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元善,字大雅,是河南开封太康人。他父亲韩克昌,元朝至大年间当过监察御史,因为敢于直言而出了名。韩元善呢,是从国子监学生一步步升起来的,先当了新州判官,后来官越做越大,当过江南行台监察御史、中书左司郎中、吏部侍郎、吏部尚书、佥枢密院事。到了至正三年,他升任中书参知政事。五年后,又升任大司农卿,没多久又外放,当了江南行御史台中丞、燕南肃政廉访使。至正九年,他又被召回朝廷,当了中书左丞,还兼管经筵讲学的事务。
至正十一年,丞相脱脱在宫里给皇帝汇报工作,因为事情涉及军事机密,而韩元善和另一个参知政事韩镛都是汉人,脱脱就让他们回避,不要参与了。所以,韩元善就和右丞玉枢虎儿吐华一起被派到彰德府,负责后勤供给。至正十二年,御史大夫也先帖木儿统兵去攻打汝宁府,韩元善赶到卫辉的时候,因为生病去世了。
韩元善为人正直,对政治很了解,在中央和地方部门工作了三十多年,最终做到丞相级别的高位。他凭借自己的文学才能和治理才能,辅助朝廷制定政策,在议论国事的时候,总是坚持原则,据理力争,从不阿谀奉承上司,国家大事,都依赖他来处理。他曾经告假回家侍奉父母,效仿范仲淹的做法,拿出百亩地建立义庄,用来接济贫困的族人。元朝至正年间,刚开始发行交钞,朝廷赏赐给近臣每人三百锭交钞,韩元善也把这些钱拿出来买了六百亩地,办了个义塾,请来有名的老师,教族里的孩子读书。
崔敬,字伯恭,是惠州人。他精通法律方面的知识。淮东、山南的廉访司都曾聘请他当办事员。元朝天历年间,他被御史台察院聘为办事员,后来又当过刑部的小官、徽政院的小官,最后升任中书省的小官。元至元五年,他通过考核,被任命为刑部主事。六年,他升任枢密院都事,然后又当上了监察御史。
那时候,朝廷已经毁掉了文宗的庙宇,取消了文宗皇太后的称号,把她迁到东安州,文宗的儿子燕帖古思也流放到高丽去了。崔敬就上书皇帝,大概意思是说:“文宗犯了错,所以毁了他的庙,皇太后犯了错,所以取消了她的称号,这样处理已经足够了。但是,文宗的儿子燕帖古思太子年纪还小,却要遭受流放的苦难,这实在让人于心不忍。明宗驾崩的时候,太子还在襁褓之中,什么都不懂,更应该受到怜悯。武宗皇帝把明宗和文宗都当作亲儿子看待,而您和太子都是武宗的嫡孙。如果以武宗的心肠来看待,他们都是子孙,根本没有亲疏之分;但如果以您的心肠来看待,难免会有亲疏之别。我可以用一个简单的例子来解释:普通人有百金的家产,还会留下义田,帮助家境困难的宗族成员,不让他们流离失所。更何况皇上您是天子,拥有整个天下,您应该让天下百姓都能安居乐业,怎么能把自己的亲骨肉抛在脑后呢?这只会让边疆的蛮夷耻笑我们,让我们蒙受耻辱。更何况蛮夷的心思难以捉摸,万一发生变故,后果不堪设想。想到这里,我真是寒心!我愿意以死来赎太子的罪过,希望陛下派近臣把太后和太子迎回来,以维护母子之情,尽到骨肉之义,这样天意才能回转,人心才能安定,国家才能幸免于难!”但是,他的奏疏没有得到回应。
他又上书劝谏皇帝不要去上都巡幸,应该留在内宫。大概意思是说:“从世祖皇帝开始,上都就成了避暑的地方,皇帝每年都去那里巡幸,宫殿里也建有鸿禧殿、睿思殿等,这些都是为了保养圣体,方便起居,并且保持敬畏之心。而失剌斡耳朵思,只是先皇用来宴游的地方,并非平时临朝的地方。现在陛下正以孝治天下,多次下达恩旨,亲自祭祀宗庙,即使是动植物,也都感到高兴。但是,现在国家多事之秋,天象变化,我作为风纪官员,有责任进言,希望陛下回到皇宫,住在深宫里,加强警卫,和大臣们一起治理国家。处理完政务之后,可以命人讲经,研究古今盛衰的原因,修养圣学,这才是国家之福!”
当时,皇帝经常把历代珍宝赏赐给近侍,崔敬又上疏说:“我听说世祖皇帝在位的时候,大臣有功劳,赏赐的也不过是些普通的器物,非常珍惜国家宝物,为后世考虑得很长远。现在山东大饥荒,燕南大旱,海潮成灾,天象示警,地气不安宁,京畿南北蝗虫飞蔽天空,正是圣上应该体恤百姓的时候。可是近侍的官员们却不知道考虑这些,天天奏请赏赐,甚至把府库百年积累的宝物,都赏赐给了仆役、寺庙人员,甚至还有乳臭未干的孩子。国库都快空了,万一国家发生大事,或者有人立了大功,又拿什么来赏赐呢!请求收回赏赐的宝物,以示恩典不能滥用,这样才能符合公众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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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我被派去山北廉访司当差,负责巡视全宁地区。碰上一个案子,有个叫李秀的被抓了,罪名是伪造钱币,牵连了几十个人,但这些人竟然都说都不认识李秀。我心里觉得奇怪,就仔细审问。李秀说:“我平时教书为生,住在村子里,官府的人跑到我家,说我伪造钱币,把我打了一顿,我没办法,只好承认了。”我继续追问,终于查到幕后主使,是大同的王浊,这事儿已经瞒了十几年了,官府却错把李秀当成了王浊。于是,我们给大同发了公文,果然抓到了真正的伪造钱币的罪犯王浊。
元至正初年,我升任河南,又调到江东。无论到哪里,我都压制豪强,惠及穷人,为冤假错案平反,兴办学校,鼓励农业生产,各种事情都抓得井井有条。“除江西行省左右司郎中,入为诸路宝钞提举,改工部侍郎。” 这些官职的变动,对我来说,只是履职尽责的历程。
十一年的时候,我升任大都路总管府同知。直沽河淤塞了好几年,中书省让我负责疏浚治理,拨款几万锭钞票,招募了一万人干活,不到三个月就完工了,大家都佩服我的能力。“除刑部侍郎,迁中书左司郎中”。 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我尽力做好每一件事情。
十二年,我升任兵部尚书,又当了枢密院判官。十四年,又升任刑部尚书。广东有个府尹被杀,凶手沙加班被判处大逆不道之罪。我仔细调查后发现,这是府尹因为私怨被杀的,杀人偿命是应该的,但“大逆”罪名通常指谋反,不应该株连全家。我据理力争,最终朝廷采纳了我的意见,只处罚了杀人凶手一人。
十五年,我又当了枢密院判官,接着被任命为参知政事,然后去河南行省任职,之后又当了兵部尚书,还兼任济宁军民屯田使。朝廷拨款十万锭钞票给我,我分发给各级官吏,招募当地居民和士兵,建立营地耕种,一年收成百万斛粮食,用来供应边防。一年多时间,屯田工作就步入了正轨。
十七岁那年,他被朝廷任命为大司农少卿,没多久就升职了,当上了中书参知政事。当时,盗贼占据了齐鲁地区,他跟平章政事答兰、参知政事俺普一起,被派去陵州处理这件事。陵州可是南北交通要道,关键是连城墙都没有,居民也都分散居住,所以他一个人就兼管了兵、刑、户、工四个部门的事务,负责给军队提供各种物资,什么事情都得他亲自过问。丞相觉得他办事能力强,经常向皇帝汇报情况,就赏赐了他很多东西,还让他可以自行决定事情怎么处理。
他和俺普悄悄商量说:“咱们军队实力强大,那些盗贼肯定要失败投降,要是能找到一些讲义气的勇士,直接杀到他们老巢去招安他们,那也是一件大好事啊!”这时,有个叫王恪的国子生,还有其他人,都主动请缨要去劝降。他就临时给他们安排了官职,让他们去执行任务。他们到了郓城,见到了李秉彝、田丰等人,跟他们讲了顺从和造反的利害关系,田丰和李秉彝都后悔了,决定改过自新。山东各州县的收复,很多都是靠他的计策。
因为军队需要大量的军马和物资供应,老百姓也越来越疲惫不堪了,他就建议实行“纳粟补官”的政策,也就是捐献粮食可以换取官职。中书省把他的建议上报给了皇帝,皇帝也同意了。河北、燕南地区的百姓纷纷效仿,送来了百万石粮食和上万匹丝绸,用来供应军费,老百姓也因此稍微轻松了一些。十八岁那年,他被任命为山东行枢密院副使,不久又升任江浙行省左丞。最后,他去世了,享年六十七岁。朝廷追赠他资善大夫的官职,江浙行省左丞的职位也保留不变,还给他谥号为“忠敏”。
陈思谦,字景让,他家的家世在《祖祐传》里能看到。思谦从小就没了爹妈,但是特别聪明,喜欢学习,各种名词术语、事情的来龙去脉,他都研究得很仔细,尤其精通邵雍的《皇极经世书》。文宗天历年间刚开始执政,广纳贤才,丞相高昌王也推荐了思谦,那时候思谦已经四十岁了。皇上召见他,地点在兴圣宫。
第二年二月,思谦被任命为典宝监经历。十一月,他又升职了,当上了礼部主事。上任伊始,他就提了个建议:“教坊和仪凤这两个部门,建议合并到宣徽院,这样可以精简礼部的机构。他们的官员不应该和文武大臣一起参加朝会,应该安排在百官之后、大乐之前。”皇上同意了他的建议。不过,这两个部门还是继续隶属于礼部。
到了至顺元年,思谦被任命为西行台监察御史,他提出了八条治国方略:一曰正君道,二曰结人心,三曰崇礼让,四曰正纲纪,五曰审铨衡,六曰励孝行,七曰纾民力,八曰修军政。在此之前,关中和陕西地区闹大饥荒,很多人卖掉家产四处逃荒,等他们回来的时候,已经没有地可以耕种了。思谦就建议说:“允许老百姓用双倍的价钱赎回他们的土地,这样既能让富人从中获利,也能让穷人重新拥有赖以生存的土地。”皇上采纳了他的建议。
监察御史李扩到甘肃巡视的时候,金州百姓刘海延的儿子刘元元,自称是流民王延禄,说自己不是刘海延的儿子,还告发刘海延抢了他的钱财。李扩信以为真,用严厉的法规处罚了刘海延。思谦弹劾李扩,说他违背了父子天性,破坏了朝廷的法律,最终李扩受到了处罚。
明年二月,我调到太禧宗禋院当差。九月,我升任监察御史,一上任就提出了四件事,我说:“上面有祖宗庙社稷的重大责任,下面有天下百姓的生计,前面有祖宗打下的江山,后面有子孙后代的长远打算。从秦汉以来,上下三千多年,天下统一的时间,也就六百多年。咱们大元朝建国一百多年,统一全国六十多年,国土面积和人口,都超过了夏商周、汉朝和唐朝。老百姓家有千金家产,都小心翼翼地保管着,说是祖上留下的,更何况我们君临天下,继承了祖宗打下的江山,要把它传给万代子孙呢!我一个愚钝之臣之所以反复强调兴亡大事,是因为皇上是英明的圣主,现在正是皇上励精图治的大好时机,这机会可不能错过啊!”
又说:“户部发放的田地,各路怯薛的请求,海青狮豹的肉食,以及各衙门的工粮,还有各种名目的赏赐和支出,跟至元三十年前相比,都增加了数十倍。至顺年的财政赤字,高达二百三十九万多锭。应该减少那些没用的、不紧急的开支,以备军国急需,如果能减少三分之一,用来惠及百姓,那岂不是一件小事吗!”
又说:“军队的驿站补给不足,征发百姓补给,没有殷实的家庭;接济军队,也没有多余的钱财;如果要出兵,就必须征用老百姓的马匹。如果能整顿马政,也是一大助力。现在西边是流沙,北边是沙漠,东边是辽海,地势高寒,水草丰美,都是适合放牧的地方,应该设立群牧使司,下设十个监察机构,专门管理马政,同时饲养牛羊。几年之后,马匹就会繁盛起来,可以供应军队增强军威,也可以供应驿站方便百姓,牛羊富足,还可以充实国库,这可不是小补啊!”
