旧担任右丞相,并催促他回朝,同时派枢密院同知秃赤等人继续进兵平定颍州和亳州。脱脱班师回朝后,皇上赏赐了他上等美酒、珍珠衣服、白金和宝鞍,皇太子还在府邸设宴款待了他。皇上还下令把徐州改名为武安州,并立碑记载他的功绩。

三月,过了十三年,脱脱跟左丞乌古孙良桢和右丞悟良哈台商量,决定在京畿地区屯田。 他让这俩人兼任大司农卿,自己则负责大司农的事务。 从西边一直到西山,东边到迁民镇,南边到保定、河间,北边到檀州、顺州,都修建水利工程,制定耕种制度,结果那年粮食大丰收。

十四年,张士诚占据了高邮,朝廷多次劝降都不肯投降。 于是皇上就下令让脱脱统领各路诸王和各省的军队去讨伐他。 脱脱的权力可大了,升官降职、赏罚任免,所有政务,都可以自己做主,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各省的官员,都可以自己挑选,跟着他一起出征,听他指挥。 就连西域和西番都派兵来帮忙。 到处都是旌旗,绵延千里,金鼓声震动大地,这出兵的规模,以前可是从来没有过的。 军队到了济宁,脱脱还派人去孔子的故乡曲阜祭祀孔子,路过邹县又祭祀了孟子。 十一月,军队到达高邮。从辛未到乙酉,连续作战,都取得了胜利。 他还分兵平定了六合,张士诚的势力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没想到,突然来了道圣旨,说脱脱的老师贪污受贿,然后就派河南行省左丞相太不花、中书平章政事月阔察儿、枢密院知院事雪雪代去接管他的军队,还把脱脱的官职都撸掉了,把他安置在淮安。

一开始,脱脱西征的时候,他儿子怯不花差点儿被敌人害死。哈麻多次在皇帝面前为脱脱求情,把他召回京城附近。脱脱很感激哈麻,等到机会就把他提拔为中书右丞。那时候,脱脱很信任汝中柏,让他从左司郎中升职参与中书省的政务。平章政事以下的官员,在汝中柏面前议事,谁也不敢有不同意见,只有哈麻不买他的账。汝中柏就到脱脱那儿去告哈麻的状,结果哈麻被贬为宣政院使,官位排第三,这可把哈麻气坏了。

哈麻曾经跟脱脱一起商议给皇太子册封的礼仪,脱脱总是说:“皇后娘娘有儿子了,将来要怎么安排他呢?” 所以这事儿一直拖着没办。脱脱要出征的时候,任命汝中柏为治书侍御史,让他辅佐也先帖木儿留守京城。汝中柏害怕哈麻将来会成为祸患,想把哈麻弄走。脱脱拿不定主意,就让汝中柏跟也先帖木儿商量。也先帖木儿因为哈麻以前帮过他,所以没同意。哈麻知道了这事儿,就到皇太子和皇后奇氏那里去告脱脱的状。

正赶上也先帖木儿因为生病在家休养,监察御史袁赛因不花等人奉哈麻的旨意,上奏章弹劾也先帖木儿,三次上奏才被批准;也先帖木儿被夺了御史台的印信,赶出京城外等候处置,汪家奴被任命为御史大夫;而脱脱也接到了去淮安的任命。

十二月辛亥那天,朝廷的诏书到了军营。参议龚伯遂说:“军队的将领,有时候可以不受君王的命令。再说丞相出兵的时候,曾经得到过密旨,现在奉着密旨一心一意地讨伐敌人就行了。诏书先别打开,打开了,大事可就糟了!” 脱脱却说:“皇帝下诏书让我去,我却不去,这不是跟皇帝对抗吗?君臣的道理在哪里?” 他没听龚伯遂的劝告。

等他打开诏书后,脱脱立刻叩头谢恩说:“我实在愚笨,承蒙皇帝的恩宠,把国家大事交托给我,我日夜都战战兢兢,害怕自己无法胜任。现在终于能卸下这重担了,皇上对我的恩情真是深厚啊!” 他马上把自己的兵器和三千匹好马分赏给各位将领,让他们各自统领部队,听从月阔察儿和雪雪的指挥。客省副使哈剌答说:“丞相这次出征,我们这些人肯定要死在别人手里,今天还不如死在丞相面前!” 说着就拔刀自刎而死了。

一开始,朝廷命令脱脱去淮安安置,没过多久,又下旨把他调到亦集乃路。

十五年三月,朝廷大臣们觉得对脱脱的处罚太轻了,就上奏弹劾他的兄弟们的罪行。于是,朝廷下令把脱脱流放到云南大理宣慰司镇西路,把也先帖木儿流放到四川碉门。脱脱的长子哈剌章被安置在肃州;次子三宝奴被安置在兰州。脱脱的家产都被抄没充公。

脱脱走到大理腾冲的时候,腾冲知府高惠想把女儿嫁给他,还答应为他另外修建一所房子居住,这样即使有人要害他,也能安全无虞。脱脱说:“我犯了罪,哪敢想这些事情!” 他婉言谢绝了高惠的好意。

九月,朝廷派官员把脱脱迁往阿轻乞之地。高惠因为脱脱之前没有接受他的女儿,就带兵包围了脱脱。十二月己未,哈麻伪造诏书,派人下毒毒死了脱脱,那年他四十二岁。朝廷听说脱脱死讯后,派尚书省卿七十六人前往脱脱死的地方,更换棺木和寿衣,重新安葬了他。

脱脱长得特别高大威猛,站在人群里一眼就能看到他,而且能力强,见识广,让人捉摸不透他到底有多厉害。他为国家做了很多贡献,却从不夸耀;位高权重,却一点也不骄傲;他不贪财,不贪色,喜欢提拔人才,尊重士人,这些都是他天生的品格。在侍奉皇帝方面,他始终忠于职守,即使是古代那些有德行的重臣,也比不上他。只是他有点轻信小人,急于报私仇,这一点让人诟病。

二十二年的时候,监察御史张冲他们上奏章为脱脱申冤,皇上就下令恢复了脱脱的官职和爵位,还把他的家产还给了他。同时,把哈剌章和三宝奴召回朝廷。而也先帖木儿之前也已经死了,于是皇上任命哈剌章担任中书平章政事,封他为申国公,让他去大同省任职;三宝奴则担任枢密院事。二十六年,监察御史圣奴、也先、撒都失里他们又上奏说:“奸邪小人陷害大臣,导致我们打仗的时候经常换将领,国家的军事力量因此衰弱,钱粮大量浪费,盗贼横行,百姓民不聊生。如果脱脱没死,哪会有今天这样的乱局啊!请求皇上封他为王,给他追谥,并追赠功臣称号。”朝廷的人都赞同他们的说法。但是因为国家当时正处于多事之秋,还没来得及追封,国家就灭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