又说:“选拔官员的制度弊端很多,做官的门路太多,升降官员的法规太简单,州郡长官的任期太长,朝廷官员的调动又太快。我想提出三条策略,来解决这四个弊端。第一,至元三十年以后新设立的衙门,那些冗余不急的,应该裁撤合并;那些有选拔官员职能的,应该并入中书省。第二,应该参考古代制度,设立举荐人才的科目,让三品以下的官员,都举荐他们知道的人才,举荐成功就受赏,举荐失误就受罚。第三,古代刺史可以升任三公,郎官可以出任百里之外的地方官,这是为了让外地的官员了解朝廷的治国方略,让朝廷官员了解民间的疾苦。以后,县令如果政绩突出,可以升任郎官或御史;郡守如果才能出众,政绩显著,可以升任宪使或尚书;其他官员,根据资历品级正常升迁;在京的官员,不能连续三次考核都合格后才能继续担任京官;在外地的官员,必须担任两任地方官,才能调回朝廷任职。政绩不突出、没有守住官位的,就按照年资升迁,进行正常的调动。凡是朝廷空缺的官职,必须空缺二十个月以上,才能允许调任。”皇上批准了我的奏章,命令中书省去执行。当时有官员因为父母去世而辞职的,往往被特许复职。我上奏说:“三年之丧,是为尽孝道,除非战乱,不能破例。”于是就下令规定下来。皇上又下令起复严寺。我说:“战乱过后,应该停止土木工程,以减轻百姓负担。”皇上赞赏地说:“这正符合祖宗设立台谏官的用意。以后有应该说的事情,不要隐瞒。”皇上还赏赐了我绸缎和旌旗。不久,我升任右司都事。元统二年五月,我升任兵部郎中。十一月,我改任御史台都事。至元元年五月,我出任淮西道廉访副使,到淮西不到一个月,我就因病辞职回家。六月,我被召回中书省任员外郎,我上奏说:“强盗只伤害受害人的,都判处死刑,而那些故意杀人并邀功的人,以及斗殴致死的人,只判杖一百七十下,不死,这跟私宰牛马的罪行一样,这是把人跟牛马等同看待,法律应该加重处罚。奸夫淫妇,奸杀丈夫的,奸夫和妻子同罪,法律有明文规定,现在只处罚奸夫,好像没有完全执行法律。”于是命令法曹讨论,并将此定为定制。
元至正元年,他升任了兵部侍郎。没多久,家里出了丧事,他回家奔丧。守孝期满后,他又被朝廷召回,担任右司郎中。那年闹灾荒,盗贼四起,到处烧杀抢掠。他极力劝说当权者,应该拿出国库的钱粮赈济灾民,并且派兵平定叛乱,防止以后再出乱子。
五年后,他升任中书省参议。后来又当了刑部尚书,接着调任湖南廉访使。八年后,他升任淮东宣慰司都元帅。九年后,他又升任浙西廉访使兼湖广行中书省参知政事,但他辞掉了这个职位。十一年,他改任淮西廉访使。庐州发生了盗匪作乱,他立刻命令庐州路总管杭州不花率领弓箭兵去抓捕,但盗贼太多了,根本剿灭不了。于是他对宣让王帖木儿不花说:“太平日子过久了,老百姓不懂打仗,王爷您是皇室宗亲,镇守淮河地区,怎么能袖手旁观呢!我想和您一起努力,彻底消灭这些盗贼。再说,王府里也有不少怯薛兵,肯定有能冲锋陷阵的勇士,您就好好想想办法吧!”宣让王说:“这是我的责任,但是马匹、武器装备还没准备好,怎么打仗呢?”于是他赶紧把官民的马匹征集起来,准备好兵器,没几天就集结了军队,分兵出击,最终抓获了匪首,平定了庐州的叛乱。
没过多久,颍州的盗贼又想渡过淮河。他又对宣让王说:“颍州的盗贼要东侵,赶紧把芍陂的驻军调过去用吧!”宣让王说:“没有朝廷的命令,我不敢擅自调动军队。”他说:“非常时期,当然要随机应变,如果因为擅自调兵而获罪,我愿意承担责任。”宣让王被他的话感动了,就听从了他的建议。他的侄子立本是屯田万户,他召见侄子说:“我们祖上都是靠忠义传家的,你的职位,都是我们祖先用血汗换来的,现在国家有难,你应该冲锋陷阵,报效国家,不要辜负朝廷的期望!”
不久,他又被朝廷召回,担任集贤侍讲学士,负责修订国律。十二年,他被任命为治书侍御史。第二年,升任御史中丞。他年近七十,上书请求退休,但朝廷没有批准,特旨授予他一品官职,任命他为荣禄大夫,仍然担任御史中丞。他入宫谢恩后,就病倒了。等到朝廷的任命正式下达,他强撑着拜谢领命,第二天就去世了。朝廷追赠他为宣猷秉宪佐治功臣、翰林学士承旨、荣禄大夫、柱国,追封鲁国公,谥号通敏。
韩元善,字大雅,是河南开封太康人。他父亲韩克昌,元朝至大年间当上监察御史,因为敢于直言而名声在外。韩元善呢,是从国子监毕业的,先在地方当了个小官,后来一路升迁,当上了江南行台监察御史,之后又做了中书左司郎中、吏部侍郎、吏部尚书、枢密院佥事。到了至正三年,他被任命为中书参知政事。五年后,又升任大司农卿,没多久又外放,做了江南行御史台中丞和燕南肃政廉访使。至正九年,他又被朝廷召回,担任中书左丞,还参与经筵讲学。至正十一年,丞相脱脱在宫里汇报工作,因为事情涉及军事机密,而韩元善和另一个参知政事韩镛都是汉人,所以脱脱就奏请皇上让他们回避,别参与了。因此,韩元善就和右丞玉枢虎儿吐华一起被派到彰德府负责后勤供给。至正十二年,御史大夫也先帖木儿统兵攻打汝宁府,韩元善赶到卫辉府,结果因为生病去世了。
韩元善为人正直,对政治制度也很了解,在中央和地方部门工作了三十多年,最终做到丞相级别的高位。他凭借自己的文学才华和治理才能,辅助朝廷决策,在各种议论中,他总是坚持正义,秉公执法,从不阿谀奉承上司,国家大事,都倚重他。他曾经告假回家侍奉父母,效仿范仲淹先生的做法,拿出百亩田地建立义庄,用来接济贫困的族人。元朝至正年间,刚开始发行交钞,朝廷赏赐给近臣每人三百锭,韩元善也把这些钱拿去买了六百亩地,建了一所义塾,聘请名师,用来教育族里的子弟。
崔敬,字伯恭,是惠州人。他精通法律方面的知识。淮东、山南的廉访司都聘请他当办事员。元朝天历年间,他被朝廷任命为御史台察院的办事员,后来又当过刑部的小官、徽政院的小官,最后升任中书省的小官。元至元五年,他通过考核,被任命为刑部主事。六年,他升任枢密院都事,之后又当上了监察御史。
当时,朝廷已经毁掉了文宗的庙宇,取消了文宗皇太后的称号,把她迁到了东安州,而文宗的弟弟燕帖古思也被流放到高丽。崔敬就上书皇帝,大概意思是说:“文宗犯了错误,已经撤了他的庙宇祭祀;皇太后也有罪过,也已经取消了她的尊号。这样尽孝道,改正名分,也就算了。但是,文宗的弟弟燕帖古思太子还小,却要遭受流放的苦难,这从天理人情来说,实在让人难以接受。明宗驾崩的时候,太子还在襁褓之中,什么都不懂,理应得到怜悯。武宗皇帝把明宗和文宗都看作亲生儿子,而您和太子都是武宗的嫡孙。如果以武宗的心肠来看待,他们都是子孙,本没有亲疏之分;但如果您以自己的心肠来看待,难免会有亲疏之别。我可以用俗话说个例子:普通人有百金的家产,尚且会留下义田,帮助家境困难的宗族亲属,不让他们流离失所。何况皇上您是天子,拥有整个天下,您应该让天下百姓都能安居乐业,如今却把自己的亲弟弟置之不理,这岂不是让边疆的蛮夷笑话,让外国轻视我们?况且蛮夷的心思难以捉摸,万一发生变故,后果不堪设想。想到这里,我真是寒心!我愿意以死来赎太子的罪过,希望陛下派近臣迎接回太后和太子,以保全母子之情,尽到骨肉之义,这样天意才能回转,人心才能安定,社稷才能幸存!”但是皇帝没有理会。
他又上书劝谏皇帝不要巡幸上都,应该住在皇宫内殿。大意是说:“从世祖皇帝开始,上都就一直是避暑的地方,皇帝每年都去那里,那里有很大的安乐宫,还有鸿禧殿、睿思殿,都是为了保养圣体,方便起居,保持敬畏之心。而现在您要去的失剌斡耳朵思,是先皇用来宴游的地方,并不是平时临朝听政的地方。您现在正以孝治天下,多次颁布恩典,亲自祭祀宗庙,即使是动植物,也都感受到您的恩德,而如今国家多事,天象变化,我作为风纪官员,以言为职,希望您能回到皇宫,住在深宫之中,加强守卫,和宰相一起治理国家。处理完政务之后,可以举行经筵讲学,研究古今兴衰的道理,修养圣学,这才是国家之福!”
当时皇帝经常把历代珍宝赏赐给近侍,崔敬又上疏说:“我听说世祖皇帝在位时,大臣有功,赏赐的不过是一些普通的器物,非常珍惜国家宝物,为后世着想。如今山东大饥荒,燕南大旱,海潮泛滥成灾,天象示警,地气不安,京畿南北蝗虫满天飞,正是圣上应该体恤百姓的时候。而近侍大臣们却不知忧虑此事,整天奏请赏赐,甚至把府库百年积累的宝物,都赏赐给了仆役、寺庙僧人以及乳臭未干的孩子们。国库都快空了,万一国家有大事,或者有人立了大功,又拿什么来赏赐呢?请求收回赏赐的宝物,以示恩典不能滥用,才能符合公正的舆论。”
请提供需要翻译的内容。我没有看到你需要我翻译的内容。请您提供文本,我会尽力将其逐句翻译成现代汉语口语,并按照您的要求分段。
那一年,我被任命为山北廉访司的官员,负责巡视全宁地区。审理案件时,遇到一个叫李秀的案子,他被指控制造伪钞,牵连了几十个人,但这些人竟然都说都不认识李秀。我对此很怀疑,于是仔细审理。李秀说:“我平时教书为生,住在村子里,官府的人来到我家,说我制造伪钞,把我打了一顿,我没办法,只好承认了。”我仔细追查,发现幕后主使是大同的王浊,这件事隐藏了十多年,官府却错把李秀当成了王浊。于是,我上报大同府,果然查出了王浊才是真正的伪钞制造者。
元至正初年,我升任河南,又升任江东的官职。无论在哪里,我都压制豪强,惠及穷人,为冤假错案平反,兴办学校,鼓励农业生产,各种事业都得到了发展。后来,我被任命为江西行省左右司郎中,之后入朝担任诸路宝钞提举,又改任工部侍郎。至正十一年,我升任大都路总管府同知。直沽河淤塞了好几年,中书省让我负责疏浚治理,拨款数万锭,招募一万民工,不到三个月就完成了,大家都佩服我的能力。之后,我被任命为刑部侍郎,又升任中书左司郎中。
至正十二年,我历任兵部尚书,枢密院判官。至正十四年,我升任刑部尚书。广东府的知府和别人结仇,被判处大逆罪,我仔细调查发现是知府因为私仇而导致了这场变故,杀人偿命自有律法,但判处一人死刑即可,大逆罪并非谋反,不应该株连九族。我据理力争,最终朝廷采纳了我的建议,从轻处罚。至正十五年,我又担任枢密院判官,随后被任命为参知政事,之后出任河南行省,再次担任兵部尚书,并兼任济宁军民屯田使。朝廷拨款十万锭,我将钱款分发给各级官吏,招募当地居民和军士,建立营地屯田,一年收成百万斛粮食,用于供应边防。一年多以后,屯田制度已经完善运行。
十七岁那年,他被朝廷任命为大司农少卿,没多久就升迁为中书参知政事。当时盗贼占据了齐鲁地区,他跟平章政事答兰、参知政事俺普一起,被派去平定陵州的叛乱。陵州可是南北交通要道,偏偏没有城墙,居民也分散居住,他一个人身兼兵、刑、户、工四部的事务,负责给军队提供各种物资,事事亲力亲为,井井有条。丞相觉得他办事能力强,经常向朝廷汇报情况,就赏赐了他很多东西,还让他可以自行决断事情。
他和俺普秘密商量说:“咱们军队实力强大,那些叛军很快就会失败投降。如果能找到一些讲义气的勇士,直接杀到他们的老巢去招安他们,那也是一件大好事啊!” 这时候,有个叫王恪的国子生,带着一些人主动请缨,要去劝降。他就临时给王恪他们授予官职,让他们去执行任务。他们到了郓城,找到了李秉彝、田丰等人,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给他们讲了顺逆和祸福的道理。田丰和李秉彝都后悔了,决定改过自新。山东各郡县的收复,很多都是靠他的计策。
因为军队后勤供应的物资非常多,老百姓也越来越疲惫不堪,他就建议实行“纳粟补官”的政策,就是用粮食来换取官职。中书省把他的建议上报朝廷,皇帝批准了。河北、燕南地区的百姓纷纷效仿,送来了百万石粮食和上万匹丝绸,用来供应军费,老百姓也因此得以稍微缓解一下负担。十八岁那年,他被任命为山东行枢密院副使,不久又升迁为江浙行省左丞。他去世的时候,六十七岁。朝廷追赠他资善大夫的官职,江浙行省左丞的官职也保留不变,谥号为“忠敏”。
任速哥,是渤海人。从小就以孝顺父母出名。他性格豪爽,特别正直,为人慷慨大方,重视气节,看不上那些追逐权势和利益的人。只要是正义的事,他一定会立刻去做,身上有着古代侠士的风范。可是在家的时候,他却温文尔雅,就连儒生也比不上他的谦逊。
一开始他继承父亲的官职,做了右卫千户。朝廷里的达官贵人因为他贤能,向朝廷推荐了他。英宗皇帝召见了他,和他谈话后对他非常欣赏。于是任速哥出入宫廷,受到皇帝的信任和重用,皇帝打算给他委以重任。没过多久,铁失和倒剌沙密谋作乱,英宗皇帝被杀害了,任速哥也被牵连,离开了朝廷。
从此以后,他再也没有出来做官,经常在家捶胸顿足,有时喝醉了酒回家,还会哭着喊着走过大街,当时的人都觉得他疯了,没有人明白他的心思。
泰定年间,倒剌沙当权,天象异常,预示着将要发生大事。速哥偷偷地跟平章政事速速商量说:“先帝的仇恨,我一直放在心上,日夜都想着报仇,可是苦于没有好的办法。我现在想啊,武宗皇帝有两个儿子,长子周王,按理说应该是继承皇位的,但他远在北方,难以沟通。次子怀王,深得民心,而且就在金陵,容易联系。如果我们能齐心协力拥戴他,图谋大事,那先帝的仇就能报了!”速速觉得这个主意很好。当时燕帖木儿正担任枢密院事,实际掌握着兵权,速哥和速速就和他结成了深厚的友谊。冬天,他们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燕帖木儿。燕帖木儿一开始听到这个计划,吓了一跳,然后慢慢地听他们解释说:“天下大事,只有顺从和对抗两条路,用顺从的方法去对付对抗的人,还有什么办不成的事呢?更何况你们速家是朝廷的世臣,和国家休戚与共,现在国家有难你们却不顾,将来要是有人比你们先行动,那祸患一定会降临到你们头上!”于是燕帖木儿答应了他们的请求。
致和元年,怀王从金陵搬到了江陵。不久,泰定帝死了,倒剌沙一个月都不立新君,人心惶惶。速哥就和速速一起,奉了豫王的命令,跟随燕帖木儿,率领各路豪杰,抓住时机,奋起义兵,在八月初四那天抓捕了守城的官员,攻占了居庸关等要塞,召集文武百官到皇宫,向他们宣告拥戴新君的大义,并且派人去江陵迎接怀王。怀王到达京城后,群臣请求他继承大统,于是他登上了皇帝的宝座,这就是元文宗。论功行赏的时候,朝廷要提拔速哥为礼部尚书,速哥推辞说:“我以前只是负责宫廷警卫,南坡兵变的时候,我没有奋勇牺牲,报答朝廷的知遇之恩。今天的事情,都是各位将领的功劳,我这点微薄之力,还远远不够赎罪,又怎么敢谈论功劳呢?”文宗安慰鼓励了他,才让他接受了任命。其他的赏赐,他一样都没接受。后来,他又被提升为长宁寺卿,接着出任安丰路总管,之后又担任寿福府总管,还做过都水使者。他在官场上为人谨慎小心,从不夸耀自己。有人问起他拥戴新君的事,他总是谦虚地推辞,始终不说这件事,君子们都很欣赏他这种品德。
陈思谦,字景让,他家的历史可以查《祖祐传》。思谦从小没了爹妈,聪明伶俐,特别爱学习。各种名词、度量衡、制度的来龙去脉,他都仔细研究考证,尤其精通邵雍的《皇极经世书》。文宗天历年间刚开始执政,正大力招揽人才,丞相高昌王也推荐了思谦,那时候他已经四十岁了。皇帝召见了他,地点在兴圣宫。
第二年二月,思谦被任命为典宝监经历。十一月,他又调到礼部做主事,一上任就提了个建议:“教坊和仪凤两个部门,建议合并到宣徽院,这样可以精简礼部的机构。这两个部门的官员,不应该和文武官员一起参加朝会,应该安排在百官之后、大乐之前。”皇帝同意了他的建议。不过,这两个部门还是继续隶属于礼部。
到了至顺元年,思谦升任西行台监察御史,他提出了八条治国方略:一曰正君道,二曰结人心,三曰崇礼让,四曰正纲纪,五曰审铨衡,六曰励孝行,七曰纾民力,八曰修军政。之前关中和陕西地区闹大饥荒,很多人卖掉家产逃荒,等灾荒过后回来,都没地可种了。思谦建议:“允许老百姓用双倍的价钱赎回他们的土地,这样既让富人能从中获利,也能让穷人重新拥有失去的田地。”皇帝采纳了他的建议。
监察御史李扩到甘肃巡视,金州老百姓刘海延的儿子刘元元,自称是流民王延禄,说自己根本不是刘海延的儿子,还告发刘海延抢了他的钱财。李扩信以为真,用严厉的法律处罚了刘海延。思谦弹劾李扩,说他违背了父子天性,破坏了朝廷的法律,最终李扩受到了处罚。
明年二月,我调到太禧宗禋院当差。九月,我升任监察御史,第一次上奏就提出了四件事。我说:“上面有祖宗庙社稷的重大责任,下面有天下百姓的生计,前面有祖宗开创基业的艰难,后面有子孙后代长久的打算。从秦汉以来,上下三千多年,天下统一的时间,也就六百多年而已。咱们大元朝建国一百多年,统一全国六七十多年,国土和人口,比夏商周、汉朝、唐朝都多得多!老百姓家有千金家产,都小心翼翼地保存着,认为是祖上留下的,更何况是君临天下,继承祖宗艰苦创业的基业,要将江山社稷传给万代子孙呢!我一个愚钝之臣,如此恳切地陈述兴亡之事,是因为皇上是英明的圣主,现在正是皇上盛世治国的时机,这机会万万不能错过啊!”
我又说:“户部发放的田地,各怯薛的请求,海青狮豹的肉食,以及各机构的工粮,各种名目的赏赐,一切泛滥的支出,跟至元三十年以前相比,动辄增加了数十倍。至顺年的财政赤字,高达二百三十九万多锭。应该减少那些无益不急的开支,以备军国所需,如果能减少三分之一用来惠及百姓,那岂不是一件小事吗!”
我又说:“各地的军站物资匮乏,征调补充兵员,找不到殷实的户口,接济军需,又没有剩余的钱财,如果要出兵征战,就必须征收民间的马匹。如果能整顿马政,也是一个很大的帮助。现在西边是流沙,北边是沙漠,东边是辽海,这些地方气候寒冷,水草丰美,都是非常好的牧场,应该设立群牧使司,下辖十个监察机构,专门管理马政,同时饲养牛羊。几年之后,马匹就会大量繁殖,可以供应军队增强军威,也可以供应军站缓解民力,牛羊的富余,还可以充实国库,这可不是一个小小的补充啊!”
我又说:“选拔官员的弊端,入仕的门路太多,升降官员的法规太简单,州郡的官员任职时间太长,朝廷的官员调动太快,我想制定三条策略,来解决这四个弊端。第一,至元三十年以后新设立的衙门,那些冗余不急的,应该实事求是地裁撤合并,那些另外有选拔方法的,都并入中书省。第二,应该参考古代制度,设立辟举科,让三品以下的官员,都推荐他们所知道的人才,推荐人才成功就受赏,推荐的人不合格就受罚。第三,古代刺史可以升任三公,郎官可以出任百里之地的长官,这是为了让外地的官员了解朝廷的治国方略,朝廷的官员了解民间的疾苦。以后,那些有政绩的县尹可以升任郎官御史,那些有突出才能和功绩的郡守可以升任宪使尚书,其余的官员根据资历品级逐步升迁,在朝廷任职的官员,不能连续三次考核都合格才能继续担任京官,在外任职的官员,必须任职两任,才能调回朝廷任职。那些政绩不出众、不能保住官职的人,就按照年资来安排,进行正常的调动。凡是朝廷空缺的官员职位,必须空缺二十个月以上,才能允许调任。”皇上批准了我的奏章,命令中书省议行。
当时有官员因父母去世而辞职的,往往被破格起复,我上奏说:“三年之丧,这是合乎礼仪的,如果不是战乱时期,不能破例。”于是就制定了这项法令。皇上下诏起用报严寺。我说:“战乱之后,应该停止土木工程,以减轻百姓的负担。”皇上赞赏地说:“这正符合祖宗设立台谏官的用意。以后有应该说的话,不要隐瞒。”皇上赐给我锦缎绸缎以示表彰。不久,我升任右司都事。元统二年五月,我升任兵部郎中。十一月,我改任御史台都事。至元元年五月,我出任淮西道廉访副使,到淮西不到一个月,就因病辞职回家。六月,我被召回中书省任员外郎,我上奏说:“强盗只伤害受害人的,都判处死刑,而那些故意杀人并以此邀功的人,以及斗殴致死的人,只判处一百七下杖刑,不死,这跟私宰牛马的罪行没什么两样,这是把人跟牛马等同起来,法律应该加重处罚。奸夫淫妇杀害丈夫,奸夫和妻子同罪,法律有明文规定,现在只处罚奸夫,好像没有完全执行法律。”于是命令法曹讨论,制定成法令。
公元1341年,他升任兵部侍郎。没多久,家里出了丧事,他回去奔丧。守孝期满后,他又被朝廷召回,担任右司郎中。那年闹灾荒,盗贼四起,到处抢劫州县。他极力劝说当权者,应该拿出国库的钱粮赈济百姓,并且调兵平乱,以防将来更大的祸患。
1345年,他参与中书省政事。之后升任刑部尚书,又调任湖南廉访使。1348年,他升任淮东宣慰司都元帅。1349年,他又升任浙西廉访使兼湖广行中书省参知政事,但他辞去了这个职务。1351年,他改任淮西廉访使。庐州发生了盗匪作乱,他立刻命令庐州路总管杭州不花率领弓箭兵去抓捕,但盗贼已经多到无法剿灭了。他对宣让王帖木儿不花说:“太平日子过得太久了,老百姓不懂打仗,王爷您是皇室宗亲,镇守淮河地区,怎么能袖手旁观呢!我想和您一起努力,彻底消灭这些贼寇。再说王府里还有不少怯薛人,其中肯定有能冲锋陷阵的勇士,您就好好想想办法吧!”宣让王说:“这是我的责任,但是马匹、武器装备还没准备好,怎么去打仗呢?”于是他四处筹集官民的马匹,准备兵甲武器,没几天就集结完毕,分兵出击,最终抓获了匪首,平定了庐州的叛乱。
没过多久,颍州的盗贼又想渡过淮河。他又对宣让王说:“颍州的盗贼要东侵,赶紧调动芍陂的驻军来对付他们!”宣让王说:“没有朝廷的命令,我不敢擅自调动军队。”他说:“非常时期,当然要灵活处理,如果因此触犯了法令,责任由我来承担!”宣让王被他的话感动了,就听从了他的建议。他的侄子立本是屯田万户,他召见侄子说:“我们祖上都是靠忠义传家的,你的官职,是我们祖先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现在国家有难,你应该冲锋陷阵,报效朝廷,不要辜负朝廷的期望!”
不久,他又被朝廷召回,担任集贤侍讲学士,参与修订国法。1352年,他被任命为治书侍御史。第二年,升任御史中丞。他年近七十,上书请求退休,但朝廷没有批准,特旨晋升他为一品官,授予荣禄大夫的称号,仍然担任御史中丞。他入宫谢恩后,就病倒了。等到朝廷的任命正式下达,他强撑着拜谢领命,第二天就去世了。朝廷追赠他为宣猷秉宪佐治功臣、翰林学士承旨、荣禄大夫、柱国,追封鲁国公,谥号通敏。
韩元善,字大雅,是河南开封太康人。他父亲韩克昌,元朝至大年间当过监察御史,因为敢于直言而名声在外。韩元善呢,是从国子监毕业的,一步步升迁,先当了新州判官,后来当上了江南行台监察御史,之后又当过中书左司郎中、吏部侍郎、吏部尚书、枢密院佥事。到了至正三年,他被任命为中书参知政事。五年后,升任大司农卿,没多久又外放,当了江南行御史台中丞和燕南肃政廉访使。至正九年,他又被召回朝廷,担任中书左丞,还参与经筵讲学。
至正十一年,丞相脱脱在宫里给皇帝汇报工作,因为事情涉及军事机密,而韩元善和另一个参知政事韩镛都是汉人,脱脱就让两人回避,不要参与其中。因此,韩元善就和右丞玉枢虎儿吐华一起被派到彰德府负责军需粮草的供应。至正十二年,御史大夫也先帖木儿统兵攻打汝宁府,韩元善赶到卫辉的时候,因为生病去世了。
韩元善为人正直,对政治制度也很了解,在台阁部门工作了三十多年,最终做到丞相级别的高位。他凭借自己的文学才能和治国才能,辅助皇帝处理朝政大事。在讨论国家大事的时候,他总是坚持原则,据理力争,从不阿谀奉承上司,国家大事需要他拿主意的时候,大家都很倚重他。他曾经告假回家侍奉父母,效仿范仲淹先生的做法,拿出百亩田地设立义庄,用来接济贫困的族人。元朝至正年间刚开始发行交钞,朝廷赏赐给近臣每人三百锭,韩元善也把这笔钱用来买了六百亩地,建立义塾,聘请名师教族里的孩子们读书。
崔敬,字伯恭,是惠州人。他精通刑法。淮东、山南的廉访司都聘请他当办事员。元朝天历年间,他被御史台察院聘为办事员,后来又当了刑部的小官,再升到中书省当小官,最后升到了中书省当办事员。元至元五年,他通过考核,被任命为刑部主事。六年,升任枢密院都事,后来又当上了监察御史。
那时候,朝廷已经毁掉了文宗的庙宇,取消了文宗皇太后的称号,把她迁到了东安州。文宗的儿子,也就是皇弟燕帖古思,也被流放到高丽去了。崔敬就上书皇帝,大概意思是说:“文宗犯了错,庙宇都拆了;皇太后也有罪过,称号也取消了。这样尽孝、正名,也足够了。但是,皇弟燕帖古思太子年纪还小,却遭受流放,这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明宗驾崩的时候,太子还只是个婴儿,什么都不懂,更应该怜悯他。武宗皇帝把明宗和文宗都看作亲儿子,陛下和太子都是武宗的嫡孙。如果以武宗的心肠来看,他们都是子孙,根本没有亲疏之分;但如果以陛下的心肠来看,难免会有亲疏之别。臣想用个比喻:普通人有百金家产,还会留下义田,帮助家境困难的宗亲,不让他们流离失所。何况皇上是天子,拥有天下,养育百姓,应该让天下百姓都能安居乐业,如今却把同宗兄弟抛弃在外,岂不是让人笑话,丢了国家的颜面?更何况蛮夷之心难以捉摸,万一发生变故,后果不堪设想。说到这里,我真是寒心!我愿意以死来赎太子的罪过,希望陛下派近臣迎接太后和太子回来,以保全母子之情,尽到骨肉之义,这样天意才能回转,人心才能安定,社稷才能幸存!”但是,他的奏疏没有得到回应。
他又上书,劝谏皇帝不要巡幸上都,应该住在皇宫内殿。大概意思是说:“从世祖皇帝开始,上都就一直是避暑的地方,皇帝每年都去,那里有很大的安宫,还有鸿禧殿、睿思殿,都是为了保养圣体,方便起居,存有敬畏之心。现在去的失剌斡耳朵思,是先皇用来宴游的地方,并非平时临朝的地方。如今陛下正以孝治天下,屡次下达恩旨,亲自祭祀宗庙,即使动植物都感受到了喜悦,但是现在国家多事,天象变化,我作为风纪官员,以言为职,希望陛下回到皇宫,住在深宫,加强守卫,和宰相一起治理国家。处理完政务,就命人讲经,研究古今兴衰的道理,修养圣学,这才是社稷之福啊!”
当时,皇帝经常把历代珍宝赏赐给近侍,崔敬又上书说:“我听说世祖皇帝的时候,大臣有功劳,赏赐的不过是一些简单的器物,非常珍惜天物,为后世考虑得很长远。现在山东大饥荒,燕南大旱,海潮成灾,天象示警,地气不安,京畿南北蝗虫满天飞,正是圣主应该体恤百姓的时候。近侍的官员们,却不知道考虑这些,天天奏请赏赐,甚至把府库百年积攒的宝物,都赏赐给了仆人、寺庙的僧人、甚至乳臭未干的孩子们。国库都快空了,万一国家有大事,或者有人立了大功,又拿什么来赏赐呢!请求收回赏赐的宝物,以示恩典不能滥施,才能符合公众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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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我被派去山北廉访司当差,负责巡视管理整个宁夏地区。碰上一个案子,有个叫李秀的被抓了,罪名是伪造钱币,牵连了几十个人,但这些人全都不认识李秀。我心里觉得有点不对劲,就仔细审问。李秀说:“我平时教书为生,住在乡下,官府的人跑到我家,说我伪造钱币,把我打了一顿,我没办法,只好承认了。”我继续追问,终于查到幕后主使,原来是大同的王浊,这事儿他干了十几年都没露馅,官府却错把李秀当成了王浊。于是,我上报大同府,果然抓到了真正的伪造钱币的罪犯王浊。
元至正初年,我升迁到河南,又调到江东。无论到哪里,我都打击豪强,惠及穷人,为冤假错案平反,兴办学校,鼓励农业生产,各种事情都抓得很紧。后来,我升任江西行省左右司郎中,之后又调到中央当诸路宝钞提举,再升任工部侍郎。至正十一年,我升任大都路总管府同知。直沽河淤塞了好几年,中书省让我负责疏浚,拨款几万锭钞票,招募一万人干活,不到三个月就完工了,大家都佩服我的能力。之后,我升任刑部侍郎,又升任中书左司郎中。至正十二年,我升任兵部尚书,又当了枢密院判官。至正十四年,我升任刑部尚书。广东有个知府被杀,凶手沙加班被判了大逆不道。我仔细调查后发现,这是知府因为私怨被杀的,杀人偿命有法可依,但大逆不道不等于谋反,不应该株连九族。我据理力争,最终朝廷采纳了我的建议,只判了杀人者一人死刑。
至正十五年,我又回到枢密院当判官,随后被任命为参知政事,之后又去河南行省任职,再次担任兵部尚书,还兼任济宁军民屯田使。朝廷拨给我十万锭钞票,我分发给各级官府,招募当地居民和士兵,建立营地,开始屯田,一年下来收成百万斛粮食,足够供应边防军需了。一年多时间,屯田工作就步入了正轨。
十七岁那年,他被朝廷任命为大司农少卿,后来又升任中书参知政事。当时盗贼占据了齐鲁地区,他跟平章政事答兰、参知政事俺普一起,被派去陵州平叛。陵州可是南北交通要道,关键是连城墙都没有,居民也分散居住,他一个人就兼管了兵、刑、户、工四个部门的事务,负责给军队提供各种物资,事无巨细,他都亲力亲为。丞相觉得他能力很强,经常向皇帝汇报他的政绩,皇帝很赏识他,还特地赐给他高级的酒杯,并且让他可以自行决定处理事情。
他和俺普秘密商量说:“咱们军队实力强大,那些盗贼很快就会失败投降。如果能找到一些讲义气的勇士,直接杀到他们的老巢去招安他们,那也是一件大好事啊!”这时,有个叫王恪的国子生,带着一些人主动请缨,要去招安那些盗贼。他就临时给王恪他们授予官职,让他们去执行任务。王恪他们到了郓城,找到了李秉彝、田丰等人,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给他们讲清楚了顺从和造反的利害关系。结果,田丰和李秉彝都后悔了,愿意改过自新。山东各郡县能够收复,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他的计策。
因为军队物资供应非常庞大,老百姓也越来越疲惫不堪,他就建议实行“纳粟补官”的政策,也就是用粮食来换取官职。中书省把他的建议上报给了皇帝,皇帝批准了。河北、燕南地区的百姓纷纷响应,送来了百万石粮食和上万匹丝绸,用来供应军费,老百姓也因此稍微轻松了一些。十八岁那年,他被任命为山东行枢密院副使,不久又升任江浙行省左丞。他去世的时候,六十七岁。朝廷追赠他资善大夫的官职,江浙行省左丞的职位也保留不变,并追谥他为“忠敏”。
王克敬,字叔能,是宁夏人。他从小就聪明过人,有一次在路边玩耍,丞相完泽看见了他,就对身边的人说:“这孩子长相英俊,将来一定能成大器。”宁夏地区当时民风彪悍,文化氛围比较淡薄,但王克敬却一心一意地钻研儒学。
他做了官以后,一路升迁,做到江浙行省照磨,后来又升任检校。有一次,徽州人汪俊告状,诬告富人谋反,省里的官员就派王克敬去调查。王克敬发现汪俊的指控不实,在半路上就多次劝说他,给他分析利害关系。汪俊后悔了,正准备去官府自首,结果竟然服毒自杀了。后来,王克敬被提升为奉议大夫,知顺州,但是因为家里发生变故,他没去上任。之后,他又被任命为江浙行省左右司都事。
延祐四年,他被派去四明(今浙江宁波)监督倭人互市贸易。以前,那些去监督互市的官员都担心倭人不可预测,所以都带重兵自卫,就像对待强敌一样。但王克敬到了那里,却把所有的兵都撤了,用恩情去感化他们,结果倭人都很老实,不敢闹事。当时,有个吴地人,以前随军征讨日本被俘虏,后来逃回中国,找到了王克敬,希望能回老家。有些人担心他会带来祸患,王克敬却说:“难道有怀着感恩之心归来的士兵,我们却不能接纳吗?如果真出了什么乱子,我愿意承担责任!”这件事上报朝廷后,朝廷很赏识他。
番阳(今江西省余干县)地区闹大饥荒,总管王都中擅自开仓放粮救济灾民,行省想治他的罪,王克敬却说:“番阳离这里千里之遥,等我们下令,百姓都饿死了!他是做了好事,我们却要处罚他,岂不是不仁道吗?”王都中因此免受处罚。
我当上监察御史的时候,负责监督吏部选官。有个符合升迁条件的人,吏部却故意压着不让他升,我问他们为什么,他们说:“这个人有过错。”我说:“法律规定,只有杖责四十七以上的人才不能升迁,他没到这个程度啊。”吏部的人说:“虽然责罚轻,但罪过很重。”我说:“这错处是刑部判的,吏部怎么知道他的罪过很重呢!”最后,我还是让他升迁了。侍御史张伯高说:“以前监察选官,以减少驳回的人数为能事,现在王御史你却主张增加升迁的人数,这真是值得庆贺的大好事啊!”不久我就升任左司都事。
那时候英宗皇帝励精图治,丞相拜住建议修改一些以前不合适的政令,大家在中书堂开会讨论。我先发言说:“江南的包银税,老百姓穷得交不起的,官府却把责任推到役户身上,这太不合理了,应该取消。两浙的煎盐户还要服劳役,特别是那些重的劳役,严重危害百姓,应该免除其他的劳役。”大家讨论后把我的意见上报朝廷,都采纳了。
泰定初年,我被外派到绍兴路担任总管。绍兴地区盐引数量核算不实,老百姓被苛捐杂税压得喘不过气来,我就上奏朝廷请求减少五千引盐。运司不同意,我叹息道:“如果让我当运使,一定会让越地百姓少受些苦!”后来,行省让我抽查舶来货物的税收,按照惯例,对那些故意违抗的人要没收他们的货物。商人用风水不好来解释,官府也不听。我说:“某种货物来自某个国家,国家之间有远近之分,货物也有轻重之别,冒着巨大的风险,历经千辛万苦,舍近求远,弃重取轻,这难道符合常理吗!”我把我的意见上报朝廷,大家都没法反驳,商人因此都很感激我。
我被提升为江西道廉访司副使,后来又升任两浙盐运司使,首先就减少了绍兴百姓的食盐税五千引。温州抓到贩卖私盐的人,其中竟然有一个妇女,我大怒道:“怎么能把一个妇女从千里之外抓来,和男犯关在一起呢?这太有伤风化了!以后不许再抓捕妇女了!”我建议把这个规定写进法令。第二年,我被提升为湖南道廉访使,又调任海道都漕运万户。那一年,发生了天历之变,海运的船只有些晚了,没有按时到达直沽,漕运官员想把船调回南方,行省想治督运官员的罪,要他们赶紧把船开到直沽去。我说:“如果他们每年都这样往返,那确实可以治罪。但现在他们冒着生命危险,把漕运的粮食运回来,这能怪他们吗?”我就请求统计一下粮食数量,把这些粮食和第二年的漕运粮食一起运到京城,朝廷官员同意了我的建议。
我被任命为参议中书省的事务。有人在大臣面前嚼舌根,告我的状。我坚持按照古代的“八议”法来处理,说功勋贵族是可以不议罪的,况且罪状不明就轻判大臣的罪,怎么向天下人交代呢?
当时宰相下旨,给大长公主(皇外祖母)赏赐了多少钱;平定云南的军队回来,也赏赐了多少钱;皇后回京朝见,也赏赐了多少钱。我请求重新奏报皇上,宰相生气地说:“你个参议居然敢驳回我的诏令!”我说:“用钱财应该有章法,大长公主平时的供奉已经很优厚了,现在赏赐的钱没有名目,不合适。自从各路军队出征以来,赏赐的标准还没下来,就先赏赐平定云南的军队,这很不公平。皇后远道回来,随从众多,如果不重赏,恩情就表达不充分,现在赏赐的东西太少,也不周全。”
宰相把我的意见禀报了皇帝,皇帝同意了我的建议。之后我被提升为中奉大夫、参知政事,到辽阳去办事。没多久又被任命为江南行台治书侍御史,后来又升迁为淮东廉访使,我以纠正纲纪为己任,不纵容贪污受贿,不偏袒皇亲国戚,名声越来越好。后来我升任吏部尚书,在前往淮安的途中,从马上摔了下来,在苏州养病。
元朝元统年间刚开始的时候,克敬先生被任命为江浙行省参知政事。他首先就请求朝廷免除富裕人家承包江淮地区的田地,朝廷采纳了他的建议。松江有个大户人家,每年都要向京城进贡上万石的米,贡米是他们家祖上为了邀功请赏才开始的。 可是这户人家家主死了以后,子孙后代却穷困潦倒,沦落到要饭的地步。官府却仍然按照惯例每年向他们征收贡米,如果他们交不上,官府就将这部分税款摊派到松江其他百姓头上。
克敬先生觉得这事儿不合理,他说:“这户人家为了荣华富贵,胡乱进贡粮食,现在人死了,家也败了,爵位也没了,怎么能让全郡百姓都跟着遭殃呢?国家难道会缺这点粮食吗?”于是,他上书朝廷,请求免除这户人家的贡米,朝廷也同意了他的请求。后来江浙地区大旱,很多老百姓都减免了赋税,只有长宁寺的田地没有减免。克敬先生又上书中书省,认为不能在老百姓已经很困难的情况下,还对他们课以重税。
岭南和海边地区,时常有盗贼作乱,朝廷就调动驻扎在江浙行省的军队去讨伐。当时负责调兵遣将的官员空缺,按照惯例,汉人不能参与军事管理,大家一时之间都不知道怎么办。克敬先生挺身而出,他说:“行省承担着地方管理的重任,万一遇到比这更严重的事情,难道也要按规矩袖手旁观吗?”于是他果断地调兵去平叛。军队出征,粮草供应出现了一些问题,这件事上报朝廷后,朝廷马上命令江西和湖广两省也按照同样的标准供应粮草。克敬先生在江浙任职五个月后,就以年老为由请求退休了,那时他才五十九岁。
他常说:“地基浅薄而想建高墙,一定会很危险;树木枝叶过于繁茂,根部一定会受损。没有功劳却享受富贵,跟这有什么区别呢?所以我一直都保持着知足的心态。”他还说:“世俗喜欢说‘别太认真’,这话不对。办事不认真,怎么能算是尽忠职守呢?”所以,他做官的地方,都有政绩可以记载,当时人们都称赞他是一位好官。克敬先生喜欢读书,每当有所收获,就抄写成书。他还著有诗文、奏议等作品流传于世。元统三年,克敬先生去世,享年六十一岁。朝廷追赠他中奉大夫、陕西等处行省参知政事等职务,追封梁郡公,谥号文肃。
他的儿子克时,也是一位有才华的人,凭借文学才能步入仕途,官至中书省参知政事,后来又升任左丞,最后以翰林学士承旨的身份退休。
任速哥,是渤海人。从小就特别孝顺父母,出了名的好儿子。他性格豪爽,为人正直,为人慷慨,重情义,看不起那些趋炎附势的人。只要是正义的事,他一定会立刻去做,简直就像古代的侠客一样。 可是在家的时候,他又特别谦逊平和,就连儒生也比不上他的儒雅。
一开始他继承了他父亲的官职,当上了右卫千户。朝中的达官贵人因为他有才能,都向朝廷推荐他。英宗皇帝召见了他,和他聊了几句,就觉得他非同寻常。 所以任速哥就经常出入皇宫,皇帝对他非常信任,把他当成心腹,准备给他安排重要的职位。
没过多久,铁失和倒剌沙密谋造反,英宗皇帝被杀害了,任速哥也被牵连,被皇帝罢免了官职。 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出来做官了。他经常在家捶胸顿足,唉声叹气,有时候喝醉了酒,还会哭着喊着走在街上,当时的人都觉得他疯了,没有人理解他的痛苦。
泰定年间,倒剌沙当权,天灾不断,情况很糟糕。速哥偷偷地跟平章政事速速商量说:“先帝的仇恨,我这个臣子日夜都记在心里,却一直报不了仇,是因为还没想出好办法。我现在琢磨着,武宗有俩儿子,大儿子周王,按理说应该是继承人,但他远在北方,不好联系。二儿子怀王,大家都拥护他,而且就在金陵,容易联系上。如果咱们能齐心协力拥戴他,图谋大事,那先帝的仇就能报了。”速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当时燕帖木儿正担任枢密院事,实际掌握着兵权,速哥和速速跟他交好。冬天,他们把计划告诉了燕帖木儿。燕帖木儿一开始听到很吃惊,但听他们慢慢解释后说:“天下大事,只有顺和逆两条路,用顺的方法对付逆贼,还有什么克服不了的呢?何况你们是朝廷的世臣,跟国家休戚与共,现在国家有难你们不帮忙,将来有人抢先行动,祸患一定会降临到你们头上。”于是燕帖木儿答应了他们的请求。
致和元年,怀王从金陵搬到了江陵。不久泰定帝死了,倒剌沙一个月都不立新君,人心惶惶。速哥就和速速一起,奉豫王的命令,跟随燕帖木儿,率领众多将士,抓住时机,奋起义举。八月初四,他们逮捕了守城的官员,夺取了居庸关等要塞,召集文武百官到宫殿,宣布拥戴新君的大义,派人去江陵迎接怀王。怀王到达京城,群臣请求他继承大统,于是他登上了皇帝的宝座,这就是文宗皇帝。
论功行赏的时候,有人想提拔速哥当礼部尚书,速哥推辞说:“我以前只是负责保卫皇宫,南坡兵变的时候,我没有奋勇牺牲,报答朝廷的恩情。今天的事情,都是各位将领的功劳,我这点事还不够赎罪呢,怎么敢谈功劳呢!”文宗皇帝安慰鼓励他,还是任命他为礼部尚书。其他的赏赐,他一样都没要。后来,他又先后担任了长宁寺卿、安丰路总管、寿福府总管和都水使者,做官很谨慎,从不炫耀自己。有人问起他拥戴新君的事,他总是谦虚推让,绝不多说一句话,大家都非常敬佩他这种品格。
陈思谦,字景让,他家的家世在《祖祐传》里能找到记载。思谦从小没了爹妈,但聪明好学,对各种名词、度量衡、制度的来龙去脉都研究得很仔细,尤其精通邵雍的《皇极经世书》。文宗天历年间刚开始执政,正大力招揽人才,丞相高昌王也推荐了思谦,那时候他已经四十岁了。皇帝召见了他,地点在兴圣宫。
第二年二月,思谦被任命为典宝监经历。到了十一月,他又升职了,当上了礼部主事。上任伊始,他就提出了一个建议:“教坊和仪凤二司,建议合并到宣徽院,这样可以精简礼部的机构。他们的官员不应该和文武官员一起参加朝会,应该安排在百官之后、大乐之前。”皇上同意了他的建议。不过,实际上教坊和仪凤二司还是隶属于礼部。
到了至顺元年,思谦被任命为西行台监察御史。他提出了八项重要的建议:一曰正君道,二曰结人心,三曰崇礼让,四曰正纲纪,五曰审铨衡,六曰励孝行,七曰纾民力,八曰修军政。在此之前,关中和陕西地区发生了大饥荒,很多人卖掉家产四处逃荒,等他们回来的时候,已经没有地可以耕种了。思谦建议:“允许老百姓用双倍的价格赎回他们的土地,这样既能让富人从中获利,也能让穷人重新获得赖以生存的土地。”皇上采纳了他的建议。
监察御史李扩去甘肃巡视的时候,金州百姓刘海延的儿子元元,自称是流民王延禄,说自己不是刘海延的儿子,还告发刘海延抢了他的钱财。李扩信以为真,用严厉的法规处罚了刘海延。思谦弹劾李扩,说他违背了父子天性,破坏了朝廷的法律,最终李扩受到了处罚。
明年二月,我调到太禧宗禋院当差。九月,我升任监察御史,第一次上奏就提出了四件事。我说:“上面关系到祖宗庙宇社稷的安危,下面关系到天下百姓的生死存亡,前面是祖宗们打下的江山,后面关系到子孙后代的长远大计。从秦汉以来,上下三千多年,天下统一的时间,也就六百多年。咱们大元朝建国一百多年,统一全国六七十多年,国土面积和人口,都超过了夏商周、汉朝和唐朝。老百姓家有千金家产,都小心翼翼地保管着,当成祖先留下的基业来珍惜,何况我们君临天下,继承了祖宗们打拼下来的基业,要把它传给子孙万代呢!我一个愚笨的人,之所以如此恳切地陈述这些,是因为皇上您是圣明的君主,现在正是皇上您励精图治的大好时机,这个机会万万不能错过啊!”
接着,我又说:“户部拨给田地的钱,各路怯薛的请求,海青狮豹的肉食,以及各衙门的工粮,各种名目的赏赐和支出,跟元三十年前相比,都增加了数十倍。至顺年间的财政赤字,高达二百三十九万多锭。应该减少那些无益不急的开支,以备军国急需,如果能减少三分之一用来惠民,那可不是小事一桩!”
我又说:“军队的粮草供应不足,征集补充的话,没有殷实的百姓,接济的话,也没有多余的钱财,如果要出兵,就必须征收民间的马匹。如果能整顿马政,也是一大助力。现在西边是流沙,北边是沙漠,东边是辽海,这些地方气候寒冷,水草丰美,都是牧养的好地方。应该设立群牧使司,下设十个监察机构,专门管理马政,同时饲养牛羊。几年之后,马匹就会繁盛起来,可以供应军队增强军威,也可以供应驿站方便百姓,牛羊富足,又能充实国库,这可不是小补!”
最后,我又说:“选拔官员的制度弊端很多,做官的门路太多,升降官员的法规太简单,州郡的官职任期太长,朝廷的官员调动太快。我想提出三条策略,来解决这四个弊端。第一,从元三十年以后新设立的衙门,那些冗余不急的,应该实事求是地裁撤合并,那些另外有选拔方法的,都并入中书省。第二,应该参考古代制度,设立举荐人才的科目,让三品以下的官员,各自举荐他们所知道的人才,举荐成功就受赏,举荐不实就受罚。第三,古代刺史升迁为三公,郎官出任百里之地的长官,这样能让外地的官员了解朝廷的治国方略,朝廷官员了解民间的疾苦。今后,县令如果政绩显著,就升任郎官或御史;郡守如果才能出众,政绩显著,就升任宪使或尚书;其他官员根据资历品级逐步升迁,在京城的官员不能连续三次考核都合格才能继续担任京官,在外地的官员必须担任两个任期才能调回京城任职。政绩平庸,或者不能保住官职的,就按照年资升迁,进行正常的调动。凡是朝廷空缺的官职,必须空缺二十个月以上,才能允许调动人员填补。”皇帝批准了我的奏章,命令中书省执行。
当时有官员因为父母去世而辞官,却常常被破格起复。我进言说:“三年之丧,这是合乎礼仪的,如果不是战乱时期,不能破例。”于是就制定了相关的法令。有诏令起复严寺。我说:“战乱之后,应该停止土木工程,以减轻百姓的负担。”皇帝称赞我说:“这正是继承了祖宗设立台谏官的本意。以后有应该说的事情,不要隐瞒。”并赐予我锦缎绸缎以示嘉奖。不久,我升任右司都事。元统二年五月,我升任兵部郎中。十一月,我改任御史台都事。至元元年五月,我出任淮西道廉访副使,到淮西不到一个月,就因病辞职回家。六月,我被召回中书省担任员外郎,我上奏说:“强盗只伤害受害者的,都判处死刑,而那些故意杀人并以此邀功的人,以及斗殴致死的人,只判处一百七下杖刑,不死,这跟私宰牛马的罪行一样,这是把人跟牛马等同看待,法律应该加重处罚。奸夫淫妇,奸杀丈夫的妻子妾室同罪,法律有明确规定,现在只处罚奸夫,好像没有彻底查明真相。”于是命令法曹进行讨论,并制定成法令。
公元1341年,他升任兵部侍郎。没多久,家里出了丧事,他回去奔丧。守孝期满后,他又被朝廷召回,担任右司郎中。那年闹灾荒,盗贼四起,到处烧杀抢掠。他极力劝说当权者,应该拿出国库的钱来救济穷苦百姓,同时派兵平乱,防止以后再出乱子。
1345年,他参与中书省政事。后来又升任刑部尚书,接着调任湖南廉访使。1348年,他被提升为淮东宣慰司都元帅。1349年,他又升任浙西廉访使兼湖广行中书省参知政事,但他辞去了这个职位。1351年,他改任淮西廉访使。庐州发生了盗匪作乱,他立刻命令庐州路总管杭州不花率领弓箭兵去抓捕,但盗贼太多了,根本剿灭不了。于是他对宣让王帖木儿不花说:“太平日子过得太久了,老百姓不知道打仗,王爷您是皇室宗亲,镇守淮河地区,怎么能坐视不管呢!我想和您一起努力,彻底消灭这些盗贼。再说王府里还有不少怯薛人,肯定有能冲锋陷阵的勇士,您一定要好好利用他们啊!”王爷说:“这是我的责任,但是马匹、兵器还没准备好,怎么打仗呢?”他就赶紧把官民的马匹都征集起来,准备好兵器,没几天就集结了军队,分头进攻,最终抓住了匪首,平定了庐州的叛乱。
没过多久,颍州的盗贼又想渡过淮河,他又对王爷说:“颍州的盗贼要来侵犯,赶紧把芍陂的驻军调过来用吧!”王爷说:“没有朝廷的命令,我不敢擅自调动军队。”他说:“非常时期,应该灵活处理,如果因为擅自调兵而受罚,我愿意承担责任!”王爷被他的话感动了,就同意了他的请求。他的侄子立本是屯田万户,他召见侄子说:“我们祖上都是靠忠义传家的,你的职位,是我们祖先用血汗换来的,现在国家有难,你应该冲锋在前,报效国家,不要辜负朝廷的期望!”
不久,他又被朝廷召回,担任集贤侍讲学士,负责修订国法。1352年,他被任命为治书侍御史。第二年,升任御史中丞。他年近七十,上书请求退休,但朝廷没有批准,特旨晋升他为一品官,授予荣禄大夫的称号,仍然担任御史中丞。他入宫谢恩后,就病倒了。等到朝廷的任命下来,他强撑着拜谢领命,第二天就去世了。朝廷追赠他为宣猷秉宪佐治功臣、翰林学士承旨、荣禄大夫、柱国,追封鲁国公,谥号通敏。
韩元善,字大雅,是河南太康人。他父亲韩克昌,在元朝至大年间当过监察御史,因为敢于直言而名声在外。韩元善呢,是从国子监的学生一步步升起来的,先当了新州判官,后来官越做越大,当上了江南行台监察御史、中书左司郎中、吏部侍郎、吏部尚书、枢密院佥事。到了至正三年,他被任命为中书参知政事。五年后,又升任大司农卿,没多久又外放,先后担任江南行御史台中丞、燕南肃政廉访使。至正九年,他又被召回朝廷,做了中书左丞,还参与了经筵讲学。
至正十一年,丞相脱脱在宫里汇报工作,因为事情涉及军事机密,而韩元善和另一个参知政事韩镛都是汉人,所以脱脱就让他们回避,别跟着一起去了。因此,韩元善就和右丞玉枢虎儿吐华一起被派到彰德府负责粮草供应。至正十二年,御史大夫也先帖木儿统兵攻打汝宁府,韩元善赶到卫辉的时候,因为生病去世了。
韩元善为人正直,对政治制度很了解,在中央和地方任职三十多年,最终做到丞相级别的高位。他凭借自己的文才和治国才能,辅助皇帝处理政务,在议论国事的时候,总是坚持原则,据理力争,从不阿谀奉承上司,国家大事,都倚重他。他曾经告假回家侍奉父母,效仿范仲淹先生的做法,拿出百亩田地设立义庄,帮助贫困的族人。元朝刚开始发行交钞的时候,朝廷赏赐给近臣每人三百锭,韩元善也把这些钱用来购买六百亩地,办了个义塾,请来有名的老师,教族里的子弟读书。
崔敬,字伯恭,是惠州人,精通法律。淮东、山南的廉访司都请他去做书记员。元朝天历年间,他被调到御史台察院当书记员,后来又做了刑部令史、徽政院掾史,最后升任中书掾。元至元五年,他通过考核,被任命为刑部主事。六年,升迁为枢密院都事,之后又当上了监察御史。
那时候,朝廷已经毁掉了文宗的庙宇,取消了文宗皇太后的称号,把她迁到了东安州。文宗的弟弟燕帖古思也被流放到高丽去了。崔敬就上书皇帝,大概意思是说:“文宗犯了错,已经撤了他的庙祀;皇太后也有罪过,也已经取消了她的称号。这样尽孝、正名,也足够了。但是,文宗的弟弟燕帖古思太子年纪还小,却遭受这样的流放,这于情于理都让人难以接受。明宗驾崩的时候,太子还只是个婴儿,什么都不懂,更应该得到怜悯。武宗皇帝把明宗、文宗都看作亲儿子,而您和太子都是武宗的嫡孙。如果以武宗的心肠来看待,他们都是子孙,没有亲疏之分;但如果您以自己的心肠来看,难免会有亲疏之别。我用个简单的例子来说明:普通人有百金的家产,还会留下义田,帮助家境困难的亲戚,让他们不至于流离失所。更何况您是天子,拥有四海,理应让天下百姓都能安居乐业,怎么可以把自己的亲兄弟置之不理呢?这只会让边疆地区的人笑话我们,让外国轻视我们。况且蛮夷的心思难以捉摸,万一发生变故,后果不堪设想。想到这里,我真是寒心!我愿意以死来赎太子的罪过,希望陛下派近臣把太后和太子接回来,以维护母子之情,尽到骨肉之义。这样天意顺遂,人心欢悦,国家才能兴盛!”但是,皇帝没有采纳他的建议。
他又上书劝谏皇帝不要巡幸上都,应该住在皇宫内殿。大概意思是说:“从世祖皇帝开始,上都就一直是避暑的地方,皇帝每年都去那里,那里有规模宏大的宫殿,供皇帝保养身体,休养生息,以示敬畏。现在去的失剌斡耳朵思,是先皇用来宴游的地方,并不是平时临朝的地方。现在陛下正以孝治天下,屡次下达恩旨,亲自祭祀宗庙,连动植物都能感受到您的孝心,但是国家现在多事之秋,天象变化,我作为风纪官员,有责任进言,希望陛下回到皇宫,加强戒备,与大臣们一起治理国家。处理完政务后,可以召集经筵讲学,研究古今兴衰的道理,修养圣学,这才是国家之福啊!”
当时,皇帝经常把历代珍宝赏赐给近侍,崔敬又上疏说:“我听说世祖皇帝时期,大臣有功,赏赐的不过是一些普通的器物,非常珍惜天物,为后世着想。现在山东大饥荒,燕南大旱,海潮泛滥成灾,天象示警,地气不安宁,京畿南北蝗灾严重,正是圣上应该体恤百姓的时候。可是近侍们却不知道忧虑这些,天天奏请赏赐,甚至把府库几百年积累的宝物,都赏赐给了仆役、寺人、甚至乳母小孩。国库都快空了,万一国家有大事,或者有人立下大功,又拿什么来赏赐呢!请求收回赏赐的宝物,以示恩典不能滥用,才能符合公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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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我被任命为山北廉访司的官员,负责巡视管理整个宁夏地区。审理案件时,碰上一个叫李秀的案子,他被指控制造假钞,牵连了几十个人,但这些人却都说都不认识李秀。我对此很怀疑,就仔细审问了他。李秀说:“我平时教书为生,住在村子里,官府的人跑到我家,说我制造假钞,把我打了一顿,我没办法,只好承认了。” 我继续追问,终于查明了幕后主使,是大同的王浊,这事儿已经瞒了十多年了,官府却错把李秀当成王浊了。 我马上给大同发文,果然查出了王浊才是真正的假钞制造者。
正正元年,我升任河南的官职,后来又调到江东。无论到哪里,我都压制豪强,惠及穷人,为冤假错案平反,兴办学校,鼓励农业生产,各种事业都搞得有声有色。后来,我升任江西行省左右司郎中,之后又调到中央当诸路宝钞提举,接着又改任工部侍郎。十一年的时候,我升任大都路总管府同知。直沽河淤塞了好几年,中书省让我负责疏浚治理,给了我几万锭钞票,让我招募一万人干活。三个月不到就完工了,大家都佩服我的能力。 之后我升任刑部侍郎,又升任中书左司郎中。
十二年,我升任兵部尚书,又担任枢密院判官。十四年,我升任刑部尚书。广东有个知府被杀,凶手沙加班被判处大逆罪。我仔细调查后发现,是知府因为私人恩怨被杀害,才导致了这场变故。杀人偿命有法律条文规定,应该只判凶手一人死罪。大逆罪虽然严重,但如果不是谋反,不应该株连全家。我据理力争,最终朝廷采纳了我的建议,只判处凶手一人死罪。十五年,我又回到枢密院担任判官,不久后被任命为参知政事,之后又到河南行省任职,再次担任兵部尚书,还兼任济宁军民屯田使。朝廷拨给我十万锭钞票,我把它分发给各级官吏,招募当地居民和士兵,建立营地,开始屯田耕种。一年后,收成达到百万斛,足够供应边防所需。这套办法实行了一年多,效果非常好,有条不紊。
十七岁那年,他被朝廷任命为大司农少卿,后来又升任中书参知政事。当时,盗贼占据了齐鲁地区,他跟平章政事答兰、参知政事俺普一起,被派去平定陵州的叛乱。陵州可是南北交通要冲,关键是连城墙都没有,居民也分散居住,他一个人身兼兵部、刑部、户部、工部四部的事务,负责给军队提供各种物资,事无巨细,他都亲力亲为。丞相觉得他办事能力强,经常向朝廷汇报情况,就赏赐了他很多贵重的物品,还让他可以根据实际情况灵活处理事情。
他和俺普私下商量说:“咱们军队实力强大,那些叛军很快就会失败投降。如果能找到一些讲义气的勇士,直接杀到他们老巢去招安他们,那也是一件大好事啊!”这时,有个叫王恪的国子监学生,还有其他人,都自愿请缨前往。他就临时给他们授予官职,让他们去执行任务。他们到了郓城,找到了李秉彝、田丰等人,给他们讲了顺从和造反的利害关系,田丰和李秉彝都后悔了,愿意改过自新。山东各郡县能够收复,他的计策起了很大作用。
因为军队物资供应非常庞大,老百姓也越来越疲惫不堪,他就建议实行“纳粟补官”的政策,也就是用粮食来换取官职。中书省把他的建议上报朝廷,皇帝批准了。河北、燕南地区的百姓纷纷响应,送来了百万石粮食和上万匹丝绸,用来供应军费,老百姓也因此稍微轻松了一些。十八岁那年,他被任命为山东行枢密院副使,不久又升任江浙行省左丞。他去世的时候,六十七岁。朝廷追赠他资善大夫的官职,江浙行省左丞的官职也保留不变,谥号为“忠敏”。
王都中,字元俞,是福建福宁州人。他爸爸王积翁,在宋朝当过宝章阁学士和福建制置使。元世祖至元十三年,宋朝投降了,王积翁就带着福建八郡的户籍档案去上京朝见元世祖,得到了金虎符,被任命为中奉大夫、刑部尚书、福建道宣慰使,还兼任提刑按察使,后来又升任参知政事,主管江西行省的事务。没多久,他又被派去日本当使臣,结果在海上遇害了。
王都中三岁的时候,就因为父亲的功劳被授予从仕郎、南剑路顺昌县尹的官职。七岁的时候,他跟着母亲叶氏去京城上诉,元世祖很同情他们,就给了他们路费,让他们回南方,还赏赐他们在平江府八千亩田地和一处宅子。后来,元世祖又想起王积翁的功劳,特别任命王都中为少中大夫、平江路总管府治中,那时候他才十七岁。他的同事们见他年纪轻轻,就有点轻视他。但是王都中处理事情很厉害,分析问题很透彻,总是能抓住问题的关键,所以大家都对他敬畏三分,不敢欺骗他。
昆山有个官员私吞官田,这件事拖了八年都没解决,王都中翻阅旧案卷宗,一下子就查明了真相,那个官员最终伏法认罪。吴江有个家伙违抗官府修筑堤坝保护田地的命令,还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王都中调查清楚情况后,直接定他的罪,让他无处可逃。当地学舍很久没修缮了,而且郡守的职位也空缺着,王都中说:“圣人的道理,是大家共同遵守的,怎么能因为缺个郡守就不管呢?”于是他带头募捐,大家一起凑钱修缮了学舍。
任期满了之后,王都中被任命为浙东道宣慰副使。金华发生了一起杀人案,官员收受贿赂,谎称凶手是病死的。王都中让下属重新调查,查出了真相。案件水落石出,从县令到下面的官员,都因为贪污受贿而被处罚。余姚有个地痞流氓张甲,住在海边,横行霸道,为非作歹,官吏都不敢管他。王都中把他抓起来,严惩不贷。后来,王都中被调任荆湖北道宣慰副使。那年发生饥荒,王都中亲自到山里去救济灾民,使得数十万百姓得以活命。
武宗皇帝下令改换货币制度,发行铜钱,因为王都中很有才能,就被任命为江淮泉货监。全国一共只有六个铸币监,而江淮铸币监铸造的钱币质量最好。
我被调到郴州当总管。郴州地处楚地上游,山区里住着不少蛮夷,他们来来往往,欺压百姓,老百姓都怕他们凶狠狡猾,不敢跟他们做生意。我用恩威并施的方法,慢慢地就让他们都服服帖帖的了。郴州的老百姓受蛮夷风俗的影响,喜欢打架斗殴,所以我就在城里大兴土木,修建学堂,置办了各种祭祀用的礼器和乐器,让老百姓认识先王时代的礼乐制度,还请来德高望重的老师教书育人,用儒家思想来引导他们,久而久之,当地风俗也慢慢改变了。
邻州茶陵有个有钱人覃乙死了,没留下儿子,只有一个寡妇和她的再婚丈夫。寡妇诬告她丈夫在祭奠覃乙时,和尸体成婚,还藏匿了玉杯和夜明珠,结果牵连了八百多人。朝廷派我前去宣抚,处理这件案子,我把案子转交到了朝廷,经过仔细调查,查清了事情的真相,依法处置了相关人员。州府官员的贪污受贿的赃款加起来竟然有十一万五千多贯钱,大家都说我像神明一样英明。
后来我又调到饶州当总管。那年闹饥荒,米价飞涨,我用官仓里的米,分三等价格出售,然后向行省汇报,建议以最低价出售粮食,这样老百姓才能吃上饭,但还没等到批准。我又自作主张,把最低价再降了两成,方便老百姓买米。当时朝廷的大臣很生气,说我擅自做主,我说:“饶州到杭州有两千里路,商量来商量去,至少要半个月才能有结果。人七天不吃东西就会饿死,难道要等死吗?”老百姓也纷纷说:“您为我们降价卖米,就算您因此受罚,我们也愿意卖掉妻儿老小来替您偿还!”朝廷的大臣听到这些话后,也就没再追究我的责任了。
饶州每年要上缴贡金,但纳贡户的贫富情况很不稳定,我仔细调查核实,重新制定了缴纳标准。原来收取包银,每户最多只收两两银子,但州县官吏却加收十倍,我严厉谴责了他们的行为,并严格按照朝廷的法令办事。有些乡绅还进献了两岐麦和六穗禾,我说:“这是圣上恩德的祥瑞,我不敢接受。”然后把这些事情都报告给了朝廷。后来因为家里有变故,我辞去了饶州总管的职务,百姓们都为我立了祠堂。
他服满丧期后,被任命为两浙都转运盐使,还没上任呢,就被提升为海北海南道肃政廉访使。中书省的大臣们上奏说,国家大事没有比盐政更重要的了。按照世祖皇帝以前的制度,盐场灶户三年要进行一次核查和调整。负责这事儿的官员都怕招来怨恨,所以很久都没执行。京城里议论纷纷:“做臣子的,如果都躲着怕被贬官,那国家大事怎么办?”于是他向行省请求,亲自走访了三十四处盐场,考察各地物力资源的强弱,据此进行增减调整。这样一来,徭役负担减轻了,盐课也收足了,官民都得到了好处。
后来他又被提升为福建闽海道肃政廉访使,不久又升任福建道宣慰使都元帅,之后又改任浙东道宣慰使都元帅。天历年间初期,他奉行省命令,整顿七路军队,境内一片安宁。之后调任广东道宣慰使都元帅,三次调任地方长官,每次都佩戴着元朝皇帝赐予的金虎符。元统年间初期,朝廷认为两淮盐法长期混乱,就下诏任命他为正奉大夫、行户部尚书、两淮都转运盐使,还赐给他御制衣物和美酒。他到任后,参考以前在两浙推行的办法,逐步实施,两淮盐法终于得到了整顿。不久被任命为河南行省参知政事,在任上因病南归。皇上体恤他年老,下诏让他在家中拜受江浙行省参知政事之职。至正元年去世,追赠昭文馆大学士,谥号清献。
他一生为官四十年多,到哪儿都能留下好名声,治理地方的功绩,即使是古代清廉的官吏也比不上他。当时南方出了名的清官,做到省级长官的,只有他一个。而且他清廉的操守,是家传的,除了朝廷赐予的田宅之外,他没有任何增加,连一根椽子都没动过,俸禄都用来接济贫困的亲戚朋友,人们尤其称赞这一点。他年轻时在京城,拜访许衡先生后,就明白了自己的人生方向。中年以后,他更加致力于根本性的学问,自号“本斋”,著有诗集三卷。
王克敬,字叔能,是宁夏大宁人。从小就聪明过人,特别有灵气。有一次他在路边玩耍,正好被丞相完泽看见了,完泽就对身边的人说:“这孩子长得相貌堂堂,将来一定能成大器!”大宁地处边塞,当地风俗不太重视文化,可王克敬却一心一意地钻研儒家学问。
后来他做了官,一步步升迁,做到江浙行省照磨,不久又升任检校。有一次,徽州老百姓汪俊告状,诬告当地富人谋反,省里的官员就派王克敬去调查。王克敬发现汪俊的话根本不靠谱,在半路上就多次给他讲明其中的利害关系,汪俊这才后悔了。眼看就要上法庭了,汪俊竟然服毒自杀了。之后,王克敬升任奉议大夫,知顺州,因为家里有丧事,他没去上任。后来,他又被任命为江浙行省左右司都事。
延祐四年,他被派去四明(今浙江宁波)监督倭人互市。以前去监督互市的人,都担心倭人不可捉摸,所以一定会带重兵自卫,就像要打仗一样。可王克敬到了那里,却把所有的兵都撤了,用温和的态度对待倭人,倭人们都安分守己,不敢闹事。当时有几个吴地人,参加过征讨日本的战争,被倭人俘虏了,后来逃回中国,找到了王克敬,希望能回老家。有人担心他们会惹出乱子,王克敬却说:“难道有士兵怀着感恩之心回来,我们却不能收留吗?如果真出了什么乱子,我负责!”这件事上报朝廷后,朝廷对他大加赞赏。
番阳地区闹饥荒,总管王都中擅自开仓放粮救济灾民,行省想治他的罪。王克敬却说:“番阳离这里千里之遥,等我们下令,老百姓都饿死了!他做了好事,我们却要处罚他,这算怎么回事?”王都中因此免于受罚。
我当上监察御史的时候,负责监督吏部选官。有个符合升迁条件的人,吏部却故意压着不提拔。我问他们原因,他们说:“这个人有污点。”我说:“法律规定,只有杖责四十七下以上的人才不能升迁,他没到这个程度啊。”吏部的人说:“虽然责罚轻,但罪过很重啊。”我说:“这罪过轻重是刑部定的,你们吏部怎么知道他的罪过很重呢!”最后,我还是把他升迁了。治书侍御史张伯高说:“以前监察选官,能减少驳回就了不起了,现在王御史您竟然能论事增品级,这真是值得庆贺的大事啊!”不久我就升任左司都事。
那时英宗皇帝励精图治,丞相拜住建议改革一些不方便的前朝旧政,在中书堂开会讨论。我第一个发言说:“江南的包银税,老百姓穷得交不起的,官府就强迫役户代交,这太不合理了,应该取消。两浙的煎盐户还要承担繁重的劳役,这更是害民,应该免除其他劳役。”大家讨论后采纳了我的建议,都照办了。
泰定初年,我被外派到绍兴路担任总管。绍兴地区盐税征收苛刻,百姓苦不堪言,我就上书请求减少五千引盐税。运司不同意,我叹息道:“如果让我当运使,就能让越地百姓稍微好过一些了!”后来,行省命令我检查分拨舶来货,按照惯例,对那些违规的商人要没收货物。商人以风水不好为借口,官府也不听。我说:“某地的货物是从哪个国家来的,路途远近不同,货物的轻重也不同,冒着极大的危险,历经万难,才把货物运来,他们放弃近路走远路,放弃重货取轻货,这难道是人情吗!”我把这些情况详细地奏报朝廷,大家都没法反驳,商人们都很感激我。
我被提升为江西道廉访司副使,又升任两浙盐运司使,首先就减少了绍兴百姓的食盐税五千引。温州抓到一些贩卖私盐的人,其中竟然有一个妇女,我大怒道:“怎么能把一个妇女从千里之外抓来,还让她和男囚犯关在一起呢?这太败坏风俗了!以后不许再抓捕妇女了!”我建议把这个规定写进法律。第二年,我被提升为湖南道廉访使,又调任海道都漕运万户。那一年,发生了天历之变,海运的漕船有些延误到达直沽,没能按时交粮,又调头南下。行省想治罪督运官,要他们赶紧赶到直沽。我说:“如果他们平时就来回这么慢,那确实可以治罪。但现在他们冒着生命危险,把漕运的粮食运回来,这又有什么办法呢!”我就请求只计算他们运送的粮食数量,和第二年到达京城的漕船一起计算,朝廷官员同意了我的请求。
我被任命为中书省参议。有人在大臣面前嚼舌根,告我的状。我坚持按照古代的“八议”法来处理,说功勋贵族的案子可以不议,何况罪状不明就轻判大臣,怎么向天下人交代呢?
宰相下令:给大长公主(皇外祖母)赏赐多少钱;平定云南的军队回来,赏赐多少钱;皇后回宫朝见,赏赐多少钱。我请求重新奏报皇上,宰相生气地说:“你这个参议,居然敢驳回我的命令!”我说:“用钱要讲道理,大长公主平时的供奉已经很优厚了,现在赏赐的钱没有名目,不合适。自从各路军队出征以来,赏赐的标准还没定下来,就先赏赐平定云南的军队,这不公平。皇后远道回来,随从人员众多,如果不重赏,恩情就表达不到位,现在赏赐的东西太少,也不周到。”
宰相把我的意见报告给了皇帝,皇帝同意了我的建议。我被提升为中奉大夫、参知政事,到辽阳去办事。不久又调任江南行台治书侍御史,后来又升任淮东廉访使,我以纠正纲纪为己任,不纵容贪污受贿,不偏袒皇亲国戚,名声越来越好。
后来我升任吏部尚书,乘车到淮安的时候,从马上摔了下来,在苏州养病。
元朝元统年间刚开始的时候,克敬先生担任江浙行省参知政事。他首先就请求朝廷停止富户承包江淮地区的田地,朝廷采纳了他的建议。松江有个大户人家,每年都要向京城进贡上万石粮食,以此邀功请赏。可这户人家家主死了以后,子孙后代却穷困潦倒,沦落到要饭的地步。但官府仍然年年照旧征收这笔贡米,不够数的话,就混杂在松江的田赋里,让老百姓一起承担。克敬先生说:“这户人家为了荣华富贵,胡乱进贡粮食,现在人死了,家也败了,爵位也没了,咱们不能让整个松江府的老百姓都跟着遭殃啊!国家难道还缺这点粮食吗?”于是他上书朝廷,请求免除这笔贡米。
江浙地区闹大旱,老百姓都减免了田赋,唯独长宁寺的田赋没减。克敬先生立刻向中书省上奏,认为不能无视天灾,还要苛待百姓。后来岭南和沿海地区发生盗贼作乱,朝廷调遣驻扎在行省的军队去讨伐。恰巧当时主管军队的官员空缺,按照惯例,汉人不能参与军政事务,大家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办。克敬先生挺身而出,说:“行省承担着地方的重任,万一遇到比这更严重的事情,难道也要拘泥于法条,袖手旁观吗?”于是他调兵遣将去抓捕盗贼,军队行军途中,粮草供应出现问题。这件事上报朝廷后,朝廷立即下令江西、湖广两省也按照同样的标准供应粮草。克敬先生在任上只干了五个月,就以年老为由请求退休,那时他才五十九岁。他常说:“基础不牢,地基就高,必然不稳;树木长得太快,根部必然受损。没有功劳却享受富贵,这跟上面说的道理有什么区别呢?所以我一直都保持着知足的心态。”他还说:“世人喜欢说‘别当真’,这不是什么好话。做事不认真,怎么能算是尽忠职守呢?”所以他做官的地方,都有政绩可记,当时人们都称赞他为名臣。
克敬先生爱好读书,每当有所收获,就抄写成书。他还著有诗文、奏议等作品流传于世。元统三年,克敬先生去世,享年六十一岁。朝廷追赠他中奉大夫、陕西等处行省参知政事等职务,追封梁郡公,谥号文肃。他的儿子克时,也以文学才华出名,做过中书省参知政事,官至左丞,最后以翰林学士承旨的身份退休。
任速哥,是渤海人。从小就特别孝顺父母,出了名的孝子。他性格豪爽,为人正直,为人慷慨大方,看重气节,不追求权势和利益。只要是正义的事情,他一定会立刻去做,就像古代那些侠客一样。但在家里,他又非常谦逊谨慎,就连儒生也比不上他的谦虚。
一开始他继承了他父亲的官职,当上了右卫千户。朝廷里的高官们都觉得他很优秀,把他推荐给了皇帝。英宗皇帝召见了他,和他聊完之后觉得他这个人很特别。于是任速哥就经常出入皇宫,皇帝对他非常信任,把他当成心腹,准备给他安排重要的职位。
没过多久,铁失和倒剌沙密谋造反,英宗皇帝被杀害了,任速哥也被牵连,离开了朝廷。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做官了,经常在家捶胸顿足,唉声叹气,有时候喝醉了酒,还会哭着喊着走在街上,当时的人们都觉得他疯了,没有人理解他的心情。
泰定年间,倒剌沙当权,天象异变,预示着将有大事发生。速哥偷偷地跟平章政事速速商量说:“先帝的仇恨,我一直记在心里,日夜都想着报仇,可是苦于没有好的办法。现在我想,武宗有俩儿子,老大是周王,按理说应该是继承人,但他远在北方,不好联系。老二怀王,深得民心,而且就在金陵,容易传达命令。如果我们能齐心协力拥戴他,图谋大事,那先帝的仇就能报了。”速速觉得他的主意不错。当时燕帖木儿正担任枢密院事,实际掌握着兵权,速哥和速速就和他结成了同盟。冬天,他们把计划告诉了燕帖木儿,燕帖木儿一开始听到很吃惊。
速哥和速速慢慢地跟燕帖木儿解释说:“天下大事,只有顺从和对抗两条路,用顺从的方法去对付对抗的人,还有什么办不成的事呢?更何况您是国家的世臣,和国家休戚与共,现在国家有难您却袖手旁观,将来要是有人抢先一步谋反,祸事一定会殃及到您啊!”燕帖木儿听了之后就同意了他们的计划。致和元年,怀王从金陵搬到了江陵,没多久泰定帝就死了,倒剌沙一个月都不立新君,人心惶惶。速哥就和速速一起,奉豫王的命令,跟随燕帖木儿,率领众多英雄好汉,抓住时机,奋起义举。八月初四,他们逮捕了守城的官员,攻占了居庸关等要塞,召集文武百官到宫殿前,宣告拥戴新君的大义,派人去江陵迎接怀王。
怀王到达京城后,群臣请求他继承大统,于是他登基做了皇帝,这就是文宗皇帝。论功行赏的时候,皇上提拔速哥做了礼部尚书,速哥推辞说:“我以前只是负责宫中警卫,南坡兵变的时候,我没有勇气为国捐躯,报答朝廷的栽培之恩。今天的事情成功,全靠各位将领的功劳,我这点微薄之力远远不够赎罪,又怎么敢谈论功劳呢?”文宗皇帝安慰鼓励了他,才让他接受了任命。其他的赏赐,他一样都没接受。后来,他又先后担任了长宁寺卿、安丰路总管、寿福府总管和都水使者,做官非常谨慎认真,从不炫耀自己的功劳。有人问起他拥戴新君的事,他总是谦虚推辞,绝不多说一句话,大家都非常敬佩他这种品格。
陈思谦,字景让,他家的家世情况,祖祐传里都有记载。思谦从小没了爹妈,但聪明好学,各种名词、度量衡、制度的来龙去脉,他都仔细研究考证,尤其精通邵雍的《皇极经世书》。文宗天历年间刚开始执政,正大力招揽人才,丞相高昌王也推荐了思谦,那时候思谦已经四十岁了。皇上召见了他,地点在兴圣宫。
第二年二月,思谦被任命为典宝监的经历。十一月,又调到礼部做主事,他第一个提出来的建议是:“教坊和仪凤这两个部门,建议合并到宣徽院,这样可以精简礼部的机构编制。他们的官职不应该和文武官员一起参加朝会,应该安排在百官之后、大乐队之前。”皇上同意了他的建议。不过,这两个部门最后还是继续隶属于礼部。
到了至顺元年,思谦升任西行台监察御史,他提出了八条重要的建议:一、端正君王的品德;二、团结百姓的民心;三、推崇礼让谦逊;四、端正纲纪法度;五、公正选拔人才;六、提倡孝悌之行;七、减轻百姓的负担;八、整顿军队和政务。在此之前,关中和陕西地区闹了大饥荒,很多人卖掉家产四处逃荒,等他们回来的时候,已经没有地可以耕种了。思谦建议说:“允许老百姓用双倍的价钱赎回他们的土地,这样既让富人能从中获利,也能让穷人重新拥有赖以生存的土地。”皇上采纳了他的建议。
监察御史李扩到甘肃地区巡视,金州百姓刘海延的儿子刘元元,自称是流民王延禄,说自己不是刘海延的儿子,还告发刘海延抢了他的钱财。李扩信以为真,用严厉的法规处罚了刘海延。思谦弹劾李扩,说他违背了父子天性,破坏了朝廷的法令,最终导致李扩受到处罚。
明年二月,我调到太禧宗禋院当差。九月,我当上了监察御史,第一次上奏就提出了四件事。我说:“上面关系到祖宗庙堂和国家社稷的安危,下面关系到天下百姓的生存,前面有祖宗打下的江山,后面要考虑子孙后代的长远发展。从秦汉以来,上下三千多年,天下统一的时间,也就六百多年。咱们大元朝建国一百多年,统一全国六七十多年,国土面积和人口,都超过了夏商周、汉朝和唐朝。老百姓哪怕只有千金家产,都小心翼翼地守护着,说是祖上留下的基业,更何况是君临天下,继承祖宗基业,要将江山社稷传给万代子孙呢!我一个愚钝之臣,之所以如此恳切地陈述这些,是因为皇上是英明的圣主,现在正是皇上盛世治国的时机,这机会万万不能错过啊!”
我又说:“户部发放的田地,各种怯薛的请求,海青、狮豹的肉食,以及各衙门的工粮,各种名目的赏赐和支出,跟元三十年前相比,都增加了数十倍。至顺年间的财政赤字,高达二百三十九万多锭。应该裁减那些无益不急的开支,以备军国之用,如果能减少三分之一的开支来惠及百姓,那岂不是一件小事吗!”
我又说:“军队的粮草供应不足,招募士兵又找不到殷实人家,接济军队又没有多余的钱财,一旦有战事,就必须征用老百姓的马匹。如果能整顿马政,也是一个很大的帮助。现在西边是流沙,北边是沙漠,东边是大海,这些地方气候寒冷,水草丰美,都是适合放牧的地方,应该设立群牧使司,下辖十个监察机构,专门管理马政,同时还要饲养牛羊。几年之后,马匹就会大量繁殖,既可以供应军队增强军威,也可以供应驿站方便百姓,牛羊的富余,还可以充实国库,这可不是一个小小的补益啊!”
我又说:“选拔官员的制度弊端很多,做官的门路太多,升降官员的办法太简单,地方官的任期太长,中央官员的调动又太快。我想提出三条策略,来解决这四个弊端。第一,从元三十年以后新设立的衙门,那些冗余不急的,应该实事求是地裁撤合并,那些另外有选拔制度的,都并入中书省。第二,应该参考古代的制度,设立举荐人才的科目,让三品以下的官员,都举荐他们所知道的人才,举荐成功就受赏,举荐失误就受罚。第三,古代刺史可以升任三公,郎官可以出任百里之地的父母官,这是为了让外地的官员了解朝廷的治国方略,让中央官员了解民间的疾苦。以后,那些有政绩的县令可以升任郎官或御史,那些有杰出才能和功绩的郡守可以升任宪使或尚书,其他的官员根据资历品级逐步升迁,在中央任职的官员不得连续三次考核都合格后才能继续担任京官,在外任职的官员必须担任两任才能调回中央任职。那些政绩不出众、没有守住官位的官员,就按照年资安排,进行正常的调动。凡是朝廷空缺的官员职位,必须空缺二十个月以上,才能允许调动官员填补。”皇上同意了我的奏章,命令中书省去执行。
当时有官员因为服丧而离职的,往往请求复职,我上奏说:“三年之丧,这是合乎礼仪的,除非发生战乱,否则不能破例。”于是就下令规定下来。皇上诏令起用严寺,我说:“战乱之后,应该停止土木工程,以减轻百姓的负担。”皇上称赞我说:“这正符合祖宗设立台谏官的本意。以后有应该说的事情,不要有所隐瞒。”皇上赏赐给我锦缎和旌旗。不久,我升任右司都事。元统二年五月,我升任兵部郎中。十一月,我改任御史台都事。至元元年五月,我出任淮西道廉访副使,到淮西不到一个月,就因为生病辞职回家。六月,我被召回中书省任员外郎,我上奏说:“强盗只要伤害了主人,就判处死刑,而那些故意杀人并以此邀功的人,以及斗殴杀人的人,只判处一百七十下杖刑,不死,这与私宰牛马的罪行没什么区别,这是把人与牛马等同看待,法律应该加重处罚。奸夫淫妇,奸杀丈夫的妻子或妾室,法律有明确规定,现在只处罚犯奸者,似乎没有完全依法办理。”于是命令法曹讨论,并制定成法律条文。
公元1341年,他升任兵部侍郎。没多久,家里出了丧事,他回去奔丧。守孝期满后,他又被朝廷召回,担任右司郎中。那一年闹灾荒,盗贼四起,到处抢劫州县。他极力劝说当权者,应该拿出国库的钱粮赈济穷苦百姓,同时调兵遣将平定叛乱,以防后患。
1345年,他参与中书省政事。后来又升任刑部尚书,接着调任湖南廉访使。1348年,他被提升为淮东宣慰司都元帅。1349年,他又升任浙西廉访使、湖广行中书省参知政事,但他辞去了这个职位。1351年,他改任淮西廉访使。庐州发生了盗匪起义,他立刻命令庐州路总管杭州不花率领弓箭兵去抓捕盗贼,但盗贼已经发展壮大,难以剿灭了。他对宣让王帖木儿不花说:“太平日子过得太久了,老百姓不懂打仗,王爷您是皇室宗亲,镇守淮河地区,怎么能坐视不管呢!我想和王爷一起努力,彻底消灭这些盗贼。再说王府里还有不少怯薛人,其中肯定有能冲锋陷阵的勇士,王爷您只要好好安排一下就行了。”宣让王说:“这是我的责任,可是马匹、兵器还没准备好,怎么去打仗呢?”于是他四处筹集官民的马匹,准备兵器,没几天就集结了军队,分兵前进,最终抓获了匪首,平定了庐州的叛乱。
不久,颍州的盗贼准备渡过淮河,他又对宣让王说:“颍州的盗贼要东侵,赶紧调动芍陂的驻军来对付他们。”宣让王说:“没有朝廷的命令,我不敢擅自调动军队。”他说:“非常时期,应该灵活处理,如果因为擅自调兵而获罪,我愿意承担责任。”宣让王被他的话感动了,就听从了他的建议。他的侄子立本是屯田万户,他召见侄子说:“我们祖上都是靠忠义传家的,你的职位,是我们祖先用血汗换来的,现在国家有难,你应该冲锋陷阵,报效朝廷,不要辜负朝廷的期望啊!”
不久后,他被朝廷召回,担任集贤侍讲学士,负责修订国律。1352年,他被任命为治书侍御史。第二年,他升任御史中丞,这时他已经将近七十岁了,他上奏章请求退休,但朝廷没有批准,特旨晋升他为一品官员,授予荣禄大夫的称号,仍然担任御史中丞。他入宫谢恩后,就生病了,等到朝廷的任命正式下达,他强撑着拜谢领命,第二天就去世了。朝廷追赠他为宣猷秉宪佐治功臣、翰林学士承旨、荣禄大夫、柱国,追封鲁国公,谥号通敏。
韩元善,字大雅,是河南开封太康人。他父亲韩克昌,元朝至大年间做过监察御史,因为敢于直言而名声在外。韩元善呢,是从国子监毕业的,一步步升迁,先在新州当判官,后来当上了江南行台监察御史,之后又当过中书左司郎中、吏部侍郎、吏部尚书、枢密院佥事。到了至正三年,他被任命为中书参知政事。五年后,又升任大司农卿,没多久又外放,当了江南行御史台中丞、燕南肃政廉访使。至正九年,他又被召回朝廷,做了中书左丞,还参与经筵讲学。至正十一年,丞相脱脱在宫里汇报工作,因为事情涉及军事机密,而韩元善和另一个参知政事韩镛都是汉人,脱脱就让他们回避,不要参与其中。所以,韩元善就和右丞玉枢虎儿吐华一起被派到彰德府,负责粮草供应。至正十二年,御史大夫也先帖木儿统兵征讨汝宁,韩元善前往卫辉,结果因为生病去世了。
韩元善为人正直,对政治制度非常了解,在台阁部门工作了三十多年,最终做到丞相级别的高位。他凭借自己的文学才华和治理才能,辅助朝廷决策,在议论政事的时候,总是坚持原则,据理力争,从不阿谀奉承上司,国家大事,都倚重他。他曾经告假回家侍奉父母,效仿范仲淹先生的做法,拿出百亩田地设立义庄,用来接济贫困的族人。元朝至正年间刚开始发行交钞,朝廷赏赐给近臣每人三百锭,韩元善也把这些钱用来买了六百亩地,建了一所义塾,聘请名师教导族中子弟。
崔敬,字伯恭,是惠州人。他精通刑法。淮东、山南的廉访司都请他当书记员。元天历初年,他又被御史台察院聘为书记员,后来升任刑部令史、徽政院掾史,最后升为中书掾。元至元五年,他通过考核,被任命为刑部主事。六年,升任枢密院都事,然后又当上了监察御史。
那时候,朝廷已经毁掉了文宗的庙宇,取消了文宗皇太后的称号,把她迁到了东安州。文宗的儿子,也就是皇弟燕帖古思,也被流放到高丽。崔敬就上书皇帝,大概意思是说:“文宗犯了错,已经撤了他的庙祀;皇太后也有罪过,也已经取消了她的称号。这样尽孝道、正名分,也就算了。但是,皇弟燕帖古思还是个孩子,却要遭受流放之苦,这于情于理都让人难以接受。明宗驾崩的时候,太子还只是个婴儿,什么都不懂,更应该受到怜悯。武宗皇帝把明宗、文宗都当亲儿子看待,而您和太子都是武宗的嫡孙。从武宗的角度看,都是子孙,没有亲疏之分;但从您的角度看,难免会有亲疏之别。臣用俗话说吧:普通人有百金家产,尚且会留下义田,帮助家境困难的亲戚,不让他们流离失所。何况您是天子,拥有整个天下,应该让天下百姓都能安居乐业,怎么能把自己的亲兄弟抛弃不管呢?这只会让边疆的蛮夷耻笑,给国家带来耻辱。更何况蛮夷的心思难以捉摸,万一发生变故,后果不堪设想。想到这里,臣实在寒心!臣愿意以死来赎太子的罪过,恳请陛下派近臣迎接回太后和太子,以维护母子之情,尽骨肉之义。这样,天意才能回转,人心才能安定,社稷才能幸免于难!”但是,皇帝没有采纳他的建议。
他又上书,劝谏皇帝不要巡幸上都,应该住在内宫。大概意思是说:“从世祖皇帝开始,就以上都为避暑之地,皇帝每年都要去巡幸。上都宫殿有许多,比如大安殿、鸿禧殿、睿思殿,都是为了保养圣体,方便起居,并且保持敬畏之心。而失剌斡耳朵思,只是先皇用来宴游的地方,并非平时临朝的地方。现在陛下以孝治天下,多次颁布恩旨,亲自祭祀宗庙,即使动植物也都感到高兴。可是,现在国家多事,天象变化,臣身为风纪官员,以言为职,恳请陛下回到内宫,住在深宫,加强守卫,与宰相商议国事。处理完政务之后,可以命人讲经,研究古今兴衰的道理,修养圣学,这才是社稷之福啊!”
当时,皇帝经常把历代珍宝赏赐给近侍,崔敬又上疏说:“我听说世祖皇帝的时候,大臣有功,赏赐的也不过是些普通的器物,非常珍惜天物,为后世考虑得非常长远。现在山东大旱,燕南大旱,海潮成灾,天象示警,地气不安,京畿南北,蝗虫遮天蔽日,正是圣上应该体恤百姓的时候。可是近侍的官员们,却不知道考虑这些,天天奏请赏赐,甚至把府库几百年积累的宝物,都赏赐给了仆役、寺人、甚至乳母和小孩。国库都快空了,万一国家发生大事,或者有人立下大功,又拿什么来赏赐呢!恳请陛下收回赏赐,以示恩典不能滥施,这才符合公论。”
请提供需要翻译的内容。我没有收到任何需要翻译的内容。请您提供文本,我将尽力将其逐句翻译成现代汉语口语,并按照您的要求分段。
那一年,我被任命为山北廉访司的官员,负责巡视管理宁夏地区。碰上一个案子,有个叫李秀的被指控制造假钞,牵连了几十个人,但这些人都不认识李秀,我觉得很奇怪,就仔细审理。李秀说:“我靠教书为生,住在农村,官府的人找到我家,说我制造假钞,把我打了一顿,我没办法,只能承认了。”我仔细调查后发现,幕后主谋其实是叫王浊的大同府人,这事儿十几年都没被发现,官府竟然错把李秀当成王浊了。于是,我上报大同府,果然查出王浊才是真正的假钞制造者。
元至正初年,我升迁到河南,又调到江东。无论到哪里,我都压制豪强,帮助穷人,为冤假错案平反,兴办学校,鼓励农业生产,各种事情都抓得很好。后来,我被任命为江西行省左右司郎中,之后又调到中央担任诸路宝钞提举,接着又升任工部侍郎。至正十一年,我升任大都路总管府同知。直沽河淤塞了好几年,中书省让我负责疏浚治理,拨款几万锭钞票,招募了一万人,三个月就完成了,大家都佩服我的能力。之后,我被任命为刑部侍郎,然后又升任中书左司郎中。
至正十二年,我历任兵部尚书,又担任枢密院判官。至正十四年,我升任刑部尚书。广东有个府尹被杀,凶手沙加班被判处大逆罪。我仔细调查后发现,是府尹自己因为私怨被杀害才导致了这件事,杀人偿命有法可依,但大逆罪不等于谋反,不应该株连九族。我据理力争,最终朝廷采纳了我的意见,只判处杀人者一人死刑,没有株连其家族。至正十五年,我又担任枢密院判官,接着被任命为参知政事,之后又去河南行省任职,再次担任兵部尚书,并兼任济宁军民屯田使。朝廷拨款十万锭钞票给我,我分发给各级官员,招募当地居民和士兵,建立营地屯田,一年收成百万斛粮食,用来供应边防军需。一年多后,屯田制度就运转良好,有条不紊了。
十七岁那年,他被朝廷任命为大司农少卿,没多久就升职成了中书参知政事。当时,盗贼占据了齐鲁地区,他跟平章政事答兰、参知政事俺普一起,被派去陵州平乱。陵州可是南北交通要道,关键是没城墙,居民也都分散住着,他一个人管着兵、刑、户、工四个部门的事务,还要负责给军队提供物资,事无巨细,他都亲力亲为。丞相觉得他办事能力强,经常向皇帝汇报情况,就赏赐了他贵重的礼物,还让他可以自行决定事情怎么处理。
他和俺普暗中商量说:“咱们军队强大,敌人快要失败投降了,如果能找到一些讲义气的勇士,直接杀到他们老巢去招安他们,那也是一件大好事啊!” 这时候,有个叫王恪的国子生,还有几个人,主动请缨要去招安。他就临时给他们安排了官职,让他们去执行任务。到了郓城,他们找到了李秉彝、田丰等人,跟他们讲了顺从和造反的利害关系,田丰和李秉彝都后悔了,决定改过自新。山东各郡县能够收复,很大程度上都是他的计策起了作用。
因为军队物资供应量巨大,老百姓也越来越疲惫不堪,他就建议实行“纳粟补官”的政策,也就是用粮食换取官职。中书省把他的建议报告给了皇帝,皇帝批准了。河北、燕南地区的百姓纷纷响应,送来了百万石粮食和上万匹丝绸,用来供应军费,老百姓也因此稍微轻松了一些。十八岁那年,他被任命为山东行枢密院副使,不久又升迁为江浙行省左丞。他去世的时候,六十七岁。朝廷追赠他资善大夫的官职,江浙行省左丞的官职也保留不变,谥号为“忠敏”。